書房中,詭異的空氣緩緩流動。
麟悄悄從書架後探出頭,看見一名手被銬着的少女正靠着書架,冰冷地看着眼前的士兵,正是念冰蝶。
「為什麼念冰蝶會在這裏?難道軍隊已回城嗎?那……」麟渾身顫抖,計劃還未開始,就失敗了嗎?
「不,有點奇怪。先聽聽看他們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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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嘿嘿一笑,囂張地說:「不愧是念二小姐,即使名聲被姐姐蓋過,依然是女中豪傑。」士兵上前一步。「請不要殺氣騰騰地看着小人哦,搞不好小人一受驚,就會離開,把妳姐也許是反抗軍一員的事說出去哦。」
「你這……」念冰蝶咬牙切齒,別開了頭。「好了,快說出你的條件。」
「難道……」昊慧從二人的只言片語猜出了什麼,不可思議地道。「不會吧,這真是萬萬想不到啊。」
「哈哈,請放心,只要二小姐答應我的條件,我馬上把鑰匙交給妳,屁也不會放一個。」
「真的假的?」麟目瞪口呆。沒有人想到,拿到鑰匙的士兵,不告發念雪蝶,反而威脅念冰蝶。
「這……真是始料未及。」昊慧無奈地道。「已經料不到事情的走向了,只能隨機應變。」
「你要什麼,錢嗎?還是要升官?」念冰蝶不耐煩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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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念冰蝶偷偷隨軍出征,結果白天抓不到人,晚上糊裏糊塗被打昏了。醒來後,已經被父親和姐姐逮着了,被破口大罵了一頓。
受過父親和姐姐的咆哮洗禮,念冰蝶筋疲力盡走出帳篷,她很想大哭一頓。
「二小姐,未知可否借一步說話?」背後傳來一道陌生的聲音,念冰蝶轉頭一看,是一名毫無印象的中年士兵。
「沒空。」
「不不不,小姐看了這東西,也許就有空了。」士兵奸笑地拿出一條鑰匙,在疑惑的念冰蝶面前晃了晃,悠悠地道:「這是妳姐姐持有的,關着謝無輝的鑰匙,但卻很神奇地,被我在籠子的匙孔發現,不知二小姐可否解答我的疑惑呢?」
「你……」念冰蝶臉色一僵,她不關心為什麼鑰匙會出現在那裏,因為她絕對信任姐姐。
可是,其它人呢?她知道姐姐所處的環境多麼嚴峻,走錯一步便萬劫不復。如果這人在鑰匙的事上大造文章……
念冰蝶思考至此,頹廢垂下肩膀。「你想怎樣?只要你不說出去,把鑰匙給我,我會答應你所有要求。」
士兵伸出手。「那請小姐先把劍交給我,我也不知道,原來二小姐會用劍呢。」
接過念冰蝶雙手遞過來的劍,士兵得意一笑。「好了,那我們找過沒有人的地方好好談談吧。哪裏好呢……」
「就營地外吧。」
士兵笑出聲來。「看樣子妳不如妳姐聰明啊,妳姐說了,反抗軍搞不好就躲在四周,等待機會來救他們的首領呢。想送死的話,請二小姐自己去吧。」
「那回城主府呢?書房長年沒有人使用。只要繞圈子走大路,反抗軍應該不會察覺到。」
「……好吧,我們去偷馬回城。事先說好,回去前,我會把鑰匙交給朋友,如果他們看見我沒有回來,便會馬上上報哦。」
念冰蝶恨恨地說:「真是周詳的計劃啊。放心,我不會做什麼的。你不放心的話,回到府上,先用斷禱手銬把我銬上吧。」
「呵呵……那真是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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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路策馬狂奔,連夜趕回城主府。
士兵用偷來的斷祈手銬無力化了念冰蝶,這才讓念冰蝶帶他到書房。
「錢嘛,是一定要的。一百枚金幣。」
「好,這我可以答應你。升官的話……」
「不不不……」士兵擺了擺手。「還要算上我朋友,兩百金幣。」
「……沒問題。」
士兵讚賞地道:「二小姐真是快人快語,至於升官,就不用了。我最後要的是……妳。」
士兵手指着念冰蝶。
念冰蝶忍不着勃然大怒,厲聲說道:「你說什麼!發夢去吧!」
士兵搖了搖手指。「我可不是白日做夢,二小姐和大小姐一樣國色天香,小人仰慕已久。妳姐姐肯定寧願自殺也不答應,看她對吳大人那態度就知道了。加上妳姐姐當官已久,出名機智,風險實在太大。不過二小姐嘛……若二小姐不答應嫁我為妻,那我便只好……」
「你這殺千刀的混帳!你注定不得好死!」念冰蝶破口大罵,美目中充滿了憤怒和絕望。她原以為士兵只會要求名利和金錢,卻沒有想到他色膽包天。
「哈哈哈……」士兵看目她俏目中的無助,得意忘形地大笑。「二小為姐心切,實在令人敬佩。能娶到如此美人,實乃人生幸事!」
士兵又上前一步,眼中露出淫邪的光芒。「反正我已是妳丈夫了,親一個也不為過吧?」
念冰蝶絕望地看着猥褻的士兵靠近自己,渾身僵硬,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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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
士兵的頭被紅色包圍,變成了一團火球,他痛得哇哇大叫,雙手在頭上亂摸,在地上滾來滾去卻徒勞無功。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hs9cjkqme
很快,士兵不再動彈,沒了氣息,只留下燃燒的頭和燒焦的氣味。
念冰蝶呆呆地看着倒下的士兵,眼淚流過了臉龐。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得救了,保住了清白。
「這團火,是某人的祈技?」念冰蝶陡然一驚,書房中有別人,自己和士兵懵然不知。
「既然救了我,那應該不是壞人?」念冰蝶心中暗道,她看向右側。她隱約看到一團火焰從右側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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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被救了,也不懂得道謝嗎?」
一道低沉的男聲傳來,念冰蝶卻看不到任何人影。妳不禁起了雞皮疙瘩,自己該不會撞鬼了?
「看什麼,還不低下頭,真是不機靈的小丫頭!」
念冰蝶緩緩看向地上,看到了……一隻刺蝟,一隻雙腳站立,像人般的刺蝟。
「啊!!!!!!!!!」念冰蝶大呼小叫起來,她從來沒有遇過如此驚世駭俗的事,一隻刺蝟在說話!
「會引人來的哦,妳想怎樣解釋?」刺蝟搖了搖頭,說的話捉醒了念冰蝶,她慌忙捂着嘴巴。
「手伸出來。」念冰蝶六神無主,依言伸出手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r6BtRBvU3
刺蝟跳到手銬中間的鐵鏈,小口一張,咔嚓一聲,咬斷了鐵鏈。
念冰蝶雙手重獲自由,馬上在死去的士兵身上摸索,找到了鑰匙,解開了手銬。
「多謝……您?那個,請問……」念冰蝶扭了扭手腕。知道面前神奇的刺蝟沒有惡意,她膽子頓時大了起來,觀察起了刺蝟。
「哼!算你這丫頭運氣好,遇上了本仙。不然,好好的一個黃花閨女,就要被一個卑鄙無恥的傢伙糟塌了。」刺蝟晃了晃小頭,淡淡地說。
「對了,還有姐姐的事!」念冰蝶陡然醒起,事情還沒有解決。自己是安全了,但姐姐依然深陷危機。她跪在地上,低頭拜託。「求求你,請救救我姐姐!」
念冰蝶已經是病急亂投醫了。如果眼前的小刺蝟真的是神仙,那一定有辦法破解眼前的死局。
「本仙醒來不久,自己的地盤居然蓋了這麼一棟大房子,我還未找人算帳,是妳嗎?」
「我……是這裏的主人之一,大人想如何懲罰我也沒有關係,只求大發慈悲,救救我姐姐!」
刺蝟一聲嘆氣,緩緩地道:「看妳如此真誠,先說說怎麼一回事,本仙再做決定。」
念冰蝶大喜過望,磕了幾下頭,不顧腫起的額頭,連忙把來龍去脈告訴眼前的小神仙。
「原本如此……但妳如此肯定,妳姊姊不是反抗軍?」
「絕對不是!」念冰蝶抬頭,自信滿滿地說。「這事一定有貓膩!」
刺蝟不解地問:「妳的自信從何而來?」
「因為令念家重回高位,是姐姐的使命。」念冰蝶溫柔細語,眼中露出回憶之色。「父親在姐姐五歲的時候,把家傳使命傳給了姐姐。我可是看到了,姐姐在之後為此多麼拼命。她為了不讓官場上的人小看自己,把所有的時間放在練劍、祈技和學習上。當其它五歲小孩還在玩時,姐姐咬緊牙關,熬過了艱辛的每一天。我有問過姐姐,她不覺得辛苦嗎?」
念冰蝶俏目放光,神情和話氣滿是驕傲。「姐姐英氣澟澟地回答我,說她希望人民可以更幸福地生活,這樣的她,又怎麼可能是反抗軍呢!」
刺蝟歪了歪頭。「妳真是對妳姐姐充滿感情。」
「對吧,神仙也認同吧。」念冰蝶興奮地點頭,接着卻不甘心地道:「可是,我卻沒有辦法幫上任何忙……」
「妳不是不惜偷偷混入軍隊,幫上妳姐姐的忙嗎?要幫妳姐姐,方法不是多得很嗎?」
「不是這個意思……」念冰蝶痛苦地搖了搖頭。「是姐姐她拒絕我的幫忙。」
「妳知道理由嗎?」
「知道……是因為我的使命。」念冰蝶的樣子扭曲起來,蘊含後悔、憤怒、欣喜的複雜表情。「我五歲的時候,父親也給了我使命,那就是快樂地活着。他不讓我持劍,甚至讓我讓離官府。我想要什麼,他就盡全力給我,他從不強迫我做什麼。」
念冰蝶漸漸激動起來:「父親的慈愛我一開始讓我歡喜若狂,誰會討厭一點也不辛苦的生活?可是……父親為保家衛國而四肢殘癈,姐姐為使命也日復一日努力,不惜遍體鱗傷。我怎麼可能無動於衷!我想幫他們!」
念冰蝶看着自己顫抖的雙手,潔白的玉手上有薄薄的手繭。「所以我偷窺姐姐的練習,在夜裏模仿她的劍招,在這裏找到了家傳的冰系祈技,硬是練成了。不過,當我在姐姐和父親面前舞劍,展示自己手中的冰球時,他們卻無比狠心地痛罵我!罵我貪玩,不允許我習武,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們這麼凶的樣子……」
「但妳沒有放棄,不是嗎?」
「我放棄不了。」念冰蝶抬起精緻的雙眼,眼淚倔強地在眼眶打轉。「不論試多少次,我都不會放棄的,一定要做出成果,讓父親和姐姐認同我。不然,我一輩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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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兒,妳在裏面嗎?快開門!」
書房門外突然傳來一把急切的聲音,中斷了少女的自白。
念冰蝶俏劍發白,六神無主。「為什麼父親會?姐姐也回來了?我該怎樣解釋?神仙,請……」她轉頭看向地上的救星,卻呆住了,地上空無一物,連根蟲也沒有。
「冰兒!你!快開門!」
念霜隆見門紋風不動,不知所措叫推着自己輪椅的士兵把門打開。士兵得令,奮力一撞,鎖着的門應聲撞破。念霜隆迫不急待伸長脖子,終於看到了呆呆坐在地上的愛女。
見念冰身上並沒有大礙,只是雙眼有些紅腫,他臉上的表情服鬆下來。「冰兒,妳想嚇死我嗎?一早起來,妳無聲無息從營中消失,我和妳姐嚇壞了。幸好妳姐發現有二匹馬不見了,猜妳應該不是被捉了,而是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喂,你快扶起冰兒讓我看看!小心一點!」說到一半,他發現二女兒毫無反應,呆若木雞。
「啊,啊,父親,我沒有事。」念霜隆那擔憂的臉讓念冰蝶回過神來,急忙站起來。「父親,為什麼你會……」
「還不是因為擔心妳。」念霜隆沒好氣地說。「妳姐原本想馬上回來,畢竟妳除了這裡也沒有什麼地方好去了。夜間趕路太危險,軍中更不可無大將,我這把老骨頭便只好先行一步了。」
「父親,抱歉,我……」念冰蝶看到父親臉上仿佛多出了幾條皺紋,忍不住撲到父親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別哭,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受了什麼委屈?告訴父親,我幫你報仇!」念霜隆第一次看到二女先如此傷心,恨不得抱緊女兒,偏偏自己的手無法動彈,唯有口頭安慰。
「鳴……父親,其實……」
「好了好了,先回妳的房間,父親聽妳慢慢道來。」念霜隆溫和地說,又轉頭對士兵說:「把門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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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書房,念冰蝶默默跟着父親,來到了自己房外的庭園。念霜隆這時和士兵說:「你先離開這裏,沒有人叫你,不要進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C1VHB0JqC
士兵明白接下來是父女的單獨時間,領命離開了。
「好了,冰兒,把我推進房間吧。妳已經很多年沒有推過我的輪椅了,呵呵……」
「不,在這裡說吧。」念冰蝶搖了搖頭,來這裏的路上她已冷靜了下來,醒覺姐姐嚴峻的情況,要盡快告訴父親。「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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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為什麼念城主拋下軍隊,自己一人回來了?難不成是打了敗仗,畏罪潛逃?」
入口傳來一把陰陽怪氣的聲音,打斷了念冰蝶的話。念家父女驚愕一看,看到有兩人緩緩走過來,正是吳大人。他身後還有一名高大的光頭男人,正是其保護者的高手郭醜。
「原來是吳大人,抱歉緊急回城沒有通知你。請大人放心,我們大獲全勝,還活捉了反抗軍的首領謝無輝。」
「哦?」吳大人狐疑地挑起眼。「那惡名昭彰的謝無輝,居然會被妳那女兒捉到?念城主,你這話未免吹得太大了吧。妳那女兒的確年輕有為,但和那老奸巨滑的反賊頭子一比,差了不是一點半點。」
「吳大人不必著急,我沒有說謊。」念霜隆穩重地說。「其實,我在這殘癈的十年,練成了一種威力巨大的祈技,束縛祈技。正是憑此,我們才能在激戰中活捉謝無輝。」
「哦?原來如此……」吳大人摸了摸下巴,一臉若有所思。
「正是如此。」念霜隆有些得意和感激地看了吳大人一眼。「我的大女兒正和軍隊,帶着俘虜回城。還望之後吳大人和小女一起押那反賊回首都,並……」
「哈哈,我懂的,我懂的!放心吧,念老弟,是要我美言幾句吧。」吳大人仰天大笑,走到念霜隆面前,親熱地拍了拍他的肩出膀。「放心,妳女兒這下子一定可以更上一層樓。對了,念老弟,你知道這個功勞有多大嗎?」
「唔……應該很……」念霜隆對吳大人語氣一變沒有懷疑,想了想後如實答到。但還未把「大」說出口,他就說不下去了,因為吳大人一臉嬉皮笑臉,一刀割斷了他的喉嚨。
「是非常大哦。」吳大人惡毒地說。「所以,可不能和人分這麼一塊大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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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要殺了你!」念冰蝶被從父親喉嚨噴出的血驚醒,憤怒地玉手一揮,三枚冰錐帶著肅殺之氣激射向吳大人。
眼看冰錐快要刺穿吳大人,他身前卻突然出現一副鐵壁。郭醜迅如疾風擋在吳大人面前,皮膚泛起了鐵的顏色。
念冰蝶驚駭地瞪大俏目,自己的冰錐碰到那男人的身體,只響起「叮」一聲,冰錐就碎掉了,郭醜卻毫髮無損。
「居然是祈技,可惜……」郭醜詫異地看了念冰蝶一眼,木訥的臉露出驚訝之色。顯然沒有想到,名不經傳的念二小姐也懂祈技。
「唔,那這個呢?」念冰蝶見自己的招式無效,連忙跳後,嘴上唸唸有詞。控冰祈技經其驅使,製造出巨大的冰塊,狠狠地擲向郭醜。
郭醜面對比自己大得多的冰塊紋絲不動,他不慌不忙,一拳揮出,鐵拳輕鬆擊碎了寒冷的凶器。
念冰蝶來不及驚訝,郭醜乘勝追擊。腳用勁一蹬,郭醜巨大的身驅激射而出,鐵拳狠狠轟向少女。
念冰蝶剛站定,避無可避,只能一聲低念,雙手交叉放在身前,在自己的纖手包上一層冰。
「雕蟲小技。」郭醜看到少女手上寒氣森森的冰鎧,非但沒有停下,反而低吼一聲,拳勢陡增。
「哇!」念冰蝶手上的冰應聲而碎,她只覺得被大石一撞,整個人不由自主飛了出去。
郭醜不屑地哼了一聲,準備上前殺死倒下的少女。但他只走了一步,卻驚覺自己的腳已被地上的冰凍住。
原來念冰蝶知道自己不是對手,早已設下陷阱,在自己站住的地方施放祈技。她知道郭醜一定會乘虛而入,當他上前,踏到她站的地方,地上的冰便會把他的腳凍結。
念冰蝶只覺自己全身疼痛,一時間站不起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nKHouONQ
「天真!」郭醜的鐵手往地上猛擊,把地板震碎,把腳涷結的冰也碎裂開來。「乖乖認命,我可以讓妳不受皮肉之苦……唔?!是誰?」
左右的後方突然傳來破空之聲,還帶着一寒一熱的氣息。郭醜心裏一驚,寒氣可能是念雪蝶,但熱氣是?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t13wMABKA
他以防有鬼,急忙往旁一跳,一團雪和火焰轟在空無一人的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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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醜回頭一看,庭園出現了兩個人。左邊一如所料,正是念雪蝶,右邊的人卻全身籠罩在黑袍中,不知底細。
念雪蝶和黑袍人對視一眼,旋即點了點頭。二人拔出武器,對着郭醜嚴陣以待。
「果然是念雪蝶,看她氣喘吁吁的,是急忙趕回來的嗎?那黑袍人是……那泛着黑光的劍又是?」郭醜眼光一閃,他藝高人膽大,即使面對兩名對手,也全沒退意。
「郭醜,沒有問題吧?」吳大人看新的敵人出現,有些擔心地問。
「當然,請等一會,很快就好。」說罷,郭醜先發制人,雙拳出擊。
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念雪蝶身經百戰,黑袍人,麟好歹也在山上和野獸戰鬥了三年。兩名年輕人認真起來,可不是省油的燈。
念雪蝶嬌喝一聲,猛然上前,矮身一閃,貼着鐵拳揮劍反擊。麟沒有像念雪蝶的技巧,直接把劍往鐵拳斬去。
郭醜嘴角露出一絲嘲笑,暗道二人不知天高地厚。自己的鋼鐵祈技可令全身堅硬如鐵,自己一雙鐵手已不知擊碎多少武器,擊斃多少人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QQ8UBkrG2
可是,他的笑容很快便凝固,眼睛露出不可置信之色。
先出事的是右手,右拳與麟的劍短兵相接,郭醜驚覺右手傳來微微痛楚。雖然只是小疼,他卻大驚失色,那人的怪劍居然可以傷到自己!他急忙右腳一踩,碎裂的地板往麟飛去,麟卻左手閃出火光,把石塊燒毀。
左手那邊,念雪蝶的劍砍在郭醜手上,火花四濺,只在他身上留下淡淡的劍痕。郭醜急忙變招,右手也往念雪蝶攻去,想先把欺近的她拿下。
念雪蝶淡淡一笑,嘴裏一聲令下,一團厚重的雪從其背後湧出,擋着來勢洶洶的鐵手。念雪蝶總是隨身攜帶一個特製小瓶,裏面放了一些雪。當她施展控雪祈技,便可以此為本,先增加大量的雪,再操控雪攻擊和防禦。
郭醜的右手深入雪團,心裏暗道不妙,右手已被雪壓得紋絲不動。雪的壓力愈來愈大,把鐵化的右手壓得生痛。
郭醜大喝一聲,左手轟到右手的雪上,把雪打散。他的雙手自由了,但在這瞬間,二人又攻了上來。
郭醜心裏暗暗叫苦,一人有可以把自己壓死的控雪祈技,另一人有可以破開自己防禦的怪劍。他只能暫避其鋒,四處遊走,避免被念雪蝶的雪捉到。
念雪蝶和麟各司其職,麟不斷與郭醜纏鬥,念雪蝶收劍後退,專心控雪試圖捉住郭醜。
郭醜畢竟是高手,不然也不會被派來保護吳大人了。他很快看出麟沒有學過劍法,只是憑感覺揮劍,郭醜漸漸可以看出其破綻,可以抽手反擊。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9JnIunn0A
麟面對其鐵拳,急忙回劍格擋。這樣一來,郭醜居然漸漸壓制了麟,還可以避開念雪蝶的雪。
「別害怕啊!你避開啊!你全力揮劍就可以了,往他的要害去砍,他不能不防啊!」念雪蝶的話提醒了麟。麟的速度比郭醜快上一點,只是受其氣勢所震懾,一時間施展不開。
麟急退一步,開始和郭醜遊鬥。郭醜身軀龐大,擅長橫衝直撞,卻苦於靈活的步法。
麟在他四周東奔西跑,時不時往他的要害來上一劍,他一擊即閃,不等郭醜反擊,便退得遠遠的。
郭醜氣急敗壞,「有本事來單挑啊!」二人當然不會管他。郭醜想先拿下念雪蝶也沒辦法,她和郭醜距離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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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醜,你到底在做什麼啊!快拿下這兩個反賊!」觀戰的吳大人見自信滿滿的郭醜久久拿不下二人,暴躁地大叫。他這種種眼光的人,還不知自己的靠山已陷入劣勢。
「唔!」被吳大人這一攪,郭醜一分心,右臂立刻中了一劍,鐵色馬上染紅。
郭醜大怒,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樣的偏僻之地受傷。「沒有辦法了!」
他雙目怒瞪,虎目閃過一抹銀色。正對着郭醜的麟大驚失色,全身籠罩在銀光之中,動彈不得。
「怎麼了,怎麼不跑了?」郭醜猙獰一笑,一拳轟中麟的頭,把他打飛。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mvBkbuwNX
強大的衝擊令麟吐出一口鮮血,撞上了庭園的石牆。石牆受不了郭醜的力量,碎裂開來,埋起了麟。
「麟!怎麼回事?」念雪蝶大驚出聲,情勢在一瞬之間急轉直下,她完全搞不懂發生了什麼。
「輪到妳了。」郭醜嘿嘿一笑,故技重施。
念雪蝶心裏一驚,揮動雙手,想藉大量的雪把郭醜壓跨。但她手舉高過頭,便揮不下去,她已被困住了。
「沒法用心念控制祈技,只能憑手控制,證明妳還未到家。」郭醜看着被銀光包圍,動彈不得的念雪蝶,殘酷一笑。「妳這種年紀,已經很難得了。可惜,還是要死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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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不然我殺了他!」
郭醜和念雪蝶一愣,場上響起了出人意料的聲音。
念雪蝶看到,郭醜的背後有兩道人影。自己的妹妹冷酷的眼睛散發着殺氣,手上拿着冰刀架在吳大人的脖子上。
「聽不到嗎?快放了我姐姐!」念冰蝶聲嘶力竭大喊,她的手腫了起來,雖然已經用祈技冰敷,但還是痛得很。她看到心愛的姐姐陷入絕境,連忙偷偷摸摸到吳大人背後。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mjDH643kr
吳大人正因郭醜佔上風而大呼小叫,完全沒有留意到殺機已近。
「聽不到嗎!大個子!快讓那銀光消失!」明眼人也能看出,那銀光束縛了念雪蝶的動作。
「好,但要同時交人,你先走到我背面。」
聽到郭醜語氣鬆動,念冰蝶不疑有他。
念雪蝶大惑不解,為什麼他完全不回頭,還要他們先走到他後面?她有心想提醒妹妹小心,卻無法出聲,只能焦急地轉動眼睛。
「好了,我已經到了,快放……啊……」
念冰蝶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郭醜猛然轉身,鐵色的手刀貫穿了她手中的人質,強烈的衝擊傳到了腹部。她不由自主暈了過去。
「妹妹!你!我要殺了你!」念雪蝶能動了,眼看妹妹軟軟倒下,她手狠狠一揮,大量的雪鋪天蓋地往郭醜襲來。
郭醜一個轉身,雪便凝固了。黃色倩影再次被銀光覆蓋,她只能無比冷冽盯着郭醜。
「好一個姐妹情深,放心,我會一個不留殺死妳們,讓妳們死後團聚!可惜不是天堂就是了。」郭醜勝劵在握,得意洋洋笑了起來,一步步靠近念雪蝶,滴血的鐵手讓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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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一步步接近少女,郭醜玩弄地看着念雪蝶,沒有留意到一枚細小的東西從旁滾來。
碰!
郭醜和念雪蝶中間陡然爆出一團煙霧,把二人籠罩進去。郭醜心裏一驚,連忙閉氣上前,一拳轟出,卻哪裏有擊中的手感?
「這是那黑袍人做的嗎?他已看穿束縛祈技是由眼睛鎖定目標嗎?」郭醜連忙後退,想尋到地上的念冰蝶,把她脅持,卻驚覺背上一痛。他知道黑袍人預判到他的行動,持劍等他自投羅網。
郭醜止不住後退之勢,只好奮力扭背,避免被劍洞穿。他同時反手一拳,擊中了麟。
「唔!」麟沒有想到郭醜依然能反擊,結結實實被其鐵拳打中肚子,咳出一口悶血。
「麟!我幫你!」
「住手!接住!快走!」
念雪蝶重獲自由時,第一時間往後急退。剛退出煙霧範圍,便聽到了麟的悶哼。當她想重新衝進煙裏支援他時,卻被其喝退。
突然有一道影子出現在她頭上,抬頭一看,居然是昏迷的念冰蝶。
她急忙伸手接着妹妹,發現她只是昏了過去。念雪蝶想把妹妹安放一旁,卻聽到麟的聲音再度從霧中傳出。
「快帶上妳爸離開啊!」
「你呢?我們一起……」
「白痴!妳爸快死了!我來纏著這傢伙!」煙中不斷傳來揮劍之聲,伴隨着郭醜的怒吼聲。
念雪蝶一咬牙,口中一聲低念,一團雪馬上把遠處的念霜隆捲起,她抱起妹妹,往出口跑去。「你先挺一下,我會回來的!」
「妳先說出心裡話再回來吧!」
「休想走!唔!看不見了?」
煙霧中,麟把身上的黑袍拋到郭醜臉上,手上的劍狂風暴雨般向其攻去。郭醜一時脫身不得,只能專注聽聲防守。
念雪蝶心中一呆,她看到臉色發白的父親,急忙離開了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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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蝶帶着妹妹和父親,跑到庭園的外面,城主府的廣場大叫。「醫生!醫生呢!快來人啊!」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wZ2SR6QXR
她如泣如訴的聲音在空曠的廣場上傳開,被淚水打濕的雙目陡然發現,四周一個人也沒有,明明自己趕進來時還有人啊!
「城主?怎麼回事?這……」一名老者突然出現,向念雪蝶跑來,其慘況令他大吃一驚。
「黃老,你快救救父親!」念雪蝶一喜,來者正是府中的其中一位醫生黃老,她連忙控雪把念霜隆輕輕放下。
接到命令,黃老馬上蹲下,觀察念霜隆的情況。
「唔……姐姐?我……」
當念雪蝶滿懷希望看着黃老時,她懷中的念冰蝶悠悠轉醒。姐姐高興地緊緊抱着妹妹,妹妹感受到姐姐的溫暖,也高興地回抱姐姐。
「那個……」黃老膽怯的聲音傳來,念雪蝶心裏一顫。
「黃……黃老?父親還好吧?」
黃老看着少女哽咽的俏臉,知道她已猜到什麼。老醫生悲嘆一聲,低頭說出殘酷的事實:「他失血過多,已經快不行了……」
念雪蝶眼淚脫眶而出,念冰蝶更是激動地想跳起來。
「不!這怎麼可能!父親怎麼會死!你這庸醫!」
念冰蝶冷冽的眼神此刻猶如惡鬼一樣,一股要把黃老碎屍萬段的氣勢,黃老嚇得跌坐地上。
「住手!冰蝶!妳知道的吧?父親他……真的……」
聽到姐姐的哭聲,感受到姐姐死死抱着自己的纖臂正在微微顫抖,念冰蝶失去全身的力量,頹廢地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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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冰兒……呢?在哪裏?」躺在地上的念霜隆突然說出斷斷續續的話,兩名女兒馬上跪到他的身旁。
看到兩名女兒梨花帶雨的臉龐,念霜隆虛弱一笑。「太好了……妳們二人也沒事……父親……不行了,接下來的路,只能妳們自己走了……」
念家姐妹泣不成聲,把俏手一左一右貼到父親的臉上。
感到女兒手上的溫度,念霜隆溫柔一笑。「我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我沒法完成使命,就把使命強加到雪兒身上……可是,我希望我的女兒能幸福……當冰兒出生時……我便決定要讓她過上最好的生活……對不起……」
「不……」念冰蝶吸了吸鼻子,堅定地說:「我從來沒有怪過父親。」
「我也是……」念雪蝶擦了擦眼淚,硬是露出笑容。「正是因為父親,我才能生活得這麼幸福……」
念霜隆眼睛漸漸失神,他迴光返照,道出最後的遺言:「謝謝……原本以為,習得了束縛祈技,我這把老骨頭總算能幫上忙……我的女兒……妳們一定要幸福……」說罷,閉起雙目,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念家姐妹淚流滿臉,伏在父親的屍首上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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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哭聲……念霜隆死了嗎?沒用的傢伙……」
郭醜眼光一瞥出口,便馬上回到庭園上。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O5KtCXObB
煙霧早已散盡,他屏神靜氣,眼睛銳利地尋找敵人。
「你聽到了嗎?那念霜隆死了吧,不然不會有這麼淒厲的哭聲……」郭醜環顧四周,他踢開腳邊的黑袍,慢慢接近庭中一塊大石頭。「你的黑袍已經沒有了,煙霧彈……也沒有了吧,你還可以怎麼辦?你想躲到什麼時候?」
「還可以這樣啊!」大石頭突然四分五裂,往郭醜臉上飛來。
郭醜冷郭一聲,側頭避開。但麟攻勢未完,一團火焰往郭醜臉上撲去。
郭醜一聲低吼,臉部馬上塗上一層鐵色。高溫的火焰打到其臉上,只留下了白煙。火焰還未散盡,一把劍帶着黑光往郭醜頭上狠狠斬下。
「愚蠢!」郭醜面不改容,直接迎劍而上。他的額頭一頂,噹的一聲,毫髮無損。郭醜一聲大笑,銀色的雙眼射向麟。
麟雙手發麻。他明白到,郭醜在剛才的戰鬥中,還未展現祈技的極限。畢竟剛才是二打一,他才保留力氣,而且即使變得多麼硬,念雪蝶還是可以用雪把他的臉罩至窒息。即使想明白,也已經太遲,他又被束縛祈技逮到了。
「咦?你是……」看到失去黑袍遮掩的敵人,郭醜吃了一驚。「是誰也可以了,反正還不是要死在這裏?」
郭醜一扭麟的右手,麟的手吃痛,不由自主鬆開了劍。
郭醜拾起劍柄。「真是奇特的劍,嗯?劍刃伸不出來?算了,之後慢慢研究。」他揮了兩揮,劍柄毫無反應,隨手拋到一旁。「你連聲音也發不出來,別妄想靠祈技反擊了,你這麼年輕,不懂無禱祈技吧。」
郭醜慢慢接近麟,「你大概發現了吧,我不能同時使用兩種祈技,但你的攻擊還是不夠快。這下子……」
郭醜的手慢慢接近麟的心口,只要他一發力,麟就會命喪當場。
「現在!」麟心裏大喝一聲,身體裏的宙海猛然湧向左手,左手爆發出一團眩目的火光。
「唔?!你!」郭醜毫無防備,右臉被灼傷了。郭醜大發雷霆,閃電出手。他心想麟還是動不了,火勢只燒到右邊,那就左手拿他命!
然而,郭醜看見了不可思議的一幕。麟大喝一聲,淡淡的白光從他身上一閃而過,少年身上的銀光被彈開了!
「不可能!」郭醜難以置信,無往不利的束縛祈技被破解了!
麟捉緊機會,烈火般的一拳一往無前打中了郭醜的腹部,強烈的冲擊令郭醜乾嘔起來。
麟乘勝追擊,又是一拳,這次左手卻傳來劇痛,麟心中一駭,卻已來不及後退了。麟的脖子被一雙大手掐住,整個人被舉起到半空中。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1aJDK6ZaJw
「你這混帳小鬼!我要殺了你!」麟張大嘴巴,卻喘不過氣來。他看到郭醜的鐵臉扭成一團,充血的眼睛像噬人的猛獸。
麟雙手用力想把掐在脖子上的鐵手拉開,雙腳不斷踢在郭醜身上。郭醜紋絲不動,手上掐得念來愈緊,笑得愈發猙獰。
麟開始頭昏腦脹,他拼命想呼吸卻無濟於事。他心中慌亂,視野開始模糊起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9Px98bSzQ2
他能感覺到,身體上的力氣漸漸流失,希望從他手中慢慢流走。
「麟!麟……宙……海……快……」
「昊……慧?宙……宙海?要如何……」
視線的昏暗,死亡的臨近,麟的耳邊傳來昊慧的聲音,他回想起她的教導,腦中浮現其一言一語。
「宙海,還有宙海……本能……我……」
麟艱難地回神,他在心中咆哮。
「宙海啊,轉動起來!昇高起來!變得更猛烈吧!」
麟任由宙海在體內狂奔,完全憑本能行動。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TskXSAQbf
宙海在身體橫衝直撞,麟只專注於宙海,完全不顧宙海的動向。
「戰鬥!本能會指引宙海,我只需要令宙海變得更大、更猛、更洶湧!」
宙海受到麟的意志影響,變得更活耀了。
麟的身體彷彿發出淡淡的白色蒸氣,手的知覺回來了。隨着體內宙海的翻滾,麟的手指陷進郭醜的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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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小子的力量到底?」感到自己的鐵手凹陷了,郭醜大驚失色,加大手上的勁道。
「啊啊啊!!!!」麟怒吼出來,雙手一拉,把郭醜的鐵手拉離脖子,解除了死亡的危機。
宙海爆發,麟雙腳連連踢出,強大的力量把郭醜踢飛,其身上的鐵皮陷了下去。
郭醜一聲慘叫,飛了出去,他恐懼地看着向自己走來的少年。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eYiBGh3Hg
少年簡直就是怪物,眼神像是要燒得自己屍骨無存,嘴角的血跡為其增添了一份凶狠。
麟氣勢如虹,戰鬥的本能熊熊燃燒,體內宙海隨着戰意起舞,身體內的力量愈發高漲。
「噫!」郭醜心生怯意了。麟在他看來,手段層出不窮,猶如不可戰勝的戰神。
麟又是一拳轟出,宙海隨着本能,灌注了無窮的力量在其中。
郭醜剛站起來,怪叫一聲。看到來勢洶洶的拳頭,他只能回以鐵拳。
宙海昇到了新的高度,麟的拳已脫胎換骨,迅如雷霆,在郭醜絕望的眼光中貫穿了他。
「啊……不可……能……」
麟把手抽出,郭醜帶着肚上的洞,緩緩倒下。
「麟……做得好!你贏了!做得太好了!」昊慧的歡呼感染了麟,令他身體的宙海漸趨平靜。
麟苦笑了一下,一股疲憊陡然襲來,他不禁屈膝跪下。
「真的贏了……雖然渾身是傷,但我一個人,人生中第一次勝過別人!」麟氣喘吁吁,臉上有掩飾不了的喜色。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lZH4hvY2
「休息一下吧。」
「不。」麟拒絕了昊慧的提議。「我要去找她們。我被捲入這件事,拼命戰鬥到現在。如果我不知道她們的選擇,我就違背了我的初衷。」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VqP5rq5C4
「麟!你沒事……咦?」
輕靈的聲音傳來,麟往出口一看,正是念雪蝶和念冰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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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前。
念家姊妹哭了一會,身為姐姐的念雪蝶先振作起來。她抬起紅腫的雙眼,喚過遠處的黃老。
「黃老,大家呢?」
黃老走到剛喪父的少女面前,看着她堅強的容顏,心中暗暗嘆息。他輕聲細語對她說:「不久前,有士兵回來傳訊,軍隊剛回到城,就被反抗軍襲擊。府中大多數人也去支援了,老夫年老行動不便,所以沒有前去。」
「是嗎?」念雪蝶抬頭看向東門,心中暗自盤算。「果然被發現我不在軍中了嗎?我現在該做的是……」
「姐姐,我們先去幫那人吧。」念冰蝶站起來,玉手擦了擦眼角的眼淚。
念雪蝶對滿臉淚痕的妹妹點了點頭,又對黃老說:「黃老,你快躲起來吧,府中還未安全。」
黃老自知幫不上忙,只能點了點頭。「請二位小心。」
念家姊妹走回庭園,二女蓄勢待發,隨時準備發動祈技。
「真安靜……」二女對視一眼,戰鬥已經結束了?
念雪蝶一馬當先踏進庭園,妹妹緊隨其後。
二女的手已抬起,卻只見庭園一片狼藉。一名少年站在庭中,郭醜倒在其腳邊,早已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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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原來你這麼強嗎?」念雪蝶讚賞了一句,她沒有想到這棘手的郭醜會被他一個人殺死。
「還好,差點被掐死,幸好贏了。」麟對二女苦笑,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念雪蝶看到其脖子上深深的手印,知道戰況無比激烈。她對麟嫣然一笑,溫柔細語地道:「這次真的謝謝你了,如果不是有你……」
「啊!」念冰蝶突然驚叫出聲,麟和念雪蝶愕然看着她。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NELGL0GMg
念冰蝶一臉難以置信,手指顫抖着指着麟,俏臉寫滿了震驚。「你是,反抗軍的……但那聲音,是神仙大人?這,這到底?」
念雪蝶對妹妹的一番話一頭霧水,疑惑地看向麟,等待他解釋。
「被妳發現了啊……我可不是反抗軍,也不是刺蝟,更不是神仙。只是一個普通人。」
「哎?也就是說,你全都知道了……」念冰蝶滿臉通紅,手扶着發燒的臉頰。
念雪蝶的大眼睛佈滿殺氣,手放在劍柄上,笑臉盈盈地問:「麟,可不可以詳細解釋一下,你是做了什麼,令我妹妹變成這樣?」
「什麼也沒有做,只是知道了她的真心話罷了。」麟沒好氣地說。
「真心話?」
「姐姐姐姐!既然這裏沒有事了,我們快去東門支援吧!」念冰蝶慌亂地打斷二人談話,臉色通姐指向東門的方向。
這下子到麟大惑不解了。「去東門幹什麼?發生了什麼事嗎?」
「對啊!反抗軍為了救謝無輝,在東門和我軍在戰鬥!姐姐,麟先生,我們快走吧!」
「哦……是嗎?」麟拉長了音,一副玩味的樣子,看了一眼不自然的念雪蝶。「妳說不出口?不如我來幫妳說。」
「不要!」
念冰蝶從來沒有看過姐姐這麼驚慌的樣子,那怕是剛剛父親瀕死時也沒有。她駭然想到,難道姐姐有什麼把柄被這人握在手裏?
對念冰蝶殺人的目光視若無睹,麟不管二人,開始尋找自己的劍和黑袍,他受不了地說:「妳們二人到底在怕什麼?我完全想像不出妳們互相憎恨的樣子。」找到了東西,他便離開了。
二女一愣,麟的話說到了她們心裏去。
「一定要幸福嗎?」念家姐妹心中同時浮現了父親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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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雪蝶深吸一口氣,面對和自己身高相差無幾,除了眼睛和頭髮外,幾乎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親妹妹。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MsHMPWeiQ
她緩緩開口:「冰蝶,我想加入反抗軍。」
「咦?」念冰蝶呆在當場,只能囁嚅地道:「為……為什麼?」
念雪蝶瀟灑一笑,神情明顯放鬆了下來。「我有這個念頭很久了,自從七歲時被謝無輝所救,我就一直很仰慕他。而且長期身處官場,我很清楚,這個國家被腐蝕得太嚴重了,把它徹底摧毀重來,才是最好的方法。」
念雪蝶握起妹妹的手。「冰蝶,和我一起來吧。父親希望我們光復念家,重現過去開國功臣的輝煌。可是,在這國家爬上高位,也不可能是過去的念家了。」
二女沉默起來,念雪蝶看不到妹妹的表情,忐忑地等着。
「抱歉。姐姐,冰蝶要第一次拒絕妳的請求了。」
念冰蝶抬起頭,莞爾一笑,口中的說話卻決絕無比。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38duC9nL
她看着臉色一僵的姐姐,反手緊握她的手。「姐姐,反抗軍太危險了,他們能否成功乃未知之數。成功了,固然像妳所說,能使念家再次成為開國功臣。但一旦失敗,就是萬劫不復。」
「的確,可是……」
「姐姐,我還未說完。」念冰蝶微微一笑,緩緩說出自己的決定。「所以,我會成為保險,留在這裏,在官場上代替姐姐繼續努力。」
「不行!」念雪蝶不加思索否定了妹妹的提議,手上加大了力道。「冰蝶,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一個人留在這魔窟?別開玩笑了,父親的使命……」
「姐姐!」念冰蝶一聲呼喚,歇止了姐姐的慌亂。「我作出這個決定,不單是為了父親,更是為了自己的幸福。」
念冰蝶抽出手,退後原地轉了一圈,猶如翩翩飛舞的蝴蝶。「我很喜歡這裏,喜歡比堅城!正是父親和姐姐給我自由,我才可以和城中的大家一起生活。姐姐妳總是忙於職務,可能不知道,妳讓城裏的人生活得多麼幸福。看到他們的笑容,我就明白了,我的使命,不是在寵溺下活着!」
念雪蝶被眼前的蝴蝶吸引了目光,她第一次知道妹妹有這樣的念頭,也第一次看見她如此快樂的模樣。
「我的使命,是令這座城,甚至這個國家,這個世上所有人幸褔活着!所以,我要留在這裏,代替妳往上爬,令人們幸福可以幸福生活!我不能加入反抗軍,那代表引起戰爭,令百姓受苦。即使戰爭過後能帶來更好的明天,我還是做不到。」
念冰蝶堅定地看向姐姐,念雪蝶心裏一寛,自己的妹妹長大了,要獨立了。
「嘻嘻,別哭了,姐姐。」念冰蝶行到姐姐的面前,玉指為其輕拂去淚水。
「……妳自己也在哭啊。」
念冰蝶精靈一笑。「在姐姐面前盡情哭泣,可是妹妹的特權。」
「真是的……有什麼因難事,一定要通知姐姐。」
「姐姐也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一定要叫我幫忙。」
兩姐妹相視一笑,二女明白,即使分隔兩地,立場不同,二人永遠也是姐妹。
「姐姐,妳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頭髮染黑嗎?」
「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我和姐姐相似,怕被人認錯啊!我一直沒有問,好看嗎?」
「當然。」
……
二女手挽手,一邊盡情傾訴心中所想,一邊離開了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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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她會留下。」
麟一路往東門狂奔,同時和肩上的刺蝟說。
「我也這麼認為,畢竟她們姐妹情深,沒想到……」昊慧惆悵地道。「為了追求各自的幸福分隔兩地,值得嗎?」
「我哪知道?反正她們覺得好就好了吧。」麟聳了聳肩膀。「不論發生什麼事,她們永遠是姐妹,我有這種感覺。」
「……我也是,不過,你這次還真亂來。你這跟迫兩姐妹坦白沒有兩樣,幸好結果好。」
「我有在反省了。」麟羞愧地說。
「唉,反正你解釋了自己不是反抗軍,又平安拿到宙玉,就不罵妳了。」昊慧疲勞地道。
「謝謝。唔,鐵籠是空的。」麟來到了東門,現場像被龍捲風摧殘了一遍般混亂,地上到處是死傷者,既有官兵也有反抗軍。
麟的視線看向空空如也的鐵籠,伸了一個懶腰。
「這下子,事情是真的完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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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比堅城中悲傷的一天,前城主和代理城主同時去世。
城中一片哀愁,但在新城主念冰蝶那別着寶劍,一身冷冽身影出現在眾人面前後,城中的人受到鼓舞,振作起來。7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mCJxmHELZ
在念冰蝶不遜於其姐的管理下,比堅城蒸蒸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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