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 5.2 在我面前不用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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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坐。」羅琳琳帶何樂兒前往一早已經安排好的審問室，讓她坐著。「需要喝點甚麼嗎？」
「不、不用啦。」何樂兒瞻前顧後，顯得對陌生的環境不太習慣。
「好，妳在此稍待片刻。」
羅琳琳離開房間後，進入旁邊另一間較昏暗的房間，房間內站著洛警司、張警官、張雅文和黎克雄等一眾重案小組的核心要員，他們正通過房間內的單面鏡，清晰地看見何樂兒在審問室的情況。
「長官。」羅琳琳向上級行禮後，站在後方匯報：「她就是嫌犯何樂兒。」
大家都是第一次見到何樂兒，難免會把目光焦點放在她臉上顯露於人前的傷。她歷盡滄桑的臉，彷彿在無言訴說她所受過的苦難，怪不得她的鄰居，甚至陌生人都會憐憫她。每一個人犯案的背後都可能有其可憐之處，只是傷口難癒，人心更難測，這就是她坐在這冷冰冰的審問室中的原因。
「真是一名柔弱的女子……」出於男性的英雄本能，黎克雄才看了何樂兒一眼，心底便浮現為眼前楚楚可憐的人求情的衝動。
「克雄，注意你的身份發言。」張警官嚴厲地訓斥，提醒著大家別被眼前的景象影響，也不要再把先入為主的想法加諸於調查之中。
「抱歉，長官。」
「洛警司，為何你會知道她會自首？」張警官一直不明白。
「唐太太的口供中，打破玻璃的聲音不久，便從防盜眼中看到何樂兒經過走廊，那她又何來有時間殺死死者？那個就是案情中的漏洞。」
「對喔……那她剛才跟我憶述的事發經過也……」洛警司縝密的邏輯分析猶如當頭棒喝，羅琳琳當即察覺自己竟然也被何樂兒蒙蔽了。
「是假的，她是故意說出這個假故事。根據鑑證結果，地上大量血跡D較遠離屍體，附近有破碎的花瓶，推斷血跡D的位置是死者被人用花瓶襲擊的位置。由於血跡量較多，可以推斷出死者曾經在血跡D的位置躺下。仔細思考一下，她的鬼故事就會不攻自破。」(歡迎到ig@writer.ming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27903/%E8%8B%A5%E5%BA%AD/stream )
「的確，要是死者躺在地上再爬起身然後追著她到廚房，直到被何樂兒用刀反殺，也必需花上不少時間。」
「但是，既然有這個漏洞，她根本不用來自首。」張雅文說。
「不，她就是要主動來，因為現在是一個最合適的時間來這裡，她是帶有目的而來，而且很明顯是有備而來。」
「目的？」
「待會你們便知道，我會讓她自己說出來。」
「那麼，洛警司你為何要迎合她？既然知道她是另有目的，不是應該先破壞她的計劃嗎？」
「知己知彼才能更輕易把握真實的情況，而且，我和她已經在盤算之後的事情。」
「我已經搞不懂現在是什麼的情況了。」黎克雄皺起眉頭，說。
「警司，你打算親自審問她？」張警官問。
「方太太那邊如何？」洛奕笙問。
「同事已經聯絡上方太太，他們一家正趕來警局這裡。」張雅文答。
「好，」洛奕笙轉身向門口走去：「我現在過去。」
「需要我跟你一同進去嗎？」張警官自動請纓。
「不用，我只是與她交談一下。」
洛奕笙把審問室的門打開，吸引了何樂兒的目光。
「妳好。」洛奕笙整理一下西裝服，氣定神閑地坐在何樂兒對面，目光專注地凝視何樂兒的眼睛，片刻也沒有離開，也絲毫動搖。
「你好，你是……」何樂兒有點受不了這種無聲無色但充滿壓迫的凝視，很想避開。
「我是洛奕笙警司，是一名心理學家。在接下來的時間，將會是一個雙向的溝通時間。」
「甚麼意思？」
「就是我一問，你一答，又或許是我們在傾談，妳可以當作……是在做心理輔導。」
「我不知道有甚麼可以傾談，而且我也不需要什麼心理輔導。」
「不要緊，那我們先談談你的事。一個女人想要婚姻幸福，可能會認為要做到對丈夫忠誠，對婚姻有敬畏之心，特別是像妳這樣傳統的女人，只要男人在施加暴力後懇求妳的原諒，妳就會心軟，結果進入了家暴的惡性循環。」洛奕笙率先打開話匣子。
「對，」何樂兒低著頭傷心，這是一個痛苦的回憶：「我一直也希望沒有下一次，但事情的發展並不如我所想。結果，這一次我竟然真的失去理性，或許我內心一直覺得，只有他死了我才能自由……」
「男人打自己老婆，不外乎以下幾點要素，第一，男人生性脾氣暴躁；第二，男人染上惡習，不務正業；最後，就是老婆出軌或徹夜不歸。」身為心理專家的洛奕笙為何樂兒剖析家庭暴力的成因：「我們知道妳先生生前曾經欠下巨額賭債，這個妳知道嗎？」
「賭、賭債？」何樂兒睜大雙眼，明顯不知道。
「對，根據我們的調查，結婚前他沒有賭博的習慣，似是近一年才開始，我猜想，很有可能是因為對妳的不善待，令他積累了很大的壓力。他一方面不希望對妳動手，但又控制不了自己，最後嘗試利用賭博麻痺自己，可是無濟於事，結果反而令自己染上賭癮。」(歡迎到ig@writer.ming 追蹤支持作者，原文請到：#Penana https://www.penana.com/user/127903/%E8%8B%A5%E5%BA%AD/stream )
「我、我不知道……」何樂兒似乎受到打擊：「他為何會變成這樣？其實我一直忍受著都只是想他會慢慢變回以前對我的好。」
「妳的忍受，反而可能成為了他的壓力來源。坦白說，受到家暴，如果還想維持關係，是需要立即讓專業人士介入，否則後果很容易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
「我現在已經不能回頭了，我、我已經把他殺了……」
「妳來這裡是希望得到這個結論嗎？」洛奕笙打斷何樂兒的話反問，一時之間何樂兒滿臉疑惑。洛奕笙繼續說：「不，妳不是，相反，妳自首是希望我們找出妳沒有殺人的證據。」
「我不明白你說甚麼。」
「妳知道妳是本案中唯一的嫌疑犯，於是大胆地自首，好讓警察把妳一早安排好的『沒有殺人的證據』找出來。」洛奕笙眼神堅定，說：「在我面前，不用裝，我不是一個會被情感牽引的人。」
何樂兒眼神尖銳地望著洛奕笙，臉容和表情都明顯拉緊，嘴角掛著一絲邪魅的笑容。接著她扭動一下自己的肩膀和頭部，放鬆地靠著椅背坐。
現在的何樂兒在警員眼中驟然起了變化，神情傲慢以及不可一世的姿態，與剛剛進來的感覺完全是兩個人。
「剛才你走進來，我就覺得眼前的你比較其他警察，給我的壓迫感與別不同，我還在想，你會不會跟其他警察一樣好騙，果然是心理學家，你是一個真正懂得看穿人心的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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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待續)
提前預告：下週休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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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受害者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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