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真正受害者
CH 9.1 兇手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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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妳把所有的事情重從頭交代清楚。」黎克雄指示著何樂兒坐下後，把一切案情交代出來。
「所有的事情要由楚銘死去那天開始說起。」何樂兒坐下後，慢慢地說著。
「是妳殺了黃楚銘？」黎克雄追問。
「不是，殺死他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何樂兒把身子靠前，對二人說：「但我猜，是朗做。」
「周朗？」
「對。」
「別撒謊！他如何做到？」羅琳琳提出質疑，指著何樂兒說：「兇器是妳準備的！他如何得到？」
「這個，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何樂兒閉上眼，陰柔地說：「那天也是黑暗的一天……楚銘他，一如既往借故發脾氣，繼而對我動粗，不停揮舞雙拳毆打，他的雙手就似鐵鎚的，表皮即使打至破損也感覺不痛不癢。我眼見他的雙手在流血，但似乎他對我的厭惡和不耐煩可以蓋過雙手受傷的痛楚吧。」
何樂兒述說著，而羅琳琳立即把話記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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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個婊妹子！是聽不懂我講話嗎？妳說！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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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銘那句話，依舊在我腦海中出現，我永遠也忘不了他當時的怒吼。他用手打累了，就隨手拿起身旁的木椅，掄起來砸向我；木椅破了，我也被擊倒在地上苟延殘喘，我那刻僅能聽見自己微弱的呼吸聲，但其他感官彷彿已經不能運作似的，連手指頭也動不了，身體沒有任何反應。那一刻，我以為我要死了。」何樂兒陳述事發經過時的目無表情，與黎克雄和羅琳琳聽見案情的震驚反應形成很大的對比，因為這時候他們突然醒覺到，眼前的人，是一名家暴受害者。「我躺在地上嘗試習慣痛楚，我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我爬起來後，就把小刀拿出來，那是我為了自由而準備著的，我是真的想把他殺了，但是……」
「但是？」黎克雄問。
「但當我把小刀拿在手心的時候，我內心很掙扎，我發現我動不了手，因為我不能沒有他，我真的很愛他。」何樂兒哽咽著繼續說：「於是我決定立即離開這個困了我兩年的家，我在想，要是他失去我，會否因為愛我而反省自己的所作所為，但我剛離開家之際，就在樓梯處看見他的身影出現……我跟他只有一下子的眼神接觸，他便察覺到我想離開這個家的意圖，他的表情瞬間變了，變得兇惡，變得猙獰。這些，我之前也有跟妳說過。」
羅琳琳點頭。
「我立即跑回家中，那時我很害怕，我想小刀就是在這個時候在走廊掉了。」
「為何這麼肯定？」
「因為我回到家，直到拿起花瓶，我雙手都是空的。」
「之後妳在家用花瓶襲擊死者？」
「嗯，我可以把當時的行為解釋成保護自己嗎？」何樂兒深吸一口氣，繼續說：「我當時就是很怕被他抓住，那怕只抓著我的一根頭髮，也會被他活活拉扯著施加暴力。所以他一進屋，我便用花瓶擊向他的頭部，花瓶破裂成滿地的玻璃碎，然後我看見他倒下來，頭部在流血，我克服內心的恐懼，慢慢靠近，探了一下他的鼻息，那時候他還有呼吸的，他還沒有死去。當時我真的很怕他就此昏死過去，又怕他會醒過來，到時候我該怎麼辦，我有點迷失，迷迷糊糊之間拖著腿慢慢走上天台。」
「那麼妳為何認為是周朗把黃楚銘殺死？」黎克雄尖銳地問出案情的重點。
「我估計我當時應該是在天台上暈倒，隱約之間，我感覺到有人抱著我下樓梯，現在我知道當時抱起我的那個人是朗。我被他抱著，一直到……」何樂兒停頓了一下，雙唇似閉還張，躊躇了一會，似是下定決心，說：「到中途，我被放下來，那時我意識迷糊，我用盡力氣才微微睜開了眼睛，我看到樓梯旁『三樓』那個指示牌。」
「妳是說，周朗在三樓把妳放在地上，然後他走開了？」
「至少不在我身邊。我當時也沒有想到什麼，頭很暈，便再次失去意識。」何樂兒雙手扣著，說：「事件過後我聽你們所說，才記起了中間這一個小插曲，所以我猜想，周朗……就是兇手。」
「妳意思是，他在把你抱下來的中途，見到妳遺落下來的小刀，於是臨時起意，拿起小刀把人殺了？」黎克雄不敢放鬆，他把身體向後，敏銳地說：「經妳這麼一說，把他塑造成激情殺人的兇手，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殺害死者的理由啊！」
「對，而且，要是他是兇手，他大可把妳說成兇手替他頂罪，而且他也不必要事後為妳處理這麼多事情。」羅琳琳對何樂兒的陳述也表示充滿疑惑。
「這些我不懂得回答，我不知道他為何要殺死楚銘，我想了很久也沒有答案。至於，他為何對我這麼好，我猜，可能是因為他殺了我的老公，對我有點愧疚吧。」何樂兒勉強地拋出原因。「我承認，周朗對我真的很好，我也很感動，所以前天我來這裡自首，是希望可以代替周朗受刑，始終他是真兇的話，也只可能是為了我。」
「妳們那天才第一次見面，有可能為了妳成為殺人犯嗎？」
「我不知道，但至少他也為了讓你們找不到證物而前往案發現場放火。」何樂兒開始講述縱火案的內情：「那天縱火案發生後的早上，我醒來便看見到朗在廚房準備早餐，我無意間瞥見他的手上有傷，於是立即上前關心他是否受傷了，他跟我說是不小心弄傷的。及後歐警員上門，他一進門便打了朗一拳，朗似有事想隱瞞，要求我外出買飲料。我離開平房後，經過後門附近的垃圾桶，裏面傳來了一陣汽油味，由於周朗的行為舉止令我起了疑心，於是靠過去探查，看到有一件黑色的衣服被丟進垃圾桶，汽油味相當濃烈。」
「那妳如何處置？」黎克雄問。
「我把手探進垃圾桶，抓起衣服放入這個紙袋中。回到家後，我查看玄關位置，發現也有一雙布鞋散發汽油味，於是便把這兩樣可疑的東西一同帶來警局。」
「為何要帶來？」
「因為我看到新聞報導，得知有一位女警因為那場猛烈的大火而受傷危殆，這個不是我希望見到的。」何樂兒抬頭，說：「我很怕阿朗會一錯再錯，再繼續下去他會走火入魔，我，我只可以出此下策。」
「妳有沒有跟周朗談及妳會到來？」
「沒有。他今早跟我表示，有計劃要離開這地方，他也邀請我跟他一同離開，可是……我不可能跟他離開，我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我只可以現在前來，你們才可以抓緊時間捉到他。」
「他會離開？」
「對，有國外的唱片公司想跟他簽約，他計劃後天便會離開。」何樂兒問：「你們……會立即去找他嗎？」
「這個我們自會組織安排。」
「我知道他人現在正在錄音室，他出門前我跟他說我會弄些甜品給他品嚐，所以待會兒他必定會返回小平房。嗯……我想他也差不多是時候要離開錄音室了。」
「嗯。」黎克雄應聲道：「謝謝妳提供的資訊，為了保護妳的人身安全，暫時請妳先在這裡待著。」
「我要把這衣服立即拿去化驗。」羅琳琳跟黎克雄說：「我先離開，這裏交給你。」
「好，我現在去辦理手續，何小姐，請你稍等一下。」說罷黎克雄便離開口供房。
何樂兒望著變成冷清的口供房，深呼吸一口，計劃……會成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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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話：
終於終於~建議大家停一下，細細思考一下故事，猜猜到底發生了甚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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