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纖手從溫暖的被窩中抽出,摸索著床頭櫃上方,好不容易指尖碰觸到手機,在螢幕上亂點十幾秒,終於把鬧鐘按掉,房內又恢復靜謐,忽然床板震動,床上的人猛地掀開棉被再次確認時間,隨後一陣兵荒馬亂,廁所梳洗聲、衣櫃反覆打開聲響,房間內格外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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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剛好聽到妳起床的鬧鐘聲,這是姊姊我幫妳弄得熱美式,趁熱喝喝看是不是妳喜歡的那種。」
才剛把東西放進後背包中,身後傳來姊姊溫婉的聲音,轉頭過去,是拿著黑咖啡的姊姊。
把後背包拉上,原本要拿咖啡的手在半空中停滯片刻,在姊姊期待的目光下接過咖啡淺嚐。
「對了妹妹,還記得前天送妳回家的男同事嗎?叫什麼……啊,UNO嗎?」在聽到男同事名從姊姊粉嫩微白的唇瓣中吐出,原本喝咖啡的手顫抖幾下。
罔顧對方僵硬的模樣,姊姊依然故我的說著,雙眼有著癡迷的光暈。「他好帥、好體貼喔,有女友嗎?還是妹妹喜歡他?」
姊姊的溫柔眼眸在看到那泛紅的耳尖和沈默的回應,變得有些陰冷。
「蜜蜜啊……,妳什麼都有了,健康的心臟、豐富的人生,而姊姊我……拖著不知道何時會死亡的爛心臟,」姊姊泫然欲泣,楚楚可憐的握住雖暖燙但不知所措的雙手,「妳每次都把最好的留給姊姊,如果UNO很優秀,妳也會介紹給姊姊認識,對嗎?」
不等回答,姊姊把放在桌上的馬克杯拿起,嘟囔著怎麼灑出來後轉身準備走去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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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姊,為什麼……為什麼要搶走我喜歡的?」顫抖的聲音讓那纖柔的身影停在門前,「我明明……什麼都盡量滿足妳了……還、還不夠嗎?」緊抓外套下擺的手關節泛白,怯懦的語調中飽含不解和疲憊。
姊姊深吸一口氣轉身,面露甜甜笑容走進,柔軟的唇湊近耳畔,一字一句滲岀扭曲的恨意。
「自以為是的偽君子,既然什麼都願意給我,那妳喜歡的讓給我不是更好嗎?既然妳都認證是好的,為了姊姊我健康快樂,最好的就是要給我,不是嗎?」
明明平時手無縛雞之力的玉手,此刻卻像鐵爪緊緊勒住她手腕,精心呵護的美甲像尖刀刺進她右手手背,姊姊所有的嫉妒、不開心跟厭惡像烈火灼燒她每一寸肌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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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公主殿下……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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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假寐的夜月徹感受到懷中人兒的痛苦囈語,趕忙側身關心,見皇甫夢凝蹙眉冒汗,他用衣袖輕輕將冷汗擦去,輕聲在她耳邊叫喚。
顫動的眼皮子忽然睜開,湛藍眼眸一片死寂,在夜月徹俊臉湊近和柔聲關切幾聲後才回神,雙眼凝望在面前張合的薄唇,和腿間仍殘留的歡愉形體觸感,處處都在提醒稍早前過於親暱的雲雨歡愛,回憶湧現,俏臉頓時羞紅,手拉起被子想把臉遮住。
「本宮無礙,就是身體虛軟發酸,應該休息幾日便好了。」一出聲聽見自己乾啞的嗓音,皇甫夢凝只想敲暈自己或是奪門而出躲起來,因為尷尬和不知名的悸動想逃離夜月徹。
「夢魘了?」夜月徹低啞問道,那聲音宛若雲雨之際撩動她的誘人磁音,皇甫夢凝拉下薄被,只露出一雙水潤大眼,瞳孔不停左右游移,絞盡腦汁想著該如何回應。
皇甫夢凝藏在被裡的唇囁嚅,腦中想過各種回答,但不論是「感謝救命之恩」、「感謝招待」、「我很開心,你開心嗎?」、「第一次你技術很好」等說詞都無比荒謬又詭異。
「先喝杯水潤喉。」夜月徹看出皇甫夢凝的羞澀,眸底的莞爾一閃而逝,他輕盈的下床倒茶,將腰痠的皇甫夢凝扶起,用軟墊墊在她腰後緩解不適。
「殿下的手傷好了許多。」像是知曉皇甫夢凝的手足無措,夜月徹轉而抬起她用特殊藥草化泥遮住刀傷的右手手背,原被刀狠狠刺穿的傷痕現在已成一條淺粉色傷疤,好像經過細心敷藥治療數十日後的結果。
「天師大人的也是,還真……神奇。」皇甫夢凝揚起夜月徹髮絲查看他頸側,果真傷痕淡了少許。
「還以為一次就好了……。」皇甫夢凝不慎說出心裡話,慌亂的藍眸迎上探究的紫眸,她趕忙撒手低頭,雙手緊擰被褥,心跳如雷鼓,之後她鼓起勇氣望著夜月徹,脫口而出道:「我、我會對你負責的。」
夜月徹還未開口,就聽見秋萍慌亂的跫音從門外到房內。
幾乎是秋萍一踏進寢殿內,夜月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面具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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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秋萍見夜月徹坐在床緣,嚇到身子往後兩步,手重拍嚇破膽的心臟舒緩,趕忙向夜月徹行禮,然後一步併兩步站在床尾小聲稟報:「公主殿下,太后和張嬤嬤不顧黃太醫令囑咐,硬要進來關心您。」
秋萍忐忑不安的望向夜月徹,半坐在床榻上的皇甫夢凝將軟馥的身子倚靠在夜月徹身上,她轉頭張望寢殿內可躲藏之處,邊看邊不安的瞅好幾眼門口,就怕太后等不及硬闖。
心有所懼,必有所成。還沒找到夜月徹可躲藏地方,就聽見春雲無奈的請太后進來之音。
「公主殿下才剛醒來,衣衫略微不整,還請太后稍待,先容春雲進去和秋萍給公主殿下梳妝。」寢殿內的動靜春雲無法得知,她心生一計,想著先找理由搪塞進房幫忙。
「凝兒什麼樣哀家沒見過,無妨,凝兒可說是哀家的心肝肉,在太平殿中發生這等大事怎麼能不親自來。」
太后手一抬,張嬤嬤直接擋在嬌小的春雲面前,讓她無法即時對內通風報信,在太后的應允下,張嬤嬤蠻橫的擋開伸手想阻擋的春雲,惡狠狠的怒視其他侍女們,待他們打開門扉後就逕自踏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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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兒,哀家聽聞殿中之事格外憂心,特來見妳了,嗯?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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