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醫療室，王卓玲說：「應該沒事的。」
許學淇說：「希望如此，要有事我也沒有辦法。」說完才意識到這是兩個月來他跟王卓玲說的第一句話。
聽班主任說，李克鏘父母真的帶了兒子去醫院檢查，還要他留院兩天，把身體每個地方都仔細檢查後才讓出來。除了臉上的瘀傷外，甚麼東西都沒有驗出來。班主任對許學淇說：「你真幸運。李克鏘的爸爸是大律師，要是他兒子有甚麼三長兩短，你可吃不完兜著走。」
許學淇把事情告訴許智宏。許智宏說：「你這次的處理不算好。你要向他動手，就不要有人在場的時候動手。這次不但有班主任，還有你的同學，他們統統都可以做人證。」
三天後，許學淇在學校吃午飯。粟米肉粒飯剛吃了一半，有件東西擲中許學淇的背脊。許學淇回頭，看見籃球在地上彈跳。小黑鬼向他裂嘴而笑，拇指指著自己的後方。小黑鬼押著許學淇走到籃球場的另一邊。塑料製的長椅上坐著李克鏘，附近還有兩三人。許學淇認出他們就是幾個月前在洗手間向他施襲的同學。
似乎沒有退路了。許學淇的右手摸摸後背，那裡凸出一塊，就是許智宏送的蝴蝶刀的柄子。李克鏘看見許學淇走近，站起來請他坐在旁邊。臉頰貼了塊紗布，左眼一片烏青，許學淇這才知道幾天前出手有多重。坐下後，李克鏘劈頭第一句就說：「你是不是喜歡卓玲？」
許學淇喉嚨乾涸，腦海一片空白。「很難回答嗎？就一句，喜歡還是不喜歡？還是我這幾個朋友嚇著你了。」李克鏘跟小黑鬼說：「你們幾個都走開吧。他不會對我做甚麼的了。」
小黑鬼等人去了籃球場打球，李克鏘看著許學淇，目光如刀直刺許學淇，沒有稍動。許學淇雙眼遊走，不敢與李克鏘對視。
「喜歡就喜歡，做男人有甚麼不可以直說的？」
許學淇低頭，一幕幕與王卓玲相處的時間在腦海出現。「我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快樂。」李克鏘拍了他肩頭一下說：「那就是喜歡了。我告訴你，我也喜歡卓玲。」
「這樣明顯不過的事情，你告訴我幹嗎？」
李克鏘瞄瞄正在打球的小黑鬼等人，轉頭對著許學淇扳起臉說：「之後公平競爭，行嗎？我們今天就訂下些規矩吧。」
許學淇失笑說：「我跟她十畫都沒有一撇，有甚麼好說的？」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4JuEP2tt2
「首先，我跟我的朋友不會再礙著你跟卓玲聊天甚麼的。」李克鏘站起來向許學淇躬身說：「之前洗手間的事情，請接受我的道歉。」
我跟王卓玲難道需要你的批准？許學淇伸展身體，蝴蝶刀金屬柄子的冰冷從腰間傳來。16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YWgQxzgN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