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天國既不太平,又不天國,更非國家,充其量是個存在很短的地方割據政權;雖是割據政權卻超越時間與空間深深影響後世。午後時光,一杯咖啡,在太平年月珍惜太平靜好且聊聊太平往事,身為作者的我覺得滿有意思的,其實太平天國就是我心中的水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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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太平天國這群人是亂匪所以稱太平天國之亂,有人則認為太平天國是為了反抗壓迫而起的所以是起義,我想無論是起義或做亂都是當權者別有用心的詮釋;如果當權者自認是革命性的政黨須要革命氛圍來鼓動人民時,它就會為太平天國貼上革命的燙金標籤;一旦當權者不希望人民革命的話(因為革命就是推翻現有政權)就將叛亂的繩索套在太平天國的頸上,這樣就能防止人民茲長反叛情緒,以免革掉當權者自己的命;總之如何詮釋在於當權者自認是執政黨或革命黨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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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第七十四章:「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不反是死,造反或許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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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自莎士比亞所著「李爾王」三幕四場:「衣不蔽体的不幸的人們,無論你們在什么地方,都得忍受著這樣無情的暴風雨的襲擊,你們的頭上沒有片瓦遮身,你們的腹中饑腸雷動,你們的衣服千瘡百孔,怎麼抵擋得了這樣的氣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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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足夠的學識以及專業去論斷太平天國是起義或作亂,以我這做不了讀書人又非知識分子的工人視角看去,我認為這是底層人民用生命對所有不利生存因素的一種集體反抗,也是用人世浩劫與生靈塗炭換來的一場劃時代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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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舜臣評論太平天國:
「如果沒有太平天國的舉兵,中國封建王朝的命脈,或許會再延續一些時日也說不定。太平天國促使共和制中國提早誕生,是有意義的革命運動。現在的中國,對它評價如此之高是必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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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世紀中華大地上的太平天國運動一起,造成了中國史上最大的傷亡與毀壞;這是一場顛覆性的運動,要顛覆的不僅是政治也包含了根深柢固的文化與思想,而且並不因改朝換代失敗而抹去痕跡,反而餘波盪漾深深影響日後晚清乃至民國肇造後的大局走向,我不是歷史學家,我只是歷史愛好者,我這業餘也很多餘的非知識份子想與大家閒聊這段從咸豐開篇到幼王死亡而止的稗官野歷史,就讓我獻上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這是很不專業的非歷史又類歷史的胡說八道之旅,請諸位繫好安全帶與我一同進入這風起雲湧又波瀾壯闊的奇異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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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這段歷史就不得不談到兩個人,男一號必定是太平天國的天王洪秀全(初名洪仁坤,小名火秀);男二號是清朝皇帝年號咸豐的愛新覺羅奕詝;我們暫把視角放在奕詝的身上先從他的父親道光帝的兒子開始說起,道光帝的長子奕緯由於是嘉慶帝第一個孫子所以受其疼愛,被嘉慶皇帝封為貝勒,然而他不受道光帝的待見甚至到了嫌惡的程度,因奕緯舉止浮浪不上檯面,據說還有吸食鴨片的習慣,加上奕緯的母親輝發那拉氏為包衣正白旗人,所謂的包衣就是皇室的奴僕,她是身份低微的官女出身,可說奕緯既家世不好人也不爭氣,頭腦又不好使,所以早早被排除了承繼大統的可能性,試想就連城根賣胡椒餅的老胡都不可能將攤子交給像奕緯這樣的敗家子了,更何況是朗朗乾坤的千里江山,就算道光老花眼,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兒子的德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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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講到江山,我突然詩性大發,待我清清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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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摘錄自毛澤東——沁園春.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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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引前兩句,後面的打油詩不堪入目恕我不上菜了,如果諸位有興趣的話可以自行古歌,百度的話偉人條目就出現了,為避免影響食欲,我看能免就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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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歸正傳,道光帝的第二子,第三子幼年就相繼夭折了,第四子就是奕詝也就是未來登基的咸豐皇帝,奕詝自小就身體不好,不善弓馬不說,還曾從馬背上摔下來摔斷了腿,經醫生治復原後走路仍有些影響,而且奕詝臉上有曾得過天花後留下的麻點,影響外貌。他老婆就是家喻戶曉又大名鼎鼎的名女人慈禧,這裡不聊他老婆了以免她的光芒蓋過她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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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子奕誴只比奕詝晚六天出生,他天性不受拘束從小就貪玩不愛舞文弄棒,曾在課堂上戲弄老師,加上道光帝對他母親祥妃的厭惡於是將他過繼給了已過世的惇親王綿愷,祥妃如何失寵的我們不得而知,總之奕誴自此成了惇親王,與大位無緣了,有趣的是奕誴這人雖是皇室貴胄卻不擺架子相當貼近民間,夏天穿粗葛布的短褂,冬天披件羊皮襖一個人溜出去吃烤肉,跟轎夫同桌喝酒,逢人就能聊聊,談笑風生,也常為民請命,是百姓心中的賢王。電視劇「王爺到」就是演他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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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子奕訢為人機敏果敢深受道光帝的喜愛,缺點則是略顯浮躁不夠沉穩,之後奕訢與慈禧密謀參與辛酉政變,誅殺以肅順為首的輔臣,開啓兩宮垂簾親王輔政的政治格局,但這是後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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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子奕譞資質平庸,道光過世時才十歲,很早被道光帝排除在繼嗣的梯隊上,雖然奕譞本身沒有才幹性格又懦弱,但他有兩個兒子,一個當皇帝,一個做攝政王,孫子也當上了皇帝,算算他這一生也不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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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子與第九子因為太過年幼,所以沒被列入立儲的考慮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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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夠爭皇位的只有皇四子奕詝和皇六子奕訢,兩人各有支持者,然而奕詝有奕訢所沒有的,奕詝有一個好老師杜受田。手心手背都是肉,道光帝性格本就優柔寡斷,遇上立儲大事硬要在兩子間選擇不免更加躊躇不決,所以道光決定要考校兩子,其中有一篇故事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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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光帶兩個兒子去南苑打獵,弓馬嫻熟的奕訢沒有意外的滿載而歸,奕詝卻是一箭不發兩手空空而返;不至於一隻耗子野兔都沒抓到吧,這可能嗎?道光這做爹的感到疑惑,然而奕詝昨日就求教於杜老師早有應對的腹稿於是朗朗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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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萬物孕育繁衍生命的季節,兒臣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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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人內斂大度有仁君之德,至少在老爸的眼中是這樣,道光帝驚嘆奕詝的仁厚,自忖這才是為君的氣度,蘿蔔看蘿蔔一個樣,越看越欣賞,越看越喜歡。總之奕詝在老爹死後得償所願接下了清朝這輛既推不動又拉不快還可能隨時會解體的老牛車,而且這輛老牛車的車軸鏽蝕嚴重要靠腐敗來潤滑轉動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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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登基後將年號取名為咸豐,其富裕、昌盛和繁榮的意含不言而喻,但實際情況卻與他的想像完全背道而馳。咸豐初期也頗思進取,然而清朝已病入膏肓。以咸豐的平庸、薄弱的意志、舊式的思考與身體的僝弱去應付這前所未有的變局無疑是一場悲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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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人生是一齣悲劇,我們也要有聲有色地演完悲劇,不要失掉了悲劇的壯麗和快慰/節錄自尼采所著——悲劇的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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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詝是演完了,清朝也差不多要完了,責任卻不在咸豐,而在道光身上;滿清之覆滅始於道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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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的皇帝專制政體無法解決兩個問題,其一是王朝穩定運轉後所帶來的人口膨脹問題,估算康熙年間中國人口超過一億,道光年間又擴增超過四億,以當時落後的農耕技術用固定的產能要餵飽四倍人口,無疑緣木求魚,那麼多人的吃飯成了刻不容緩極須解決的問題;其二是土地兼併問題,土地是中國這個農耕社會最重要的資產,因為銀子不會生銀子,土地會產糧食,糧食就是銀子,如果土地被集中到權勢者之手,作為最弱勢的農户毫無抵抗與應變能力,只有任人宰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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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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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參考資料:
太平天國/陳舜臣
李爾王
清史稿
維基百科
太平天國/史景遷
勸世良言
太平天國的社會政治思想
李秀成自述
西學東漸記
天朝田畝制度
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聖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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