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情況下,陸家的Alpha們也只能堪堪使用市面上效果甚微的Omega費洛蒙抑制貼,多一道防護,盡可能地使陸韜能減少被Alpha費洛蒙刺激發病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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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在被抱上嬰兒床時半夢半醒地醒來,他揪著照護員的衣襟,以為眼前抱著自己的是陸景濤,撒嬌道:「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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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家啦,在韜韜的房間囉。」陸景濤見孩子醒了,揉了揉對方的髮,「剛好到韜韜的睡覺時間了,會不會餓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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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這才注意到身邊有兩位大人,除了陸景濤,另一個是在醫院陪著他跟陸勛的那位Omega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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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他的房間還多了一張陌生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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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韜不餓。」陸韜眨著眼睛從床上爬起,鼻翼微微抽動,似是在嗅聞,他心裡頭的一點忐忑在陸景濤告訴他「回到家」後便煙消雲散了,尤其空氣中混雜著令他安心的味道,有點像在育幼院時空氣的味道,又有一丁點類似陸景濤身上的氣味。
總歸,不是他的養父所散發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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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拔陪。」陸韜湊到陸景濤身邊,捉著他的手臂。「我們來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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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濤扶著歪扭的孩子,想了想還是簡單地向他說明:「爸爸跟韜韜待太久,韜韜會不舒服的。」彷彿為了映證他的話,陸韜才剛貼著陸景濤,喉嚨便感到一陣癢意,「咳、咳。」小聲地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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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韜不餓的話再睡一下,保姆阿姨會在旁邊陪你,不舒服要跟姨姨說哦。」陸景濤將孩子再重放平在床上,讓巨大的阿巴牛貼緊陸韜,「早上我們再一起吃早餐,吃飽了再一起玩。韜韜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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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睡過一覺其實沒有多少睏意,他懷裡抱著牛布偶,眨著明亮的大眼,仿佛在無聲告訴陸景濤,自己還不想睡,陸景濤見狀笑著用手由上至下撫了孩子的眼皮,然而手一離,那雙大眼又立刻像彈簧似的掀開,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嘴巴緊閉著自以為能藏起咳嗽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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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韜韜……」陸景濤覺得無奈又好笑。「眼睛不閉閉,要很久很久才看得到太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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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太陽……咳、咳……把拔就陪韜韜玩嗎?」一開口咳嗽就藏不住了,陸韜用手遮住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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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太陽出來了就能玩囉。」陸景濤應允,順手按下控燈的遙控器,小夜燈無聲息地暗了下來,窗簾被關得死緊,月光透不進來,僅靠著門外走廊的燈光照亮房間。「韜韜眼睛閉閉再張開就能見到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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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隨著手滑過眼皮再次閉上眼睛,不一會耳邊傳來陸景濤小聲的一句「韜韜晚安,明天見。」大大的手掌離開肌膚,他聽見門闔上的聲音以及那個「保姆Omega」窸窸窣窣的微弱聲響,陸韜想,她應該是躺在那張新的床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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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漆黑,陸韜把手抬起來也看不見,眨眼好像有睫毛扇動的感覺但視線仍是一片烏黑,陸韜小小的腦袋瓜想不透為什麼平常即便黑暗也能稍微看見一些景象,這次卻什麼也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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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為他自以為眼皮睜開了,但其實並沒有打開眼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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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自己在黑暗中玩了一會,雙手揮啊揮又抬腿踢來踢去,確定自己什麼都看不到後,用手指摸摸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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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陸韜哀痛一聲,痛得捲起身體手蓋著著戳到的眼睛。「韜韜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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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終於覺得沒那麼痛了,他眨了眨眼睛,又開始好奇地東張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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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什麼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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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他緊緊抱著牛布偶。「韜韜張開眼睛怎麼沒有看到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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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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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姨?妳睡著了嗎?」陸韜坐起上半身,眼前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姨姨,妳看得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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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他的是保姆打鼾的聲音,似乎已經睡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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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當他安靜下來,打呼的聲音又消失了,不過陸韜並沒有發現異狀,有時候育幼院的媽咪也會這樣,翻了個身就又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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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想,難道其實自己是在夢境中?但不可能呀,因為剛才戳到眼睛了,好痛好痛,這怎麼可能是夢呢?又因為戳到眼睛,證明自己是睜開眼的,陸韜沒想通原理,只想通陸景濤又騙他了,噘起嘴巴在心理埋怨高大的養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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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看不見陸韜也不敢動,他怕從床鋪摔下來,於是又躺了回去,陸韜躺在床上抱著布偶,過了不知多久,因為睜眼跟閉眼沒有差別,便乾脆把眼睛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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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還是再相信陸景濤一次吧,雖然養父騙了自己兩次……但他還是可以再相信陸景濤的。只要他們不會將自己送回去,那這些無傷大雅的欺騙又有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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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陸景濤沒有欺騙他,當陽光從拉開窗簾的窗戶反射進屋子裡,光亮灑在眼皮上,陸韜唔了聲,猛然睜眼,坐起身環顧四周,「是太陽!」他忍不住大喊邊爬下床,興奮地捉著牛布偶的一腳,就要出房找陸景濤玩。
他開心極了,這次陸景濤沒有騙他!眼睛閉閉真得很快就會看到太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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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來先來阿姨這裡,等一下阿姨帶你去找爸爸。」Omega照護員朝他招手,不知何時小牛造型的矮桌上擺著幾樣陸韜曾在醫院見過的器具,他雖然不喜歡這些東西,但還是乖巧地走近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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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矮凳上,與Omega照護員面對面,對方提前告知他要碰哪個身體部位,邊詢問像是「會不會痛」、「有沒有」等問題,陸韜如實回答後Omega照護員動筆做上記錄,而後便笑著牽起他的手,「走吧,阿姨帶你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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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牽著Omega照護員的手一台階一台階地走下樓,陸景濤在客廳從幼兒監視器中看見了一切,亦走向樓梯,在底下等著孩子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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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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