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花花的日子？」陸勛聽見陽臺門被拉開的聲音，關掉水閥，想了會後用陸韜能懂的語言道：「哦，那個花花代表今天是爸爸陪媽媽的日子，爸爸晚上才回來，小韜今天白天就跟哥哥一起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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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麻……」陸韜聽著眼睛都亮了，「她也會是韜韜的媽咪嗎？狗苟的媽咪在哪裡？韜韜也想認識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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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她也是小韜媽媽。」陸勛意有所指，他揉揉陸韜剛睡醒還印有睡痕的臉蛋，眉眼間都因陸韜那聲「媽咪」而變得溫柔，卻又因陸韜的詢問而消逝，「媽媽啊……媽媽……要等小韜再更大一點才能看見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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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懵懵懂懂，偏著頭咦了聲，還沒搞清楚話的意思，陸勛就牽住他道：「小韜餓了吧，我們到餐桌吃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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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乖巧地坐上座位，待陸勛將電鍋裡熱騰騰的造型包子放在餐盤，這才天真地問：「韜韜要像狗苟一樣大才看得見媽咪嗎？狗苟的媽咪喜歡躲貓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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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媽媽最喜歡玩捉迷藏了……只是這次玩得太久了，要我們再更大一點，等小韜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就能看見媽媽了。」那是陸景濤與他做的約定，陸韜太小了還不適合知道事實，陸勛只得斟酌語句回答年幼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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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聽聞立刻扳起手指算數，最後比著對應的數字，道：「所以狗苟也看不到媽咪？狗苟現在十二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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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所以我也看不見媽媽。」陸勛低著頭撕包子，把吹涼的放進陸韜的盤子裡。「吃吧小韜，食不語，吃完再說。」心想，等陸韜吃完了，大概也就忘了這個話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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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吃包子又喝了溫熱的牛奶，安安靜靜的，也不知小小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吃得漫不經心，偶爾嘴裡咀嚼咀嚼，食物竟還從嘴裡掉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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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苟，你的媽咪是不是去當天使了？」在陸勛替陸韜擦嘴時，年幼的孩子忽然仰頭道：「因為有壞阿巴，所以天上的叔叔姨姨就在韜韜出來的時候一起把媽咪帶走了，韜韜在肚子剛出來的時候有看到，所以韜韜之後才看不到韜韜的媽咪。
從肚子裡出來的時候，祂們要韜韜先躲起來不要被壞阿巴發現，等韜韜醒來就被其他媽咪抱走了。狗苟的媽咪是不是跟韜韜的媽咪一樣遇到壞阿巴所以也去當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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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韜話語中其他媽咪指的是育幼院的照護員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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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勛先是驚訝陸韜也是知道死亡的，而後又震驚這是否為陸韜的胎內記憶？然而理智告訴他那不過是陸韜的童言童語，經由看過的許多兒童卡通與大人們裝飾的故事後自行拼湊出來的小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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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的媽媽跟小韜的媽媽都去當天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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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算韜韜跟狗苟長大到二十歲也看不到媽咪喔。」陸韜說完又怕讓陸勛傷心，於是站在椅子上摸摸那頭銀灰色的髮，安慰道：「沒關係，韜韜的媽咪當天使的時候有跟韜韜說，就算看不到也會陪著韜韜哦！狗苟的媽咪一定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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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這一切不過是陸韜想像出來的，陸勛還是為之觸動，他一方面想，陸韜懂什麼呀？不過是學著大人裝模作樣，搞不好還是陸韜在育幼院安慰自己的話；一方面又想，如果陸韜真的看見媽媽了那是否代表她走的時候並未承受太多痛苦呢？
如果真如陸韜所言，那就太好了。
至少母親沒有在之後受到更殘忍的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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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苟乖乖、乖乖。不哭哭，哭哭的話狗狗媽咪會難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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