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吃完,天色也不早了,他們是時候回去。我本來想叫阿逸送班長,但未等我開口阿逸已自動自覺:「班長,送你回家吧。」然後班長的臉有點發青,連忙揮手說不用,說可以自己坐車,但阿逸當然說不行:「不把你安全送回家,怎麼跟我家小姐和你家人交代?」又親熱地過來去搭他的肩膀,「領」著他走。班長瞪了一下眼:「又坐?...」阿逸則在笑:「安啦安啦,今天不是開保時捷。」繼續「領」著不知所措的班長;連爸爸也叫他不用客氣,區區一程車沒所謂。
我已經猜到阿逸對他幹過什麼了—阿逸有時心眼很壞,就愛開人家玩笑,尤其是那些沒太多社會經驗、對他沒輒的人。
看到班長想哭出來的樣子,我本來想叫阿逸就別送了,但天都黑了,就算對方是男生,又怎麼好意思叫人自己一個坐車回去。
我叫住阿逸:「喂,車開慢點,注意安全。」使眼色叫他乖一點,別裝神弄鬼的。
他卻邊向我揮手邊走:「安啦安啦。」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跟班長的情況已經夠糟,這個阿逸還來火上加油!
我無力地躺下來,還是轉校算了...
過了兩個小時,我想他們應該都回到家了吧。本來想發訊息問問班長有沒有平安到埗,但他這麼客氣,一定答有,就算被阿逸欺負也不會說,那我就打去問阿逸,但他當然也答:「有!」欺負了人也不會自首。不過爸爸今次也在,他應該耍不出花樣來吧。
第三天阿逸來之前班長已經出現了。原來訓導主任病了,所以班際紀律會議開不成,他就早點過來。我跟他說真難得,他也說是,本來被班主任拉住,但一聽到他要來看我便放人了。原來我這件事在學校頗轟動(當然啦,阿逸又去罵又說要提告什麼的),校方都怕了。
先是寒暄了一下,他問我的病況。我答醫生說過了今天沒大礙便可以回家。其實我都待到悶死了,是阿逸堅持我得留下確保沒事。
我也問他:「昨晚...阿逸有好好送你回家嗎?...」他當然答有;但我忍不住叫他受了欺負便如實告訴我,讓我好好教訓阿逸一頓。這個阿逸有時就仗好玩,亂跟人開玩笑,卻不知道嚇死人。
「沒有那回事啦。」班長笑得很開朗,心病全無,還讚阿逸很健談,懂得又多,就是一個很可靠的大哥哥:「我也很想要一個這樣的大哥、也希望成為這種大哥。」
班長就是班長,對自己很有要求和期許。正如阿逸在工作的時候,很是認真,對人要求也高,公司裏除了爸爸,大家都怕他。
班長放下今天的作業和筆記,問我之前的有沒有看懂,也告訴我今天所教的範圍。
其實...我一點也沒有看...都在看雜誌,悶到發慌也沒想過要拿來看...
班長皺起眉,說我這樣不行,既然有空便該多溫習:「英文老師說這次小測的程度可不是開玩笑。」上了課也得多溫習才有望過關,我這個沒上課的更要多加把勁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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