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華》 - 九十七、合作無間

「學姊的要求？」

不理會我臉上大量的問號，莫德掏出一個裝滿針筒的袋子塞到我的手中。

「拿去吧，這是麻針的解藥。」

「……」

我低頭愣愣看著手中黑色的袋子，我完全無法理解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

「……煩死了！」

從整個人石化一臉癡呆的我手中搶回解藥，莫德生氣地跳下武器山，給倒在地上的每個人一人一針。

「明明方才攻擊我的速度這麼快，現在反應這麼慢是怎樣！」

眾人的麻痺都解開恢復行動能力後，雖然知道眼前的敵人似乎沒殺自己的打算，但所有人依舊繃緊神經萬分緊張地盯著莫德看。

懶得跟他們計較，莫德走向在一旁角落、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四位考生，又拿出另外一種解毒劑，把四個人身上的蔓延的毒素全部清除。

「我對他們四個用的只是會沈睡、失去意識的毒素，毒素解除後大概再過十分鐘他們就會清醒了。」

「等到所有人恢復後你們就趕快逃跑吧，傑倫特市已經是閻魔的屠宰場，你們繼續留下來只有死路一條。」

「莫德，妳……」

「我懶得解釋，反正就是這樣。」

話一講完，莫德馬上轉身朝著天花板的大洞一跳，身影回到地下二層。

「我要去追莫德，你們趕快去製作子彈還有把自己的武器上鍍膜，把握時間！」

見狀，我當機立斷對著東尼他們下指令，也馬上跳上天花板、追著莫德而去。

「莫德等等！」

「妳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

「可惡！『一階束縛結界∙鎖鍊纏繞』！」

一個結界石掉落到莫德腳邊，瞬間一個六角形的結界顯現並竄出的數條土鎖鏈，把她牢牢的綁在結界的正中心。

我在跑到地面時，就見莫德準備遁入陰影中，為了攔住她我不得不用這種方式把莫德留下。

「妳是有完沒完？不殺你們是我大發慈悲，妳卻一直把我攔下來是想死是不是？！」

想要離開卻被一直阻擾，莫德也終於動了肝火，對我大發脾氣。

「妳的舉動實在太不合理！我需要一個解釋！在我離開戰場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突然倒戈給我們解藥，還讓我們趕快逃跑？」

「無可奉告，你想辜負聖多雷德的好意我不管，總之我已經不想跟你們有任何牽連了！」

聽到莫德的回覆，我深呼吸幾次後緩緩說道。

「一開始凱薩琳學姊也給我十分冷漠、少話的形象，但後面發生的事情，讓我徹底對她改觀。」

「雖然口中嫌棄我救人的行動不願意幫忙，她卻偷偷跟在我後面拖著變異機械獸，讓我順利把傷患送到城外。」

「明明背負著大家族的壓力與期待應該要以自身性命為優先，只要在測驗中明哲保身就好，她卻主動挺身而出阻擾敵人的腳步，就為了救我們這些與她相識不久的學弟妹……」

隨著心中的想法一一道出，我忍不住眼眶泛紅，一滴眼淚從眼角滑過臉頰落在地面上。

「這些事情，讓我知道其實凱薩琳學姊根本不像傳言中那樣恐怖，她只是個不擅言詞，卻會默默自己方式照顧人的姊姊……」

聽到「姊姊」兩個字似乎觸碰到什麼，讓莫德眼角跳了跳，我對此毫無察覺只直徑走入結界中央，紅著眼眶一把抓著莫德的衣領。

「要我拋棄她逃跑，只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

聽到這句話，莫德陷入沈默。

「……我問妳，妳跟聖多雷德又沒血緣關係，為什麼要叫她姊姊？」

面對莫德突如其來的問題，雖不懂為何要這樣問，但我放開莫德的衣領、擦了擦眼角堅定的說道。

「我是個孤兒，沒有父母也沒有其他家人。」

「只要有人願意不計代價的保護我、照顧我，和我分享他的一切，那對我來說就是家人的存在，我也會竭盡全力地對他好。」

「若因為有血緣關係，就更肆無忌憚消磨、傷害彼此，家人甚至會變成仇人，就算有血緣關係又怎麼樣？」

我的回答讓莫德愣住數秒，但她隨即突然放聲大笑，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靜靜的聽著莫德的笑聲，除了感受到無限的悲愴與悔恨外，似乎還有一絲看破什麼的解脫。

最後莫德似乎笑累了，低下頭重新看向我。

「妳叫做嵐對吧？謝謝妳了。」

「？」

「解開束縛吧，我要留下跟你們一起把蕾因解決掉。」

「蛤？」

聽到這句話，我愣愣的把結界解開，站在原地看著往倉庫走回去的莫德，傻傻的開口問。

「……蕾因她不是妳家人嗎？」

聽到我的詢問，莫德停下腳步。

「因為妳所以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至始至終，我從來沒有任何家人。」

「只是有一個披著『姊姊』的外皮，把我當作寵物的惡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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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著蕾因的三個人被打得狼狽，但還是努力跟她周旋。

「繼續攻擊消耗她的精神力，只要堅持到闇影部隊前來就是我們的勝利！」

拿著長刀的考生一邊閃躲，還一邊激勵自己的夥伴，而聽到這句話蕾因怒極反笑。

「等闇影部隊前來？等他們來的時候，他們恐怕連你們的屍體都找不到！」

隨著怒喝，方圓半徑一公里內的所有地下水從地底衝出，大量的水在她身前聚集。

「『大海嘯』！」

「我就看面對這樣的攻擊，你們還能怎麼繼續借力！」

在蘊含巨大質量的攻擊下，任何防禦就無法抵擋，就像人類面對天災時，除了逃就沒有任何的選擇。

但面對緩緩上升、快要遮蔽天空的巨浪，三個人卻沒有絲毫的驚慌反而快速的會合、前後排成一排。

最尾端考生把雙手劍用力插在地面抵在身後，接著拿出一個圓形的盒子、壓在地上灌入能量。

「『一階集中結界∙生生不息』。」

盒子突然裂開、外側噴出一圈金屬線，形成一個三公尺寬、中間一個「匯集」符文的藍色圓形循環結界。

「『一階凝聚結界∙風力壓縮』。」

在最前面手持長槍的考生收起武器，也拿出一個三角形的盒子灌入能量，形成一個「壓縮」符文的綠色三角形結界。

藍色結界瘋狂匯集周圍環境與兩人身上的能量後，隨即送入綠色結界進行壓縮，在結界中心形成強烈的風壓。

最後站在中間的考生將長刀化作一把巨大的弩槍，咬牙拼盡全力控制結界壓縮風屬性的能量。

在他們的努力下，壓縮的能量緩緩凝聚，在弩槍膛上匯集成一枝散發著強烈風屬性的綠色弩箭。

雖三個人的身體不斷被劇烈的風刀劃出傷痕、流出鮮血，但他們三個人的表情卻無比堅定、齊心協力穩穩地抓著弩槍，並將準星對準眼前的巨浪。

蕾因被自己的攻擊擋住、看不到眼前三個考生的舉動，但聚集過於快速的風屬性能量令她有了不好的預感連忙驅使巨浪落下，滔天巨浪鋪天蓋地的朝三人襲來。

當巨浪準備將考生壓成肉醬，弩箭的準備也剛好完成，第三位的考生毫不猶豫用力扣下板機。

「『疾風箭』！」

弩箭發射的瞬間，一聲有如超音速飛機掠高空的巨大轟鳴聲響起，在弩箭脫離弩槍時箭尾端爆出一片凝結雲，以超越音速的速度向前射出。

巨大的後座力讓三個人撞成一團，要不是那把插在背後當牆壁的雙手大劍擋著，他們三個不知道會飛到哪去。

讓巨浪如摩西分海般被弩箭硬生生分成兩半，而且在貫穿巨浪後弩箭穿過蕾因下半身，如絞肉機器般劇烈旋轉的風屬性刀刃，瞬間把她胸口以下的肉體攪成細小的碎末。

這攻擊的速度之快，連蕾因的上半身被颶風轟到建築物裡面時都還沒意識到自己已遭到攻擊，還一臉疑惑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

直到失去身體的劇痛終於由神經傳達到腦部，她才發出慘烈的哀號，痛到差點昏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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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合作無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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