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距離咖啡店不到一百米距離時,突然風雲色變,風雨海水在瞬間都衝撞到我身上。我沒有帶傘。其實天文台早已說過今天會有壞天氣,只是我被離開家門時的一時天朗氣清騙過,以為天文台亂作一通。好吧,距離目的地也不遠,我立即飛奔向咖啡店大門,此時我眼中就只有咖啡店的招牌。好歹我二十年前在中學陸運會短跑比賽得到過亞軍,現在尚算寶刀未老,雖然在衝刺途中風雨刮在臉上分外刺痛,我總算在身體濕透前打開咖啡店大門衝了進去,並得到店內所有人舉頭的目光注視一秒。
我走到對著街外的一排高吧枱中最後的位置,我的老位置,坐下,這個位置是整個咖啡店最好的,原因有幾個。一,我身高一米九二,坐高椅子配搭高枱,我的腳能夠自由伸展,腰也不用捲縮。二,這高枱對著落地玻璃,外面是剛才我贏得金牌的街道,街道過後是海。坐在這排高枱背後能把整個維港的景色飽覽在眼簾之下。三,要坐這排吧枱的最後,因為這樣背後不會有人徘徊,能給我安靜的空間寫作。
我跟店長兼老闆點了杯咖啡,然後我打開電腦。老闆見我取出電腦,知我又要在位置寫作一整天,便在走時把我位置附近的椅子都移開了些,免得有人坐太近,阻擾我。以前我在這裏花上許多時間寫作,漸漸與老闆熟絡,後來更為他和他的朋友的故事寫了一篇故事出版(註1),他甚滿意,自此便在我寫作時為我預備足夠的空間,和咖啡。
閒話說夠了。我看著電腦螢幕,把以下的一段故事娓娓道來。
先說故事來源吧。所有故事都有起始,我指的不是故事中的起始,而是寫作的起始,又或,為何寫作。老闆的故事是我交談後有感而發的。而以下的文字,是我早天看新聞後勾起回憶而發的。新聞內容稍後會提到。先提我們的主角,莊詩華。詩華現年應該只有二十歲,我認識她時她只有十七歲。而我最後一次見到她,是她十八歲的時候。沒有錯,我跟她只有認識一年多的時間,我們之間又有著二十年的差距,然而都無阻我們成為好友,皆因我們都喜歡寫作。
詩華(上次見面時)留著清爽的男仔頭,非常烏黑,但她卻說要在中學畢業後挑染些黃綠色。不知她現在有沒有達成當初的願望。不過我腦海裏幻想,黃綠色挑染跟她不合襯。說實話,清爽的髮本也跟她不合襯。剛相識時,她留著同樣烏黑,但及至肩膀的中長髮,在微風下飄逸,配上精緻的五官,頗有氣質。不過後來聽到她剪短頭髮的原因那瞬間,我頓時又覺得她充滿氣質。至於原因詳細我稍後再提。
認識詩華是因為我在她中學做中文老師,她非我學生。但在某次她發現我網名(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她如何找到我的網名)並詳細閱讀過我所有文章後,我們便成為好友。她經常到我的位置聊天。我們從討論我的文章,到後來討論她的文章,到討論她喜歡的男孩子,到最後變成無話不說的好姊妹。在我位置附近的老師都好奇我怎樣跟一個學生,一個甚至不是我班上的學生變成密友。不過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來我要把與詩華相處這一年多的時間,從她口中我得知有關她的部分故事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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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解:
1. 詳情參閱《太陽繁星咖啡店》。這裏的咖啡店店主指的是程志琛。他在《太》一年後,到尖沙咀海旁開設了這間咖啡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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