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放學後,與幾個女生好友去KTV唱歌,唱到朋友回家,苗苗繼續在街上徘徊。去便利商店買了果汁,苗苗蹲在店門旁喝果汁,從書包裡拿出手機看。她今天應該直接回家的,因為沒有跟誰有約,但一想到回去就要看見繼父那張臉就很煩,所以決定閒逛,看能不能找個對象過夜。一個陌生男人都好過繼父,因為有錢拿。
可惜苗苗今晚沒有收穫,閒晃到快十一點,街上的人車變少了,苗苗嘆氣,最後決定不挑,隨便抓一個男人吧。就在苗苗起身準備掃視附近的男人時,一個女人走到她面前。苗苗愣住,看對方的裝扮,襯衫窄裙,公事包高跟鞋,頭髮整齊的盤在腦後,像是上班族。苗苗的身高大約是一百六十公分,對方雖穿高跟鞋,但苗苗猜她就算不穿高跟鞋也比自己高。
「有事嗎?」兩人對望沉默許久,氣氛有些尷尬,苗苗問。
「妳一個高中女生這麼晚不回家?」對方沒有回答苗苗的問題,反問她。
苗苗不好說實話,她也沒必要理會一個陌生人的關心。
「我無家可歸,在找人收留我。」苗苗俏皮的回應。
照正常人的反應,加上苗苗是高中生,通常會帶她去警察局,但這位女性沒有。苗苗不知道她想做什麼,見她安靜一段時間,像在思考什麼,左顧右盼,然後慎重其事的樣子望著她。
「妳要來我家嗎?」
沒料到她會這麼問,苗苗微微臉紅。
「小姐,我其實不是真的無家可歸,我是在……」
「我知道。」
苗苗本來要解釋她是在找「金主」,可以出錢買她一晚的人。對方卻比她更快回答她明白,她不是傻瓜。對此,苗苗不知該說什麼。
「多少?」女人說。
「不是錢的問題,大姊姊,我是女的。」
「看得出來。」女人點頭,表情上是反問:「所以呢?」
「妳也是女的吧?」
「當然。」
「女人跟女人?」苗苗皺眉。
「妳介意?」女人挑眉。
「我、我不知道,我從沒跟女人……」苗苗撇頭,越說越小聲。
苗苗的經驗一直都是跟男人,從繼父開始,她所知道的性行為都是建立在跟異性。
「如果妳真的不想,我不會勉強妳。」看苗苗面有難色,對方沒有逼她,說完轉身要走。
苗苗見她要走,慌了起來,心想現在這麼晚,或許不會再有機會,跟女人不會太糟吧?至少肯定是好過繼父的。苗苗拉住她。
「妳確定嗎?」女人再確認,苗苗點頭。
「多少?」
「不用,妳肯收留我一夜,給東西吃就好,我還沒吃晚餐。」
還沒見過這麼卑微的,女人詫異,回家前,先帶這姑娘去吃宵夜。
女人的名字叫魚,海中的那個魚,挺詭異的,苗苗嚴重懷疑這是假名,顯然魚也不想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所以她也只說了自己是苗苗。她們合起來就是魚苗?莫名可愛。
來到魚的家,十樓公寓,單身貴族樓中樓。苗苗心想她原來找了一個頗有錢的女人啊,有錢人真有怪癖,她沒有瞧不起同性戀,是不懂,因為身邊沒有這類的朋友,沒機會了解。事實上,苗苗幾乎天天都在不同人的懷裡,不同張床,反正能餵飽她的,能遮風避雨的,她都覺得謝天謝地,都好過回家。
「妳要先洗澡嗎?」魚問。
「如果妳希望我洗,我會去。」
這哪門子回答,魚輕笑。
「那不了吧。」
不了?苗苗呆住,魚帶她走上樓上的臥房。雖然苗苗過去也遇過急性子的人,開門就撕破她衣服的,但那明顯跟魚的感覺很不同,魚有種優雅。一上樓,苗苗才注意到她家的牆上掛了很多畫,每一幅都一個共同點-魚,各種各色的魚都有。苗苗沒問,因為要開口的時候,魚已經捧著她的臉親。慢慢躺上床,魚小心翼翼地解開她的白色制服,百褶裙,胸罩,內褲……全裸。臥房的燈光不亮,不過還是能見苗苗身上的傷疤,不少,魚輕輕撫摸她身上的傷痕。
「有些人,他們有奇怪的癖好。」不等魚問,苗苗先說。
對苗苗來說,溫飽是目的,只要身體沒壞就算了,即使痛,忍一忍也就過去了。魚親吻苗苗的傷,大部分都癒合了,除了背上那一條。
「那是我繼父上星期打的。」
魚明白了,避開那地方。魚的動作很溫柔,苗苗緊張起來,畢竟跟女人是第一次。她都忘了跟男人第一次發生關係當下的感覺,只記得繼父那張臉。以前苗苗會疑惑為什麼媽媽不救她,後來漸漸就不在乎了,能逃家就逃家,無奈她未成年,唯一能夠逃離的方法,她只知道這個。
「啊!」
「怎麼了?痛?」
魚吻過她的左頸肩,苗苗突然叫很大聲,兩人都嚇了一跳。
「沒、沒有。」
苗苗搖頭,魚笑了笑,繼續。苗苗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了,魚的親吻讓她有些敏感發顫,她想躲開她,可那感覺又是異常的舒服,從未有過的。矛盾的感受使苗苗有些頭昏,乳房被魚輕輕揉捏著,小力的刺激有莫大的快感。苗苗下意識抱緊魚,魚不停的稱讚她的身體,這也是她一次都沒體驗過的-她濕了。苗苗沒有說話,只有微小的呻吟,但魚的時機抓得很準,右手向下,摸過她的腰腹到大腿內側。魚沒有直接深入她的陰道內,苗苗有點意外,因為過去被擁抱的時候,那些男人猴急的很,開了房後,沒多久就脫掉褲子、內褲,她繼父甚至連內褲都不穿,露著翹高的陰莖,不,有時還需要她口交或套弄才能硬,弄大了之後就不管她了。大多時候苗苗都不興奮,陰道不太濕,插入時的感覺很糟,很痛,有的男人陰莖太大,還會流血,可是她沒說什麼,因為她要他們的錢,他們要她夾緊,互利關係,或說這是一種打工,工作哪有不辛苦的。
「這樣喜歡嗎?」
魚的指腹在苗苗的陰蒂上畫圈按摩,苗苗害羞點頭,說實話,她對現在的情況感到不解,明明魚付錢了,卻好像是她在取悅她、服務她。
「可以進去嗎?」
「啊?」
魚的指尖在苗苗的陰道口外試探,非常濕潤,黏膩的液體沾上手指,這濕的程度,一次塞兩根都沒問題。苗苗懵了,在魚之前,苗苗大部分聽到的語句是我要射進去了,加上句點或驚嘆號,很少問號。就算她拒絕,說沒帶套會懷孕,對方也不會管她,所以書包裡有避孕藥是必須。
「好,可以。」這還是苗苗第一次回答這種問題。
「唔……」
正常的手指是不如勃起的陰莖粗大,但是苗苗沒想到自己蠻喜歡這樣的插入。魚時而吻她的嘴唇,時而吸吮她的乳頭,隨著手指的緩慢抽插,苗苗的雙腿越張越開,奇妙的感覺從上身逐漸匯集到下腹陰部,此刻脹滿的感覺與被男人撐滿時不太一樣,苗苗難以形容,情緒激動起來,猛力扯著魚的上衣,面容扭曲成一團,但沒有任何一點的不適感。
「魚、魚,我的身體怪怪的,妳的手頂那裡,小穴會麻麻的,我好像要尿尿了。」苗苗的用詞很簡單,魚覺得她很可愛。
「不會怪,沒關係,釋放出來,不要忍,接受這份感覺,妳應得的。」
魚按照苗苗的描述,持續對她的弱點進攻,苗苗滿臉通紅望著下身,手指沒有快速猛烈的深入淺出,不過是在體內頂弄,聽得到一點細微的水聲。苗苗糊塗了,這不是她熟悉的嘿咻、打炮、賣春或援交,她更不知道魚所謂「她應得的」是指什麼?現在她唯一可以明白的,是尿出來不好吧?
「魚,我真的會……」
四目相交,苗苗心跳很快,魚的神情相當柔和,她從沒見過有人用這樣的眼睛看她,苗苗咬著唇,心想這是妳說的,妳的床弄濕了,我不負責。苗苗吻魚,擁緊她,在最後一波,最大的快感覆滅她的意識之前,她第一次主動吻一個人,居然是個女人。
等苗苗再度恢復意識,她不小心睡著了,她看窗外還黑著,自己睡了多久不得而知。苗苗還躺在魚的家,魚的床,身上蓋的是魚的棉被,苗苗凝視這一條被子,幾分鐘後拿到鼻尖前嗅了嗅,好香。
「妳要洗澡嗎?」魚從一旁的浴室裡走出來,正拿毛巾擦乾頭髮。
苗苗這時仔細看魚,覺得她好美,好美的姐姐。
「用妳的浴室,這樣好嗎?」
「當然可以。」
苗苗本要下床,後來又不敢,因為她全裸。說來也好笑,她早已不知裸身在多少人面前過,如今再給人看根本沒什麼,卻不好意思被魚看。魚好似知道她的顧慮,轉身背對她走去梳妝台,苗苗這才拿衣服跑去浴室。
苗苗深呼吸,今晚有太多不可思議,淋浴時,苗苗摸著自己的身體,觸碰到下身,有東西流了出來,在今晚以前會有精液,但今晚不是。苗苗說不出這是什麼,好色情,她摸自己的臉,好燙,趕緊換了冷水沖洗,想要冷靜,卻冷靜不了。洗澡不太可能洗一夜,苗苗不敢面對魚,但總要離開人家的家。苗苗戰戰兢兢走出浴室,魚已半坐臥在床上,腰靠上枕頭,藉床頭燈看書,看書?這畫面又突破了苗苗原本的世界。
「吹風機在梳妝台上。」魚說。
苗苗點頭走過去,坐上梳妝台,她從鏡子的反射偷瞄魚,她是真的在看書,太震撼了,苗苗想笑,她身為一個學生,書都沒看過幾本。沒人約束苗苗,父母不用說,學校師長認定他們這些學生沒救了,自然不關心。
「妳睡這邊。」
「跟妳睡?」
「沙發不比床好睡吧。」
等苗苗吹完頭髮,魚闔上書本,讓她睡她旁邊。苗苗抓了抓後腦,其實她害怕,但不是害怕魚對她不利,而是她怕她對自己這麼好,她會回不去。魚見苗苗猶豫,握緊拳頭,她看出她的懼怕。
「我有這麼可怕嗎?」
「沒有!」苗苗大喊,魚後仰了一下。
「魚,我、我知道這麼說很不要臉,因為我們只有一夜。我明白自己什麼也沒有,只是個有錢拿就任人上的『公車』,我很髒很噁心。但是,妳可不可以……」
「苗苗,妳不想回家,不如來我家。」
如果這世界真有天使,大概就是魚吧,苗苗這麼想。
她衝上床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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