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GM：《KINGS》─Angela
※依然是衍生自203Q的妄想
※設定上赤司打打有雙重人格(咦?)，雙眼同色的是表人格，個性深沉，含蓄而內斂，稱呼黑子為「黑子」，稍微冷淡一些；異色眼的是裡人格，個性較具侵略性，稱呼黑子為「哲也」，輕佻愛笑還是很神經病(??
※設定中兩個人格都知道彼此另一個人格的存在，也知道另一人格主導身體時所發生的事
※以上如果這些妄想設定都能接受的話請下拉吧(土下座
就像飛蛾撲火一般，明明知道前方等待著自己的是毀滅，卻依然不管不顧地、義無反顧地迎向那灼烈耀眼的火焰。
──對，就像他一樣。
※
「赤司君，我想我喜歡上你了。」
某一天部活結束的傍晚，在其他部員都走了之後，空無一人的更衣室裡只餘下黑子和因為被教練找去而耽誤了一些時間的赤司，在一片暮色的寂靜中，黑子突然開口這麼說道。
赤司像是因為驚訝而沒有回答，但是在短暫的沉默過後，那個人──那個總是高高在上宛如帝王的少年──突然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喜歡我？哈哈哈哈哈……是這樣的嗎？」
過於誇張的大笑在空曠的更衣室內迴盪了許久，在那樣莫名其妙的笑聲中，黑子始中都沒有變過表情，只是靜靜地注視著笑得那樣過分的赤司。
或許是對於黑子的毫無反應而不滿吧，終於赤司停下了大笑，但那張俊秀的的面龐上依然掛著比起平時來說擴大了不少的弧度，赤金異色的眼眸閃爍著玩味。
──今天赤司君的眼睛是不同色的呢。
黑子的心裡突然冒出這句不相干的感想。
會有這個發現是因為黑子一直以來都注視著赤司，直到有一天，他突然發覺到了這個異常之處。
原本赤司的瞳色都是赤紅的，像水晶一般的顏色，但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時候左眼會突然變色，很美的琥珀金，卻給人難以言喻的妖異感。
但似乎沒有人發現到赤司的眼睛會變色的這件事，就連那些奇蹟世代的隊友也沒發現到，每個人關注的都只是身為隊長的赤司，只要能帶領他們走向勝利，誰管他眼睛變不變色呢──
黑子想著不自覺地低下頭，但卻被對方略帶冰涼的手指抬起下巴。他被迫仰起視線，與赤司那雙美麗卻不帶好意的異色眼對上。
「抱歉、因為哲也說的話實在太有趣了，忍不住就笑出來了呢。」抬起手擦去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赤司征十郎勾起一抹帶著稍稍惡意的笑容，少年逆著暮光的秀美輪廓看在黑子眼裡卻讓他開始隱隱不安了起來。
──對了還有，異色眼的赤司對他從來都稱呼的是「哲也」而不是黑子。
親暱的呼喚此刻仍在耳邊流連，可是卻不能帶給黑子一絲一毫的安心感。
「抱歉，我不懂赤司君的意思。」
儘管被迫仰視對方，黑子的不管是語調或者表情依然那麼平淡，淺藍的瞳眸清澈如水，不起一絲波瀾，好像剛才做出大膽告白的不是他一樣。
而赤司只是笑，捏著他下巴的手指又收緊了幾分，微疼的感覺讓黑子忍不住眉頭輕皺，但依然一聲不吭。
「因為哲也說喜歡我啊。」唇邊的弧度又加深幾分，可是那雙漂亮的眼眸卻一絲笑意也無，涼薄得令人心冷。赤髮的少年歪了歪頭，模樣就是像純真無邪的孩童，可是嘴裡說出的卻是那樣殘酷的語句，「那麼哲也喜歡我什麼呢？聰明的腦袋？隊長的地位？還算符合你審美標準的長相？還不錯的家境？」
「──吶、我親愛的親愛的哲也，你到底是喜歡上赤司征十郎這個人什麼東西呢？」
少年笑意盈然地吐出了問句，嘴角的笑意帶著彷彿曼陀羅花的毒素，字字句句都是誅心。
是喜歡上什麼東西，而不是喜歡上什麼地方……
黑子突然恍然大悟，赤司從頭到尾都沒相信過他是真的喜歡他。
看見黑子沉默不語，有著異色眼的赤司泛起帶著譏嘲的微笑，但是當他打算繼續說下去的時候，一直都是沉默的少年忽然打斷了他的話。
「哲……」
「赤司君不相信也沒關係，我會證明的。」黑子認真地望著赤司，那雙詭麗的赤金異眸裡倒映出他的身影，他注視著自己的倒影，水藍的眼裡是全然堅定的純粹，「喜歡赤司君是我自己的事，與誰都無關，所以──」
「──請赤司君看著我就可以了。」
請注視著我，請給我你全部的視線，讓我證明我對你的喜歡。
或許是少年的眼神太過堅定，也或許是他突然感到那一片柔和的夕色太過刺眼，赤司收回了箝住少年下顎的手指，不發一語地看著少年在說完這些話後對自己深深一鞠躬便離開了更衣室。注視著那道略嫌瘦弱的背影，那雙赤與金色的眼裡滿是難解的深沉。
赤司走到放在更衣室角落的全身鏡前，將額頭抵上光滑冰涼的鏡面，他直勾勾地望進鏡中自己那雙妖異的異色眼眸，深深地深深地望進去，而後唇角勾起弧度。
「──吶、如何？我們一手調教出來的影子居然說愛上了我們呢。」
放學的黃昏時分，空無一人的籃球部更衣室裡輕輕響起了少年自言自語的聲音，在這晝夜交會的逢魔時刻裡聽起來更是有著說不出的詭異。
『這不是也挺有趣的嗎？』
「呵呵、呵呵呵……」聽見腦海裡響起了那個與自己相似的聲音中帶著的愉悅，像是感到很有意思一樣，赤司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腦裡那個聲音也跟著輕笑，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笑聲同時在赤司的腦裡跟耳裡響起，彷彿回聲一般。
「真是個可愛的孩子呢……怪不得你這麼中意他。」赤司在鏡前站直了身體，含笑望著鏡中的自己。
『呵……你不也一樣？』腦裡的聲音也笑著這麼說。
「啊啊，那是沒辦法的吧？」有著赤與金色異眸的赤髮少年語氣中有著無可奈何，但眼裡卻滿是笑意，鏡中那個與他有著同樣面貌的少年也揚起了分毫不差的弧度，但──鏡中的少年卻是雙眼赤紅。
「『──誰叫我們都是赤司征十郎呢？』」
一模一樣的面貌，一模一樣的聲音，一模一樣的氣勢，兩個差異只在於瞳色的少年歡快地笑了起來，在日暮低垂的這個時刻，聽起來分外詭異。
黑子也說不上是什麼時候喜歡上赤司的，或許是因為某一個當下的眼神、某一個片段的表情，甚至是每次部活後額外留下來在體育館的一對一訓練，愛情這種事本來就很玄乎，沒有人說得清是怎麼一回事。
他只是喜歡著赤司而已，單純的喜歡著，並不為了什麼特定的目的。那天赤司那一連串帶著譏誚口吻的反問他一句也沒來得及答上，可是黑子心裡很清楚，那些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因為他就只是喜歡著那個人，僅此而已。
雖然丟下了那樣看似斬釘截鐵的宣言，但黑子其實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去證明他的喜歡，尤其對象還是那個赤司。
而且──
「黑子，你走神了。」淡淡又不容反駁的嗓音在自己耳邊響起，還在神遊的黑子一下回過神來，對面正在跟他做PG一對一練習的赤司輕描淡寫地提醒了他一句。
「是的，很抱歉。」黑子立刻低頭道歉，赤司淡淡點過頭後便又繼續剛才的練習。
而且──黑子想，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好像有「兩個赤司」。不只瞳色不一樣，說話的口吻跟稱呼他的方式也有著相當多的差異，雖然其他的隊友沒有一個人發覺到這點，可是黑子很確定這並不是他想太多，而是確確實實的、有兩個不同人格的赤司存在。
「在想什麼？」
少年清亮好聽的聲音在極靠近自己的地方響起，黑子驚訝地抬起頭，不知道什麼時候，赤司停下了練習並帶著球站到了黑子面前，儘管對方的身高並沒有高出自己太多，但黑子還是感到了一股難以形容的壓迫感。
赤司靠得極近，近得不同尋常，黑子稍稍困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可是赤司卻不慌不忙地又補上了那一小步的差距，兩人之間的距離近乎為零，黑子可以輕易地透過薄薄的運動衫感受到赤司身上的熱度。
感覺周遭正在練習的部員紛紛投向他們的目光，黑子稍稍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此刻眼前的帝光帝王究竟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做什麼。
難以預測，喜怒無常，這是赤司征十郎的寫照，他像一潭深淵，沒人看得清裡頭的深淺，可越是這樣就越有吸引力。
黑子想，或許他也是被這種危險的魅力給吸引了吧，才會不顧一切地想要想要靠近這個人、想要知道他的一切。
──如同撲火的飛蛾。
就在黑子分神之時，忽然他感到什麼溫熱的物體貼近自己的臉頰，那令他總是沉迷的悅耳嗓音伴隨著一陣溫熱的吐息拂過肌膚在他的耳邊響起，溫存彷若情人的低喃。
「吶、在想什麼呢？黑子……」赤司一手牢牢抓著他的肩膀，一邊親暱地貼在黑子的耳畔悄聲耳語著，過於曖昧的舉動不只讓身為當事人的黑子大腦死當，更是讓周圍一票偷偷觀察著兩人的部員們無聲倒抽了一口氣。
青峰甚至丟下手上的球就要衝過來，幸好綠間拉住了他，不然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感覺到對方因為過於靠近的體溫，屬於赤司身上特有的淡淡茶香交織成足以讓黑子眩惑的味道，少年含笑的俊秀面龐在自己眼前放大，總是讓人難以猜透的清冷赤眸軟化成帶笑的溫柔，美得讓黑子心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來。
但──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
儘管眼前的赤司所表現出來的模樣正像黑子一直以來所渴望能看到的，但黑子自己也清楚，那個高高在上從來不知道失敗的滋味、宛若帝王一樣高傲的赤司征十郎怎麼可能一夕之間變得這麼溫柔？
這麼想著的黑子眼裡褪去了些許的迷惑與留戀，少年沒有多說一句地靜靜往後退了一步，當他抬起視線時，剔透的水藍眼眸裡已不見原本的動搖，清澈如水。
「赤司君，請問剛才有哪裡需要改進嗎？」平淡的嗓音一如往常，好像剛才的曖昧舉動不曾發生過一般。
當黑子往後退了一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時，周圍的部員也彷彿鬆了一口氣，剛才那兩人之間的氣氛太過曖昧，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赤司直起身，赤紅的雙眸帶著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審視著黑子，而存在感薄弱的少年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眼神不閃也不躲地直直迎上赤司的視線。
「沒事，繼續吧。」
拋下這句話，赤司又變回來那副有些冷淡的模樣，赤髮的少年轉身走回球場，似乎跟以往沒什麼兩樣，只是背對著所有人的赤司在沒有人看得到的地方，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那是一抹帶著隱隱的興奮和玩味的弧度。
呵呵……就算告白了也還是那副怎樣都不會動搖的冷靜模樣嗎？
果然很有趣吶……黑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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