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eckma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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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WT38無料釋出
*帝光赤黑設定，關於西洋棋的一切用語取自維基百科，本人對西洋棋一竅不通，要鞭請輕點，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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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記得那是個天氣很好的下午，不怎麼熾烈的太陽透過圖書館百葉窗的縫隙在地上投落長條狀的影子色塊，斑斑駁駁地在深紅的地毯上切割出長條，暖洋洋的溫度瀰漫在整個空間之中，直讓人覺得昏昏欲睡。
赤司踏著輕巧的腳步拐過了長長的走道，手中捧著剛拿下的原文書籍。難得沒有部活的當下，能在圖書館享受一下寧靜的氛圍之於他而言是個挺不錯的選擇。
非考試期間的圖書館幾乎看不到多少學生，三三兩兩地坐在選定的位置上閱讀或是小憩著，就算交談也壓低了嗓音。赤司環顧了下四周，果不其然在角落的位置發現了那個喜歡閱讀的水色少年。
「黑子。」
「是？……赤司君，日安。」
原先專注做著些什麼的黑子因為呼喚而抬起了頭，慢了一拍才意識到面前的少年是赤司。轉過來的同時赤司也看到了完整的桌面，上頭除了幾本書籍以外還放了黑白格紋的棋盤，把雙人的桌面佔掉了大半，黑白對立的棋子已經經過了移動，顯然是在排棋譜的樣子。
「西洋棋？真看不出來黑子有這個興趣。」赤司看著走到一半的棋局，玩味地勾起笑容坐到了黑子面前的坐位上，食指與中指將白方的國王挾起，饒富興味地盯著手中象牙色的棋子瞧著，最後將棋子置回原位。
「最近才喜歡上的。」黑子單手撐著下巴，另一手則將面前的兵棋往前了一格，「赤司君對於這個也有興趣嗎？」他問，同時在手邊的筆記本上落下了記號，而後伸長手移動了對面的白棋。
「偶而會玩玩。」赤司盯著黑子移動棋子的手指，貓一樣的紅瞳瞇了起來，「封閉式開局？這樣的開局法對初學者來說大概有點難吧……要不要重新和我下一局？或是照這樣繼續下也可以……但接下來白棋的部分就由我來，下到第幾步了？兵棋應該還沒有升變？」
大量的專門術語讓黑子一時間反應不過來，執著的黑色騎士喀地摔到了棋盤上。
赤司君看來分明就是研究過……根本就是專精吧，說什麼偶而玩玩也太打擊人了……暗自這麼腹誹的黑子在赤司的注視下重新將騎士歸位，手掌輕輕蓋上了旁邊正看到一半的教學棋譜，「現在是第七步。請赤司君多多指教。」
「請多指教。」接手了白方的赤司沒漏看黑子那點細微的情緒變化，覺得有趣的同時表面上仍不動聲色，赤色的眼掃過了當下的局勢，接著以白色兵棋的前進開啟了對奕。
赤司下棋的動作很漂亮，並且棋步走得十分精準而刁鑽，手指拈起棋子的模樣和打球的樣子不同，僅只是靜靜的存在於此就能讓人目不轉睛。才不過幾回一來一往，黑子的國王便面臨了將軍的情況。
「Check.」
「赤司君，請對初學者手下留情。」
「沒有這回事哦，黑子也不希望我這樣的吧。」赤司撐著臉頰微笑著，「不打算應將嗎？」
「……就算做了王翼易位也是會在下一步被將軍的啊。」
看著黑子愈發冷然的面癱臉，赤司終究忍不住笑出聲來，「Checkmate.」他輕鬆地拎起黑色國王斜前方的主教，底座敲擊上黑色國王的冠冕輕輕蕩晃出清脆的聲響，國王應聲而倒，在黑白格紋的棋盤上滾了幾圈才靜止下來。
棋局中落敗的國王，就算仍持有王之名，仍破敗得一如他在書上看見得那樣不值。
「以初學者來說，黑子下得很不錯了。如果剛才你沒有把騎士移位的話，大概就不會這麼快將死了。」赤司這麼點評道，同時將那黑色的國王棋拈起貼近臉側，自信地勾起了笑。
就算沒有在這一步將死，大概也沒辦法多走幾步了……黑子這麼想道。從赤司接下棋局開始他便已經對於結局有了預料，雖然抱持著也許赤司會照著他剛剛記下的棋譜進行走位的希冀，但從第二步開始就和他印象中的標準攻擊法大相逕庭，而他接下來也就落敗得毫無懸念。
「謝謝赤司君指教。」黑子規規矩矩地頷了下首，淺色的藍眼蘊著那麼一些不甘心，但同時也心服口服，「赤司君，真的很厲害呢。」不論是在球場上或是在棋盤上，甚或他所認知的所有方面，似乎永遠都不會落敗一樣。
赤司對於黑子的誇獎只是聳了聳肩，手指仍拿著那只黑色的國王把玩著。精緻的墨色棋子在他的指間任他擺弄著，而後被他放到棋盤的正中央。
視線向上，赤司看見黑子又開始翻著那本棋譜，低垂下眼瞼稍稍遮蓋了那雙眼中的天空。黑子學習事物時總是十分專注，同時也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吸收所能學習的一切，這樣罕有的認真一直是赤司很中意黑子的地方。
晌午的陽光斜斜地穿透了玻璃窗面，細微的煙塵粒子懸浮在空氣中，在眼前飄蕩著讓視線暈上一層模糊的光暈。圖書館內仍然靜悄悄的，在兩人所在的角落只能聽見書頁一頁一頁翻過的沙沙聲響，還有赤司把玩棋子偶而摔落桌面的脆響。
規律的喀聲響著響著讓黑子漸漸地習慣了，一下、一下，昭告著赤司仍然坐在他的對面，也仍然看著自己。
被人注視著，對於黑子來說是無法習慣的一件事情，手中的棋譜一頁一頁翻著，上頭的棋路卻沒在腦海中留下多少痕跡。最終他還是啪地闔上了書本，仰起頭正要開口的當下。
映入眼簾的是一雙過分靠近的緋紅色眼瞳，像是浸著水的寶石那樣閃爍著。
「赤司君……？」
「噓。」
「……這裡是圖書館，赤司君。」
「不會有人看見的。」
看著赤司那樣的表情，黑子最後還是把所有抱怨都吞回了肚子裡，順從的瞇起眼睛接受赤司接下來第二、第三個吻。也許所謂的戀愛就和下棋一樣吧，先搶得先機的就會是勝利者。
黑與白的西洋棋連著棋盤被推到了桌子的邊緣，留在上頭的棋子一如方才的殘局那樣佇立在原本的位置。
在棋盤的中心，黑白的國王靜靜地並肩站著。透過兩個國王之間的空隙，能看見相容在一起的赤色與水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