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WT45無料釋出
*關於黑子大感冒的故事
年初,正是一年中最冷的時節,大雪下了好些天,一時半刻看來還不會消停。從窗外望去整個東京彷彿被埋在雪裡,白靄靄的像蓋上了厚重的被子。
赤司征十郎透過落地窗看著外頭點點飄下的白雪與沉重的夜色,索性一把拉上了簾子,而後走到客廳角落把恆溫空調的溫度又調高了一些。雖說他的體質較好不畏寒,當前的暖氣對他來說已經有點熱了,但現在沙發上有一只被毛毯裡裡外外裹得嚴實的藍色大毛球。
並且還是感冒中的。
「咳、咳咳!嗚、咳嗯……」黑子皺著眉用力咳著,身子痛苦的弓起,整個人蜷縮起來,眼角還蓄著咳嗽而擠出的眼淚。他微微瞇開了眼睛,視線所及模模糊糊的,只看見了那抹熟悉的赤紅蹲在沙發邊,接著伸出手碰了碰他泛著高熱的額頭,「涼……」
赤司從一邊桌上拿過了耳溫槍插入黑子熱紅的耳裡,只聽見輕輕的嗶一聲,他看著小螢幕上顯示的數字,不由得皺起了眉,「39.4度,發高燒了。你啊……是怎麼把自己弄成這樣的?」手掌從額頭一路碰觸到發燙的臉頰,隔著口罩他都能感覺到黑子熱而急促的喘息。絕對很難受吧,他想,同時將手貼在黑子的臉邊。
「我、我咳咳、嗚好痛……」黑子邊咳著邊斷斷續續地說,赤司好不容易才聽清了他說些什麼。兩人的關係意外地沒有被雙方的家長攔阻,甚至赤司征臣有空還會約黑子的家人出來聚餐,因此赤司和黑子也時常回到兩人本來的家。
赤司把黑子從沙發上扶起,捧著裝滿熱水的馬克杯讓他慢慢喝下,黑子才終於能把事情經過給講清楚。原來是上星期黑子的母親生病,黑子想自己也該盡點兒子的責任,便對赤司說他要回去照顧下,而赤司因為事業的關係走不開身,只對他說了要小心身體,誰知他一回來便發現自己似乎被自己的母親給傳染了,再隔天赤司回家時就已經成了這副德性。
「我猜你回去照顧你母親的時候一定沒戴口罩,也沒有穿足夠暖和的厚衣服,是吧。」赤司肯定地說道,而那團大毛球半晌才緩慢地點點頭,往圍巾裡縮了進去。那雙鴛鴦眼裡滿滿的我就知道,赤司伸手有些用力的揉了揉黑子的腦袋,得到一個淚眼迷茫的瞪視(毫無殺傷力)之後,才繼續說,「你什麼時候才會好好照顧自己呢?」他稍稍拉下了黑子的口罩,捏了捏他紅通通的鼻尖。
「咳咳、咳……唔、對不、咳……」自知理虧,黑子拉回口罩又是一陣咳嗽,這才悶悶地道了歉。一個咳嗽都能讓他眼前發黑,這次的感冒威力真是不容小覷……
「別說話了。這個時間附近的診所都已經關了,離大醫院的急診又有段距離……今天先吃點成藥吧,明天帶你去看醫生。」赤司站起身盤算著明天請假的事情,在櫃子裡找到了成藥,慶幸自己有照藥物種類分開放的他很快就找到了退燒藥和一些消炎止痛的藥,接著從廚房裡倒了一杯新的熱水過來,連水帶藥一起捧到黑子面前。
「不、要……咳、苦……」黑子撇過臉。他討厭藥的苦味,哪怕是藥丸的塑膠味都能讓他抵觸半天,更別提要讓舌頭碰到藥粉壓密的成藥。就算現在難受的一蹋糊塗,他還是不想吃藥……
「聽話,哲也。」赤司緩下語調安撫,看著黑子掌心裡捧著保溫杯和藥丸就是不願意吃的樣子,不由得產生了自己是不是在欺負小動物的錯覺,可能是幼兔什麼的……但都已經是這種狀況,不吃藥是不行的,因此雖說有點可憐,但赤司還是耐著性子誘哄因病任性的黑子吃藥,「不是頭跟喉嚨還有鼻子都很痛嗎,要先吃藥才會舒服一點。你不想因為這樣等等睡不好吧。」
「可是……」
「好了,乖,趕快吃藥,吃完了我們就去睡吧。」赤司異色的瞳裡盈滿溫柔,他輕輕拍了拍黑子的背脊,看著對方乖乖把那幾粒藥丸都給吞下肚也把熱水喝光之後才一把將人抱起,回到了他們的臥室。
因應冬天,赤司和黑子早在幾天前就將羽絨被準備妥當,但一直因為家裡的恆溫空調而沒有實際用上,至於現在,赤司看著開始打顫的黑子,想了想還是把那床羽絨被給搬了出來蓋到黑子身上,登時黑子露在棉被外頭的只剩下那張臉和一頭天空顏色的頭髮。而赤司在安頓好黑子之後,回身走到廚房拿了冰枕與毛巾,最後將冰枕包覆在毛巾裡才讓黑子躺在上頭。
黑子緊皺的眉舒展了一些,「好舒服……」
「有好點就好。」赤司想了想,扭暗了床頭的小燈,自己踢掉拖鞋也鑽進棉被裡。因為感冒又發著高燒,黑子的身體散著高熱,但四肢卻是異常的冰冷,赤司小心地調整了下冰袋的位置,把虛弱的黑子抱入懷裡,用自己的手腳搓著黑子的,這樣過了好一段時間後才總算讓他慢慢回溫過來。
「征……」黑子嚅嚅地喚了聲。
「嗯?」赤司輕輕哼出了個鼻音,伸手把黑子不安份想踢被子的身板給抱回來,一下一下像拍著小兔子一樣溫柔拍撫著黑子的背,「別勉強說話了……早點睡吧。」
「咳、嗚……開始熱了……」
「發燒要把汗逼出來才會好得快,忍耐一下。」
黑子在昏暗的環境中胡亂蹭著赤司,臉頰蹭著冰袋的地方因為降低的溫度而感到舒服,而赤司拍著他的節奏很規律,讓他想到了對方沉穩的心跳。於是他聽話地閉上眼睛,忍耐著那股暈眩與燠熱,往赤司的懷裡鑽了鑽。
「征……」
「又怎麼了?」
「不要離開我……」
赤司撩開黑子的瀏海,在滾燙的額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
「我答應你。——晚安,哲也。」
「嗯……」
在一下一下的拍撫中,黑子揪住赤司的衣服蹭入他的懷裡,終能安穩地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