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篇完結 - 赤黑／青春期的那點事兒

青春期的那點事兒

✓意義不明

✓雖然可能看不到，不過感謝一下在推特上借我這個梗還有跟我一起開黃腔的イノチ

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們遲早總會面臨一些生理或心理上的轉變，不論你想或是不想。舉凡男孩開始飛快抽高的身高，女孩開始隆出曲線的胸脯，亦或是誰都難逃一劫的中二病。

而這些事自然也一視同仁發生在被稱為「奇蹟」的那些少年們身上。

首當其衝的是黃瀨涼太。

那天大家一如以往地提早到學校準備進行晨練，正當所有人在換衣服的時候，更衣室那有些老舊的門被人以極為刻意的緩慢速度由外向內打開，因為長期沒有上油而生著鏽斑的門栓發出了拖得長長的咿呀聲響。

大白天搞得像七月半的恐怖片現場似的。

一眾奇蹟不明所以地停下了手中更衣或是置放物品的動作，幾雙眼睛默契地盯著門口。

「……」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臉幽怨活像被甩了的，現役模特黃瀨涼太。他哭喪著一張臉，鳶黃色的眼睛仿佛下一秒就會從中滾出大顆淚珠似的，而後在誰才剛想問他怎麼了的時候，一股腦兒地往黑子的方向撲了過去。

「小黑子嗚嗚嗚嗚你聽我的聲音變成這樣了啦嗚啊啊啊啊——！」

出口的聲線不如以往清亮，而像是被沙石狠狠傾軋過的沙啞，還破了好幾個音。

「……黃瀨君，感冒了嗎？」黑子就算反應再靈敏，面部表情再怎麼波瀾不驚，遇到突襲還是會被嚇到的。等他回過神來，他已經被黃瀨給牢牢抱在懷裡了，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儘管對此不怎麼喜歡，黑子還是耐下性子拍了拍黃瀨的腦袋權當安撫。

但如果真的是生病，又如何能這麼活蹦亂跳地朝著自己撲過來呢？黑子偏了偏頭一臉困惑，順手將手掌抵在黃瀨那張臉上用力朝反方向推，同時對不遠處的赤司遞了個求救的眼神。

下一秒黑子便被接收到求救光波的赤司給扯了出來，活脫脫的英雄救美……咳，救隊友。

赤司替黑子整理了一下皺掉的T恤，目光冷冷地掃了黃瀨一眼，慢悠悠地開口：「那不是感冒。只是短暫的變聲期罷了，一段時間就會好了。你的健康教育到底修到哪去了，黃瀨。」末了還調侃了黃瀨一句，像是嘲笑著他的大驚小怪。

是的，男孩經歷青春期的過程中，有一環的確是變聲期。

這個名詞，顧名思義便是男孩的聲音在這個時間會進行轉變，變成更為低沉的少年音，最後隨著成長而蛻變為男人的聲線。

「也就是說，黃瀨君是我們之中最早成長的人呢。」黑子想了想這麼說，似乎有些羨慕的樣子。

黃瀨因為黑子的這句話整個人眼睛都亮了起來。

「也就是說我會最早成為男人吧！小黑子！有沒有比較想依靠我一點啊！」黃瀨挺起胸膛敞開雙手，一副來吧不要客氣的豁達（一臉陶醉）大器態度。

聲音依舊是沙啞的烏鴉叫。

「我看，黃瀨你只是老化的速度比我們快而已吧？」青峰抓了抓頭髮，隨口潑了黃瀨一桶冰水，由外而內的澆得那一個透心涼。

「小青峰你太過分了！！」

「黃瀨，你給我閉嘴。吵死了。」赤司一揚手下了死命令，指節揉了揉自己疼痛的額角。黃瀨因為變聲期而沙啞的嗓音簡直勘比他所能想到最難以忍受的噪音（對，就是噪音）。於是他開始思考，要是所有人經歷這個階段都要如黃瀨一般鬧得天翻地覆，他是否還能有個寧靜的早晨。

……不，會鬧成這樣的大概只有黃瀨和青峰。

思考到此打住，赤司伸了個懶腰，殷紅色的雙眼掃過所有人（包含委屈的縮在一旁像只黃金獵犬的黃瀨），視線最後定格在那抹委靡的金黃色身影上。

「黃瀨，等等練習中再讓我聽到你的慘叫的話——」

赤司的句尾掐斷於關鍵處，他漂亮的手指橫在脖頸前方，由左而右俐落的一個橫劃，「你知道那代表什麼的。」

黃瀨身子一僵冷汗直冒，最後只能捂住嘴，點頭如搗蒜。

※

以黃瀨為開端，像是說好了一樣，其他的奇蹟們也很快的進入了變聲期的階段。

當然，每個人的症狀嚴重程度不一，好比青峰剛開始時的破嗓比起黃瀨簡直有過之而不及，連時間都硬是比黃瀨多拖長了一個禮拜，導致他的練習禁言令也比其他人長了不只一點；紫原的反而聽起來沒什麼差別，直到正式定下型來大家才發現他的聲音比以往低沉；而綠間，仿佛根本跳過了轉變的步驟，某天一開口就是完成，連他自己都嚇得不輕，當天的蛙吉還因此直接摔到了地上。

至於赤司和黑子，不知道為什麼，遲遲沒有開始變聲。

「到底是為什麼呢……」某天部活時，被赤司喊下場休息的黑子不由自主地喃喃自語，藍色的瞳孔注視著在場上打得火熱的其他奇蹟，語氣除了不解還有些許困惑。

「遲早也會的，」赤司一邊記錄一邊頭也不抬地說，「只要不是像青峰和黃瀨那樣的烏鴉叫就好。」末了聳聳肩，不以為意。

對於赤司而言，不管有沒有變聲威壓都是在的，那跟生理上的缺陷一點關係也沒有。

「好像也是呢。」黑子抓過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自己脖頸上的汗水，看著體育館的天花板吁了口氣，「不過我還是有些羨慕呢，青峰君他們最近抽高的速度變得明顯了啊……」他也想長高的。

他還是有著一個夢想便是有一天要長的比青峰還高。

當然，未來是怎麼樣大家都知道的。但仍是初中生的黑子仍是抱持著這樣美好的憧憬與滿腔的熱血，躍躍欲試。

「說不定很快就會輪到我們啊。」赤司站起身，手上的記錄板被他放到一邊。接著他走回黑子身邊，衝著他伸出手，「該開始訓練了。你的基本體力要再加強一點才行啊。」

黑子拍上了赤司的手掌，順著對方向上拉的動作而站起身，體力似乎沒有恢復多少而使他的動作還有點搖搖晃晃。

「不好意思。我會更努力的。」黑子調整了護腕，這麼保證。

赤司沒說話，只是拍了拍黑子的頭，握著他手掌的動作緊了緊。

※

那個某天其實來得很快。

黑子發現問題時，是早晨他同母親問早的時候，出口的聲音不若以往高亢，反而是粗糙而有些無法控制的聲線，讓他自己聽了也心下一凜。

直到真正碰上了他才明白黃瀨當時的心情。明明沒有感冒但卻沒辦法好好說話（因為隨時可能破音）的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那麼我是不是也終於會開始飛快長高呢？黑子少年滿懷期待。藍色的眼裡在沒人看到的情況下盈滿了星星。

懷抱著這樣的小心思，黑子今天的心情絕對算得上愉快——儘管因此在與人對談方面會又一些小小的障礙，但基本上，因為他要命的低存在感，交際反而不是最重要的問題。

黑子一直有著提早到校熱身的習慣，這點就算他已經晉升為正選也依舊沒有改變。有著同樣習慣的還有赤司，但他則是因為身負監督隊員之責，因此提早到校完成訓練。

今天兩人依舊在早晨碰了面。黑子輕輕咳了幾聲試圖調整不聽話的聲帶，開口說道：「聲音……開始不太受控制了，造成困擾的話，非常抱歉。」

原本帶著稚嫩感的聲調像是被砂紙磨礪了一番，比起以往更為低沉了點，但對赤司來說，屬於黑子那份如水的本質卻依舊能從他的話語裡顯現出來，並且因為這樣的變質而顯得多了一分難以言明的誘人。

不過這點不是最要緊的。

黑子看著面前的赤司停下腳步轉過身，指尖摸上自己的喉嚨，淺淺一笑。

「看來世界上果然有許多巧合呢，你說是吧？黑子。」

那聲音低沉性感得要命。

赤司滿意地看見了黑子那雙藍眼微微睜大，而後繼續說了下去，「我們來玩個遊戲吧，黑子。」手中的籃球在指尖打轉，在赤司一揚手拋出時以著優美的弧度空刷入籃，砸在地上滾到了場邊，「聲音，破一個音算一次，數量比較多的一次要答應少的一方一個要求，如何？」

「就算赤司君這麼說，我也沒有拒絕的選項吧。」黑子跑到場邊撿起了那顆籃球，手掌一個用力便將球穩穩地傳入赤司手中。

「是你的拒絕的話，我倒是能考慮一下哦。」

「那還真是謝謝赤司君的體……啊。」

「嗯，這樣算一次，黑子。」赤司好心情地勾起了笑容，豎起了食指。

屬於兩個少年的小小戰爭正式鳴響了號角。

※

當然最後的結果一如所料，赤司征十郎大獲全勝。

輸得一敗塗地的黑子只覺得自己誤上賊船，他應該在早上就拒絕到底的。抵死不從和慘敗收場基本是同一個結局，到底為什麼還要繞這一遭遠路呢……儘管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會輸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但說真的，變聲期聲音不穩定的情況下，又經歷了被撲抱，被摸了好幾把腰，戳了幾下胸口，甚至還被那誰給揉了臀部之後，能把破音次數壓在十次以內，他覺得自己也是挺厲害的。

只是自己的對手強度更加逆天而已。

願賭服輸，就算是被逼的也一樣。黑子在部活結束之後特別留下等赤司，在那抹鮮紅色身影出現在視野中的時候，不由自主抿了抿唇，一副了壯士一去不復返的壯烈表情。

赤司似乎對此並不意外，只是輕巧的笑了一笑。

一如早上那樣。

「赤司君。」

被呼喚的那方輕輕呵了一聲，低沉沙啞的嗓音讓近距離聽見的黑子不由得面頰一熱。

赤司湊近黑子的耳邊，開口：

「　　　　　。」

黑子突然想到曾聽誰說少年變聲期的聲音聽起來就像烏鴉，好聽一點也還是只鴨子。

到底是誰這麼說的，可惡。

END

──接下來，讓我在床上聽聽你的聲音吧，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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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黑／青春期的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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