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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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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入口只有一個,由神樹的出入口進出,神樹內部的邪神一個月只會清醒一次,那日絕對不可進出,必須在邪神熟睡時進入,且絕對、絕對不能直視那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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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神樹內部有樹婆們看守,樹婆能看到的範圍如同草食動物沒有死角,連後方都可見,最好等到慶典時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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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進到內部裡,不可發出任何聲音,拿出指南針往北一路走,不可回頭。
四、若遇到樹婆回來,將自己身上裹上泥土,躲到最近的洞裡,若有湖水更好,躲進水裡靠著岸壁,可躲過一劫,但得找到時機趕緊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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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針是這個嗎?我手上摸索出一個小小圓形的東西,上面掛著條小紙條,上面寫著「指南針」,我想應該就是霄月的娘說得指南針了。
把霄月的娘親的筆記都看過後,將重點記錄下來,拿出她留下的古怪包包,裡面有不少東西,我每項都拿出來研究,對於外面的世界越來越嚮往。
「我們待到『百花節』就出去。」我如此對著霄月說,我不可能拋下他,除了我已將他當成我的家人外,還想完成他娘親最後的夢想。
霄月乖巧點頭,接著摀住嘴巴表示他絕不跟其他人說。
出去外面到底會遇上什麼事情?其實我也沒有把握。
在準備的期間,原本興奮的情緒稍平復後,出現的是不安,我畢竟不是霄月的娘,不曾到過「外面」,這樣逃出去真的好嗎?還要帶霄月一起。
若我留在這,照顧霄月成長成人,是否才是我該走的路?我畢竟從未有過什麼出挑的舉動,原本一心只想著嫁予薛大哥,擁有平凡的生活即足夠。
說起薛大哥……霄月打了他還是不太好,該去看看他嗎?可是這樣也許會見到家裡的人……對了,走後路的話會直接走到薛大哥的分屋後院,或許該去看看。
我如此想著,卻也不是想跟薛大哥再續前緣,畢竟已走上不同的歧路,現在對我來說最重要的只有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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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們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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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著小臉上滿是抗拒的霄月,一手拿著些小點,打算走偏僻小徑去薛大哥分屋的後院,可能會遇到薛大哥的娘子,我不想讓氣氛過僵,帶著霄月過去總有點底氣。
「霄月乖,娘的點心還做了很多,等會回家拿給你當犒賞。」
霄月聽我這話才安靜任我牽著,但小臉上還是有幾分不滿。
「罷了,跟著也好,我保護娘。」霄月自顧自地說道。
這小小腦袋瓜裡會這麼想守護我,大抵是不想再失去親近的人了。我牽著他的手,提起為數不多的勇氣,朝薛大哥家的分屋步行而去。
由於這條小徑少人行走,這路上我們都沒遇上其他人,尤其是現在的時間,耕田的耕田、照料牲畜的也在忙碌,沒人注意到我倆的行動。
我們來到了薛大哥的分屋外,遠遠的從後院望去沒想卻見到了令我停下腳步的畫面。
薛大哥和他的娘子,那名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已經身懷六甲,我看著她高高隆起的肚皮,和薛大哥對她露出傻笑的模樣,恍惚間覺得那人不該是她才對,那該是我的位置不是?
「……娘?」霄月輕輕拉拉我的手,將我拉回現實的同時,不遠處的兩人也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女孩皺起眉頭站起身,似是要往我們的方向走來,卻被薛大哥攔阻,不知跟她說了什麼,讓她進到屋裡去,不過我沒遺漏她看向我的眼神,憤怒、鄙夷和微微的傲慢。
薛大哥朝我們小跑步跑來,一來便問:「梅兒,妳怎來我這?是……是有什麼事嗎?」
我看著眼前的薛大哥,突然感到幾分陌生,這人到底是誰?真是陪伴我長大的鄰家大哥嗎?
「霄月之前把你打出傷,我帶點東西來給你……和你娘子。」
我將裝著我做的點心的籃子舉起,薛大哥在聽聞後原先的神情放緩了,抬起手接過籃子。
「沒事,小傷,霄月以後可別看了人就打,怪疼的啊。」薛大哥低頭對霄月說話,但霄月卻不滿他的回覆。
「要再讓我看到你侮辱我娘,我還會再打。」
薛大哥尷尬地笑了兩聲:「那也不算侮辱……」
「那算什麼?」我問道,連我自己也沒想到我竟會開口,可是開口便已收不回:「我算什麼?」
「梅兒,你不會真聽這孩子胡說,我們明明是兩情相悅……」
「說得好聽,那你為何沒有娶我?」我聽到這話,怒火立刻往腦子上竄,上前推了他的胸膛一把逼問:「我苦苦在家等候,等著你帶著紅娘進我家門,將我以八人花轎送進你家,可是你呢?」
我的眼前被湧上的液體覆蓋:「你口口聲聲說心悅於我,那為何不娶我?為何又不告訴我你將另娶他人?你可知我心裡有多難受?」
「我沒法啊!」薛大哥被我逼問突然喊出聲:「我娘說要是我娶妳,她就去撞牆而死,還因此絕食逼我退,我能有何辦法?我娘的身子又不比以往,妳也知道……」
「薛阿姨?」
「梅兒,妳嫁入楚家也好啊,這不我還是能去找妳?妳也不必受懷胎十月之苦,我們還是能如同過往……」
我聽到這實在是聽不下去,伸手一巴掌朝眼前的男人揮去,那聲聲響其實並不大聲,但在我聽來卻彷如雷鳴,這男人已不是我認識的薛大哥了,他不過就是想占我便宜的登徒子!
霄月在看我揮出那巴掌後,也不落人後踹了薛大哥的小腿一腳!
「你別來楚家,我們楚家不歡迎你!」我忍著即將奪眶的淚水,狠狠說完後,領著霄月往回家的方向走去。
在背對薛大哥時,淚水才從眼裡落下,滑過臉頰流下兩道淚痕時,我用空著的右手將之抹去。
真是看錯人了,我怎會以為那人是我後半生的倚靠?我怎會如此天真?這村裡的人是怎麼看待我的?我不是早就知道?
在回去路途上,這些想法一直在我腦袋裡盤繞,只有出去才能擺脫這一切,無論如何都能重新開始,只要我撐下去,一定、一定可以的!
回到楚家時,我的淚水早已流乾,可是我答應霄月要拿小點給他,那是我娘以前經常做的梅糕,酸酸甜甜的總是讓我一口接一口,跟普通只有甜味的小點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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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跟梅兒名字一樣的點心,娘在懷梅兒的時候吃了好多,肯定是這樣才生出梅兒這麼漂亮的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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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親總是這樣說,還總是笑話我從肚皮裡吃到肚皮外,像個小饞鬼。
我想著娘親,心情就更顯悲涼,此時一塊梅糕被遞到我眼前,霄月一手撐在桌子上,一手拿著梅糕:「娘,這很好吃。」
我差點忍不住又快被逼出的淚水,張嘴咬了口霄月手中的梅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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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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