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發出的嗶嗶聲,呼吸器幫浦擠壓的噗咻聲充斥在病房,不斷用聲音強調此刻躺在床上的人情況有多凶險。只有看著心電圖跳動的折線可以讓葉音感到心安,她把握短暫的時間握著安達克的手,努力感受他從未如此冰冷的皮膚下那隱隱的體溫。
當安達克被推進手術室,她等在外頭眼淚無法克制洶湧奔流。就像她常常自嘲的,她是生離死別的老手,她也不是第一次等在開刀房外,但之前的每一次,最後的結局都是死別。
她無法壓抑自己的恐懼,她不能想像沒有安達克的世界,她可以什麼都不要,她只要他活著就好。
「時間到了。」舒燄過來提醒葉音探視時間已過,她點點頭,低聲在安達克耳邊沙啞輕語:「加油,我的愛。」
這是小型私人醫院,所有者就是承諾會救回安達克的歲川。所以雖然是加護病房,但裡頭也只有安達克一個病人,葉音曾經懇求歲川讓她待在安達克身邊,但歲川為難地拒絕了。
「我也是第一次幫他開刀,不知道他對麻藥的反應如何,妳在裡面太危險了,如果他傷了妳,他醒來絕對會崩潰。」歲川堅定地搖頭拒絕葉音的請求。
「我會看著他的,等過兩天穩定一點會比較安全。」舒燄柔聲承諾,奇怪的是她說「會比較安全」是對著葉音說的。
「等會讓夕霧跟妳一起,安達克可能比旭還危險。」歲川看起來憂心忡忡。
「安達克這麼好相處。搞不好他是模範病人。」反倒是舒燄不太擔心,她還把旁邊休息室的小床整理給葉音,「我知道妳不想離他太遠。」
看似冷漠的夕霧也察覺她的焦慮,只要情況她能掌握就會放葉音進來陪伴。
安達克昏迷了好幾天,但也確實的一直在進步,隨著移除呼吸器,歲川終於鬆口安達克可以回到一般病房。
「他一直在叫妳。」舒燄和她沈默的伴侶旭幫忙將他們轉移到普通病房後,握著葉音的手這麼跟她說。
「我知道他的行為很混帳,我也沒有要幫他辯護,但妳對他真的是很特別的存在。」
葉音低頭愛戀注視著安達克蒼白如雪的面容,眼眶又隱隱含淚。
「他對我而言也是最特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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