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別離的那天我一定會哭,但那種事交給未來的我去面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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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現在的我,只想用這七天,好好記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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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認為人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我們懂得思考、懂的判斷,但我們還是會隨著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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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頭熱,有時候感性總會勝過理性,但人生就是這樣,有時候你以為你能掌控,但事實上你卻無法抗拒的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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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從洛杉磯轉機來到舊金山時,天色早已昏暗,冬季的舊金山適逢雨季,偌大的機場,或許是天色已晚,人潮稀疏,而我一個人遠在異鄉,顯得格外孤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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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他的聯繫準備了半年,兜兜轉轉的規劃、調整行程,在有限的經費與時間裡,我們約好了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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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衝勁,毫無理智,踏海千里,只為了見你一面。想起入關時我用著翻譯軟體跟自己殘破的英文匆匆的通過海關,來到了所謂的自由國度美國,這是我第一次來到美國,雖然已經在洛杉磯待上一週,但我仍如同劉姥姥逛大觀園一樣的不知所措驚嘆不已,像個鄉巴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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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提取行李的軌道旁,拉起沈重的行李,身後一聲叫喚,拉起我的注視。是他,明明沒有見過,明明都是保持網路聊天,偶爾透過照片、短影音聊天,但真正見面時還是欣喜若狂甚至不知所措,但卻能一眼認出就是他。比起我,他看起來格外穩重,站在他身旁我比他矮了半顆頭,雖已邁入中年但他結實的身板看得出他注重鍛鍊,他有著我們對歐美白人既定外表印象,偏長的輪廓有著削瘦的臉頰,搭配深邃的五官,總讓我羨慕不已,這都是與我相反的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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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挺的鼻樑、白皙的膚色,跟超人一摸一樣的齶裂下巴,打理整齊的灰白短髮乾淨利落、淺棕色的瞳孔透著溫情。我想,這就是一種默契,有時候說得再多都沒用,當你第一眼見到對方時,那被封塵的感覺便忽然湧現,心中傳來一股心音「你可以相信他是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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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可以說,這就是一種倖存者偏差。但,我當時的想法很簡單,既然我都來了,對方也都樂意讓我寄宿,那就賭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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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不了,最糟情況,就是遇到人蛇集團被賣掉而已。」當我想到這,我還是告訴自己,少看一些美國恐怖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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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家的路程,我跟他說了這個想法,他則是笑了笑,說出他本來就想營造出他是壞人來嚇嚇我,但我想他不擅長說謊,他太老實了,他的眼睛已經透露出見到我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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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但我就是能感受到。」當他發現他無法呼嚨我時,他便轉個話題,告訴我這一週我可以把他家當成自己家,不用拘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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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也回應了他「接下來的七天,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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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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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幸運,即使是雨季,但略顯厚重的雲層只是遮蔽了日光,並未降下任何一絲雨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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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早起,因為我是淺眠者,喔對,我們睡在同一張床,所以天色剛亮他就下樓,而我也爬出被窩就往浴室進行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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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中樓的挑高房型讓整間屋子寬敞舒適,面對港灣的落地窗結構能讓屋內有極佳的採光,這是我最喜歡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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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樓見到他在調理早餐,他親切的詢問我是否有充足的休息,而我回答有,緊接著我就在他的引導下,開始學習他DIY自己的創意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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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廚櫃三種穀物麥片,「是肉桂?」當我聞到那個味道立刻詢問他直到得到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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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我不喜歡,不,他錯了,我一直想嘗試肉桂香料的食物,但說實話,在台灣只有肉桂捲,但那種東西,太甜太膩了,只會讓我焦慮自己的體脂肪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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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常慷慨,這段時間家裡的食物任我取用,起初我不好意思,但我也在心中開始盤算著如何回饋就是。眼看無法推辭,不如入境隨俗,麥片、堅果、冷凍藍莓、我自己帶來的乳清粉倒入冰水,攪拌成一頓營養均衡的早餐。說實話根據我在旅行前提供給他的景點基本三天就能結束,所以他打算也加入他身為在地人才知道的景點來充實我的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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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很樂意,這段旅程因為這樣豐富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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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我只是那如同成千上百的觀光客一樣,走了一樣枯燥乏味的到此一遊,毫無記憶點。」一路蜿蜒從灣區上山前往雙子峰,或許是因為平日,也或許這不是著名景點,因此人煙稀疏。但我認為雙子峰才應該成為舊金山的著名景點才對,來到山巒之間的平台一眼望去,整座舊金山城完全盡收眼底,灣區、金門大橋、惡魔島、卡斯楚大道、市中心貿易大樓,完全展露無疑,如同我在洛杉磯的格里菲斯天文台一樣,那種壯闊是無法用言語表達的,你必須親自體驗、驗證,才能感受到身處在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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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聳立在雙子峰巒上的就是舊金山最著名的蘇特洛塔,是曾經最高聳的電視電波輸送塔,最特別的是你能在晴朗時的舊金山每個角度都能看見它佇立於群山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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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如果你沒有車如同沒有腳。」早上決定上雙子峰健行,下午我們就定位在舊金山廣為人知的金門大橋,那是每個拜訪舊金山的遊客都需要去朝聖的被我稱之為「愚蠢的觀光客」景點,但人生如此,何嘗不愚蠢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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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的鑄鐵大橋是舊金山灣區北部對外的重要樞紐,不計其數的龐大車流無時無刻都流竄橋上。我拉著他合照,背景就是金門大橋,而我們為了紀念第一天的旅程,第一次的見面,搭起肩膀,露出傻氣的燦笑,在路人的協助下拍下了第一張旅程開始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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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歡這張照片。」我樂呵呵的滑著手機確認目前為止的影像紀錄,我把照片遞給他看,跟他說他有多英俊多上相,一邊閒聊,一邊漫步在金門大橋旁的秘密景點,一片二戰時期廢棄的軍用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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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記錄了金門大橋的故事,當年犧牲的人,創國捍衛家庭的艱辛,甚至還有一片鐵絲網上掛滿了鎖,「哈哈,原來你們這也有愛情鎖。」我看著整片密密麻麻的鎖牆陰陽怪氣的嚷嚷,而他也只是聳聳肩,我想我們都不太相信這種儀式。我戳了戳他的手臂,等他回應我時,我們便順其自然地牽起手,輕快的溜達回到我們的休旅車上,準備在傍晚前前往最後一個景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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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金山藝術宮,這是從金門大橋回我們灣區家的必經之地,也是我這次安排的景點之一。本來是為了萬國博覽會而建造的巨大宮殿,如今卻靜默的的佇立在此,寬廣的草坪與園藝,配合四季風雅,斑駁的建築典雅的呈現著它的風霜歷練,幾對新人在這拍攝婚紗,每一處角落、每一分細節都如詩如畫,在這喧囂急促的現代社會裡仍保有那份內斂唯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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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拉起他的手,放下手機轉成自拍,放在地上,鏡頭照映著高聳的穹頂,我跟他竄入畫面,我一邊用手勢一邊用簡陋的英文示意他站在我的對面,彎腰看向鏡頭,用手勾勒出愛心,隨著自拍的倒數,兩個大男人傻不隆冬的拍下了好幾張照片,樑柱上的天使彷如對著我們訕笑,「誰在乎?我很高興我們在此留下了這麼棒的回憶,你說對吧?」他對我露出他一貫的溫柔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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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還有時間,我們再來藝術宮看夜景吧,」他一邊闡述藝術宮夜晚的景緻我們一邊開車前往最後的景點-聖保羅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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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保羅教堂,那是一座天主教教堂在華盛頓廣場對面的純白建築,由於我們到達這裡時已經過了三點,伴隨高塔上悠揚的吊鐘聲敲響,可惜的事我們錯過了參觀的時間,於是我們就讓這教堂外圍散步,繞過華盛頓廣場,走回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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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過嗎?」他問著我對於錯過參訪時間,我搖了頭笑著說「教堂很美,我也聽到鐘聲了,這種體驗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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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鴿子也很配合的亂飛,雖然不是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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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意境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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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們回家,而且這樣我下次才有藉口再來一次舊金山,參觀教堂之餘,還能再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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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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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生理時鐘可能壞了,我以為假期能讓我睡到中午,或是我入境隨俗了,我設定在八點的鬧鐘還沒響起我卻起床了,提前一小時,精力充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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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睡在身旁的人早就起床了,我下意識的隨手一拍,雙人床的左側早已空蕩蕩,我能聽到樓下他在忙碌的聲響,看著窗邊發愣了一會,我果斷下床拉開窗簾,一樣的陰天,但陽光爾偶穿透雲層灑向樓中樓的大片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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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早起下樓,他以為他吵醒我了,我笑嘻嘻的跟他說並沒有「我只是想多些清醒的時間來陪著你。」,一樣的麥片早餐,我真的超愛,這位就算吃個十年都不會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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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今天不同,我們打算晚點再出門,於是我們一邊調理早餐一邊調理一壺糖水,拿起早餐走向二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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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吧!認識久違的新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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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鳥先生!」這是我們在視訊時為他取的名字,蜂鳥是美洲特有的鳥禽,在美國各地無所不在,而他家的陽台自從他開始拜訪蜂鳥餵食器之後,就成了這些小傢伙的自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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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中有一隻小霸王,他都會佔著餵食器來驅趕其他蜂鳥,當然,他的確有點強壯,我是說體型,他大概就是第一隻發現這裡有自助吧的幸運兒,因此認定了這是他的領地。但其實我在第一天時就見過他了,只是今天剛好換上新糖水,所以就更近距離的接觸到這些對同伴苛刻對人類怯懦的小傢伙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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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總是如此蠻橫。」當他對我這樣形容蜂鳥先生時,他的表情就如同一位父親一樣,他是真的關心這些孩子有沒有吃飽,他甚至不介意多吊一壺糖水來讓更多的蜂鳥能吃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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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慷慨、充滿愛心。」我心中讚美著他的特質,尤其是安裝完糖水壺後,我倆邊吃著早餐,隔著玻璃門看著蜂鳥們開始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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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美式賣場。」我淡然地提出這個要求,並闡述為何,我想買一些食材,並且包辦剩下日子的晚餐,雖然前一晚我就已經提出由我下廚,但食材仍是他的,所以我也想買一些食材,還有提早準備好一些食品帶回台灣,於是我們制定了早上繼續參訪下午就去購物的輕鬆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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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悠悠的收拾完後,我們兩人才展開第二天的旅行,舊金山是加州第四大城市(最大的是洛杉磯),聽著他介紹,我大概整理出他的意思,舊金山大約只有洛杉磯的四分之一大,所以基本上去哪都算便利,比起洛杉磯景點間就要半小時以上的車程,舊金山的景點密集且只要十來分鐘就能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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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先簡單的穿越卡斯楚街(這也是重要的景點,但我們之後才會來逛這裡。)前往電報山上的柯伊特塔,作為裝置藝術被柯伊特捐贈給舊金山美化城市的裝置性建築,外觀上非常純粹乾淨,我們倆穿梭於塔內塔外散步拍照,你甚至能在空曠處看見舊金山市中心的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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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們就往市中心方向前進,如果你有看過「大英雄天團」你一定會知道,舊金山身為一半的山之城,有非常多上下坡行成的高低差,這讓他們的城市有一種在通車時像在體驗雲霄飛車的感覺,而視覺上更是充滿層次,而且他們的建築都有著一定秩序看上去非常整齊、井然有序,那種感覺是會讓你眼睛一亮,驚嘆整座城市就像一件藝術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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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舊金山因為許多問題,最近幾年治安惡化。」他一邊開車一邊跟我說道,那光彩鮮明的對比下是舊金山的陰影與不堪,流浪者、失業、失居、吸毒、犯罪,是的,情況是如此的糟糕,如同媒體所闡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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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路談論著以前的舊金山與現在的舊金山的差別,直到美式賣場,購買了我非常需要的補給品還有這幾天由我下廚的食材,以及一些這幾天我會食用的產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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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我忍不住大展身手準備了我最擅長的健身餐招待他,我很高興他大快朵頤的吃完我煮的所有餐點,緊接著就是我們一同前往健身房替我申辦一張短期會員卡,而且幸運的事,利用「情人節」活動,我們倆成功拿到了為期一週的「情人」優惠價格!
未完待續…
我想因為故事篇幅較長,我必須取捨如果對後續的故事感興趣可以定期追蹤我的創作,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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