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九期】一流作家都是如何追人 - 活著，然後死去

活著，然後死去

Apr 19,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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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水返界酒家的這位婦人，有不錯的歌喉和曼妙的身材。在這東鎬流寇聚集的小鎮，保守自己的純潔是很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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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她丈夫替她守住了，以斷送多位同行享受魚水之歡的前程為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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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的是，她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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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老的祭壇前，她躺倒在青苔蔓生的台階邊，一旁是無底的深淵，丈夫以膝當枕，兩人對視已久，眼睛布滿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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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我好不容易回來，妳卻離開了，循著有關妳的風聲找了好久好久。」

「你這輩子追我的時間恐怕都比當海盜的時間還要久……嘻嘻。」

「再多的金錢沒辦法換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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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撫著她的臉，她向他看去，眼前的面孔已經模糊，但她仍記得對方的英俊和在玩具攤前輸給孩童幾百次打陀螺的糗樣。她不禁噗嗤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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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就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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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那什麼……羽毛在太陽下會發光的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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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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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後，希望能是這種鳥，跨過大海，回到祖靈的地方。」

「你像五色鳥一樣漂亮，我親愛的，你一定會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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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蹙眉，抓緊丈夫的手，但虛弱的手在對方的皮膚上掐不出一點皺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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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為我犧牲什麼，答應……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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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前一黑，在冰冷的世界失去了知覺，丈夫動著嘴說話，可她卻什麼都聽不見。

叢林吵雜的鳥叫聲變成尖嘯，而後化為低頻的吼聲，像玻璃罩子罩住她的軀體。

她感覺皮膚是濕潤的，在下雨，但這個知覺也逐漸消散。整個世界對她毫無回應，她深陷、下沉。

在她還沒完全死透前，聽到物體落入水中「噗通」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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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愛妳。」一道哀怨的聲音從她的空中掠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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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人醒轉，發覺自己在大海上漂泊。她努力回想這一切，腦袋近乎空白，唯獨幾個片片斷斷，丈夫的唇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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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一定會幸福的，總有一天……我會想念妳的歌聲……把這條項鍊戴著，就像戴著我……永別了，我的五色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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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握著那條海貝織成的項鍊，是她織給他的，用的是水返界的貝，他們第一次約會的沙灘……她哭了，大海是她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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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詛咒中存活，卻也死在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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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編自《大海是妳的眼淚 razin ya Rusi su》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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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著，然後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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