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巫師為了女兒狂怒、睿智之人因親情失控,在黑夜之中,他來到了先前指派兩名徒兒來到的地方:舊臺北車站遺址。焦躁令他懶得隱藏行蹤,大步跨前走向共和國士兵所在的關卡。由於這附近兩次發生大事──共和國目前得知的情報看來是這樣,這次他們做好了萬全準備。為了避免類似的事情再發生,共和國士兵在短短數小時內就架好了兩座只有鋼骨和探照燈的簡陋哨塔,兩名哨兵在高達七米的塔上駐守。連地面上都調來了三十多名士兵,當中甚至還有數名身著厚實動力裝甲這種高科技戰衣的特種部隊成員在四處巡邏。
探照燈打在他的身上,過於刺目的白光令他瞇起眼睛,士兵對他喊:「喂!這裡是禁區,一般市民禁止進入!」
他啐了一聲,滿臉不屑,絲毫沒把那些下等人放在眼中。老巫師微微一笑,對著看著他的那名哨兵,用手指在空中劃出了個倒三角形。接著,槍聲響起,那名哨兵射殺了另一座哨塔上的同僚,地面上的士兵們都傻了眼,不論是傳統火器或是鐳射武器,紛紛朝那名遭到催眠的哨兵射擊。
在可憐的哨兵被打成蜂窩後,士兵們才轉過頭來,發覺剛才那異樣的中年男子已經消失了,探照燈的光線打在沒有任何人的地方,老巫師早已離開那位置。──然後,在黑夜之中竄出一道黑影,從背後纏上了一名共和國士兵,黑色的四足爬上他的肩膀、黑色的牙齒咬斷了他的咽喉、赤紅的雙眼盯著牠的獵物。
「──是狼!是狼!天殺的!牠怎麼會長這麼大?」
「你白癡嗎?台灣才沒有野狼!是剛才那個男的搞得鬼?開火!」
那狼擁有霧狀的身軀,光是四隻腳站立在就有兩米高,牠用上全力撕裂了一名士兵的脖子,縱然牙齒斷了,仍滿口血腥的準備撲向下一個受害者,不過共和國士兵也不是吃素的,子彈與鐳射在三秒內連番沒入霧狀巨狼的體內,令牠呦嗚了聲後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散成了黑霧消失在黑夜中。
在士兵們鬆了一口氣時,一頭黑霧構成的三頭巨熊從天而降,一掌將兩名士兵拍飛,然而噩夢尚未結束,又一隻巨鷹在黑暗中現形,巨爪將士兵抓到二十米的高空,隨意的丟了出去。再來是巨蛇忽然冒出吞吃了一名受害者,再來是鱷魚;再來是鹿;再來是斑馬──各種黑霧構成、不存在於自然界中的災禍之獸,在共和國所設置的關卡正進行一場屠殺。牠們絕非無敵,也不見得都比那些士兵們來得強,卻擁有絕對的數量暴力。
巫師是是棲息於地球黑暗角落的生物,他們厭惡光明,生於黑暗,養於黑暗,完全不在乎光明世界人們的倫理、信念、還有性命,因此才能輕易的殺害他人,墨彩褐是如此,艾布納更是。
艾布納稱呼這些野獸為禍獸,每一頭禍獸,都是艾布納過去由亡者的怨念作為材料製成,艾布納能指揮牠們作戰並與牠們共用感官,而這次傾巢而出,猶如百鬼夜行一般壯觀,而艾布納這名老巫師,正是這些魑魅魍魎的頭領。
「這裡是皇帝237,這裡是皇帝237,我們遭遇到不明敵人襲擊!重複一次!我們遭到不明敵人──嗚呃──」英勇的士兵在求援同時被鱷魚擰斷脖子,癱倒在地上,而他的屍體在下瞬間就變成禍獸的食糧。
然而即使是數量眾多,禍獸也並沒有艾布納所想的這麼強力,又或是說共和國的士兵仍比他所想像的厲害──
「這是吊人1,已成功殲滅三名敵人,吊人部隊無人傷亡。」
「這是吊人5,已殲滅六名敵人,這些野獸沒想得難對付。」
「這是吊人9,那些野獸打不穿我們的裝甲的,我們應該掩護輕甲部隊撤退!」
「這是吊人2,已殲滅十七名敵人,有人在指揮這些畜生,建議破壞或關閉探照燈,打開夜視儀。」
數名穿著動力裝甲的特種部隊隊員正一邊消滅禍獸一邊掩護著輕甲部隊撤離現場,此時一頭鯊魚型的禍獸將牙齒咬向身著動力裝甲的士兵,發出喀喀聲響後,那鯊魚的牙齒斷得亂七八糟,完全傷不到它們身上的裝甲,就這麼讓那士兵輕鬆寫意的轟掉了牠的頭。
科技的進步是可怕的,許多巫師都無法正確理解這點才會讓他們在面對現代兵器時輕易敗陣,這支「吊人第一部隊」是共和國內最精銳的其中一支特種部隊,他們不只戰技精湛,裝備精良。他們身上的TPAM3-41動力裝甲是共和國內數一數二堅固的先進裝備,厚實的合金裝甲最多可抵禦3977焦耳的動能衝擊而不變形,這意味著在春田步槍彈的連射下對裝甲內的人員可能也幾乎沒有影響,讓他們都成了人型的裝甲車。
於是,三頭熊的三顆頭都被武器所擊毀,變回了黑霧,接著一名吊人部隊成員又勒死了一頭巨蛇,情勢逐漸逆轉,共和國的士兵們找回了主導權,將「屠殺」硬生生的逆轉成了「戰鬥」,他們果斷的開槍射毀哨塔探照燈,附近變得一片黑暗。
「10點鐘方向七十米處發現敵影!」
「怎麼可能?」
在與禍獸的混戰中,一名士兵指著躲藏在黑暗中的艾布納大喊著,在夜視儀的幫助下,藏身在黑暗中的他被所有士兵發現,數名士兵也拿槍對準了他──
「下等的野蠻人!」
一頭牛型禍獸現形在他身前,接著被子彈與鐳射撕成碎片,當中一發子彈穿過牛身擊中艾布納的左肩,使他痛苦嚎叫而出,他沒有因此就忘了反擊,他右手空抓、向上一揮!
「膽敢弄傷如此接近真理的我!」
數把槍脫離了士兵手裡,飛上天空,像是為了替自己的女兒出氣,他施展出女兒最擅長的大地鳴動將士兵們接連繳械,也因此又有幾名士兵被禍獸給咬殺。除此之外,大地鳴動又帶來了更多的驚喜,鋼鐵製成的一座哨塔轟然倒下,有了意志般的在地面上翻轉滾動,想要壓死地面上的那些凡人們!
在哨塔碾碎三條性命後,還沒成功撤離的輕甲士兵們全部都見主或閻王去了,那些禍獸們看到只剩下牠們無法對付的敵人留下,也紛紛離開現場,只有吊人第一部隊仍倖存了下來,當中五人用手掌擋下了滾動的哨塔,然而吊人部隊的武器全都遭到繳械,飛天後不知道落哪裡去了,已經沒有遠距離攻擊的手段。
「徒手擊殺目標!快!我們的裝甲撐不了多久!」
五人依靠動力裝甲的力量擋下了哨塔的滾動,但是老巫師仍對那哨塔施加力量,他們清楚這樣硬撐下去動力裝甲會毀損,而所有人都會被壓扁,讓同伴們快去打倒那名罪魁禍首。四名士兵吶喊著奔向老巫師,在動力裝甲的輔助下,七十米這個並不算是遙遠的距離也將變得更短──
喀擦一聲,跑在最前方的士兵頭上的金屬頭盔向後轉了一百八十度,頭盔的主人朝前倒下,再也無法爬起,其他士兵雖目睹同僚在眼前犧牲,他們卻像是視而不見的持續衝鋒,不是因為不會悲傷,而是他們明白這不是替同伴哀悼的時候,而又一個士兵的頭盔和大腦一同被壓碎,士兵們依舊前進著,然後脖子又被扭斷,另一個則到達了艾布納跟前,一拳往他的臉打去!
可惜的是,他揮空了。
一隻鴿子型的禍獸在英勇的士兵拳頭擊中的前一瞬間,將艾布納叼著飛走,而在空中的老巫師也如先前的做法一樣,擠壓金屬的頭盔,輕鬆殺死了對他揮拳的那大不敬的下等人。
剩下來的只有那三名勇士,大地鳴動的力量持續施加在哨塔上,讓他們不得不不持續用動力裝甲去擋住它,即使他們已經確定敗北,為了最後的活命機會,他們仍努力不懈,而這些終究是徒勞無功的。
老巫師被禍獸放回地面,伸出他的右手食指一指,不出十數秒,一名被他指到的士兵開始不適的咳嗽,發燒頭痛,皮膚發癢起疹,各種惱人又噁心的症狀在他的身上顯現,他的理智明白這一切都是那個老巫師搞得鬼,本能又叫他快點鬆手就可以輕鬆了。
沒出十秒,「喀呃」了一聲從苦主口中傳出,心臟麻痺使他倒下,失去三分之一的支撐力量,兩具動力裝甲再也擋不住哨塔滾動,輾殺了剩餘兩名吊人。
殺死了所有共和國士兵,艾布納穿過關卡,隨著他一步一腳印走過,每具士兵屍體都竄出了黑霧,凝聚成了一頭頭野獸,禍獸們是由人類怨念所製成,艾布納不會放過這些士兵們的怨念,讓他們一同加入了自己的禍獸大軍中。於是在黑夜中,他率著魑魅魍魎的軍團,將整支軍隊開往了腥紅幻影的地盤。
他來到了先前弟子們來過的地方,將大量的禍獸留在門外後走入門口,卻不見任何人影,難不成吸血鬼反而不如傳說所說的那般,是日行生物嗎?感到困惑的同時,他讓蝙蝠型的禍獸在空中巡邏,若這四百米內有什麼人東西接近,牠會知道,而他也會知道。
蝙蝠禍獸派出不到兩分鐘,對他傳來的觀感忽然中斷,他明白這種感覺,是什麼東西消滅了禍獸,在這種地方會出手的人,除了腥紅幻影之外不會有其他了。
「這次是師父過來了嗎?這種忙碌的時期還過來很煩啊。」
雖然不見蹤影,艾布納確實聽到了年輕男性的聲音,他判斷聲音的主人就是腥紅幻影,但由哪傳來,還有對方的位置在哪,他無從判斷。
「怎麼了?你的徒弟們還沒被你丟掉嗎?老巫師。」
「腥紅幻影!你敢傷了我的徒弟和女兒,卻躲躲藏藏的不敢面對我嗎?」
儘管巫師們有著偏執的保密原則,也不至於真的能保密這麼久,巫術探究的道路是深且長的,其晦澀難明與講求天賦的程度遠超於任何通常的知識,這才是巫術一直沒有為眾人所知並普及化的最大理由。伊德和彩褐都是每四十萬人當中才有一個的巫術天才,他們在短短數年內就掌握了自己花上將近二十年才掌握的技術與力量,因此艾布納更不允許他們面對死亡。
艾布納左顧右盼著,腥紅幻影仍然沒有現身,他甚至沒搞懂那個吸血鬼是如何聽到他所說的話,又是如何和他對話的。
「沒錯,不敢喔。你的寵物數量有點多,就我一個人有點難對付呢。」40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V8pv7Chq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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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意艾布納的挑釁,腥紅幻影表現出他老練的冷靜,就算本人多麼強,也可能會在絕對的數量下戰敗,即使是剛才那些士兵們也是敗於數量之下,雖然這種想法在那名老巫師的觀點看來就是卑鄙,但兩百多年來的戰鬥經驗明確的告訴他,卑鄙的戰法正是因為有效才會被認為卑鄙。
「膽小的吸血鬼!面對我啊!面對我男巫艾布納‧巴克‧克拉克‧布萊克!我會替我的女兒討回公道!腥紅幻影,解除你施加在我女兒身上的詛咒!否則你將面對我的禍獸大軍的狂怒!」
「啊?原來那個眼鏡女孩是你的女兒啊,抱歉抱歉,我還以為消除了她的巫術後,你會丟掉她的,看來你和一般的巫師有點不同呢,我也稍微有點對你改觀了呢,嗯嗯。」
漫不經心的發言,腥紅幻影依舊訕笑著,他知道對方是老練的巫師,也知道他的魔法造詣不如艾布納的巫術造詣,但他就是打從心底瞧不起這名為了女兒失去巫術而發飆的老頭。
「解除我女兒身上的詛咒!她和那些下等人不一樣!沒有理由得到那種待遇!她應該和我們巫師一同活在巫術的領域!」歇斯底里的大喊著,艾布納對自己女兒無法行使巫術這件事情相當憤怒。
「哎呀,那才不是什麼詛咒,我將她從巫術的魔掌中解放出來而已啦。」
「巫術的『魔掌』?別開玩笑了!不論你對巫術是怎麼想的,你毀了她的人生,變得和那些下等人一樣毫無價值!」
就像是在閒話家常一樣,腥紅幻影展現了他那充滿餘裕的態度,明知這件事情衝擊到巫師們的價值觀,他仍樂於去戳刺那些巫師的基本價值,看著他們憤怒、暴躁、表情扭曲的模樣,並以此感到愉悅。
「噗,我是解除不了的喔。靠自己努力一點如何?加油!加油!艾布納加油!」
「你說什麼?你說……你也無法解──」
話才說到一半,音爆聲響起,老巫師被擊倒在地,胸口穿來劇痛,他痛得無法爬起,痛到失能的他只能發出啊啊聲,趴在地上,見到那滾在地上、拇指大小的橙色物體,那就是將自己打倒的東西。他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劇痛隨即令他不可抗力的意識模糊。
「那東西叫橡膠彈,痛爆了吧?我把它從八百米外丟到你胸口了,我改變主意了,這次就留你一條命吧?因為我還想看看你的徒弟和女兒的發展。」
腥紅幻影擅長空氣相關的魔法,所以他才有辦法從極遠的距離將橡膠彈推向目標,而聲音是藉由空氣振動傳遞,他才有辦法在這麼遠的距離將震動傳到艾布納耳邊,至於要看到艾布納的身影,一副望遠鏡就足夠了,打從一開始腥紅幻影就藏身在八百米外公寓頂樓上,沒有正面和那個老巫師對決的打算。
在老巫師失去意識後,禍獸也跟著消失於黑夜之中,這場「對決」就這樣單方面的被腥紅幻影所結束。
所謂勝負,往往取決於是否更能好好使用手中的牌。
※
隔了數日後的星期四是我出院的一天,伊德所受的傷更嚴重些,據醫師所講,需要長期的觀察照顧,師父他這幾天也有來探望我們,只不過他的表情一次比一次來得難看,問他發生了些什麼,他都皺緊眉頭避而不談。
意外的是,即使失去了巫術,在醫院這段時間的卻除了手筋疼痛外,沒有任何不便,至少那些穿著白衣的下等人們沒有瞧不起我,或許這倒也是理所當然,現在我們都一樣了。
我倒希望去住院的時間長一點,畢竟我現在沒辦法施展巫術,生活的重心已經失去,唯一能幹的事情就是去學校「學習」,坦白說我討厭學校,那是個充滿著下等人當中的人渣們的地方,待在那種地方就是在消磨平時的無聊。對我來說,那就像是從電影螢幕外看著角色一樣,不像是自己存在於那個場所當中,而像是在觀賞著某個和自己很像的角色的故事。
次日的星期五,我必須回到那個自己討厭的那個地方,在上學途中碰上了個討厭的傢伙,就算在學校的生活對我來說只是場電影,那麼這個討厭的傢伙就肯定是這電影中的反派角色,那個上圍豐滿、面貌姣好,卻將自己的臉塗得看上去相當邪魅妖豔的女學生,她甩動著兩團脂肪,啪踏啪踏的踩著腳步,在路面上反覆製造噪音,我決定少惹事,低著頭快步通過她的身旁。
「嘿,背上的傷還痛嗎?」
她在我身後叫囂著,我決定不理她,奔跑起來,但是她的手搭上了我的肩,猛力將我拽往了她那一面。
墨彩褐知道無聊的日常又將來臨,於是她的世界又變回了由第三人稱觀點觀察的電影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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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巴掌聲響起,墨彩褐的臉被那個女孩狠狠扇了一掌,在自我保護機制下讓她像是看電影一般看著第四面牆內的自己,墨彩褐撫著她被打的臉頰,怒視著那女孩。
「竟敢無視我?竟敢無視我啊?」那女孩並沒有在意她的表情,只是純粹想發洩自身的不滿,她揮拳打向彩褐的腹部,又一掌往彩褐受傷的左手拍去,令彩褐痛喊了出來。
女性之間的霸淩少有肢體性的,而偏向是精神性的羞辱較多,比起傷害對方的肉體,一般來說加害者更傾向於摧殘受害者的精神。然而這名女性對他人的加害則是精神與肉體俱有,因此性質也更加惡劣──將書包丟進垃圾桶,或是在抽屜裡放圖釘,又或是指使不良少年拿球棒打她的背,對她來說都是發洩壓力的管道,她甚至不覺得自己有錯,錯的是那些無力反抗、沒有力量的人們。
校園霸淩的起因有很多,可能是某天在上廁所時,受害者說了句:「卡其色的T恤真難看啊。」卻沒有注意到在一旁的加害人穿著卡其色T恤,這種雞毛蒜皮大的小事也能成為霸淩與排擠的原因。
「喂!妳那邊在做什麼?」
一名三十多歲的黑衣女兵走喝住了那名女性,穿著黑色皮大衣的共和國士兵走到了加害者的身邊,用那有如常人腰般粗的手臂拉開了加害者,受過訓練的軍人和普通的女學生相比腕力差距太大,士兵很輕易將她拉遠。
「很痛!很痛啊!妳不知道我是誰嗎?月球102!我可是黃尚榮上校的女兒,你們長官的獨生女黃筱裳!」
加害者黃筱裳盯著士兵胸前的名牌,嘶吼怒罵著,但士兵依舊不管她的將她拖遠:「妳會完蛋的,若是父親知道這件事情的話!」聽到這句話,士兵不屑地將她甩到地上。
「妳剛才的行為已經犯了傷害罪,想要蹲苦窯嗎?傷害罪現行犯?」
新台灣共和國目前為止仍是個武裝組織,在還未達成和平前,軍與警的功能仍尚未分開,因為員警並不存在,軍方也兼任維護治安的功能,因此這名軍人的確有權限逮捕那名施暴者。
「妳以為妳這種小兵能幹什麼?」
「我好歹也是個連長,手底下也有八十幾個人。」她指著自己的三條槓的上尉臂章說:「如果妳被逮捕,我會讓所有媒體都知道上校的女兒被逮,那些如狼似虎的媒體會無所不用其極的掀妳的身家背景,妳的現在和過去的醜事都會讓所有國民知道,妳喜歡這樣嗎?」
聽到士兵這麼說,黃筱裳表情變得扭曲,她憤怒的咬牙,轉身跑走了。
「沒事吧?小妹妹?有沒有受傷?」連長在趕跑施暴者後,急切的去安撫受害者,受害者搖了搖頭,只表示左手傷被拍了很痛,不用擔心其他的部分。
「那個左手的傷──我還記得妳!妳是那個在邊境亂跑的小女生吧?」
「啊,是這樣嗎?」墨彩褐歪了歪頭,她並不認得眼前的軍官。
「我的代號是月球102,梁紫琴上尉,就是在邊境發現你們兩個的那個人啊?」上尉指了指自己的臉,墨彩褐努力思索,可依然對這位救命恩人沒有印象,或許是因為先前將所有非巫師的人們都視為次等人,讓她完全不在意她的救星長什麼樣子,儘管如此,她還是記得有名共和國士兵救了自己,只是現在她才知道那人就是眼前的梁紫琴上尉。「那時謝謝了。」彩褐微微鞠躬,做出簡短的道謝:「還有這次也謝謝。」她又說。
梁紫琴對她那冷淡的反應感到困惑,皺起眉頭,她好歹也是個共和國上尉,並且以此感到光榮,雖然她不願意惹惱自己的上司黃尚榮上校,也覺得應該還有幫法幫助這名受到欺淩的女孩,她嘆了口氣,從腰間拔出一條伸縮警棍,棍柄處還有顆按鈕,看來是把電棍。
「這個,妳拿著。」她將電棍遞給了墨彩褐,墨彩褐困惑的看這那把電棍,她不明白這名上尉到底在想什麼。
「這是我買來以防萬一的電棍,如果下次她再找妳麻煩的話,像這樣把它甩開,按下按鈕去頂她,不需要太大力就能讓她知道什麼叫痛。」她在彩褐面前展示了電棍的用法。
「沒有用的。」彩褐說,她認為這將會是徒勞無功的,彩褐搖了搖頭,而且她的師父也不會允許她使用這種東西,於是她拒絕了。
見此,上尉還是將電棍硬塞在她的手中:「不行,妳還是得拿著,這次我趕跑她了,下一次她可能會採取更過分的行為。」她並不清楚那些巫師們的優雅原則,只是出於善念希望幫助這個女孩。
最後,在梁紫琴上尉的強烈要求下,墨彩褐還是收下了那電棍,不過她打算在回家之後把它隨便丟在房間的角落,永遠不去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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