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墨的房間裡，眾人又再次集合。
只是這次四人都帶著疲憊的神情，他們大概沒想過，有天會以這樣的方式體會上班族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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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坐遠一點或洗澡再來嗎？」王墨嫌棄著李劍波身上的酸臭味，那是汗水與回收區交織出的濃烈氣味。李劍波往門口挪動，又不甘心地反駁：「這是辛苦工作的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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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酬勞也只有這些，看來這是一個剝削鏈。」鄭穎新把今天得到的互助金拿出 - 兩個寶特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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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讓大家先別談論其他內容，專心地重複此次前往 20 樓的計畫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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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綠色垃圾袋......夜市收攤時......」李劍波把回收區蒐集到的資訊更新給王墨，他把這個新消息加入計畫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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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果類零食主要集中在 2012 - 2024 這十間房，而且食物的數量跟支出對不上。」莫薇欣提醒王墨，她一開始不確定為何王墨要她注意糧食的庫存與支出，但她現在已明白 - 有外來的資源在資助互助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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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並不像表面上的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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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今天有幾個外國女生找我聊天，她們可能都是 Gigi。」三人為莫薇欣的話感到驚訝，她把她們的聊天內容一五一十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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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是在 18 樓的廣場遇到的。
先是友好的招呼，稱讚她的外表跟衣著，接著又問她是否習慣這裡的生活。言談之間透露自己的生活條件，收入來得又快又簡單，像是在引誘莫薇欣進一步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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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個叫莎莎，她住在 1701。」莫薇欣說完，王墨佩服地拍手讚好：「妳也挺會聊天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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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欣低頭喃喃自語自己只是把他們當成書本，但沒人聽見。
在又一次確認計畫過後，他們陸續前往 18 樓的夜市，王墨則是跑到 15 樓的醫療區，趁沒人時翻動垃圾袋，直到他感覺到李劍波事先藏在垃圾袋夾層中的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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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換上清潔人員的衣服，以膠帶將斷裂的木棍組合並插入掃帚，塑膠棍與塑膠片復原為畚箕。
拿著綠色垃圾袋與粉色垃圾袋，他現在不是私家偵探王墨，而是一名盡責的清潔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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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助營夜市人潮依舊熙攘，他們各自買了一些食物，靜靜地在用餐區等待收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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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習慣嗎？新住戶們。」正當三人帶著緊張的心情低頭不語時，鄭敬斌坐到他們這桌：「莫薇欣、李劍波、鄭穎新......還少一個王墨。」他一一念出姓名，每個停頓都讓三人忐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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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好好歡迎你們加入互助營，但很高興你們過得挺不錯。」也許是心虛，他們總覺得鄭敬斌有其他意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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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鄭先生， 我們還在適應，但沒什麼問題。」鄭穎新擠出微笑回應。鄭先生就像她職涯中面對過的無數上司，她早有與之對應的一套微笑。
「希望我不用再提醒任何人，這裡最重要的就是規則。」鄭敬斌的視線盯著李劍波不放，在他細框眼鏡之後，雙眼平靜如深潭，卻總能感覺到其中暗藏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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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劍波把目光挪開，他正好看到王墨低著頭站在垃圾桶旁。鄭敬斌順著李劍波的目光轉頭，卻突然被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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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先生！我......我很喜歡這裡！」鄭敬斌的護衛來不及阻止，他被李劍波緊抱滿懷。因為身高的緣故他的頭被李劍波的肩膀遮住視線，只能盡力掙扎：「好了好了，快不能呼吸了，很高興你喜歡這裡。這是我的榮幸。」鄭敬斌終於掙脫後，趕緊對眾人行禮後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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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欣看著鄭敬斌離去的身影，他輕拍了自己的襯衫，又對用餐區其他住戶展露他斯文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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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只當鄭敬斌的拜訪是個小插曲，又將注意力回到等待計畫上。
兩女不斷拿李劍波的即興發揮取笑他，說他的演技很適合拍千禧年偶像劇。他苦笑幾聲，雖然感覺得到她們的嘲諷，但他還是很高興自己能幫得上忙。在緩和的氣氛之下，他們迎來收攤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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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什菜湯還有兩碗，李劍波拿著面前的空碗起身走向垃圾桶。
鄭穎新與莫薇欣看著桌上的什菜湯，嘆了口氣後狼吞虎嚥地把湯喝光，甚至連嘴裡嚼的是什麼廚餘也不管，只是一股勁地執行著「咀嚼、吞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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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薇欣拿著空碗走到垃圾桶旁與李劍波會合，鄭穎新則是拿著相機跟著守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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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先生！不好意思！可以採訪你一下嗎？」鄭穎新熟練地靠近守衛，以鏡頭擋在他的面前。令人窒息的連環提問讓守衛有些惱怒：「沒看到我在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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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穎新不停糾纏，一直到儲藏室前仍然緊追不捨。守衛仍然油鹽不進甚至口出惡言，他不明白哪裡來的閒人還有時間做甚麼採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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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給誰看？互助營新聞台嗎？這裡誰有電視？」一旁經過的攤商吐槽，鄭穎新在街頭拍攝多年，人們的拒絕之於她，只是工作的例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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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此時有個方式能緩和對方情緒，甚至進一步獲得採訪許可，好讓他轉移注意力。可是她正在對於是否採用而天人交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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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大局，為了住戶。」鄭穎新在心中暗想，她伸出手輕撫守衛的手臂。力道恰到好處，介於挑逗與不禮貌之間游移：「這是我的興趣，我喜歡拍認真工作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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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衛很明顯態度軟化，實際上軟化的不只是他的態度，他拿著鑰匙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他也無暇顧及是否怠忽職守，就順著鄭穎新的意思進行採訪，甚至還試圖擺出帥氣的站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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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穎新的餘光，她看見李劍波與莫薇欣在不遠處比了個 O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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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已經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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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燈光昏暗，更像以套房組成的大型倉庫。這時間已沒有任何工作人員，只能看到零星的守衛在廣場遊蕩。他們並沒有認真看管，只是來回踱步，時不時閒聊幾句。這讓王墨對於任務成功更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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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綠色垃圾袋拿在手上，朝繩梯處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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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早了，歌都還沒唱幾首。」守衛伸手攔下王墨，他仔細看了看帽沿陰影下王墨的臉：「你是誰？阿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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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的雙手對面前的空氣抓了抓，又比出 12 的手勢，口中發出沙啞的喉音。守衛見到王墨的肢體動作後表示：「阿順抓人家胸部，所以送去 12 樓了？」王墨點頭回應，守衛搖了搖頭：「就知道他會出事，每次都有 Gigi 說他收垃圾都在偷看她們，上去吧！別跟阿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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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比出他少數知道的手語 - 謝謝。守衛抽出一支打火機：「給你。」王墨揮揮手拒絕，頭也不回地爬上通往 20 樓的繩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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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樓，之上之下，天壤之別。」這句話他在訪談時常聽到，如今親眼見到，這句話響得比空間中隱隱迴盪的歌聲更大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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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真他媽爽。」王墨聞到空氣中的煙味，自己也跟著點了根菸。看著 20 樓的裝潢，俗艷的壁紙傳遞著「尋歡」的氣息。令人感到嘖嘖稱奇的，是繩梯處竟然是一個樓梯，雖然是以各種零件拼湊而成，但表面卻煞有其事地鋪上紅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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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叼著菸開始扮演「盡職的清潔人員」，走進開著門的包廂更換垃圾袋。滿桌的堅果殼與空酒杯，掉落地上的骰盅與骰子，在王墨眼中，似乎都能看到這些骯髒背後的尋歡作樂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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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刻意略過關上門的包廂，一路走到廊道盡頭，他聞到空氣中的煙味中有薄荷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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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吸菸區，幾名清涼打扮的年輕女子，自顧自地抽著涼菸，正眼都沒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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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過一下......」王墨從她們之間穿過，將奶粉罐裡的菸蒂撿入垃圾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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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木海坤接央撇佳穆恩？」
「坤陳崩挖陳東韓嫩藤！」
「坤咪你炭新南hit考惹？小琪。」
「標夢送爹應老！」女子看了王墨一眼，另一名女子嗤之以鼻地說：「考咩考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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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將菸蒂清理完畢後離開吸菸區，他看見樓梯有些人穿著光鮮亮麗下樓，有些人狼狽地被抬上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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紙醉金迷財色酒氣，住戶們的生活型態差異之大，讓王墨感到不勝唏噓。那些難以入耳的歌聲、此起彼落的歡呼，都像是嘲笑著其他住戶的生活。以香水與香菸的氣息包裹著，人類的淫慾在這兩條走廊的包廂內展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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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特別注意王墨，這讓他蒐集情報如魚得水，但也帶來一絲悲哀。
難道對這些人而言，其他人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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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唱著歌、有人在桌上交媾、有人以塑膠吸管吸食著不明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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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些包廂，他或被忽略或被嘲笑。
但他也藉此得到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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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這是一種交易，用自尊換他人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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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更清楚了這裡的運作。
對上層的人而言，互助營就是人力資源。
在上層破產或者犯罪的人會送到互助營。
目前住戶區似乎有一群人在作亂，跟住戶代表們站在對立面。
近期有幾個年輕女性正在往上搬遷的名單。
15 樓的醫師會幫那些女性額外體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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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離開最後一個包廂，因為資訊已寥寥無幾，只剩純粹的慾望在交談。
他帶著垃圾袋一路下到 17 樓，在 1701 門前停下。
王墨看了一眼逃生門，確定沒人看向這他嘗試推了推逃生門。門應聲而開，並沒有觸發任何警報聲。他踩在地板與逃生梯間的邊緣，拿出瑞士刀的手電筒往上照。光線特別集中，直往牆面照射，映出「偵」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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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沒有任何可疑之處，仍舊是漆黑一片之中唯有逃生指示的光亮照映。
但他能從逃生梯傳來的微風中聞到一股細微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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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明白，這代表兩件事。
其中一件便是某層樓的逃生梯有縫隙，另一件則尚待確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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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個想法逐漸形成，於是他將逃生門關上，把瑞士刀裡的開鎖器掏出，撬開 1701 的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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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香，嘿嘿。」走進房門迎面而來的是一股淡淡的香氣，擺設簡約但仍透露出些許豪奢的感覺。絲質床單、香氛機、甚至還有衣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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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翻動櫃中的衣物，發現這些樣式與水蛭吳衣架上的女裝大同小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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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利貸跟酒店，產業鏈都快齊全了。」王墨下意識拿起衣服聞，露出猥褻的微笑。忽然他又想起自己的動作似乎有點像變態，環顧四周後放下衣服：「我得少做這種會讓人誤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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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靜等待莎莎回來。等待是漫長的，沒有手機的娛樂支撐又讓時間格外緩慢。他開始昏昏欲睡，只能起身在房間走動趕走瞌睡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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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的腦袋裡的念頭開始發散時，清楚的鑰匙開門聲傳來。他趕緊回到椅子上擺著姿勢，房門推開後，走廊的燈光恰好照射到他前方，並沒有將他顯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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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莎莎把門關上之後，他才開始出聲：「不要尖叫不要怕，敢亂動，我會讓妳比小琪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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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聽到有男聲從背後傳來，下意識地驚呼，但聽見了王墨最後一句話，她忍住驚慌，慢慢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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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書......掃低的輪。」莎莎的腔調濃厚，她第一眼就認出王墨。這讓他有點驚訝，反而對莎莎沒那麼有攻擊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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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她的確記得清潔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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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我問妳幾個問題。」王墨拿出香煙準備點燃，莎莎靠向前想替他點煙，卻被婉拒。她只好尷尬地點起自己的涼菸，等著王墨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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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把小琪的屍體丟去哪？」王墨問，莎莎卻否認她認識小琪，王墨只好坦白：「跟妳聊天的 Gigi，是故意問你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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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的雙手交纏，她摳指甲縫的小動作也被王墨看得一清二楚。他知道此時更應該趁勝追擊：「丟在幾樓的逃生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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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聽到王墨這麼說，她的身體肉眼可見地震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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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次呼吸之後，莎莎終於回答：「小吳借淺，有忍要幫小琪還淺，我皆燒他們認識，踏們把踏 diu 19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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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墨又跟莎莎確認了一番，他大概知道了小琪遇害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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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 Gigi 找去 20 樓上班，賺取互助金嚐到甜頭，水蛭吳在這時介入提供借貸方案。隨即便陷入還款借貸上班的惡性循環，這時有一群來自樓上的住戶找上莎莎，跟她說他們有解決辦法 - 一筆龐大得令人難以拒絕的互助金。於是莎莎告訴小琪並且幫忙牽線，最後再見到小琪已經是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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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上班跟小姐們說，欠小吳的錢不用付了。」王墨起身，從莎莎的煙盒拿走一根涼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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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莎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不高大，卻異常令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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