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打工的偵探沒有薪水可領：陸家小島篇 - 1-5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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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1-5

陳千路

May 12, 2024

136

6 Mins Re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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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之勤也不在乎，溫溫吞吞地開始今天的工作。才剛打開一樓大門準備去找土伯，注意力就被客廳沙發上坐著的貴氣女人吸引了。

　　端看這個人的穿著和年紀，林之勤很快就猜到女人的身分，她應該就是這座宅邸的女主人──陸太太。

　　陸太太本名陳羿珍，林之勤看她穿著絲綢材質的長裙，上頭點綴蕾絲，耳垂吊著珍珠耳墜，在在都顯示出雍容華貴的風格。整體而言，陸太太確實也算得上漂亮，但她的顴骨較為凸出，再加上過度削瘦和時常擰起的眉，讓她美麗中透著一股刻薄。

　　陸太太旁邊坐著另一個女人，這就讓林之勤有些詫異了──是劉靜雯。

　　劉靜雯不是保姆嗎？為什麼看起來和陸太太平起平坐的感覺？

　　「早啊同學，開工啦。」劉靜雯率先笑著打招呼，陸太太也隨著劉靜雯的招呼稍稍抬起眼睫。

　　「是的，劉姨早。」林之勤朝著劉靜雯微微彎腰。

　　「哎呀早早早，這是陸太太。」劉靜雯朝著林之勤使眼色，暗示他應該要先跟陸太太打招呼才對。

　　「陸太太早。」林之勤也乖巧地打招呼，而陸太太的反應只是輕抬了下巴，便低頭繼續看她的雜誌。

　　劉靜雯年齡跟陸太太似乎差不多，雖然態度很熱情，但姿態有點畏縮，而且身體稍微朝著陸太太的方向傾斜，這是非常依賴對方的表現。陸太太看起來雖然有點刻薄，倒是感覺待劉姨不錯啊。

　　劉靜雯向陸太太說聲先行離開後，起身帶林之勤去吃早餐。

　　一到廚房，林之勤就看到方啟和同學三人組坐在那邊吃早餐，由於沒有手機可以玩，男生們認真吃早餐配報紙，朱元媛則咬著嘴巴裡的吐司夾蛋似乎正在發呆。

　　林之勤看見餐桌上還有一份沒動過的早點，顯然就是他的。

　　林之勤略顯激動，天知道他一醒來就肚子餓，不花一毛錢就有得吃還不用出去買有多開心？只是林之勤那開心的模樣惹得一旁的方啟頻頻皺眉。

　　林之勤並不怪方啟看自己的眼神像看神經病，誰叫他今天一早，就在方啟面前賞自己巴掌，別說是旁人，換作是自己遇上這種事，也會有所防備。

　　劉靜雯忽然拉過林之勤的手招呼著，這個圓潤的女人雙手很粗糙，顯然是長年工作所遺留的痕跡；她的掌心微微濕潤，感覺有些緊張。

　　雖然緊張，劉靜雯還是揚起熱情的笑容問候道：「同學好啊，你叫什麼名字啊？」

　　「林之勤。」

　　「那劉姨叫你小林好不好？剛好你們幾個人姓氏都不一樣。」

　　「都可以。」林之勤揚起一個禮貌的笑容。

　　「小林啊，這幾天外面要辛苦你了，有什麼不懂的地方盡量跟劉姨說，千萬不要客氣喔！」

　　林之勤心底產生一絲怪異，這似乎是女主人會說的話，然而他表面依舊笑咪咪，乖巧說道：「哪裡哪裡，劉姨不要嫌我笨才是。」

　　吃飽後所有人各自前往工作崗位，林之勤這才終於看到在戶外忙著種植的土伯。

　　土伯倒是不意外他這麼晚才出來，「少年啊，吃飽了嗎？」

　　「吃飽了土伯。」林之勤笑容滿面，那一臉白淨的樣子顯然就是很少曬太陽。

　　「那要開始幹活囉！」

　　「好。」

　　一整個早上，林之勤被迫吸收了許多對他而言非常新奇的知識。他知道園藝是一門又深又廣的學問，但沒想到土伯竟然在這個園子裡種了這麼多不好顧的品種，每一種都有自己獨創的照護方式，這是要累死誰啊？

　　他連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因為土伯自己年紀大了，想要種得好看又複雜，讓主人離不開他，才能巴著這個職位長長久久。

　　「少年啊，我跟你說啊，在大企業底下工作可不能馬馬虎虎。」土伯以一口流利的台語教導他，「雖然你只做兩個禮拜，但你還是要知道主人的喜好，他們喜歡什麼你就給什麼，這樣不管是這份工作、或是下一份工作你才可以做得久，明白沒有？」

　　林之勤頂著陽光擦乾汗水，面前的土伯雙手插腰一臉瀟灑地告誡，他點點頭。「那怎麼知道主人喜歡什麼？」

　　「按怎，你也想來這裡學種樹嗎？」

　　「當然不是啊。」林之勤想了想，看向樓上陸陽的書房。「如果可以，我希望的當然是進陸氏金融集團。」坐著吹冷氣不香嗎？做這種把自己曬成黑炭的工作有什麼好？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囉，如果你表現好，我就跟你講，在陸老闆底下做事，需要注意什麼。」

　　「土伯你都知道？不要吹牛耶。」

　　林之勤根本不用等什麼表現好，他一看就知道土伯是什麼樣的人。鄉下人都有一種不服輸的氣勢，受不得人家的刺激，這不，土伯已經瞪圓眼睛，迫不及待想要露兩手了。

　　「啊賀，你聽著，我跟你講一個最基本的：江湖水深，不要好奇。明白沒有？」

　　林之勤聽完只覺得滿頭問號。

　　江湖水深他知道，那不要好奇又是指什麼？指人嗎？說的是誰？

　　「土伯，你這樣說，我怎麼會聽得懂？」

　　「我一直在這裡種地，我們那個村子就在水對岸，哪個不羨慕我的工作？但我這裡的工作啊，每一步都是小心翼翼踩著刀山在走。」土伯笑了笑，「少年人啊，我話就講到這，都市人全身都是心眼，看到要裝沒看到，知道要裝不知道，才能活得長久。」

　　林之勤皺起眉頭，大腦飛快運作著。土伯的意思是這裡有什麼要注意的嗎？陸先生等人他未察覺異樣，難道指的是尚未見面的姊妹花？

　　林之勤自然知道不要太過好奇，但理性知道，本能卻很難做到；還沒思考完，土伯就要他從森林中挖些土來。

　　順著土伯說的位置，林之勤找到了取土的地方，其實就在南洋小木屋群的後方不遠處，距離近得甚至可以聽到在那邊工作的同學三人組的嘻笑聲。雖然有刻意壓低音量，但溫管家不在誰還會管這麼多？等有人看的時候再收斂就好了，於是膽子一大，連菸味都飄到林之勤鼻前。

　　林之勤一下一下鏟著土，動作不自覺放慢。沒什麼原因，因為這裡有天然的樹蔭遮蔽，與其回土伯那裡繼續日曬，誰不想在這多待一會兒？

　　結果居然聽到腳步聲正往這裡靠近。

　　是朱元媛跟簡智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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