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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這次回來時,發現他出現在餐廳,其他人也都回到了這裡,並再度往他的方向看過來,對他露出驚訝的表情。
真的死了就會回來。路西恩心有餘悸地想著,起碼這次他不是被生吞活剝,只是被掐斷了脖子,死得還算俐落。
「路西恩,你還好嗎?」艾克第一時間來到他身邊,想扶他起來但被拒絕。
「我不知道,艾克,我不知道。」路西恩茫然地說著,現在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可以跟我說,你每次消失都去哪嗎?」艾克見路西恩茫然的神情,只好循序漸進地詢問。
「我⋯⋯」路西恩開口,卻在發出第一個音後停下,他看向艾克身旁的其他人,尤其是剛才要把他丟到外面去的克米爾:「你們先告訴我,你們是誰?為什麼你們對這些事情這麼鎮定?」
「為什麼我們要先說?」克米爾不太高興地說道。
「克米爾,我們要跟路西恩合作,要不然我們都出去不了。」修頓制止克米爾的話,在距離路西恩有段距離的地方蹲下身:「你要是不介意,我們可以去餐桌旁談話。」
路西恩點點頭,起身時又想起什麼地開口問:「那惡魔⋯⋯」
「放心,他進不來,我的劍插在外面可以阻擋他一陣子,何況他現在還在被壓制的狀態。」修頓聳聳肩說完,也跟著起身,領著路西恩回到餐桌旁落座。
眾人再度坐下,只是這次變成集團的人一邊,艾克和路西恩一邊,氣氛也沒有之前的歡快,反而瀰漫緊張的氛圍。
「我們組織一直以來都在跟惡麼打交道。」修頓開口解釋:「惡魔由人類的負面情感中誕生,曾經他們蔓延在整個世界,造成世界上許多動盪和災難的發生,所以在非常久遠以前,有幾名大魔法師協商,製造出七個惡魔來吸收全世界的負面情感,現在外面的就是其中一個,被稱作『暴食』的惡魔。」
「七罪宗?」
「沒錯,雖然他們還有其他名字,不過我們姑且還是這樣稱呼。」修頓聽路西恩可以吸收,就繼續說:「那七個惡魔不是什麼善類,需要有人克制住他們,所以大魔法師們找來了人柱,人柱們用自己的生命和身體壓制惡魔,形成對抗,他們能使用惡魔的力量卻同時被惡魔詛咒,在互相抵銷之下,人柱最後死去時,也是惡魔最衰弱的時候,接著再找上下個人柱,週而復始,讓他們為世界免去一些災禍。」
「可是,即便是這樣,人類世界還是有災難和戰爭啊?如果人柱真的有用的話,那不是就不應該有這些東西了嗎?」路西恩提出強烈的反駁!
「路西恩,負面情緒會不斷滋生,惡魔會吸收但也不是全部,只是讓負面情緒不要蔓延到全世界都陷入瘋狂,要不然人柱會先承受不了,沒有人能承受得了全世界的負面能量,哪怕只是七分之一。」修頓按著自己的胸口:「我們的集團就是以此為業,我們會去消滅一些因為負面情緒而誕生的新生惡魔,以維持平衡。」
「那為什麼我必須要當這個人柱?為什麼非得是我?」
「因為你的祖先,初代卡瑟爾公爵被惡魔所欺騙,簽下以血脈為基礎的契約。」克米爾在這時接話,他坐在碧翠絲的身邊,冷冷開口:「惡魔會優先以你們的血脈為寄生者,父傳子這樣代代寄生下去,每代都會先尋找最接近的血脈繼承人,而在奧斯蒙德公爵放了那把火後,你就成了當代唯一的卡瑟爾。」
「惡魔一定要找您寄生,除非您死去,這世界上已經沒有您的血脈,惡魔才能去尋找其他的宿主,這是契約規定,而且這契約太過久遠,久遠到無法破解的程度。」亞莉接下克米爾的話。
「你們還真是清楚。」路西恩不知為何有些不高興,朝艾克問道:「你也知道?」
「我家以前也是做類似這個,我不想知道也得知道。」艾克見路西恩有些動怒,很無奈地開口:「但我脫離家族很久,這裡也被改建,還開放觀光這麼久,鬼才知道為什麼那惡魔會突然出現,明明他已經消失很久了。」
路西恩聽到這話突然有點心虛。
「說到這裡,我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會在那個地下室?」修頓的表情變得有點陰沉:「我們組織也曾來這裡看過,從未發現過那裡有個地下室,但你卻出現在裡面,為什麼?」
路西恩從逼問方變成被反問方,可是現在謊話對他也不利,只好老實招供:「我是被引到那下面去的,那惡魔不停叫我的名字,把我引導到地牢,帶我發現了那裡。」
「路西恩,你下次要去哪前,就不能先等我嗎?」艾克不高興地反問。
「我其實一直都聽得到那聲音,可是跟別人說,別人都說沒聽到,所以我就想說先下去看看,之後再跟你說。」路西恩為自己辯駁,卻在其他人的眼神下越來越沒了底氣。
「所以你被那隻惡魔引下去,然後呢?」修頓不想在這個地方糾結,趕忙繼續問。
路西恩想想,用握起拳頭的左手手指蹭了下自己的掌心:「我受傷就回到過去,見到奧斯蒙德公爵,被他襲擊後死去,又回來這裡,之前那惡魔殺死我時也是回到過去,接著再回來。」
「你只要死去就會回到過去?」碧翠絲訝異地開口,轉向同樣露出驚訝表情的亞莉:「這有可能嗎?」
「剛才奧斯蒙德抓住我,跟我說我受到十二人時間魔法陣的保護,魔法會以十二人為人柱保護身處其中的第十三人,只要在這個魔法陣裡,我就可以在那十二人的幫助下,來去過去和未來,並且不會死去。」
「我第一次聽到這個魔法陣,但也許師父會知道。」亞莉也不敢肯定,只是路西恩說的話跟他被惡魔殺掉後,又突然毫髮無傷出現在這裡的狀況完全一致,而且她的水晶球在路西恩不見時,也一直顯示他還在古堡裡。
「如果是魔法陣,會是誰佈置的?」克米爾再度把懷疑的目光轉向路西恩。
「我不會什麼魔法,而且為什麼我要佈下這樣的魔法陣來凌虐我自己?」路西恩看克米爾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惱怒地說道:「你知道我在過去被那個該死的傢伙殺掉有多痛苦嗎?我根本一點都不想要被困在這,要是有辦法,我比你們更想離開!」
「不要互相猜疑了。」碧翠絲邊說,邊拿出她的小小魔杖,轉了幾圈後一個茶壺出現來給在場的人們倒茶:「先喝點茶,吃個小點心再想辦法,我們現在是同條船上的人了,再這樣爭論下去有什麼用?」
路西恩瞪著眼前飄浮到他面前的茶杯,見其他人都自然接下後,這才跟著接住茶杯。
這茶⋯⋯沒問題吧?路西恩確定其他人都喝下茶水後,才將杯緣靠近自己的嘴邊,小心啜飲眼前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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