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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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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奧斯蒙德猛得咳嗽了幾聲,他現在正在自己的書房裡看著其他人傳來的消息,那些傢伙早有佈局要圍困卡瑟爾,現在他們已經在不遠的地方,魔女們可能也會來,他不能就此倒下!
沒想到,母親的藥雖能讓他在吃藥過後使用惡魔的力量,可是使用過後,藥效也會很快消失,那原本壓下去的「慾望」又會再度攀附上他的喉間,讓他的慾望更加猛烈!
奧斯蒙德看向他從路西恩手中奪來的東西,隨手抓過一顆沒有被放在袋子裡的藥丸,打開看來奇怪的透明蓋子,將裡面的藥直接倒入口中吞下,可是那藥丸卻沒給他帶來安穩,反而讓某種東西從他的身體竄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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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沒有得到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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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路西恩!」奧斯蒙德痛苦地蜷縮起身子,忍著身體傳上來的劇痛,想要把原本壓抑在他身體裡的力量壓回去,但那些蓄積已久的慾念像是再也擋不住的洪水,在失去阻擋的閘門後傾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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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你怎麼吃了那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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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聽到路西恩焦急的聲音在他旁邊響起,他掙扎著睜開眼,轉向路西恩的方向,伸手想拉住對方,卻又遲疑地停在半空,反倒是路西恩抓住他的手,眼神很是慌張,貌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路西恩慌亂的眼神讓奧斯蒙德想起小時候,當他生病躺在床上時,對方也是這樣抓著自己的手,像是害怕自己隨時會消失。
每次只要路西恩害怕都會下意識抓著他的手,像是隨時要帶他逃跑的姿勢,如同保護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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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真的有這個資格尋求你的庇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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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推開路西恩的手,旋即就被拉往另個他也不知道的所在,他從未如此放鬆,卻又對此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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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你確定我還是你認知中的那個「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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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不是「我」,你還願意抓住我的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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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的意識逐漸朦朧,直到他聽到某個既熟悉又厭惡的聲音時,才不滿地睜開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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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嘻嘻嘻嘻,路西恩果然才是有趣的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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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髮的男孩倒吊在半空中,看著躺在地板上的男孩坐起身抱住自己雙腿,兩雙同色的眼睛透露出截然相反的情緒,興奮與憤怒。
「我不該相信他,我真是愚蠢。」地板上的男孩喃喃抱怨。
「哦,我可喜歡他了,本來我想著只要拿到他那有著豐沛魔力的身體,就能打破那些看守者們的禁錮,沒想到他給了我另外的驚喜。」飄在半空的男孩微笑道:「開心點,你哥哥為了你可是拼盡全力了,他是真的愛你。」
「愛我?誰知道他是為了什麼?」緊抱著自己雙腳的,現在只有十歲模樣的奧斯蒙德別開頭,不想去看那跟自己有著同樣張臉的惡魔。
「嘴硬,人類真是愛說謊,不像我們惡魔,對想要的東西都非常誠實。」惡魔把自己的下巴放到奧斯蒙德的頭頂:「你說路西恩在做什麼?」
「我怎麼知道?」
「要不要去看看?去看看你哥哥現在在做什麼?說不定在著急找你哦。」惡魔一個轉身,落到了地面,向奧斯蒙德伸出手:「走吧,我的宿主。」
奧斯蒙德看了眼惡魔伸來的手,自己站起身道:「我自己去。」
「真是彆扭。」惡魔跟上奧斯蒙德的腳步:「你說要是我們同時出現的話,路西恩會不會知道誰才是他真正的弟弟?」
「不要跟我說話。」
「你真無趣。」
兩名長得一模一樣的孩子們走入了四周揚起的迷霧之中,去尋找在這座古堡中的兄長。
而此時的路西恩未免這古怪的霧氣傷害其他人,就利用自己魔法陣的效果,將有數字的人留在魔法陣內,其餘的人則被彈出古堡外,並在古堡內外形成一個隱形的防護罩,讓這裡只剩下擁有數字的人、自己和奧斯蒙德。
不過,他渾然不知自己頭頂上有兩個小腦袋瓜在偷看他的舉動,還四處在滿是迷霧的古堡裡尋找奧斯蒙德。
「我們的哥哥可真好。」惡魔雙手捧著自己嬌小的臉蛋笑道。
「那是我哥哥,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奧斯蒙德怒瞪了眼旁邊的惡魔,繼續跟著路西恩的腳步。
路西恩往前前行,他來到一扇大門前,如果他的方向感沒被這陣霧氣給迷惑,這應該是他第一次回來時被帶來的大廳,此時裡面正傳來聲響。
路西恩打開大門,一下就被兩個倒下的屍體給嚇到,而且還是無頭屍,貌似剛剛被砍頭,露出頸椎和血肉的部分還不斷流洩出鮮血,這衣服還有點眼熟?
奧斯蒙德和⋯⋯另個是誰?路西恩困惑地抬頭,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只見他身穿華服,慵懶地靠著華麗的寶座,在他的身邊還有兩名絕色美人,她們的嬌軀緊貼著男人的身子,而男人正大口吃下旁人遞來的食物。
路西恩從男人肥腫的臉上,好不容易認出眼前的人是那名來跟奧斯蒙德要錢的窮親戚,契夫曼,在他身上應該也有路西恩烙下數字,所以才沒有被魔法陣彈出,而他現在的舉動,應該是受到奧斯蒙德釋放出來的「慾望」所影響。
這願望真是非常好懂,不過怎麼把自己吃得這麼胖?路西恩看契夫曼的身子肥大了三倍不止,嘴上還停不下來,不停吃著旁邊的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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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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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的聲音從契夫曼的口中傳出,他一邊吃著食物,雙眼卻不斷流下淚水,像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行為。
路西恩還搞不清狀況,耳邊聽到清脆的「砰」的一聲,契夫曼的身子在他眼前突然爆開,像是體內被安裝什麼炸彈,整個人從裡到外翻了過來,五臟六腑跟著流了滿地,但眼前只剩下骷髏的腦袋卻還維持進食的動作,只是咬碎的食物也落進了一堆血肉裡。
路西恩見到眼前的畫面差點嘔吐出來,乾嘔了幾聲,抱怨道:「這惡魔也太噁心了,有必要這樣嗎?」
不過,這傢伙怎麼還活著?是活著吧?我還能感受到他的靈魂被困在軀體裡,是惡魔在懲罰他嗎?路西恩蹙起眉頭,走上前邊道:「惡魔,把契夫曼放了,無論他做過什麼都讓他安息吧。」
沒人回應路西恩的話,他轉向四周,確定沒有奧斯蒙德或者惡魔的身影後,才嘆了口氣。
「晚點再來解放你。」路西恩看了那具骷髏一眼,轉身離開這間大廳。
在路西恩轉身離開後,惡魔和奧斯蒙德落到大門旁邊,惡魔沒好氣地雙手環胸抱怨:「明明不是我,是奧斯蒙德做的!」
奧斯蒙德蹲下身注視那兩具缺了腦袋的屍體,雖然路西恩沒看出來,但他一眼就認出那是自己和路西恩的屍首。
「這人的野心真大,居然想要取代我們。」奧斯蒙德抬頭看向不遠處的骷髏,水藍色的雙眼平靜地像在看著一個死物:「路西恩說不能少於十二人,只好先留著了。」
不能少於十二人,還有關於這個魔法陣的資訊,都是路西恩在很久以前就告訴他了。奧斯蒙德想起過往,十歲的路西恩某天突然拿起一堆紙在桌上不停繪製魔法陣,奧斯蒙德那年才八歲,根本搞不懂路西恩在做什麼,只看他一直畫著類似的法陣,不管他怎麼叫他都只讓他在旁邊等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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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你到底在做什麼?」八歲的奧斯蒙德趴在大桌子邊緣困擾地問著,都已經下課了,為什麼路西恩還待在這裡?他又被母親交代了其他功課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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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幫我們下一個保險,我發現這裡有個叫做『十二人法陣』的保護法,把它跟母親的穿越魔法合起來,說不定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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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斯蒙德見路西恩跟他說話到一半,又埋頭用墨水在紙上筆畫,那些繁複的線條看得他眼皮直打顫,反正路西恩比他厲害得多,應該沒問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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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弄好要陪我去玩,快點,我在這等你。」奧斯蒙德靠在桌上有點不舒服,跑到路西恩旁邊硬是要跟他擠同張椅子,並趴伏在兄長的大腿上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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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等你,路西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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