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煙火燦爛 - 4. 英文學會

新的一天又開始了。下意識地打開程式，看到剩餘天數為1095天。

如常地整理自己的儀容，準備早午餐，收拾好背包後就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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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夏川市的風景每天都差不多，但道路旁的櫻花盛開時，還是別有一番風味呢。

走著走著，剛好碰到兩名青梅竹馬 — 鈴奈和霞音。我們三人邊往學校的路上走著，邊討論學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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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知惠子。昨天你真的沒事嗎？」霞音想起昨天的事，有點擔心地看著我，問道。「看到女魔頭那麼兇的樣子，我還是有點擔心呢。」

「嗯，沒事。畢竟我自己先犯錯，所以被罵也正常的。」我隨口說道。

「沒事就好了，這家伙還真的可怕，我們還是小心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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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霞音醬，知惠子。你們決定要加入什麼學會嗎？因為今天下課後，就是學會的報名時間。」

「我不去，我是回家部成員。」霞音首先回答。

「我嘛，想加入烘焙學會。因為我自己喜歡烘焙。」我也接著回答。

「我打算加入閱讀學會。感覺那邊應該有個空間，能舒服地看著自己喜歡的作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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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知惠子，鈴奈，我們下課後一起回家，好嗎？稍後你們倆先去報名，我在學校大門等你們吧。」

「嗯。」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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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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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時間還是挺無聊的。

以前的學生時期，因為聽不懂內容而覺得無聊；現在「再當一次學生」，因為已經讀過了課程而覺得無聊。在英文課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拿出那本筆記簿，偷偷地畫著真木。至於為什麼會一直畫她，我想是應該這個人比較有趣，然後就忍不住一直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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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注意到我並沒有專心上課，但奇怪的是她並沒有走過來，而是一臉冷漠地繼續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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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沒有留意到我吧。」我心存僥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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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真木開始一邊在教室中走動，一面在講解課文。當她走到我的位置時，我嘗試拿著一疊筆記遮住筆記本，但不幸地還是給她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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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要記住，英文作文的部份要善用分段連接詞，令文章結構變得更有層次。例如表達「首先」，我們可以使用”Start with”……」真木把我的手按住，然後拿起了我的筆記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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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Firstly”，這兩個都是比較簡單的。」她端詳著筆記簿上的畫。「如果要表達「另外」的意思，除了”In addition”，我們也可以使用”additional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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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真木輕輕地把我的筆記簿上，剛剛畫著她的那一頁撕走。再面不改容的繼續講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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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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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不單被發現，還要給她撕掉了。我看著筆記本，久久說不出話來。

要不我還是下課後去向她道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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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完蛋了，被真木發現我在畫畫，下課後我會去找她，你們倆不要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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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死，你還真的敢再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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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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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啦，下次我們三人下課後去找點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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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行啦，下次你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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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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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撐到了下課，我到了教員室，往真木的位置上走去。真木剛好也走開了，桌面也還是那麼的整潔呢。然後我看到今天被她撕走的那頁，用膠帶貼在電腦屏幕旁邊。我再定睛一看，發現上面還寫著日期，旁邊還寫著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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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先生有好好保存我的「作品」，實在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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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鬼！這到底是什麼情況啊？我真的尷尬到想找個洞鑽下去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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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看滿意了嗎？」真木又在我的背後出現，我嚇到整個人都跌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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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對對對對不起真木先生，真的是我分心了！希望你能原諒我……」我正開口解釋的時候，真木卻遞上了手怕，打斷了我的發言。

「手帕，還給你，感謝你當時借了手帕給我。」真木待我接過手帕後，接著說道。「今天的事我不會懲罰你，因為你已經交了作業給我。」

「作業？」

「作業啊，怎麼了？」她指著那幅畫。「對了，我想出去走走。瀨戶同學能陪我散步嗎？」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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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乎，我們兩人在學校散步。由於今天下課後是學會報告日，操場上的學生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今天是學會報名日，你想好加入哪個學會了嗎？」真木問道。

「烘……嗯，還沒有。」我還是把我的想法收回去。

「做人要誠實。」

「好吧，其實我本來打算加入烘焙學會。」

「那怎麼不去報名呢？」

「第一：因為我想給你道歉，關於今天的課堂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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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木嘆了一口氣，看著操場上的學生，說道：「我說過，不要在我的課堂上分神，否則後果自負，對吧？你是第一個敢挑戰我的學生。而且老實說，你還把我畫得滿不錯。」

「真木先生，真的很抱歉……」

「光有道歉是沒有用的，不要再我的課堂上亂畫，或者……多練習，把我畫得更好看。」

「哈？」我驚訝到下巴都要掉下來了。

「這句話很難懂嗎？」

「不，沒事。那我就繼續畫吧。」我向真木裝了個鬼面。

「也給我專心上課。」真木不屑我的態度，別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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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兩人走到學校後面的花園。

「對了，真木先生。你不是英文學會的指導老師嗎？」我想起了，既然今天是報名日，正常真木應該也會在操場上招募有興趣的學生加入吧。

「你想問我為什麼在散步，而不是在招募學生？」

「嗯。」

「因為我知道同學們都害怕我，所以我也不打算招募學生。反正比起興趣或者技能為主的學會，相對之下學術學會人氣也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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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我看到真木的眼神有點失落。那種感覺就像是很孤獨，但又故作逞強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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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真木先生，如果……」

「如果？」

「或者說不是『如果』，而是剛剛我沒說完的話。你剛剛問我為什麼不去報名烘焙學會，對吧。我只說了『第一點』」

「那第二點呢？」

「第二：請讓我加入英文學會，可以嗎？」

「算了吧，加入英文學會很辛苦，你就還是去報名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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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讓我加入英文學會，真木先生！」

我用堅決的態度，洪亮的聲線向真木表明我目前的想法。可能聲量也太大，經過的同學們都看著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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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好。」真木呆住了。「瀨戶同學，你還真是……挺有趣的人呢。」

「遠不夠你這人更有趣。」我忍不住毒舌起來。

「剛剛在跨你敢挑戰我，你現在的膽子還真的會長大耶，瀨戶同學……咳咳。」真木臉都紅了，接著說。「那麼在英文學會，在星期三和星期五都有『活動』，到時下課後到教員室找我。」

「嗯，知道，真木先生。」

「還有什麼要說嗎？快說，或者回家。」真木的臉還在紅著，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像是不想我看到她臉紅似的。

「不是，真木先生。我們不是還在散步嗎……」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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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瀨戶同學對我說要先回家了，我目送她的背影離開。之後回到教員室稍作整理，收拾好作業和科材後便離開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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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的我放下公事包，把急凍食品扔進微波爐加熱後，便攤在沙發上。我不禁想起了瀨戶同學的笑容。

瀨戶同學還滿有趣呢，敢找上我說要道歉，又說要加入英文學會。我點著煙，同時間也不為然地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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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際上，我並不想用這種強硬的態度對任何同學。

可能是我習慣了孤獨，所以對於有任何人對我親近，我總會主動地拒絕。一直以來，我只需要做的是把書教學，學生成績水平有所提升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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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徐徐吐出煙霧，開始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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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在我高壓的教學下，學生們的成績都有提升；但同時間學生們也非常抗拒我，同事們也認為我難以與學生相處。但我並不在乎，因為我的目標就只有『提高學生英語能力，令學生英文成績上升』，並沒有考慮除此以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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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急凍食品看來已經加熱完了。我弄熄煙頭，把急凍食品從微波爐拿出來，準備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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瀨戶同學的塗鴉其實還真把我畫得滿好看的。老實說我並沒有生氣，所以她也不需要跟我道歉。從我看見她的筆記和課堂練習，便知道她的英語能力不差，剩下是就是有交功課，而且測驗合格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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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回來，我還真的沒有想過英文學會是要幹什麼……要不準備一點補充練習給瀨戶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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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急凍食品還挺難吃的，味道如嚼蠟一般。反正沒差，能把肚子填飽就算了，還要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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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我應該再來一根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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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做好的晚餐吃完，收拾好後先來根煙，再開始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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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我想你應該好奇「為什麼我是學生，但還能抽煙」吧。

雖然有點荒誕，但實際上還真的要拜託「管理局」呢。

稍早時間我發送了信息給管理局,希望他們能通融一下給我有抽煙的機會。雖然管理局表示「盡量不會干涉試練」，但還是通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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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的方法是：我在這個「重新經歷的高中生活」內，擁有兩張居民證件。一張標明了「我當時在高中的年齡」，另一張則標明了「（假如我沒有死亡的話）我實際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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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學校除了開學禮，畢業禮和大型活動需要穿著校服外，其他上課日都只需要穿著整齊的便服，所以購買香煙還不算太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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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跑遠了，先拉回來。

與真木在校內散步的時候，我的確還在考慮著是否加入烘焙學會。可能是我自己還想更了解這個人，可能是看到真木那失落的眼神，所以最後還是決定加入英文學會。

或者可以在英文學會裡面，我能找到和「完成目標」相關的線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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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該不會「完成目標」是指我的英文成績要滿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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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真木的衣服上面總有種香煙的味道。一般而言衣服沾到香煙的味道還是挺難聞的，但不知道怎的，在她身上的香煙味，有種我覺得很熟悉，但又說不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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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英文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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