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rigin1－英雄（短篇版） - 儘管狼狽，這是他的勝利

虛將他所有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包括他不久前得知的七海事件，幾分鐘前了解的卡拉斯神器，自己與泉的關係，自己對泉的感情，泉對自己來說是什麼，泉的重要性，他有多盼望泉可以復原，諸如此類的一切他都說了，毫無保留。

現在已經不是能保留資訊裝作神祕的情況了，泉當時突然昏迷簡直把虛半輩子壽命給嚇走了，那正是魔力衰退瀕臨極限的狀況，虛當年有過這樣的經驗他很清楚，突然的昏迷若是由魔力排斥症所引起，那是幾乎已經是末路的魔力含量引發的，恐怕泉體內魔力的存量剩不到維持生命機能的魔力值３。

現在由於有著最強治癒師的緊急救助，姑且還能撐一段時間，但那也只是拖延之策，沒辦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而且那些微補充的魔力量絕對無法快過損失的，終會消耗殆盡，那時將是虛最不願見到的情況。

『很抱歉，你的請求我無法答應。』

這宛如晴天霹靂般的拒絕讓虛眼神頓時失去了色彩。

無法答應。

這四個字在虛內心一再重覆。

無法答應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會出現這四個字？

殺意頓時從虛內心湧出，眼神更為黯淡，那是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冷血眼神。

特斯克的眼神。

如果他不答應，那就將對方殺死再搶過來。

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那樣神器！

『這樣好嗎？殺氣這麼明顯。』Ｔａｔｓｕｙａ冷淡地說著。

完全不懼怕虛那可說是狼般的殺意，眼皮半闔似乎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

對於眼前那一心想致自己於死地的暴躁生物，Ｔａｔｓｕｙａ像是看見了髒東西般將眼神迴避，並且掉頭就走，毫不在意有被偷襲的可能。

他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了，昨天有人來向自己請求過幾乎一樣的事情，Ｔａｔｓｕｙａ給了對方與剛才同樣的答案，對方雖然沒有突然變臉，但臉色也沒多好看，這很正常，畢竟自己無法做到他們的期望，他看得出來對方身手了得，也認出了是絕榜的天草，但對方也很識相，判斷雙方差距後，知道不可能殺死自己因此作罷，但是現在那小鬼是怎麼回事？不但翻臉不認人還想殺死自己，這樣就算了竟然還一副可以殺死自己的眼神，連那莫大的實力差距都察覺不到嗎？

自己當年犧牲泉那樣的小女孩，所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沒有腦袋不會判斷情況的垃圾嗎？

Ｔａｔｓｕｙａ一直對自己當年所做的事情非常後悔，而現在見了當年那被自己所救的小鬼後，更是後悔到幾乎憎恨做出那種事的自己。

這樣的敗類竟然是一位女孩的生命換來的。

Ｔａｔｓｕｙａ已經完全不想再看到他，越看只會越愧對於那位小女孩。

他做錯了，天大的錯誤。

他自認自己是個人渣，他有這樣的自知之明。

他現在只想離開。

越遠越好。

叩！！

某種物體撞擊地板的聲音傳來，那是悶悶的一聲。

悶得令人討厭。

『拜託你了！請你救救泉吧！！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救她吧！！你也很想救她的吧！！！我知道剛才那種氣氛現在還拜託你很無恥，但是，我真的一定要救她啊！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但是拜託你救她了阿！！』

Ｔａｔｓｕｙａ停下了腳步，但是沒有回頭。

他不想回頭。

那樣會看見一個捨棄自己尊嚴的穢物。

不用想也知道剛才那聲是額頭撞擊地板的聲音。

他正在向自己下跪。

拋棄了所謂特斯克的驕傲，這個人的自尊，對著自己下跪。

雖然這可以說明那女孩對他來說確實比尊嚴重要。

但是依然令人作嘔。

想找個地方好好把昨天吃過的食物吐一吐。

叩！

『拜託！！！！！！！！！！！！！！』

叩！

『拜託你！！！！！！！！』

叩！

『救救泉吧！！！！！！』

叩！叩！叩！

煩死了。Ｔａｔｓｕｙａ在心中詛咒著。

『你到底要拿什麼臉和資格求我。』Ｔａｔｓｕｙａ用著嚴厲的語氣說著，並用張極為不悅的臉轉頭過去。

在他眼中的果然是那垃圾四肢伏於地的景象，頂多頭部的位置多出了噴散四周的鮮紅。

完全沒顧慮到這裡是別人的公會，隨隨便便就將這邊弄髒。

骯髒、噁心、醜陋。

跟隻低等魔物一樣趴在地上求著自己。

無能、下等、垃圾。

完全的鄙視著。

那隻蛆蟲完全沒有任何回應。

Ｔａｔｓｕｙａ懶得繼續浪費唇舌，轉身就走。

『．．．』有個東西捉住了自己的左腳，Ｔａｔｓｕｙａ感到非常無奈。

那完全無法成為阻礙，他想走仍舊攔不下他。

抬腳，硬是拖著也要離開。

除了詛咒今天的運氣和抱怨，他沒有其他想法。

一步、兩步。

左腳上那異常沉重的感覺還是沒有消失。

乾脆直接在這裡將這東西除掉？讓世界上減少一個垃圾。

不行，這裡是別人家的公會，不要給人家造成麻煩。

可是，他已經快忍不住想讓他完全消失的衝動。

『你怎麼不跟他說原因呢？』一道凜然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天見璐朝兩人走過來說著。

『讓妳見笑了，天見小姐。』Ｔａｔｓｕｙａ帶有愧意的說著，左腳不斷地想要掙脫那包袱。

『沒事，我只是想提醒你，天草公會的都很難纏，尤其是新人。』不知是捉弄還是真的這樣認為，璐以平常的表情和語氣說著。

剛才在大門口所看見的情景，虛那不願服輸的身影，讓璐記得了這個人。

虛給了璐一種跟望很像的感覺，或許是這樣她才會那樣說吧。

『哈～』Ｔａｔｓｕｙａ大大的嘆了一口氣後，重複了五次的深呼吸。

終於將自己的狀態與心情調適好。

『先跟妳道歉，天見小姐，將妳們的走廊用髒了。』

『恩，那倒是沒關係。』

『感激不盡。那麼，起來吧你。』

聽到了對方這麼說，虛終於讓頭與四肢離開了地面，搖搖晃晃地站起了身。

那張臉孔，慘不忍睹。

整片都是血紅的，額頭上的裂痕仍舊在滲出血液來。

不過，Ｔａｔｓｕｙａ和璐兩人都沒有任何反應。

沒有人想著要去幫他治療或是攙扶他，鄙視他的Ｔａｔｓｕｙａ就算了，連璐都沒有想幫忙的意思。

雖說那最後臨門一腳是因為璐的多嘴，但這場戰鬥是虛的勝利，所以成果與責任由他來承擔。

若是隨意的施予援手，恐怕會破壞這得來不易的結果。

天見璐不會做出有辱對方的事情。

『我拒絕你的原因有兩個，第一點，先看看這個吧。』

Ｔａｔｓｕｙａ將黑色斗篷給解開，底下的是簡單的無袖背心與短褲，但這並不吸引人的眼球，讓虛那被鮮紅覆蓋的視線震驚的是那露出來的肌膚部分，全都有著裂痕般的線，並且都有著或大或小的疤痕，那些線存在的意義就好像是為了讓這拼湊起來的破爛身體不要分解一般。

這具身體是怎麼搞得？虛心中第一個疑問。

那實在是用破爛都難以形容的悲慘，毫無美感，根本不可能有，就連用醜陋都不知道能不能如此稱呼。

『你要的神器，在這裡，卡拉斯的智慧。』Ｔａｔｓｕｙａ指著自己的左胸說著。

什麼意思？

指著胸口說在這裡是什麼意思？

難道他是說神器在自己體內嗎！？

而且還是心臟的位置！？

『以你們的話來說就是不死之身吧。』Ｔａｔｓｕｙａ淡淡地說著。

他在說什麼！？

『卡拉斯的智慧能夠給予生命力，因為這東西的緣故，不管怎麼殺我都不會死，無論是砍頭、破心、分裂、還是絞碎，最終都會因為這東西而活過來，但是身體的殘缺卻沒辦法復原，那些傷痕和縫紉的線條就是證據。不用說，我自己都覺得噁心。』

『因為這東西，我活了超過一百年，也死了超過一百次了吧我看。』

『不死之身你們大概很羨慕吧，不過這可一點好處都沒有啊。』

『看著別人不斷的死亡，只有自己活著，很惡趣味吧。』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拉，至少可以看見很多東西，而且還可以知道很多殺死自己的方法，雖然不會死就是了。』

『這世界還是很有趣的阿，所以我才轉行當占卜師，反正也不怕別人報復，這行還挺適合我的呢──』

Ｔａｔｓｕｙａ似乎是想用輕鬆的語氣與內容來蒙混自己那可悲的命運，但是他發現另外兩人都很認真地聽著她說話，完全沒有任何憐憫自己的神色。

『哈～』Ｔａｔｓｕｙａ又嘆了一口氣。

是自己太自以為是的想太多了呢。

『這個東西只有我能使用，應該說它已經與我融為一體，我的治癒魔法在使用時會自然的加入它的能力，拜它所賜，我的治癒魔法非常強大，強大到足以使剛死去的人重新活過來，但是，這東西完全沒辦法幫助她，因為它所給予的是生命力，泉小姐所得的是魔力排斥症，若體內沒有魔力，有再多生命力都是徒勞，生命力與魔力是相生相息的，這就是為何我拒絕你的第一個原因。』

『這、這樣的話，可以先用它來延續生命，至少讓泉先．．．』

『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你也說得出口！唉，這種程度的人我當初到底為什麼要幫忙。』聽見虛那迫於心切的胡亂發言，Ｔａｔｓｕｙａ情緒又被激了起來，還好他沒任由情感擺布，深吸一口氣之後怨嘆當年那愚蠢的自己。

眼前這人完全不值得我去救，更何況是用其他人的性命去換。

若是能重來的話該有多好。儘管活了超越人類壽命的歲數，Ｔａｔｓｕｙａ仍舊對於當年親手執行轉移病症的自己感到悔恨。

並不是只要時間夠久，活得夠長就能一切都看得煙淡雲輕。

不如說，更容易活在後悔當中無法自拔。

『？』虛似乎是真的無法理解自己到底說出了何等毫無責任的屁話，雙眼中充滿疑惑。

『的確，我來使用治癒魔法可以讓她延續生命一段時間，但是完全無法補充她的魔力消耗，那只會造成她空有生命沒有魔力，那種情況因為缺乏魔力，生命力會遭受侵蝕，那可是比死還痛苦的折磨，而且除了補充魔力之外沒有任何緩解方法，她會用著那種煎熬的狀態苟活幾天最後死去，是被凌遲致死。這就是你那句話背後的意思，你到底理解了自己的愚蠢了沒？』Ｔａｔｓｕｙａ雖然滿心鄙視著虛，但仍舊將所謂話語的責任告訴了虛。

話語是不能隨便說出口的，尤其是摻雜某些責任意義時。

一直都很自傲放縱的虛，根本沒考慮過說話這件事，他都只是很自私的將自己那膚淺的想法說出來。

他只想著要救泉，但從來沒想過怎麼去救、如何去救。

這就是Ｔａｔｓｕｙａ為何不願意告訴虛真相又看不起他的原因。

虛只是不想要泉離開自己，他想法的出發點只是為了自己而已。

毫無自覺的自私。

『我、沒有這樣想過──』

『不用聽你說我也知道，你也就那種程度而已，你閉嘴聽我說第二點。』

『．．．』

『我可以再次使用轉移將她身上的魔力排斥症轉移給其他人．．．』

『那就快點．．．』

碰！！！

『我叫你閉嘴聽著。』

Ｔａｔｓｕｙａ一拳朝虛臉上揮去，反應不及的虛整個人撞到走郎牆壁上。

『唔．．．』倚靠著牆壁的虛勉強站了起來，並從嘴中吐出一口血水。

『果然人的劣根性是改不了的。你知道若是轉移的話就等於是製造下一個受害者嗎！？』Ｔａｔｓｕｙａ那沾滿虛血液的拳頭還在滴著鮮紅。

『而且，轉移的條件是需要同樣魔力波長的生命體，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每個生命生來魔力波長就是獨一無二，當年傾盡特斯克家全力搜尋的結果也只有十個魔力波長接近的生命，而其中就只有那麼唯一一個剛好與你相同，你知道嗎？這叫做奇蹟，奇蹟是不可能再出現第二次的．．．而那奇蹟下的產物就是你啊。』Ｔａｔｓｕｙａ悲痛的說著。

他正是從那時候開始明白，降臨於一個人身上的奇蹟，其實是剝奪了另一個人未來的惡夢。

『我已經找過了，這幾年來我一直在找，為了彌補我當年幹過的蠢事。但是，什麼都沒有，我彷彿聽見太古神的嘲笑一般，完全找不到。』

『於是，我想到了還有你，你這唯一與她魔力波長相同的東西，起初我對於你有點愧疚，用著物歸原主的想法還是無法抵銷我心頭上的牴觸，現在看到你是這鬼樣子之後我就放心了，要是她有意願，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將你身上的魔力還給她，就算你會因此而死我也不在乎，但是．．．』Ｔａｔｓｕｙａ閉上眼，心頭一緊，那是已經明白的事實。

『但是在我見到泉小姐之後我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任何人只要見過她，與她說過話甚至只是聽見她說話都會明白。』他正在回憶與泉對話的過程。

只要是有眼睛有腦袋的人不可能看不出來，泉那份完全表露出來的心意。

『明白什麼．．．？』只有這個自私過了頭的蠢材還沒有發現。

那已經不是沒有想到，而是根本沒有思考。

因為有人會告訴他，因為有人會幫助他，因為事情都有人會幫他完成。

所以他根本沒去考慮事情要如何完成，他只是交代事情而已。

所以他根本沒考慮別人的心情，他只是交代自己的心情而已。

他根本沒想過要怎麼救泉，他只是將要救泉這件事情告訴自己而已。

他根本沒想過泉的心意，他只是知道了泉的心意而已。

『都會明白她是不可能接受用你的性命而得到的未來阿！！！！！！！！！為什麼是你這種人啊！！！！！！！！！！！！！！！』Ｔａｔｓｕｙａ表情扭曲大吼著。

無法理解、無法明白，這樣無能的人到底哪裡值得一位少女犧牲自己。

就連到了現在眼前這白癡都無法理解妳那固執心意的原因。

到底為何是這種人啊。

妳為什麼這麼傻呢。

『．．．』虛沉默著，面無表情的，不知是被那吼聲嚇到還是發現了自己的愚蠢。

磅！！！！

『吵死了阿！！！！』走廊上的門突然被踹開，隨之充滿不滿的抱怨從裏頭傳了出來。

走出來的是有著金色秀髮美夢被打擾的可憐蟲，她一臉憤怒的瞪視著在場的所有人，想知道到底是誰將她從那理想鄉拖出來還不斷攻擊耳膜的兇手。

『現在才幾點？當人家都不用睡覺！？在這種地方大呼小叫是想怎樣！？擾人清夢阿！！！你是怎樣！？整張臉髒死了，那矬樣是想給我驚喜嗎？還有你！剛剛大叫的就是你吧！你是在吵屁阿！！什麼未來！！！在吵我就讓你沒有未來！！！最後就是妳！！！！！床很舒服！謝謝！！』瀰依序把三個人訓了一頓來表示自己那滿腔的怒火。

霹靂啪啦說完一大串後，瀰喘著氣，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激動過了。

這時，她才發現Ｔａｔｓｕｙａ一直看著自己，而且是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

彷彿看見了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不知道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瀰整個人大暴走。

『安潔莉卡．．．？妳怎麼會．．．不、不不，不可能的，當時．．．怎麼可能？妳真的是安潔莉卡瀰嗎？』Ｔａｔｓｕｙａ以看見鬼一般驚訝的表情說著。

腦中不斷奔走猜測的思緒都在告訴他眼前的事有多麼不可能。

『哦，是你喔。』瀰豪不在意的說著。

就像是突然記起這個人的印象「阿，原來我認識這個人。」這種感覺。

『拉貝爾那之後不是被滅門了嗎？難道妳活下來了？可是妳怎麼會跟那東西在一塊？』Ｔａｔｓｕｙａ指著虛滔滔不絕。

『你說那東西是他？沒怎麼阿，就．．．打發時間？』瀰也指著虛回應。

被當成東西的虛完全無法理解兩人之間的對話，就連在一旁的璐也是一知半解。

『妳的個性．．．是嗎？原來如此，妳是拉貝爾瀰阿。』Ｔａｔｓｕｙａ一時之間恍然大悟。

不過，似乎就連瀰自己都聽不太懂他那句話的意思。

『你怎麼知道我是拉貝爾？』瀰一點都沒有要掩飾自己真實身分的意思，反而直接質問對方。

瀰不擔心被人知道，不如說，已經沒有必要擔心被人知道了。

順帶一提，璐是在討伐戰之後就確認瀰是拉貝爾。

『我就是知道。』Ｔａｔｓｕｙａ肯定的說著。

『直覺之後是歪理嗎．．．真是莫名其妙。』上一個猜出自己身分的少女是用直覺當作理由，而眼前這個看起來就不正常的男人則是毫無根據。

看了看虛後，瀰便認定是他們太敏銳而不是虛太蠢，雖然他是真的很蠢。

『喂，若是拉貝爾瀰的話，就有辦法救她了。』Ｔａｔｓｕｙａ眼神中浮現光芒。

因為瀰的出現，他想到了可說是唯一的辦法可以拯救泉。

『該怎麼做！？』聽見有辦法了，虛馬上回神過來。

不顧尊嚴直接讓對方指示自己該做些什麼。

現在只要能救泉，虛自身一點都不重要。

『用你的命去換。』

『诶？可是你不是說．．．』

『剩下的你聽她說吧，我不想繼續花時間在這裡，我要先開始準備轉移的事情。』Ｔａｔｓｕｙａ指著瀰。

『干我什麼事？』被點名的瀰似乎很不爽。

『身為拉貝爾的妳肯定知道，那正是妳在這裡的原因。』

『你說什麼屁──』

『拉貝爾宅邸的那個東西。』

『．．．看來你似乎真的認識我。』

瀰的態度突然放軟，並且語氣恢復成以往冷冰冰的口吻。

『當然。不多說了，總之，你就跟著她，越快越好，我會在我的占卜店做好準備等你們。』

『到底該做什麼才能救泉？』虛仍然搞不清楚狀況，對方的說詞讓他半信半疑。

『把你的命也豁出去就行了。』

『這是什麼意思？』

『你自己問她，我先走了，你們也快。抱歉叨擾了，天見小姐。』Ｔａｔｓｕｙａ說完便走出走廊。

『抱歉阿。』不知道璐掌握到什麼程度，這聲道歉就像是在祝賀他一般。

這也難怪，因為Ｔａｔｓｕｙａ離開時臉上那終於能夠彌補過往的表情是那樣明顯。

『瀰？』

『可是我一點都不想去做．．．』瀰慵懶地說著。

『瀰！！！』虛雙手搭在瀰的肩膀使勁的搖晃。

『好好好，我做，我告訴你，不要發瘋，就當你欠我一次人情。』

虛已經顧不及信任對方與否，他現在只想抓住這唯一的線索。

『沒問題，一個兩個還是一輩子都可以，快告訴我現在該做什麼！！！』

『不要急，你好噁心。反正，先回ＮｏＬｉｆｅ再說。』瀰說完直接丟下仍然不知道要做什麼的虛走出走廊。

『喂！等等我！』虛急急忙忙地追上去。

不過，還沒走出走廊時卻被璐一把叫住。

『需要我幫忙嗎？特斯克小弟，你們那邊似乎很危急。』經過天草的對談，現在又讓她看見這一幕，璐大致明白他們需要與時間賽跑，能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

但是，其實她已經分身乏術，最近六種間的浮動讓她不得不派人東奔西跑，自己也是不斷的批改相關文件和條約，公會內只剩下她一人，其餘人都不在，她根本沒有空暇時間可以幫忙，璐自己應該也是知道的。

不過，這是璐第一次這樣稱呼虛，這正是她記住了自己的證明。

『不，這是我該做的事情，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必須是由我來做，所以，謝謝妳。』虛變了，說不太上來是哪裡變了，但是就是變了。

虛跟璐道謝之後便也追著瀰跑了出去。

『是嗎。』璐看著那剛跑過走廊轉角的背影。

總覺得給人的感覺不太一樣了。

氣焰變弱了？

語氣謙遜了？

傲氣減少了？

還是說．．．

冷靜下來了。4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3hhPqCf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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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狼狽，這是他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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