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私語的成員們與花燦道別後,便各自提著少許的行李,入住了分配好的房間,準備好好休息一番。然而與瑪琳及夜鶯同房的塞拉在進入房間後,不但沒有表現出放鬆下來的神色,還看起來有些困擾。
「塞拉?你怎麼了?」夜鶯連帶著關心的神情看著眼前的雙金馬尾少女。
「......我其實想問那個花燦一些問題,但問不太出口。」塞拉心不在焉的回答,並且下意識的摀住兩個耳朵。
「啊,那個花燦,是不是也有跟塞拉同樣的耳朵來著?」瑪琳用食指揮著。「嗯......」
「她是精靈族?」夜鶯把頭撇向一邊:「嗯......的確兩個都有相似的耳朵啦。」
「那個就是我與她的,精靈血脈的象徵。」塞拉的眉頭皺了起來:「而且......」
她不安的搓了搓手臂。
「而且?」瑪琳似乎並不擅長讀氣氛,逕自追問著。
塞拉嘆了口氣。「......她恐怕是木系精靈,我童年的陰影之一。」
「陰、陰影?」夜鶯與瑪琳不約而同的說,這代表著他們兩個有著相同的疑問。
「唔......」塞拉挪了挪身子,移動到床旁邊:「今天有點累了,這事下次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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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間內,提娜與墨櫻正在討論著之後的行動。
「如果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幻影世界』,那麼須臾之匣真的在這裡嗎?」提娜問道。
「這裡感受得出很強烈的神聖氣息,絕對是在這裡的某處......」「......」
提娜嘆了口氣,接著以「大」字型攤在床舖上。床舖非常的柔軟,像是雲層編織而成的一樣。這是自從來到鳴神之城後,第一次躺在那麼輕柔的床舖上。
「......墨櫻。」提娜雖然是望著空中,但卻對著墨櫻說:「我果然還是想回去,波羅莎利亞。」
墨櫻看著提娜,沒有說話,然而紫色的雙眼中卻也透露著思鄉的哀愁。
「在一場討伐戰的途中被拉進去異世界,這聽起來是多麼的荒謬。」提娜喃喃自語著,不知是說給他們兩個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彷彿心裡有個聲音跟我說,我不屬於這個世界。」
「也不是不能理解你的想法。」墨櫻搖了搖頭,「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有用。我們現在需要的,是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
提娜長嘆了一聲,聲音中盡顯著無奈。接下來的數分鐘內,兩個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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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zZ」
妃妃趴在床上,看來昨日的睡眠並沒有給她足夠的休息。花燦輕輕的撫摸著她的頭,但眼裡所帶來的感情卻是憐憫。
「......好久沒看到貓族的人了。」花燦喃喃唸著:「真不知道......在貓族逃亡的這期間,他們過的好不好?」
她好像慢慢沉浸在過去的記憶中,但突然傳出的敲門聲卻立刻把她拉回現實。她輕輕的打開門,發現娜娜站在門外,一臉的沉重。
娜娜在回房後已將戰鬥用的衣服換下,穿上了樸素的休閒服。語茶正在房間裡認真的整理藥草,娜娜不想打擾她,因此才決定前來拜訪花燦,順便詢問一些自己十分好奇的事情。
「哎呀......客人,找我有事嗎?」
「嗯。那個...我很好奇你說的『非常時期』是什麼意思......」娜娜低下了頭,因為她隱隱覺得,這件事是一個不該討論的禁忌話題。
「你們不知道?說起來......你們看起來像是外地人的樣子。」花燦的眉毛挑了一下。
「是的,我們是從外......外國來的。」娜娜本來要說「外面的世界」,但還好她意識到,臨時改了修辭。
天色漸趨暗色,但卻依舊維持著它漸層的美麗與虛幻的顏色。月光並沒有照進來,彷彿對這個死寂的城市不屑一顧。
「最近,城裡開始有一些謠言。」「謠言?」
「嗯。」她不安的點了點頭:「有人開始主張『鳴神僅僅是高高在上不管事的神,而真正掌管整個鳴神之城的,是貴族』的論點。」
「咦,為什麼?『貴族』又是什麼?」娜娜開始湧出諸多疑問了。
「最近,城市時常會受到一些不明的怪物攻擊。那些怪物不僅長相詭異,而且還散發著異常邪惡的氣息。我們並不知道那些怪物的來歷,只知道他們的來臨不代表著好事。」
「而鳴神大人並沒有在這些怪物的手中保護我們。雖然最後都挺過去了,但人們對於鳴神大人的怨氣積累越來越多,謠言就這樣開始了。」
「啊......」娜娜努力的吸收這些資訊。
「而你問的『貴族』,就是在鳴神之城中特別有權力的有錢人......只是因為錢財比普通人多,就這麼肆意妄為。」
她用那纖細的手指握住桌上杯子的杯把,接著小小的啜飲了一口杯中的紅茶:「既然是有錢人,能學到的知識理所當然的比平民多。有些人就會以強大的魔法,去惡意欺負那些平民。」
「這......為什麼會這樣?」「不知道。這也是最近街上的人越來越寥寥無幾的原因之一。」
花燦嘆了口氣:「我是木之精靈,是好幾年前從艾帕西諾搬過來的。會搬來開旅館的原因,其中一個是想體驗大都市的生活。」
「艾帕西諾?國家的名稱嗎?」「嗯。」
她將杯子放在花紋精緻的盤中,接著一併捧起,走到旁邊的洗碗槽。「那別的原因呢?」娜娜站在床旁邊問著。
「精靈的使命,是為了守護生命的源流。外人的話,習慣叫它『洪流』。」花燦將水龍頭開啟,聳了聳肩:「鳴神之城所在的土地是離洪流較近的地方,我被族人派來這裡,監督洪流的狀況。」
「喔,原來如此......」娜娜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接著,她的表情漸趨嚴肅:「而最近,洪流的流動方式稍微改變了,而且能量似乎有漸漸變小的趨勢。我不清楚緣由,但我決定再觀察一陣子。」
娜娜越來越不知道怎麼接上話了。花燦說的話有很多沒聽過的專有名詞,組合起來就變成了聽不懂的樣子。
「......對了,關於另一個,最近在謠傳的謠言。」她拿著菜瓜布,刷著杯子內側的污漬:「最近,那群奇異怪物的出現率越來越頻繁,人類開始被逼急了,最近城裡開始有這種風氣。」
「被逼急?」娜娜感到不解。
「只要事情不徹底解決,人類的耐心就會慢慢的磨光......我已經觀察人類至少50年了,人類的一些本質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她若無其事的回答著。
「而最近,那群愚蠢的貴族竟然又有了奇怪的主張:『怪物一定是某個人召喚過來的!我們身為統治者,必須要將他除掉!』」
「某個人?他們已經知道誰召喚了怪物嗎?」娜娜嘗試讓腦中的齒輪轉動,但似乎不太成功。
「拜託,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那群怪物一定不是被召喚出來的,因為太沒有規律性了。」花燦無奈的搖搖頭:「並且還說著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把罪怪在一個外人身上?無稽之談。」
還沒等到娜娜開口,花燦就彷彿想到了什麼,繼續說下去:「啊啊對了,他們還一臉驕傲的抓著那個替罪羔羊說,他們抓到犯人了,並且在接下來幾天後展開死刑。」
娜娜聽到後,簡直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睛,搖了搖頭:「死、死刑!?」
「是啊。那個金髮小伙子,如果沒有人去救他,那麼他是必死無疑。」她的口氣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他跟你們一樣是從外國來的人,你們認識嗎?」
「外國?」娜娜陷入了思考,但印象中,身邊並沒有金髮的人物:「......也許說說他的名字,我會比較有印象。」
「名字啊......」花燦的眉頭皺成一團,好像在想辦法從龐大的記憶中找出什麼來。
「好像叫......凱伊魯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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