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市軍事總部特設的考試院是專門負責入職測驗的部門。他們每個月會統整當月的考試申請,儘量讓有重疊的項目在幾天內考完。例如今天舉辦的模擬測驗是入職警備隊、升遷聖騎士與神殿騎士、申請實習騎士團、申請外派任務等等都需要考的科目。
下午的考生大多是申請實習或是入職警備隊的,他們在換過模擬測驗專用的制服後待在大廳裡等待指示。
「這幾次的新生看起來都不怎麼樣啊。」
負責此次模擬測驗的主考官站在大廳上方的看台,皺著眉掃視下方吵鬧的考生。
「大部分都是要考警備隊的,沒經驗也無所謂吧?」
副考官站在一旁翻閱考生的資料。但主考官在聽見他的話後很不高興的嘖了一聲。
「現在的人真是越來越不上進了。考進警備隊也不努力升遷,真是太過安逸了!真為海神殿的未來擔憂。」
留著一頭白色長髮,有些年紀的女性主考官是曾經與海神殿的主人一同上戰場的猛將。因不敵歲月的侵蝕只好從神殿騎士團的位置退下,至今為止還不肯退休一直負責考試院的工作培養新人。副考官便是她一手帶上來的,但她不太喜歡自己的徒弟近來越來越不爭氣的想法。
「現在戰爭也沒那麼多了。術工科、醫療所那邊的考生也增加了不少,我認為是好事。比起增進武力,海神殿多往其他方向發展不也挺好的嗎?」
「荒唐!荒唐!你是不是又去那些集會了!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去那個總是胡說八道的地方。居然說海神殿太過專一於武力發展,要多培養科技跟外交人才。海界根本就還沒到達完全的和平,要是繼續這樣下去,莫殿下辛苦創造的天地就要被你們這些不思進取的年輕人給毀了!」
主考官臉上的皺紋在怒氣下更加深邃。她過去所生存的地方就是因為太小看戰爭才迎來毀滅。這些年輕人根本不知道安逸在當下的可怖!
「戰爭只會造成更多的傷害。我們應該更努力發展能夠互惠的方式。而不是想辦法將彼此的領土夷為平地。」
看了自己的徒弟仍然沒有改變想法直視她的雙眼,最後她還是放棄爭論尋找有沒有值得培養的考生。
模擬測驗的考場是利用術式打造的虛擬空間,每個考生都會有獨立的空間與入口,並配置專屬的監考人員。他們會透過記憶推測考生的潛在能力,並在資料庫裡配置合適的測試對象。根據潛在能力或是經驗的不同,考試場地與需要擊敗的對象會有極大的差異。像是毫無經驗的人可能只會出現在乾淨的平地,對手也只會有一個初階殘靈。而經驗豐富且具有潛力的人則可能會出現在地形嚴峻天氣惡劣的環境,面對極其難對付的扭曲神族。
聽說副執政官在測試模擬系統時更是直接出現百位殘靈首領。這個測驗很容易喪命,而且進去之後若沒有打敗敵人是出不來的。為的就是讓考生意識到戰爭的嚴峻。但他們仍然會在考試的時候配置聖騎士在旁,如果真出現突發狀況會投入聖騎士進去協助。
在第一批考生將近一半都完成測驗後主考官嘆了口氣。果然不出她所料,每個考生獨立考場所顯示的即時影像都是在一片白茫茫的空地。而且對付的殘靈都是只有人型大小的最初階等級。但是當第二批考生開始考試時,稍微偏左的角落爆出監考人員的呼叫聲。
「數值異常!!!測試空間指數飆高!!!請聖騎士立即協助!!!」
「發生什麼事了!」
主考官在奔過去的時候看見即時畫面裡是一大片岩漿地帶。到處都是飛濺的岩漿與巨石,甚至天空還打著大雷雨。本來這樣的環境就已經很難生存了,能夠站立的地方卻都被奇形怪狀的生物佔滿,他們扭曲的身體呈現混濁的顏色,憤怒的雙瞳不停的叫喊未知語言。畫面甚至還出現暴走的神獸、巨大怪物還有墮神族。這已經不是聖騎士能夠解決的狀況了。附近看見這個畫面的監考人員紛紛倒抽了一口氣,還有許多人開始為裡面的考生祝禱。
「呼叫神殿騎士!聖騎士不要進去,先穩住空間別讓它崩毀了!」
「但考生會死的!」
監考人員焦急的捧著手上的模擬空間核心。
「空間崩毀引發的衝擊波會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喪命!動作快!」
在四個聖騎士趕到監考人員身邊後快速的在模擬空間的核心周圍放下穩定結界與術式,但即使是這麼做空間裡的龐大熱氣還是滿溢出來,讓整個大廳的溫度頓時上升許多。
其他監考人員慌張的帶著模擬空間的核心跑離大廳,被叫來的其他聖騎士在趕到後先對模擬空間裡畫面趕到震驚,但仍然快速的應對加強維護結界。
「系統怎麼樣了!」
副考官在主考官正在調動整個大廳人員撤離時,叫了維護模擬空間的術工科人員過來監測狀況。但是術工科的人卻很不解的盯著自己手上的透明螢幕。
「我…我沒發現異常…」
「怎麼可能沒有異常!那裡面都成地獄了!」
「環境困難度、敵方數量、敵方等級、空間限制、術法限制這些全都是最高等級,但系統是根據受測者的經驗跟潛力配比出這個組合的。」
術工科的人點著手上的螢幕焦急的上下掃視。
「我已經檢查過很多次了,在配比的計算裡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接著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副考官。
「這是能夠匹配這個考生程度的模擬考試…」
「你說什麼?」
副考官將視線轉回即時影像裡的畫面,一頭金色短髮的年輕男子泰然自若的站在唯一安全的石柱上。綠色的雙眼好奇的看著四周的環境,接著緩慢的撇向朝著他衝來的巨大身影。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apv08XaMvK
他蹲下身將長劍插進石柱裡,左手伸向前方的巨型獅身怪物,張開的掌心中央凝結出一團白銀色光球。怪物張開的獸口佔滿整個畫面,金髮少年渺小的身影幾乎要被吞噬。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uMw1TQyLmG
下一瞬間,那團光球劃開一道閃光,衝入深淵般的怪物喉頭裡。接著像是被充了氣一般,怪物軀體不自然的快速膨脹,最終炸開。那些血肉模糊的肉塊向四周飛去,夾帶著許多冰柱攻擊地面上未知的扭曲。
地面噴濺出許多岩漿與灰黑色液體,瀰漫的水氣像是有了意識快速聚集,凝結成一顆顆水珠。那些水珠朝著畫面裡其他奔過來的巨大黑影飛去,甚至連樣貌都沒看清便跌落進岩漿裡。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MvO467TBU
這時少年插進石柱裡的劍逐漸融化,轉成銀色液體融進石柱底下的岩漿。他居然能汲取已經固定在媒介上的神力,而且還跟自然物結合。這可是非常難的操作。
岩漿與銀色液體結合後,有一部分融合成長劍回到少年手中,其他小部分則化為短劍的型態圍在周邊。接著他一躍而下往最近的混濁生物團裡衝去。那些扭曲生物突然爆出黑色霧氣,扭曲的身體帶著模糊不清的五官發出刺耳的叫喊。
少年金色的身影頓時被那些扭曲給覆蓋,但沒多久那裡爆出了金色光芒,那些短劍在他身邊圍成圈構成一個金色保護結界。混沌生物的軀體被炸成碎塊,接著消散成灰。4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goce89bgN
少年帶著長劍往墮神族的方向衝去。已經腐爛神獸被控制再度站起,在神獸的腳掌落下的同時,金髮少年滑開腳步,閃過一個個攻擊。藉由周身結界與水珠構成的水狀地板讓自己不會觸碰到岩漿。
最後少年被一個巨大的三頭犬攔下去路。但他的面孔仍然沒有一丁點情緒起伏,平靜的揮起劍鋒,一躍而起衝向三頭犬的背部,一擊便將之劈成兩半。藉著落下的怪物身軀跳上空中面對墮神族。墮神族對於少年快速且毫不猶豫的動作感到驚慌,少年流暢的轉身揮劍,將純白色的精緻頭顱砍落至地面。
「居然是神力的賦予再造,還利用大氣力量加強原先的強度。雖然我聽說過這種用法但還沒真的見過有人這樣幹。」
聖騎士高高抬起的眉毛對六天的表現表示驚訝。
「這代表他非常熟捻神力的構成還有操作。沒有長時間的練習還有深入的研究是絕對辦不到的。」
聖騎士們一邊維持結界一邊看著畫面瞪大雙眼。還有人見情況已經穩定下來直接站在原地繼續觀看少年的測驗,甚至還討論起少年的戰鬥方式。
「而且他還能同時用兩種!那個結界圈甚至還有淨化功能。只是他用的方式真古老,現在已經沒有人再用媒介作為結界的定位軸了。」
「或許還有其他作用?我不覺得僅僅一擊就能擊敗23號墮神族。」
「快看!他直接往3號墮神族過去了。他是第一次進模擬戰鬥怎麼會知道要去處理那個?」
離模擬畫面更近的聖騎士誇張的指著畫面裡的少年,興奮的語氣夾帶許多疑惑。
在聖騎士們還有剩下還待在大廳的人們正好奇少年會怎麼進行下一步的時候,一個低沈的嗓音闖入了他們的對話。
「不是說考試暴走了嗎?這是怎麼回事?」
「第二騎士團團長大人!」
主考官與副考官見到身穿便服,一頭金色短髮的男子喊了對方的職稱。身材魁梧的人看到即時影像後表情突然扭曲了一下。
「我去裡面終止考試。」
「但團長大人,這個少年說不定可以完成!」
「我說我進去終止。要是最後一時大意讓他死了可不好。」
說完男子便伸手觸摸模擬空間的核心,也不管別人怎麼勸阻,直接觸發緊急術式進入那個空間。穿著便服的男人一到少年身旁就指著少年最一開始站著的地方,一個眼神強制命令少年待在上面別下來,接著一無反顧的衝進墮神族潛藏的居所。
模擬畫面是跟著考生的,所以接下來他們只看見少年快速的跳回本來的位置,悠哉的坐在那裡看著空間快速被收拾乾淨。騎士團長的動作快到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到處都是墮神族的慘叫聲,熔岩環境被大量的水源覆蓋,最後變成一片汪洋一次性的淨化大量殘靈。
「真不愧是團長…這麼強大的神力一瞬間就解決所有墮神族了。」
「他到底是怎麼一下子就改變環境的?」
聖騎士們對於騎士團長的強大紛紛倒抽了一口氣。這就是有能力領導神殿騎士團的人的實力。
「除了神力的強大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光是要憑空產生那麼多水源就很困難了,要能夠快速使用神力轉換術式,還得壓制住空間不讓過多的力量造成崩毀。最後還要淨化那一大片殘靈。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達到的境界!」
面對監考人員的疑問,聖騎士們非常生氣的指著模擬空間的畫面,試圖解釋騎士團團長正在做的事有多麽的困難。
當最後一個殘靈被淨化,模擬空間裡的兩個人被傳送回大廳。第二騎士團團長身上甚至一點傷痕都沒有。好像他剛剛只是去散個步回來,頭髮稍微被吹得有些凌亂而已。
「你,過來。」
騎士團長皺著眉指著身上制服有些髒污的少年,語氣甚至還聽得出有些生氣。
那個少年像是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跟著騎士團團長離開考試大廳,留下其他人愣在原處。
「怎麼回事?為什麼團長大人生氣了?」
「是不是在裡面發現了什麼?」
「難不成是作弊?」
「不可能!我們術工科改良的模擬測驗是不可能有辦法作弊的!」
帶著單邊眼鏡的術工科人員立刻反駁,好像聖騎士們說了什麼大逆不道的話。
「首先是所有海界的人都會用的神力控制,我們光是預防神力的濫用就設置了上百種防線,像是直接借用神祇的力量這些都是辦不到的。受測者只能用自己天生的神力或是操控周遭的天然力量。」
越說越起勁的人指著他手上螢幕顯示的數值,表示一切都正常。
「還有術式的預防!透過陣法跟術式所使用的力量轉換跟操控都被嚴密監控。所有能夠直接毀壞模擬測試核心的都被我們事先加上預防了!再來為了防止外部力量干涉,我們還…」
「知道了知道了,我們很抱歉。」
聖騎士們在術工科的人開始長篇大論前立刻道歉。
主考官見眼下也沒能處理少年的事件,她還是盡快的恢復考場。至於剛剛那個少年,她必須申請軍部調查。那樣的人想要加入海神殿軍部必須要仔細調查身家背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你當初不是答應我會低調嗎!」
巴赫林在確認附近都沒人後在他與六天身上放了隱身術法跟隔音結界。比他個頭要小很多的男子低著頭,連視線也不敢跟他對視。
「對不起。」
巴赫林聽出六天語氣裡些微的歉意,懊惱的抓著自己的頭髮,想著該怎麼解決這個少年闖出來的大禍。
「那個模擬測驗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應該有辦法能瞞過記憶掃描嗎?為什麼非得要搞這麼大?」
他先前打聽到六天會在今天考試就先請了假預防出意外。果然,不出意外的就出意外了。他在收到緊急呼叫神殿騎士團支援的時候,在同僚還沒到場前就先過去壓制場面。進到模擬空間時,看到這個闖禍精還在裡面玩得很開心就更生氣了。
「我覺得很有意思…就那樣了…」
「我已經不想說你了。」
「對不起…」
看著眼前把自己又縮得更小的六天,巴赫林的怒氣才稍微緩和。
「你不會還有更大的驚喜要給我吧?」
「申請要寫的論文。」
「你寫了什麼?」
看著眼前的少年眼神有些飄移,巴赫林頓時大感不妙。
「胡賽詛咒。」
「你不會寫了解決辦法吧?」
「……」
巴赫林又將自己的頭髮弄得更亂。他不知道到底該不該罵六天。胡賽詛咒一直是很讓人頭痛的問題,他們也很努力在解決。他要少年低調,但六天又幫助他們解決了一大頭痛。到底該先感謝六天,還是該先指責他沒有完成要低調生活的承諾?最後巴赫林嘆了一個很長的氣。這讓六天抬起一直低著的頭,綠色眼眸帶著些許的擔心。他還知道擔心!要是擔心就別給他闖這麼多禍!
「罷了,我會找人商量。騎士團申請會讓你過,你就去大學院待個12年。算我求你了,在那裡好好待著。」
「我會盡力。」
「……」
巴赫林挑起眉看著六天。
「你也知道,突發狀況很多…」
六天還在為自己找藉口,他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算了。我們會想辦法。你今天就先回去吧,應該等個兩三週就會把結果發到收容所。」
「知道了。謝謝你。」
說完六天邁著輕快的步伐與巴赫林道別,與剛剛垂頭喪氣的模樣判若兩人。看著少年的背影,巴赫林嘆了口氣後又勾起溫暖的微笑。
幾週後軍部的調查小組正在進行一個特殊案件的會議。內容是一個收容所的未知神獸或神族來申請海神殿神殿騎士推薦的案件。幾個調查人員圍在圓桌上看著統整下來的報告。
「所以除了是第二神殿騎士團團長從遺跡帶出來的,其他一丁點背景都沒有?」
負責此次調查的主委看著少年那張非常簡單的身分調查結果,那上面根本有寫等於沒寫。
「他前面做過身體檢測,確認有記憶缺失的狀況。不過也沒有檢測出他在其他地區長期待過的痕跡。海界不同地區都有不同的力量波長,只要待超過一個月肯定會有影響。但他身上幾乎都是海神殿這區的波長。」
第一個調查員拿著厚厚一疊檢測資料,裡面有很大一部分是檢測人員對於未知神獸或是神族的狂熱研究推論。他們到現在都還是沒能確認少年到底是神族還是神獸。連第二騎士團團長也說不清楚,只說是從達諾地區的某個小遺跡裡面找到少年的。
「有確認過沒跟其他地區的人有聯繫?」
「嗯。他從被騎士團長帶去收容所後就一直待在那。只有上個月郊遊的時候出去了一陣子。」
這時另一個調查官將手上的資料放到圓桌正中間。
「我這邊有查到他半夜呼喚神獸西芬德大人去逛夜市。」
「….逛夜市?」
主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看著文件上的影像。那是穿著收容所制服的少年抱著兩個孩子,讓一個孩子坐在肩膀上,四個人在人群裡閒晃的畫面。
「是的。逛夜市。」
「…連巴倫安基亞的間諜都沒這麼悠閒吧?」
「他們只是怕我們在循環能源的研究上超過他們,在海神殿那麼緊繃幹什麼?」
負責掌握其他地區間諜在海神殿活動的調查員不太理解的提問。
「還不是整個迦提蒂亞地區都想發動宗教戰爭,說我們這裡開放宗教自由是混亂的根源。怕我們狹怨報復吧。」
「他們那裡問題不大。帕提議會一些小國家的邊境爭議還想要我們幫忙。在他們同一口徑前都不是問題。」
拿出夜市資料的調查官接著又將另一份文件疊到桌上。
「那這個呢?他治好了胡賽詛咒的患者。而且還寫了跨時代的論文,會不會是中間地帶來的?亞爾埃蘭那邊不是開發了跨越海溝的路線嗎?很有可能他也有參與,透過未知的方法洗掉身上的波長。先對我們釋出善意讓我們放下戒心?」
「這個也是有可能。但亞爾埃蘭帝國的國王不可能把這種人才放到海神殿來。可能性不大。」
主委拿著那個關於胡賽詛咒的文件,少年在模擬測試結束之後將所有準備資料一同備齊寄到軍部。他那個驚天的論文直接讓審查官從椅子上跌了下來,還立刻叫了醫療部部長與市議會召開緊急會議。現在海神殿的醫療部與術工科已經分出一個小組如火如荼的對少年的論文展開研究與驗證。聽說結果非常令人滿意。
「況且能治好胡賽詛咒,對整個海界都很有意義。更能讓發表這個結果的國家獲得更多的話語權,亞爾埃蘭或是奈席安這兩個擅長這個領域的國家我都不覺得他們會願意讓我們搶到這個優勢。」
「那他在神殿說的對莫殿下不敬的話呢?」
其他調查員已經找不太到什麼能說的地方了。
「那些話反而間諜們不敢說。只有海神殿本地人才敢討論這種話題。對於海界英雄的畏懼是很難裝的。而且他還是在神力最雄厚的阿赫爾神廟說這話。就算是阿卡倫那些有勇無謀的人也不敢這麼幹。」
「所以真的沒有疑點?」
「……」
幾個人看著那些資料,最終得出了六天應該是某個沈睡很久的遠古種族這個結論。列入觀察對象便通過了審查。
負責神殿騎士團推薦的人自從開立這個計畫就沒收到過什麼申請。而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個申請人,結果這個申請人真是把事情鬧到整個軍部都快知道這號人物了。
首先是檢測部的人興起再造舊世神獸或神族的基因,就因為這個申請人的血液有高濃度的未知神力。再來是體術、綜合戰力培養部的人,他們被申請人熟練的戰鬥能力給驚訝到。甚至將申請人的錄像改編成新的參考教科資料。
聖騎士團還有術工科的人爭相想要申請人的模擬測驗錄像,因為想要的人多到快把管理錄像的負責人給搞瘋了,直接申請複製錄像分給所有分部。
最後是申請人可以改變海界的論文,在確認已經能有效根治胡賽詛咒後,海神殿立刻對外宣佈了論文,並且製作解藥公開配方。讓海神殿在海界的地位又更高了。
況且調查組的人也確認申請人的背景沒問題,這還需要審查嗎?他覺得比起去大學院,還是直接進神殿騎士團吧。他跟騎士團團長提過,他們說了會召開會議討論。結果過了一天他的辦公室直接收到了一封命令書,上面非常簡單扼要的寫著:
「申請人六天,通過神殿騎士團推薦,進入大學院修習12年學制,不由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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