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在上映第二天就看了,可以搶頭香的,可是約好家人再看一遍,也就隔了一星期再看,之後再寫觀後感。
第一次去看,因為沒有期望,甚至先作好「這不是喜劇」的心理準備,我錯了,結果看得哈哈大笑。當然,也有些被擠出淚水的情節。
第二次去看,搞笑情節的感覺沒有之前的強烈,倒是更投入在各種哀悼的氛圍之中。
…
儘管如此,為什麼我會把《破.地獄》視為喜劇?
《破.地獄》不是完美的作品,它本身有着不少缺陷,可是它的強項在於設置各種情景令觀眾身同感受。不論是笑點還是淚點,都點在讓觀眾「共鳴」的點上,而不是令人尷尬地逗趣或強行催淚。
我是為了許冠文這老人家進場的,也就拿Hello文的劇情當例子好了。
開場,兒子(朱栢康)在法事途中看手機的足球直播,Hello文一臉不屑,事後罵人。換作是許氏笑片的傳統,以前在偷懶的一定是許冠英(首刷時已經有既視感),還得給他一個笑笑的鏡頭,許冠文的表情也會更浮誇一點。
當知道道生(黃子華)擅自把藤椅丟了,那個氣在心頭又語塞,問對方問題再繞彎罵人,也是許冠文的拿手好戲。只是那個錯愕的樣子沒演喜劇時浮誇。
笑點是相同的,《破》演繹比較自然,會笑的觀眾自然也會笑。
那麼,本來不是笑點的地方呢?
片中確實有很多不屬於笑點的地方,包括我在內,也是有會笑的觀眾。因為發生的事情或是在說的對白,都實在太能呼應我們日常遇到的人和事,要是和老人家相處過,關於Hello文的不少點滴也是演得讓人會心一笑。
比方說,合桃酥。
當女兒(衛詩雅,暫時我身邊有看到《破》的長輩都最喜歡她的演出)在天台生氣抽煙時,告訴道生別買合桃酥爸爸吃,在影院裡有的長輩級的觀眾都在笑。為什麼?這種生氣話,他們可能都罵/被罵過,對象可能是自己的孩子,也可能是自己被罵過,大抵一聽到這句,都有着莫名的熟悉感。
後面道生偷買了合桃酥給Hello文,Hello文笑得像個孩子般,這短短十來秒也是引來觀眾的笑聲,這種「偷雞」的共鳴感在那批觀眾之間十分強烈。
(我弟弟甚至開玩笑說,道生是刻意給合桃酥Hello文吃讓他病情快點惡化,早點能獨佔長生店)
個人最喜歡的一幕,甚至是最喜歡的一句對白,就是Hello文的一聲:「屌!」
那場是女兒為Hello文洗頭時,詢問父親對哥哥的看法,她問父親有沒有為哥哥一走了之而生氣。
女兒原以為父親重男輕女而偏愛兄長,而且會很期望兄長能繼承衣砵,會因為哥哥移民而生氣。
怎料Hello文的第一反應是先答:「屌!」之後就在損自己的兒子,說看他沒本事,怕他「餓死老婆瘟臭屋」才強拉他入行確保他有一技之長能謀生。
這是很老一輩常見的做法,認為自己的兒子不會有在外闖蕩的能力,就索性把家業塞到他身上為他保障生計。
熟悉長者心態的,或是上年紀的觀眾,大概一聽到那聲「屌!」字就知道Hello文並非真的不介意兒子跑了,而是心裡接受了現實不再想此事,同時也覺得女兒不應為這事煩惱。可是後面損自己兒子損得那麼兇狠,也是他一直以來的心聲,沒有什麼機會能說。
在觀眾席間看到這幕而笑的觀眾不多,還是有的,我不經意看到前排有一名滿頭白髮的老伯在輕笑,大抵是和個人經歷有所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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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人都說看哭了,確實,感人位很多,然而,讓我能會心而笑的情節更多,要是把它們全寫完,那麼大家都不用去看了,因為大半部電影都會被劇透掉。
希望大家看的時候心情別太沉重,畢竟像道生所言,在香港生活真的不容易,壓力很大。看電影是笑是哭,都是把情緒宣洩出來了,別勉強自己要哭,哭不出來,屌,笑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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