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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葛修等人跑到宮門口時,有名騎兵朝他們破口大罵道:「喂!搞什麼鬼!你們幾個跑去哪裡了?怎麼未經通報就脫離部隊?」
「抱歉啦,大哥,兄弟們不是故意的!」葛修迅速端出曖昧的笑容,邪邪的說道:「就是帶了個漂亮的蘭儒小妞出去……放心!將軍不會知道的,都處理好了!」
除了梅維特以外,眾親衛都配合他露出淫笑,然後假裝整理盔甲。那騎兵聽完,繼續罵道:「他媽的,一群畜生,快點回到崗位上!別害我被抓到放你們去偷爽!」語氣裡卻毫無譴責之意,似乎對此事習以為常。
「是!是!多謝大哥通融!」葛修回道,親衛們跟在他之後小跑步的進了宮。其中一名侍衛無奈的說道:「子爵大人,你怎麼編這種理由……」
「不然要說我們這群大男人怕黑,一起去上廁所嗎?」葛修說道:「這樣很噁心耶!」
費格爾來到葛修的身邊,推了他一下,開玩笑的說道:「子爵大人,你這謊言撒的有夠自然,你是不是以前常幹這種……」
「你說呢?」葛修嘿嘿笑著瞥了他一眼。
費格爾跟他不熟,瞧見葛修的神情,竟然還以為是真的。他目瞪口呆地道:「我靠!你……你……你……」
「當然不可能啊!」有名年長的親衛聽不下去了,終於說道:「沙團裡誰要是敢做出這種事,王爺不止剝了他的皮,還會把人倒掛在烈日下曬三天!」
「剝皮?這是處刑吧?」費格爾大駭:「倒掛曬三天還能活嗎?」
「你是新來的?」葛修說道:「你也去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我為什麼要體驗這種事啊!」
「嘿!我記得二大隊的那個誰,就被王爺曬了三天,現在還是生龍活虎的吧?」有名親衛打趣的道:「他犯了什麼錯?好像是偷了其他寢室的東西?有夠悽慘的,被曬了整整三天哪,皮都掉一層下來了,哈哈哈哈哈!」
「還有、還有,上回四大隊的好幾個有次晚上喝得多了,隔天早上都沒來當值,然後就一起被王爺曬了兩天。」其他的親衛也興高采烈的加入話題,說道:「因為那幾天特別炎熱,我記得有一個連上午都撐不過就被抬出去了,當時還被其他大隊的人訕笑呢!」
「是啊,我也記得這件事情。那侍衛的老媽知道以後超生氣的,她老公家可是沙州的小貴族耶!不過就是曠職,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她唯一的乖兒子?心疼死了,怒氣沖沖的就跑去找王爺理論!」
「王爺竟然還有見她?」葛修笑的前仰後翻。
「對啊!結果大人你知道王爺回她什麼嗎?王爺說太陽乃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是這個世界的生命與主宰,令郎沐浴在上天的恩典與光輝之中,怎麼會是一種殘酷的懲罰呢?我當時就站在門外,那老媽聽完王爺的話,表情超級精采的……」
所有親衛頓時笑作一堆,費格爾只問道:「現在退團還來的及嗎?」
「來不及了,你不是已經簽了賣身契嗎?」葛修勾住他的脖子,呵呵的說道:「而且你進團之前,難道都沒聽說過王爺的綽號嗎?」
「什麼賣身契?什麼綽號?」費格爾疑惑的問道:「大家不是都喊他驍親王嗎?」
就在此時,梅維特噓了聲,幾名鐵丹兵迎面朝葛修等人經過。眾人立刻噤口不言,葛修假裝拖著斷腳要去找醫生,有一名親衛也立即攙扶他。鐵丹兵離開後,葛修低聲說道:「不閒聊了,各位,兩個小時後在約好的地方集合!」
「喂!等一下,王爺到底是什麼綽號啊?別吊人胃口啊!」費格爾說道。
眾人分好組別各自散開,費格爾繼續向跟他同組的親衛追問,但那親衛故意不跟他說,讓費格爾憋悶的不行。葛修與梅維特一組,兩人選了條視線陰暗的路線,以免被眼睛比較銳利的鐵丹軍識破偽裝。
「百衛長……」走在前方的葛修突然說道。梅維特以為出了狀況,手立刻按到腰間的彎刀上,卻聽葛修嘿嘿說道:「你皮膚這麼黑,是不是也常常被王爺罰曬啊?」
梅維特把手從彎刀上移開,以眼神示意他認真點。葛修表示知道了、知道了,暗自心想這位百衛長真是正經,如果是潔文在這裡就好玩多了。半晌後,兩人來到了一座典雅的宮殿前,門上的匾額提有仁殿二字。葛修看到投降的蘭儒兵與宮殿侍衛正被鐵丹兵逐一的綑綁起來,有名鐵丹將領打扮的人在點算俘虜人數。
「這裡是皇太子的寢殿。」梅維特說道:「後方有座竹園,去探一下。」
「去竹園做什麼?底下埋了蘭儒國的寶藏嗎?」
「王爺私下交代的。」
「所以你本來就打算偷偷潛進來了?」葛修問道。
梅維特點頭,葛修哦了一聲。雖然他很好奇王爺的理由,但還是決定等到了竹園再說,兩人於是朝仁殿的後方走去。途中,碰到了幾名邊聊天邊搬運箱子的鐵丹兵,葛修與梅維特對視一眼,兩人放慢了腳步。葛修繼續假裝拖著斷腳不良於行,然後便聽其中一人高興地說道:「聽說大將軍逮到太子了,我們是不是終於可以收工回家了?」
「你搞錯了吧?今天抓到的是李公主耶!我有看到那名小女孩,戴嘉的人馬都對她很客氣。不過,紀大人懸賞的不是太子殿下嗎?」
「如果要砍頭示威,蘭儒的皇帝不是更有效果?」
「皇帝早就死啦,我全都看見了。他是個有骨氣的,被包圍了也沒有哭哭啼啼的求饒或逃跑,奮戰到最後一刻,值得讓人敬佩。」
「李氏是將軍的後代啊,別看他們一副文弱的樣子,骨子裡都是悍的。」
「你幹嘛誇獎他啊!搞不好皇帝就是在拖延時間呢?」
「對啊!因為太子不是沒有找到嗎?所以我們還要繼續輪班搜找他。他媽的,都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得睡了!」
鐵丹兵剩下的對話都是抱怨,葛修及梅維特便不再繼續聽下去。走了約十分鐘後,兩人來到了一座杳無人跡的竹園。透過月光的映照,梅維特在竹園的深處找到了一間不起眼的屋舍,看起來像是宮人的居所。
梅維特踹開門,屋舍裡空無一人。葛修從櫃中找到了像是燈盞的東西,他遞給梅維特,說道:「我不太懂蘭儒的東西,這個就是燈座吧?真奇怪,它的凹槽怎麼那麼淺,中間也沒有棉線燈芯,你知道要怎麼使用嗎?」
「這是用來放蠟燭的。」梅維特從架上找到了幾支紅色的蠟燭遞給他,葛修驚訝的哦了一聲。兩人成功的燃起蠟燭後,葛修持著燭座,就著微弱的光源四下打量這間簡陋的寢室,邊問道:「現在可以說了吧?王爺調查這裡做什麼?」
梅維特猶豫的頓了一下,然後才說道:「王爺想查找一名少女。」
「少女?」葛修沒料到會聽到這種答案,他結結實實的愣了一下。葛修拍了拍自己的臉,這才清醒過來,驚呼道:「少女?少女耶?你確定?王爺真的不是要找蘭儒國的黃金寶藏或名刀神槍嗎?」
梅維特把每個櫃子的抽屜都拉開翻找,邊翻閱文件邊說道:「兩年前,王爺偶然在這裡邂逅了一名少女。」
「那次是你跟的?然後呢?」葛修的好奇心大起,催他快點繼續說下去。
「王爺不敢冒犯她,我們只在遠處觀望。」
「你唬人的吧?」葛修爆笑出聲:「我跟王爺那麼多年,他的身邊什麼時候缺過女人了?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傻子舉動!你騙別人可以,騙本爵爺可不行啊!」
「這是真的,不過王爺之後就不讓我再跟著他來竹園了。」梅維特並不意外葛修的反應,因為當時就連他也很詫異,於是繼續說道:「所以我也不清楚王爺最後有沒有結識到那名少女。」
「肯定是沒有的吧?所以……你才要這樣翻箱倒櫃的找資料啊!」葛修憋笑到肩膀顫抖,說道:「呵呵,王爺就這樣帶著遺憾回石州了?真是難以置信……」
「離開前的最後一晚,王爺讓我把一個禮物拿給她。」梅維特說道:「但是那天晚上她沒有出現,所以我把禮物給了竹園的宮人,請他幫忙轉交給少女。」話音剛落,梅維特突然想起當時那名宮人的表情有點奇怪。但他不是心思敏感的人,所以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什麼?他還讓你轉交禮物?王爺、王爺他……他……他還要擔心……」葛修終於忍不住了,他笑到翻過去,毫無形象的捧腹說道:「我的老天啊,王爺是不是害怕被拒絕啊?哈哈哈哈哈!真的是笑死我啦!他?他?王爺耶!他可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驍親王耶!竟然有這麼害羞純情的一面?太不可思議了吧!」
「小聲一點。」梅維特皺起眉頭。
「喂!那少女長得怎麼樣?」葛修興致高昂的問道:「到底是什麼樣的天姿絕色啊?百衛長,你不是也有見到嗎?快、快、快,形容一下吧!」
「黑頭髮,黑眼睛。」梅維特說道。
「你是不是很擅長潑冷水?這不是蘭儒國國人的特徵嗎?」
「王爺說她看起來很高貴。」
「拜託!太抽象了吧?具體一點,例如是單眼皮還是雙眼皮啊?」
梅維特於是認真的凝想了片刻,但當時的距離實在太遠,他又只見過少女一次,於是慢慢地說道:「我記得王爺還形容她……舞劍的飄逸姿態宛若影中撈月,空靈美麗的不似凡塵所有,是他平生從未見過的白衣仙人。」
葛修起了雞皮疙瘩,顫顫巍巍的說道:「美麗?仙人?王爺真的這樣講?」他想像了一下王爺說出這番話的表情,然後渾身惡寒不已。
梅維特點頭,葛修忽然很佩服他可以面無表情地還原這段話。他壓下想繼續狂笑的衝動,認真地回歸正事,說道:「哦……呵呵,那她是李氏皇家的人囉?」
「不太確定。」梅維特說道:「李氏只有一位公主,但年齡不符合。這裡是太子的竹園,所以有可能是太子的侍女,或者其他李氏的女眷。」
「皇家的女眷不會住在太子的寢宮吧?」葛修奇怪的說道:「如果王爺每天晚上都能見到那名少女,更有可能會是仁殿的侍女。不過,蘭儒國連女人都會練劍的嗎?」
兩人談話間,梅維特已經搜完了這間住所,他說道:「不清楚。不過我翻完竹園的值班日簿了,全都是男人的名字,竹園並沒有宮女。」
「如果她是仁殿的侍女,現在多半凶多吉少。」葛修惋惜的說道:「剛才鐵丹俘虜的都是士兵,身強體壯還可以當作奴隸,宮人都被殺光了。」
梅維特沉默不語,兩人在竹園裡又走了幾圈,依然沒有更多收穫後,才重新回到了仁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