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含有血腥內容,為劇情所需,可能會引起生理不適,請斟酌閱讀。
「三更夜,燈火明,夜深人靜蜩螗啁。蟬蛻現,羽化仙,蟪蛄看透春與秋。」
這首就是最近在網路上流傳開來的詭異童謠,讓人聽了不禁起雞皮疙瘩。而身為一名負責帶給觀眾第一手八卦消息的懸疑直播主,我在經過多方打聽和上網查找資料後終於找到了這首歌的出處。
這首歌是從一個名叫「爻唐村」的村子裡傳出來的一首歌謠。順帶一提,歌詞中的「蜩螗」、「蟪蛄」都是指蟬。
這首歌之所以會突然傳遍網路正是因為幾個禮拜前,一支奇怪的短影片快速的流傳到大眾視線前。片中主角是一位網路知名的冒險直播主,同時也是我的朋友阿傑。他在幾個月前突然失蹤了,直到那支影片的出現才讓他再次出現在世人面前。然而,影片的內容卻不禁讓人毛骨悚然。片中的阿傑面目扭曲,失去了雙手,披頭散髮地面對鏡頭。且他的雙眼空洞失神,看上去就像是沒有靈魂的牽絲木偶。而更駭人的是他被綁在一個類似祭壇之類的地方,四周布滿巨大的蟬蛻,比一般常見的大了幾十倍的蟬蛻,而幾近不成人形的阿傑口中正喃喃唸叨著那段令人毛骨悚然的歌謠,彷彿一隻折翼的蟬臨死前的吟唱。
我也是因為這支影片發現了快認不出來的阿傑,並決定隻身前往爻唐村。一來是為了尋找失蹤的阿傑,二來嘛,自然是為了流量,如果可以順利找到阿傑說不定還可以藉此挖出更多內幕。
於是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我驅車前往爻唐村。我用手機導航,卻發現昨天晚上事先查的目的地和現在導航的目的地截然不同。我雖然有些納悶,但還是照著上面的指示驅車前往。
隨著導航的指引,我開到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這裡顯然雞不生蛋、狗不拉屎,如果不是那支影片說不定還沒有人知道這個地方。我也滿好奇為什麼阿傑可以找到這種地方,不過身為一個探險網紅似乎也不奇怪。我下了車,揹上背包朝內裡走去。
這裡並沒有任何告示牌之類的標示,一路上偶爾會聽見幾聲蟬鳴,但蟬鳴卻是讓人在炎炎夏日直冒冷汗的聲音。因為那蟬鳴異常刺耳,比指甲刮黑板的聲音還要噁心數倍。我強忍著不適,走到村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繭,比影片中的蟬蛻還要大。我四處張望,剛剛走來是是下坡,這裡顯然坐落在低窪中,而不遠處也隱隱有幾縷炊煙,說明這裡還是有人的。
一個老嫗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後,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
「年輕人,你來這裡做什麼?」
我嚇的一個激靈,轉過身來看著老人家。
「我......我是來這裡拜訪老朋友的......」
我含糊其辭想蒙混過去,但老人家的眼神卻犀利的掃視著我,令我渾身不自在。
「是嗎......」
「是的。」
我強裝鎮定,畢竟我說的其實也不算錯。老人家也不再多問,只是臨走前丟下一句令人不寒而慄的話:
「你沒事的話最好快點離開這裡,惹怒了蟪蛄神可是沒有好下場的。」
蟪蛄神......
那個看透春與秋的蟪蛄嗎?
我沒有太把老人家的話放在心上,畢竟鬼神之說在這個科學的時代到底還是裝神弄鬼居多,除非親身經歷,否則不會相信的。我便繼續向前走去,進入爻唐村。
出乎意料的是,這裡雖有炊煙,卻無人跡。我深感納悶,這個村子有什麼鬼嗎?所有人都躲在那些高腳屋裡,難不成會有什麼蛇、毒蟲出來作祟?我環伺了周圍,但我認為是我想多了。
我四處晃悠著,試圖找到阿傑,但阿傑連影子都沒見著,我只能四處亂逛,不知不覺間,我來到一個空曠的地方。
這裡似乎就是影片中阿傑被綁的地方,只是我並沒有看到祭壇一類的東西,也沒有看到什麼蟬蛻之類的祭品。但這裡雖然空無一人卻給我一種不舒服的感覺。我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放置了一個隱藏攝影機,以記錄在發生第一手消息。我準備離開這裡去其他地方,卻遇上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看上去大約五十歲出頭,笑咪咪的走來。
「閣下是從哪裡來的呢?」
「我......」
我還沒想好該怎麼回答他的問題,他又開口問道:
「閣下似乎不是本地人吧?不知來到此地有什麼事嗎?」
我被他文謅謅的樣子搞得很躁,我決定先隨便敷衍過去再說。
「我是一名直播主,最近有一首歌突然竄紅,聽說演唱者是這裡的人,我打算來這裡見見他。」
「是嗎?」
男子不置可否,但仍舊保持笑臉,在我眼裡只是虛偽。
「遠來是客,不嫌棄的話來我屋裡坐坐?」
男子問道,我思索片刻,橫豎今天也不大可能離開,先找個地方歇腳也不錯,便點點頭。
我跟著男子來到一間看上去和此前見到的高腳屋相比之下大了不少的高腳屋。高腳屋上還可見到蟬的浮雕,看上去栩栩如生,好像下一秒就會飛出來。
男子在我前面進門,我跟在後面。我進門後發現裡面有些人,但那些人各個對我投來讓我渾身不自在的目光,我強迫自己不要和他們對上眼,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我四處打量,抬頭時,正上方有一個極大的蛹,磣的人發慌。
男子這時做了自我介紹。原來他是這個村的村長,而屋裡的人是他的親朋好友。
緊接著,他拿了一杯酒給我,說是私釀的好酒。我看了一眼杯中的東西,琥珀色的液體中載浮載沉著一個蟬蛻。我不禁一陣反胃,這種東西誰喝得下去。之前在網路上看過虎頭蜂入酒,光是看著就頭皮發麻,誰想得到今天居然親身體會這類事。
村長見我眼色猶疑,笑了笑,也給自己斟上一杯,在我面前喝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喝,只得摸摸鼻子喝了。
當那個液體入喉,一股沁入脾胃的甜湧上喉頭,隨之而來的是一股乾辣味兒。我強忍著不適感,連那蟬蛻也一並吞下肚了。
村長又開始向我介紹這個村子的由來。原來「爻唐」其實是那首歌謠裡面「蜩螗」的訛傳。這首歌謠是這個村子很久以前流傳下的一首歌,而據說村裡供奉的神祇就是村口那個老婦人口中的「蟪蛄神」,所以村子就取「蜩螗」為名,久而久之卻訛傳成了「爻唐」。
我不禁有些好奇那個蟪蛄神究竟長什麼樣子。但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村長也熱情地邀請我留下來住一宿再說,我不好意思拒絕,便留在村長家中。
晚餐的時候,桌上的菜餚全是和蟬有關的料理。諸如蟬蛻炒菜、辣炒小綠蟬、蜩螗羹等等,像極了原始部落的那種蛋白質大餐。我只吃了一點就吃不下去了。雖然烹調的很美味,但一想到那是蟬做的再加上看到盤中的食物頓時食慾全無。
當晚,我睡到半夜時起來上廁所,我走到外面,聽到不遠處有小聲地交談聲,一個是村長的聲音,另一個是早上那個老婦人的聲音。我出於好奇,悄咪咪的走過去,躲在一個涼亭後面,聲音就是從那裡傳來的。
「嘖,讓一個外地人在這種時候莫名其妙地跑進來,會破壞蟪蛄神的大事!」
「娘,你就放心吧。既然來了個外地人,那蟪蛄神的祭品不就不愁了嗎?」
「哼,你沒和那年輕人說吧?」
「那是自然,他說不定連自己會怎麼死都不知道呢。呵呵呵......」
我一陣頭皮發麻,什麼跟什麼,蟪蛄神的祭品?我冒了一陣冷汗,難不成阿傑也是他們口中的祭品?
想到這裡我打定主意要趕緊離開,我躡手躡腳地退後,回到村長屋中後拎上自己的包便準備離開。但不知何時村長口中的親朋好友們一擁而上,我還沒反應過來,一股熟悉的香氣立時讓我暈厥過去。
等我再醒來時,我已身處在昨天經過的那個大空地了。不知何時已經天亮了,身邊也有幾個年紀和我相仿的年輕人,他們感覺是這裡的村民。我再仔細觀察,不禁背脊發涼。這裡的布置和影片中的阿傑所處的地方一模一樣,巨大的蟬蛻環繞著那個類似祭壇的東西,四周出現了一堆村民。我想伸手掏口袋裡的東西,才發現我的雙手被縛,而我要找的遠程遙控器也不見了。
「你要找這個嗎?」
村長走到我面前,手裡拿著遙控器,我慌張的點點頭。村長笑了笑,但那皮笑肉不笑只讓我寒毛直豎。
「你和那個人一樣想記錄這裡發生的事情對嗎?不勞你費心,讓我來幫忙紀錄就好。」
村長的聲音此刻聽上去只讓人覺得陰測測的。隨後,他走上了那個祭壇,我也才注意到,本來在屋中的蛹不知何時來到了祭壇上。只見他對著蛹不知念了什麼,隨後又面對著眾人高聲說道:
「今天是蟪蛄神重生之日,依照慣例,我們要透過鬥蟬來決定決定誰將成為蟪蛄神的祭品。」
只見一些村民拿出幾個罐子,放到祭壇前的桌上,裡面有各種不同的蟬。村長說道:
「所有候選人選好一隻自己要的蟬,我們的儀式要開始了。」
我看到其他人都上前去選了一個罐子,我也慌慌張張的上前挑了一個剩下的。
村長緊接著說起了鬥蟬的規則:
「我們的鬥蟬儀式分為兩個部分,第一部分要選出祭品候選人;第二部分要進行『祭蟪蛄』。」很明顯,村長是說給我這個外來人聽的。
「第一階段的鬥蟬規則很簡單,每個人手上都有一隻蟬,蟬鬥蟬,弱肉強食。誰的蟬最先鬥死,誰就將成為蟪蛄神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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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說完後從懷中拿出一個小罐子,裡面放了一堆蟬蛻。我不禁臉色發白,那和我昨晚喝下去的東西一模一樣。我的腦中瞬間出現一股可怕的想法,難不成......
「今天被選為祭品的候選人,服下這些蟬蛻後,進行鬥蟬儀式。最終失敗的將成為蟪蛄神的祭品。」
村長說完還不忘補充一句:
「能成為蟪蛄神的祭品,是蟪蛄神的憐憫,可得好好感謝蟪蛄神的慈悲,明白麼?」
說著同時,他的眼神卻是看向我,彷彿我就是命中注定要成為那個什麼蟪蛄神的祭品似的。
我和那幾個年輕人一樣被灌入了蟬蛻和酒,我的四肢百骸像是被蟬吸食一般,酥麻難耐。
我看著眼前的蟬,牠長的極不起眼,一看就沒有勝算。我不禁暗叫倒楣,照那個規則,我豈不是第一輪就要出局了?
我還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挑了一個看起來比我手上的蟬還要小隻進行鬥蟬。
我將蟬放入面前的籠中,對方也將手上的蟬放入籠中。兩隻蟬似乎被什麼喚醒似的,發瘋似的撲向對方撕咬。不多時,我的那隻蟬的雙翼被被對方的蟬咬下,牠的頭也被對方狠狠咬掉。戰敗的軀體「咕咚」的掉到籠底,一旁鬥贏的蟬則嚙咬著被咬下的頭,彷彿吃的津津有味。
「看起來,已經有祭品誕生了。」
村長的聲音傳入我耳中,我的額頭冒出幾滴冷汗,什麼?我是第一個出局的嗎?我也不管有人來阻撓,掉頭拔腿就跑。
「三更夜,燈火明,夜深人靜蜩螗啁......」
那個老婦人的聲音赫然響起,剎那間,我的腦中像是有無數條小蟲在裡頭蠕動,我頭疼欲裂,跌倒在地。
「蟬蛻現,羽化仙,蟪蛄看透春與秋。」
老婦人的話像是有什麼咒語,我開始不聽使喚地站起身,在眾目睽睽下走向祭壇。我又驚又怕,我的意識開始模糊起來,就像被操縱的魁儡。
剎那,腦中的天幕似乎被什麼壓迫到,雙眼疼的什麼都看不清。我的腦袋彷彿下一秒就要裂開了,目光開始模糊起來,我的視線開始出現一些黏液似的東西和微小的破洞。不多時,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天際,那個聲音連我自己都認不出來。我的雙眼剎時爆開,兩個眼珠滾到地上,空洞的眼眶不短湧出鮮血。我不敢相信,自己成了瞎子,恐懼、驚恐、悲憤等情緒,在一瞬間湧上心頭。
我還沒反應過來,只聽見村長冰冷的聲音響起:
「鬥『蟬』儀式結束。」
我此刻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我被人綑住雙手,半拖半扯地拉到祭壇前。我奮力掙扎,試圖解開繩索,卻絲毫解不開。
「『祭蟪蛄』。」
村長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心中不知為何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只聽見耳邊傳來各種驚呼尖叫聲,我還來不及站穩腳跟,隨著一道呼咻聲,我的左手被斧頭砍下,斷口處血流如注。我痛的尖叫,我不及細思,右手也被齊肩割下,失去了雙手,就像那鬥敗的蟬一樣。我痛得大腦一片渾沌,阿傑生前該不會也是這樣吧?不明不白的死在這種鬼地方......
我的腳踝被刀劍一類的東西挑斷腳筋,我無力地向前撲倒,門牙嗑破了上嘴唇,血腥味充斥著我的口腔。我趁大腦還能運轉時飛快思考,我可能是我昨晚喝下了那杯蟬蛻酒,加上今天被塞入口中的蟬蛻,再加上那詭異的童謠,催化了什麼科學無法解釋的東西,以至於我的雙眼在瞬間脫離眼眶。思索間,我勉強的爬起來,我要活著離開這裡,我要揭發這裡的邪惡內幕。我一跛一跛地想朝著背離祭壇的地方前進,但我的背脊也被銳器狠狠插入,我痛的慘叫,我現在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接著一刀切向我的右膝蓋,將我的膝蓋骨削下,我再次倒下,左膝蓋骨也沒了。我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呵呵呵,看起來,一切的結束了呢。」
村長的聲音響起,我倒在地上,只能任由他人擺布。
等到我恢復意識時,我感覺我被綁在那個祭壇上。我聽見那老婦人在下方口中唸唸有詞,緊接著,她將匕首之類的東西沿著胸膛劃至肚臍,我痛得快暈死過去,口中被塞滿了蟬蛻,叫不出聲,只能嗚咽幾聲。
「大祭司行大祭禮,以空殼之軀祭蟪蛄神。」
我感覺我的五臟六腑被一一扯出體外,身體一點一點被掏空。我表情扭曲,便溺失禁,赤裸裸的樣子一覽無疑。
村長露出嫌惡的表情,走上祭壇手中銀光一閃,剎那,我口中的蟬蛻頓時全部被我咬碎,鑽心刺骨的疼自下蔓延而上,下半身那象徵男性的器官已不翼而飛。村長只是重新抓起一把蟬蛻狠狠塞入我的口中,上頭還沾有些血。我絕望的垂下頭,一切都沒了。早知道就不該回去拿背包,應該直接離開;不,當初就應該聽那個那老太婆的話,不要惹什麼蟪蛄神。不對,當初根本就不應該來這裡的,導航不對時就應該回頭的。不對,你在想什麼,你要感謝自己能成為蟪蛄神的祭品,這可是蟪蛄神的恩賜,一個平庸無奇的人能夠得到蟪蛄神的憐憫還不懂得感恩?
我的神智開始陷入麻木渾沌中,神經像是被那些蟬一寸一寸的吮蝕,而我也陷入了一種興奮地狂熱,我無意識地開始咀嚼口中的蟬蛻,那可是蟪蛄神的恩賜,是人間不可多得的珍饈。我也開始喃喃唸叨著那首歌謠......
「三更夜,燈火明,夜深人靜蜩螗啁。蟬蛻現,羽化仙,蟪蛄看透春與秋。三更夜,燈火明,夜深人靜蜩螗啁。蟬蛻現,羽化仙,蟪蛄看透春與秋......」
此時正值午夜,四周燈火通明,圍觀的群眾紛紛跪下,即將見證這場儀式的最高潮。
只見那碩大無比的蛹開始蠕動起來,四周充斥著尖銳刺耳的鳴叫。我的耳膜被那些蟬鳴啁聲震碎,雙耳出血,連鼻孔也開始流血。我此前從來不知道七孔流血究竟是什麼樣子,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親身體會。
我開始想像自己和阿傑一樣,披頭散髮的綁在祭壇上,淪為蟪蛄神的祭品。
我感覺周身被一股暖意包圍,濕黏的觸感包裹著我。接著,我隱隱約約聽見外頭傳來幾聲驚呼:
「蟪蛄神顯靈了!」
「恭迎蟪蛄神重獲新生!」
刺痛感從腳底傳來,蟪蛄神的口器刺進我的腳底板,彷彿我是美味的佳餚,那個蟪蛄神正肆意的大快朵頤。
我的下肢也開始失去知覺,我的右耳突然一振耳鳴,我才意識到右耳也沒了。看來,我正一點一點被蠶食鯨吞。
我的口腔也被那帶著倒刺的腳粗暴的探入,我的舌頭被倒刺摩娑,不多時便開始潰爛,而蟪蛄神似乎不以為意,將它變成自己的一部份。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0N45RDAA0B
我無力地笑了笑,我的笑意越來越濃,嘴角越來上揚,直到沿著僅剩的左耳直達頭蓋骨,將我的頭和臉呈四十五度褪離肌膚,留下血肉模糊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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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完成。蟪蛄神滿足的鳴了幾聲,緊接著,牠開始原地結繭,將自己重新裹在繭蛹中。
「三更夜,燈火明,夜深人靜蜩螗啁。蟬蛻現,羽化仙,蟪蛄看透春與秋。」
村民們齊聲朗誦著歌謠,隨著夜幕落入海平線,旭日東昇,一切又恢復以往。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高腳屋依舊、空地上未見半點儀式的痕跡,沒有蛹、沒有死掉的蟬、沒有祭壇,甚至連一絲蟬蛻的碎片也見不到。
村長走到一旁,從隱蔽的樹叢中拿出一個攝影機,操作幾下後欣賞了一會兒祭典的過程。這下又有新的素材了,不愁沒有祭品上門了。
下一次,會等到什麼樣的祭品呢?
村長抬頭看著那沉睡中的蛹,露出一抹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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