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內可能有某些自殘行為，請勿模仿，傷害自己無法解決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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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自殺了，下午的第一堂課，一個身影從頂樓越下，化作如噩夢般的黑影掠過眾人的視線，砰的一聲在中庭草原炸開一朵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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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落的位置很巧妙，正好就在雯茹所在的九班的位置，位在教學樓一樓的九班同學，脖子一伸就能看到散碎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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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聲此起彼落，所有人都因為獵奇和恐懼而大亂，課桌椅被拖動發出尖銳的聲響，連上課的老師一時間也忘了制止，很多人都看到了四溢的腦漿、濺飛的牙齒，癱軟無力的屍體就像是一坨被丟在地上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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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學校臨時停課，清空校園，只留下老師和行政人員，幾個校董都在最短時間內到場，緊急召開了數個會議，為了應付接下來將蜂擁而至的記者和家長，他們必須要在最短時間內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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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個月，就是招生入學的活動，現在少子化，對私立學校的影響甚大，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而影響學校營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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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九班，屬於文科資優班，班導陳老師是個經驗豐富的女老師，她臉色蒼白，在校董、校長、和一干班導師面前，乾巴巴的說：「雯茹是個安靜內向的女孩，成績不算好，在班上大多數都獨來獨往，因為身材不好，看起來沒什麼自信，但是最近沒發現有什麼異常，這周的周記才剛寫到她去逛了漫展，看起來沒什麼消極的言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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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不愛說話，但滿有愛心的，我看過幾次她跟校狗大黃和小黑一起玩呢。」有任課老師補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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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之前也看過她在下雨天幫狗狗用塑膠布做個遮雨棚。」另一個年輕老師說，隨後自言自語說：「說起來好幾天沒看到狗狗了，牠們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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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課老師的喃喃自語很快就被淹沒在討論的聲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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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的緊急處理應對完善，立刻將手上人力分為對外和對內，對外的新聞言論能壓就壓，該如何發稿和疏通等，對內則是繁瑣複雜，要調查死因、安撫學生，甚至連各群組也需要請老師嚴格監控討論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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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生不知道學校如何運作，大多數學生都因為平白賺了半天假期而興奮相約出去逛街看電影，只有三年九班的同學無法打起精神，腦袋裡都是瞥見的慘狀，像是深植在腦袋裡的腫瘤，盤根錯節的血管與器官相連，想要剝除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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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沾了血的照片像是瘟疫，透過網路散播病毒，感染無數個學生群組，訊息瘋狂的跳出，甚至到了深夜沒有停下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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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蔓：你們睡了嗎？我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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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最可愛：怎麼可能，靠，我晚上根本吃不下，還吐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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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蔓：霏霏還好嗎？你媽是校董，不會查到我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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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我們什麼都沒做啊，她身上又沒有傷口，檢察官相驗也看不出問題，會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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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到時候會有輔導老師介入，你們不要腦殘說溜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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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這星期六日我們去我媽新開的hotel玩吧，裡面有KTV和游泳池，附近有夜市，去那裡玩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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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佩最可愛：好欸！我可以來寫個開箱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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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蔓：兔子開心貼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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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放下手機，她倒在柔軟的大床上，現在已經凌晨一點了，平常十二點前一定會上床睡覺，但此時她房內的燈全開，她眼睛看著明亮的燈泡，看到眼睛乾澀發紅，卻遲遲沒有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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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怎麼就死了。」林毓霏咬著指甲，她有些不安，翻身拿出快要沒電的手機，刪除了一些照片，又重新看了一眼手上所有的社交軟體，把所有可疑的群組全部解散、刪除，將這些事情都做完，已經凌晨三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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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為累過頭而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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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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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覺得很疲憊，看了一眼廁所的鏡子，映著她蒼白憔悴的面容，黑眼圈明顯可見，還有兩顆紅腫的痘痘，嚇得她趕緊敷了急救面膜，原本想著要不要化妝遮住臉上的瑕疵，但想了想還是只塗了潤色的防曬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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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林毓霏靠近鏡子，她的脖頸處有一道紅痕，像是被什麼細繩之類的勒住，她伸手摸了摸，也不會痛，甚至不知道怎麼造成的，細細的一條，不仔細看也不會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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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學校，三年九班非常安靜，窗外的屍體被連夜清乾淨了，圍了一圈鮮豔的封鎖線，所有人從早自習開始就被老師約談，教室內的氣氛沉重且詭異，像是被勒住脖子的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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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你幹嘛把群組都刪掉了啊？」楊佩佩偷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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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看了一眼自己胸大無腦的跟班，無奈說：「留著等人看內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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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佩佩這才茅塞頓開，她崇拜的看著林毓霏說：「幸好有霏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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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談是按照學號排序，林毓霏靠後，所以到了最後幾個才被約談，學校臨時徵用了社團的空間，學校的輔導老師和班導師正等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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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霏是班長，據同學說妳平常也很照顧雯茹，請問她最近狀態還好嗎？」輔導老師看著學生資料，溫和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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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雯茹平常雖然會聊天，但沒怎麼聊心事，她很內向，大多數都是聽我們聊天而已。」林毓霏早已和陳心蔓和楊佩佩套好話，她正按照自己精心設計的劇本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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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最近的狀態呢？你們有沒有注意到什麼反常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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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有件事......」林毓霏有些猶豫，隨後在輔導老師的鼓勵下說：「她一直有寫小說的習慣，她腦補寫了一個和一班鐘皓辰談戀愛的小說......我原本也不知道是什麼內容，結果小說不知道為什麼被挖出來，然後還被班上同學嘲笑，我有制止他們，但是這個消息越傳越誇張，鐘皓辰知道之後有在IG上po限時動態，我那時看了講得還滿......傷人的，我不知道雯茹有沒有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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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我們會再去詢問皓辰，謝謝妳。」輔導老師在本子上畫畫寫寫，厚重的鏡片擋住了她的表情，林毓霏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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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老師又繼續問了許多和雯茹相處的細節，之後出言安慰幾句，讓她不要多想，好好讀書等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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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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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看了眼鏡子裡的樣子，她有點在意脖子上的紅痕，看起來好像變深了，傷口也變粗一點，她用指甲稍微摳了摳，依舊沒摸出什麼問題，但感覺脖子的地方有點緊，好像穿了一件過緊的高領內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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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不安，只能先用高領的衣服遮擋，然後請幫傭幫忙預約家庭醫生，都交代好了才去上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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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學校，林毓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再留心看著班上同學的脖子，天氣冷，很多人都圍著圍巾或穿高領發熱衣，看不出來是否有人和她一樣，但陳心蔓和楊佩佩倒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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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考成績出來了，林毓霏得了班上第一名，文科校排第一，陳心蔓和楊佩佩紛紛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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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說鐘皓辰也是第一名，你們在一起多配呀，那個人還敢腦補什麼噁心的小說......」楊佩佩討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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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的小說找出來。」林毓霏一聲令下，陳心蔓就去她的個人置物櫃和抽屜翻找，把那一本A4的手寫小說找出來，還有她平常紀錄的小手冊，林毓霏收進自己的書包裡，她怕小說裡寫了些什麼不該寫的，到時候遺物被家屬收走，她再想湮滅證據就太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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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五放學，隔天就是周末，林毓霏早已安排好hotel的總統行政套房，她們約好見面的時間，楊佩佩提議要去買衣服，但林毓霏要補習，剩下陳心蔓和楊佩佩去逛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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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心神不寧，補習的課程沒聽進去多少，只想著趕快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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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後，林毓霏拿出雯茹留下的小說，雯茹是從前是市級作文比賽的選手，文筆相當不錯，小說的題材是霸道總裁，男主角叫鐘皓辰，女主角叫艾雯，還有幾個反派女配就是以林毓霏等人起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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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是反派，下場很慘，說是被男主角賣到柬埔寨當豬仔，受盡折磨後器官還被拔掉，最後死無全屍，屍體被丟在深山，被野獸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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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這些腦補的噁心劇情她不會放在眼裡，但是雯茹已死，小說內的文字好像淬了詛咒，讓她看了心生恐懼，骨頭縫裡都沁著寒氣，叫她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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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雯茹妳這個廢物！」林毓霏將小說和手冊都丟給幫傭，讓她拿去廟裡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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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開著燈，玩到手機沒電才累到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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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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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脖子上的傷口看起來更深了，甚至有點發癢，又悶又緊讓她開始有點呼吸困難，她看了家庭醫生，但醫生也看不出所以然，只幫忙安排了星期一的門診，再做進一步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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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舒服的感覺稍微分散注意力也是能忽略，林毓霏的性子好強，她在脖子處擦了遮瑕，粉一蓋上痕跡都不見了，全妝打扮一番後還是依約去了hot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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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廳裡，陳心蔓和楊佩佩早就到了，看起來臉色都有些沉重，林毓霏走上前，她們說學校的論壇發布了一篇文章，叫做《偏執總裁的小嬌妻》，就是雯茹死前寫的那篇小說，因為裡面的人名涉及真人，所以昨天晚上一發布就有兩千多次瀏覽，甚至評論數也衝到了百來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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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怎麼會這樣。」陳心蔓作為惡毒女配之一，被放在小說裡，這樣的恥辱讓她覺得社會性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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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能拜託管理員刪掉嗎？」楊佩佩也有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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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沒有注意到手機裡的群組跳了接近百筆的訊息，打開手機才發現很多人都發訊息來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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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色蒼白說：「我打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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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給學校的教務主任，這個發文大概在半小時後就消失了，但班級群組內又有人說：「我在其他網站也看到這篇文，被盜文網站拿走了，這篇文章現在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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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在延燒，林毓霏兜不住了，只能打電話給自己媽媽交代了事情始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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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人緣不好，被班上的人孤立，這能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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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胖，體育課跑兩步就跌倒，被取綽號很正常啊，叫她肥豬妹的又不是只有我一個，全班都這樣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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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好坐在垃圾桶旁邊，我丟垃圾的時候剛好丟到她了啊！我沒有叫人霸凌她，誰知道之後大家都朝她丟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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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喜歡鐘皓辰，寫小說被我發現，我隨便跟人聊兩句而已，誰知道會傳到全校，這能怪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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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的那頭林毓霏的母親聽完，沒有多說什麼，只留下一句：「你們最近低調一點，剩下的我處理，回頭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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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業有成的母親能給林毓霏五分鐘的時間說話，已經是非常多了，可以說是母愛的表現，換作是其他人報告內這麼多冗詞贅字，早就被轟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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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林毓霏說，「我這次期中考是第一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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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繼續保持。」電話那頭的母親說，臨掛斷前又問了句：「妳都交代完了？還有沒有瞞著我沒說的？一樣的話題我不想再聽第二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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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沉默片刻後說：「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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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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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蔓和楊佩佩的脖子上都出現了紅痕，但相比於林毓霏，那個傷口非常的淺淡，林毓霏的傷口看起來已經有一指寬了，又疼又癢，她忍不住一直撓，然而皮膚都撓出血珠子了還是不能減緩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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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不是被詛咒了。」陳心蔓抱著hotel裡鬆軟的抱枕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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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亂說，可能是一種傳染病而已，我明天看了醫生就知道了。」林毓霏邊抓邊打電話，要櫃台送個冰敷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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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我們去廟裡拜拜吧？求個平安符？」楊佩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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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去吧，順便幫我求一個，我等等想直接回家。」林毓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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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的紅痕冰敷後狀況有好一點，但陳心蔓看著林毓霏不包著毛巾的冰敷方式，不禁想著這樣難道不會凍傷嗎？她一敷就敷了半小時，她之前腳扭傷冰敷，不到兩分鐘就覺得冰得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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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蔓摸著脖子，有些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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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退房後各自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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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去藥房買了三個冰敷袋，把這三個冰敷袋放進冰箱裡，輪流拿出來冰敷了一整天才能稍微壓制住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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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六天。
林毓霏看醫生請假，陳心蔓和楊佩佩如常上學，發現班上大半、不，整個學校的人幾乎有大半的人脖子上都有紅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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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情造成了學校師生的恐慌，學校老師連課都無法上了，全部被抓去開會，學生們只能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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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不是有身心科醫生會過來幫忙？請他們再多派兩個過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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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減少青少年自殺的模仿效應，這間事情通報教育局後，他們派了一個身心科醫生輔助學校的輔導老師，針對情緒較不穩定的幾個學生給予輔導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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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科醫師從一早就進入學校，馬不停蹄的關切三年九班的同學，但是好幾個學生顯然都被脖子上的紅痕嚇得不輕，一見到醫生就崩潰了，哭著懺悔自己的錯誤，對於死者謝雯茹生前的漠視、言語霸凌、散播謠言等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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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經有一次看到，林毓霏他們教唆謝雯茹去傷害大黃和小黑......」一個男同學臉色鐵青說：「她們叫謝雯茹用橡皮筋綁在狗狗的脖子上，狗狗被綁住腳，嘴巴上有嘴套，然後我看到謝雯茹......一條一條......把橡皮筋套在狗狗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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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同學神情有些恍惚，他說：「我的傷口，我脖子上的痕跡，好像橡皮筋......是不是橡皮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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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導老師和身心科醫生面面相覷，看著男同學脖子上拇指粗的紅痕，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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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蛋了！完蛋了！我們都要死了！」男同學突然暴起，衝出輔導室，一邊大喊一邊狂奔，誰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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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傑發瘋了啦，靠！他在喊什麼－－」楊佩佩看著另一側走廊吳文傑大喊的樣子，不安地抓著陳心蔓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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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傑不會說溜嘴吧？」陳心蔓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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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霏霏的舔狗，當初他也參加了好嗎？虐狗也是他提議的，怎麼可能會說出來，白癡嗎？」楊佩佩低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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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印象中，吳文傑的脖子傷口是不是也很深，像霏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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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對視，看著彼此脖子上的紅痕，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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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茹死後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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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如常來上課，對昨天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強忍著脖子上的不適，想假裝什麼事情都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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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霏霏妳還好嗎？昨天醫生怎麼說？」楊佩佩衝上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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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知道，檢查結果要三天後才能看，但醫生說可能是過敏，昨天我吃了些藥，感覺好多了。」林毓霏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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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看看妳的脖子嗎？」陳心蔓小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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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啊，真的還好，不用擔心。」林毓霏解開圍巾，大方展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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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脖子基本上都被自己抓得血肉模糊，然而紅痕卻在一片抓痕中更加明顯，已經變成深紫了，很像是瘀青的顏色，還有脖子旁因為冰敷而凍傷，整個脖子紅腫得有些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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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心蔓看著林毓霏被凍得青紫的脖子，感覺有點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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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因為吃藥才看起來有點腫。」林毓霏絲毫不在意自己脖子的變化，又把圍巾重新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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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昨天吳文傑大喊導致場面失控後，學校的氣氛變得非常古怪，下課後整條走廊安靜得像是太平間，同學之間也很少交談，林毓霏也察覺一二，才抓著陳心蔓問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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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文傑說......我們被謝雯茹詛咒了......脖子上的傷口是鬼綁了橡皮筋在我們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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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毓霏聽完再也忍不住，她感覺呼吸困難，鄰近午休結束，她突然間感覺脖子又疼又癢，還有點呼吸困難，她又用指甲去抓，像是想要把脖子上不存在的橡皮筋拿走，但是怎麼摳都摳不起來，於是她越摳越用力，越抓越深，直到指甲抓破皮膚，一層又一層的皮膚被摳起，鮮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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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佩佩開始尖叫，想要制止林毓霏的行為，但是林毓霏像是瘋魔一樣，不停抓著自己的脖子，一路向裡挖掘，想要把埋在脖子裡的橡皮筋給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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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嘞......嘞......嘞......」林毓霏抓破了皮肉，傷到血管和喉嚨，只能發出詭異的喉音表達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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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試圖制止林毓霏，有人跑出教室不敢再看，有人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有人開始撓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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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老師趕到的時候，林毓霏的鮮血淌滿了潔白的磁磚，她分明是極度痛苦，但還是不斷地挖自己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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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園裡再次陷入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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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高中部沒有人願意留在學校晚自習，不到六點就幾乎沒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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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醫師袍的纖細身影在教學樓走過，她肩上側背著托特包，緩慢往上走，順著樓梯蜿蜒而上，爬到頂樓，厚重的鐵門被上了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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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出校務主任給的萬能鑰匙，打開了頂樓的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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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冷的晚風順著門縫中傳出，老舊的鐵門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女人走到頂樓，往邊緣走，鐵絲網擋住了大半視線，勉強能看到中庭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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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某個特定的位置，拿出一個像是探測器的東西，朝著空中按下按鈕，測定完成的提示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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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磁場偏移率27.4度，不錯。」女人拿出錄音筆，開始記錄：「青少年情緒起伏大，怨氣轉換率高，培養成功率相較於成年人高出三成，死者謝雯茹的怨念已經開始扭曲磁場，按照卡薩恩公式，預計在一個月後扭曲範圍可涵蓋這座校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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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拿出托特包裡的平板，接上一個特製的黑盒子，她又燃起一炷香，用一個寶特瓶固定著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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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嗎？」女人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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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平板裡的聊天室裡有文字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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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量實驗很成功，兩個初始宿主都死亡了，妳的詛咒會透過那篇小說，不斷地散播出去，只要接觸到的人都會成為次級宿主，在七天死亡。」女人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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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林毓霏她們就是賤人，那些曾經漠視我的、霸凌我的人，全部都去死，還會有更多人因她們而死，我要全世界都給我陪葬】平板的文字一個一個跳出來，節奏輕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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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說了，我的幫助不是無償的。」女人的面容掩在厚重的鏡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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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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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妳透過網路，散播詛咒。」女人笑了，她說：「我在眾多學生裡挑中妳參加計畫，籌劃這麼多年，我們的怨靈培養計畫終於可以開始了，妳就是我的初代怨靈，雯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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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要不行了，恐怖題材真的不是我的type
太掉san值了，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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