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銀霜鋪滿夜空,映照在懸崖下翻湧不息的波濤上,宛如一幅淒美的畫卷。陸灝天站在懸崖邊,背後的冷風將他的衣角掀起,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絕。而不遠處的顧安,被駱卿澤的手下死死控制住,嘴唇被咬得發白,眼中滿是驚恐與無助。
「陸灝天,這滋味不好受吧?」駱卿澤嘴角噙著冷笑,手中緩緩舉起一把銀色手槍,槍口直指顧安的額頭。
「你輸了。」他語氣輕描淡寫,卻字字如刀,「要麼跳下去,要麼看著你的女人替你去死。選吧,這可是你一向最擅長的決策遊戲。」
陸灝天冷冷地盯著駱卿澤,面無表情,但拳頭卻在身側緊緊攥起,骨節泛白。他沉默不語,眼神落在顧安身上,帶著某種複雜到極致的情感。
「陸灝天,不要!」顧安終於發出沙啞的喊聲,眼淚奪眶而出,「不要聽他的!」
陸灝天卻微微一笑,那笑意帶著一絲嘲諷和決絕。他最後看了顧安一眼,深邃的眼神像是在訴說什麼,又像是在道別。
「駱卿澤,別忘了,我才是遊戲的發起者。」話音未落,他猛然轉身,毫不猶豫地向後一躍,消失在懸崖邊。
「陸灝天!」顧安尖叫,心口如同被刀割般劇痛,眼前一黑差點昏厥。
她的目光呆滯地看著陸灝天墜落的方向,耳邊是海浪拍打懸崖的轟鳴。那一瞬間,腦海裡所有的畫面如潮水般湧來,她才恍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早已將這個男人視作生命的一部分。
絕望中,她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量,掙脫了駱卿澤手下的束縛,義無反顧地向懸崖奔去。
「顧安!」駱卿澤試圖阻止,但為時已晚。
她毫不猶豫地躍下懸崖,冰冷的風刮過臉龐,身體在失重中急速下墜。然而,下一刻,她被一雙強而有力的臂膀攬入懷中,熟悉的溫暖將她牢牢護住。
「妳瘋了嗎?」陸灝天低吼,語氣中透著壓抑的怒意,卻又帶著濃濃的無奈。
顧安睜開滿是淚水的雙眼,對上他的目光,聲音顫抖:「我沒瘋!」
「妳知不知道,這種高度根本不會有事!」陸灝天抱緊她,語氣低沉,「我不是不會游泳,妳跳下來做什麼傻事!」
「我不管!」顧安的情緒終於崩潰,大聲哭喊出聲,「我怕!我害怕失去你。」
陸灝天的身體一僵,隨後輕輕嘆了口氣,抱著她的手越收越緊,彷彿要將她融進骨血中。他低頭靠近她的耳邊,語氣輕柔卻帶著幾分自責:「沒事了,我還活著。」
他帶著她順著水流游向岸邊,月光下,他的臉上浮現一抹罕見的柔和。儘管此刻風浪依舊,兩人卻彷彿擁有了全世界最珍貴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