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雲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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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腦的屏幕在閒置時慢慢暗了下來，驀然一下輕輕的碰撞，鼠標微動，畫面再次亮了起來，充滿童趣的遊樂場畫面照耀出一片難以言喻的春色。
一雙大手反手扣著書桌邊緣，章昀睿向後輕靠在書桌上，忍不住引頸向上一嘆，每一下呼吸都帶著微微的顫抖。
下身被雲安頌握在手裡，前端被溫熱的舌頭糾纏，輕輕一吸，他忍不住繃緊大腿的肌肉，伸手抓住雲安頌後腦的頭髮，將他稍稍拉開說：「……別吸……」
雲安頌像吃棒棒糖似的吮了一口，放開他的敏感之處抬頭看向他，一縷銀絲連繫著下身與雲安頌的舌尖。章昀睿見狀心口重重一跳，莖身立時隨之一跳，顯然越發生猛起來。
雲安頌勾舌舔去銀絲，邊動手搓揉邊抬眼說：「它不是這麼說，看來章總才是口是心非那一個。」
章昀睿快被他撩到極限，他扶著雲安頌的頭，用姆指輕拭他的下唇，忍得青筋暴笑說：「你承受得住我有多粗暴嗎？」
雲安頌將唇貼近他的灼熱，輕笑說：「也要你有那個本事撐得下去。」
男人最怕被人看不起，章昀睿兩手抓住他的腦袋，挺腰頂開雲安頌的嘴巴，讓自己直接被溫熱的口腔包裹。二人像在角力似的，一個盲頭直搗，一個竭力追逐，在碰到喉嚨時，雲安頌不退反進，忍住喉嚨反射性引起的不適，讓章昀睿進得更深，緊窄的喉頭連續夾緊，章昀睿忍不住按住他的頭，射出蓄勢待發已久的精華！
許久不曾在別人身上發洩的章昀睿一邊喘著氣，一邊往後讓自己退出雲安頌的口腔，正想扶起雲安頌檢查有沒有受傷，便見雲安頌低頭將他的精華吐在手心裡，然後一手扶著他的腹部，一手將流淌的液體帶到身後，伸進褲子裡動作起來。
本來想扶他起身的手猛地攥緊，雲安頌吃痛低抽一口氣，一臉嫵媚從下往上看著章昀睿，伸出舌尖輕舔他的馬眼。一切動作勝於言語，章昀睿再也維持不了紳士的形象，兩手穿過雲安頌的腋下將他抱起，然後放在桌上重重推倒，如殺紅了眼的將士扯下雲安頌的睡褲。
一雙大手抓住雲安頌的膝蓋往外掰開，露出被白濁濕潤的穴口，艷紅地邀請著他的進入。與那段陰影不同的是，那裡沒有女人的東西，躺在他面前的是切切實實的男人，是沒有味道的Beta，是屬於他的雲安頌。
雲安頌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抬身在他耳邊說：「我愛你，章昀睿。」
這句說話他聽過好多遍，但從前的他卻一直因為愧疚而不敢回應，幸然雲安頌不放棄，願意一而再三給他回應愛意的機會。他抱緊雲安頌，第一次亦是最激動的一次，確切地回應：「我也愛你，安頌，最愛你。」
雲安頌抿嘴一笑，心滿意足地與他交換激情熱烈的吻，敏感的穴口不禁輕輕縮緊，感到微涼的指尖叩開穴門，隨著親吻越進越深。他不禁放開章昀睿的唇，仰頭撐著書桌急速地呼吸，看著章昀睿的吻從脖子到胸口落下，然後吻上他的小腹，吻過敏感的前端，最後抬起他的雙腳，伸出舌頭在穴口用力地繞過一圈。
「別——」雲安頌伸手去擋，卻被章昀睿帶著他阻擋的手放在膝窩，像是教他抱住自己的腿一樣。
「禮尚往來，這是我處世之道。」章昀睿輕咬他的大腿內側一口，然後用力吻住他的囊袋，再用舌尖頂開穴口的皺摺，如靈蛇般探入其中，勾著穴肉百般逗弄。
雲安頌隱忍地小腿繃直、腰腹上挺，最後不禁仰後靠在書桌上放聲呻吟，後穴束縛著章昀睿滑膩難平的舌頭，頂著哭腔道：「夠、夠了……」
章昀睿抽出舌頭，隨手脫去上身的睡衣拿來擦嘴，再扔到一邊，握住挺直的碩大放在雲安頌的會陰處上下滑動，裝可憐說：「怎麼夠，你不是說要幫我治療嗎？雲醫生。」
雲安頌聽到這個稱呼不禁臉紅起來，本來他打算賭一把讓章昀睿克服障礙，沒想到他那麼容易突破魔障，反而害自己深陷泥濘。這完完全全是自己挖坑再直接跳進去！
在最後一下滑動，章昀睿讓前端勢如破竹般刺進雲安頌的身體，雲安頌只來得及仰頭失聲急喘，隨後在章昀睿猛烈的攻勢中激盪。
他突然覺得有點委屈，懷疑身上這個人之前是騙他的！他掄起拳頭擲向章昀睿的肩膊，喘著氣說：「你之前是騙、騙我的……這樣哪裡是不舉嗯啊——」
章昀睿深埋其中停下動作，將額前汗濕的頭髮撥到腦後，笑說：「你這麼騷，陽萎都能硬起來。」
雲安頌感到體內的東西還在充盈，脹滿的感覺越演越烈，他用兩手推卻章昀睿的下腹，淚滿盈眶說：「太滿了……」
「我要先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章昀睿俯身親吻他的眼簾，幫他撥開額髮露出光潔的額頭，壞笑說：「我被你撩撥到發情期提前來了，這三天我們都不出門。」
「這才不是好消息……」雲安頌哭喪著臉續說：「你還是陽萎好了！」
「雲醫生醫術高明，讓病人重振雄風。乖，不准逃。」章昀睿抓住他的腰往下拉，隨之重重一頂，突破生殖腔的感覺幾乎讓雲安頌喘不過氣來。章昀睿笑著吻住他的唇，含糊說：「你跑不掉了，我盡量輕點……如果可能的話，嘿。」
雲安頌知道自己拗不過，用力地噬吻著章昀睿偷笑的嘴，十指毫不留情地抓上他的後背，算是盡了所有能反抗的力氣稍微報復一把。
然而章昀睿只當他幫自己抓癢，待他吻夠後，轉而叼著雲安頌戴在頸上的戒指頻頻深入，用盡全力鑿進深處，刻上屬於他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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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灑落在臉上，雲安頌徐徐睜開眼睛，感到有人從身後收緊臂彎牢牢抱住自己。連日來，他醒了睡，睡了醒，完全對時間失去觀念，只知道自己猶如獻身給野獸的祭品，被章昀睿翻來覆去地疼愛。
今日他的意識終於真正回籠，他忍住渾身酸痛翻身看著章昀睿的睡顏，然後悄悄靠近他的臉……在他的鼻尖咬了一口！
正在酣睡的章昀睿被痛醒，一睜眼便看見雲安頌氣鼓鼓的模樣，立即討好說：「早安，睡得好嗎？」
「好，當然好，全身都散架了！」雲安頌怒極反笑說。
章昀睿抱著他哄孩子般搖了搖說：「我有餵你吃飯，也有幫你洗澡，你摸摸看，裡面十分清爽乾淨。」
不提還好，一提到餵食和洗澡，雲安頌混沌的記憶裡立時出現那時的畫面。章昀睿的確有餵他吃飯，但不只餵他吃，還餵進他下面那地方！章昀睿也有幫他洗澡，但洗到一半又將他抵在牆上，從後強行突破他的生殖腔，最後他還受不了刺激在浴室失禁！
此時章昀睿的手再次伸到他兩腿之間，笑說：「昨晚在浴室你性感極了，要不是我定力夠，你現在還被我按在身下盡情疼愛。」
雲安頌夾住他的手，雙手重掐他的臉說：「你哪裡有定力！一點都沒有！」
章昀睿一邊掙扎叫痛一邊急著解釋：「要是別的Alpha遇到不能標記的情況都發瘋暴走了，我算是很優秀的Alpha！」
雲安頌放開他的臉，躺回床上說：「哼，就怪我是個Beta不能滿足你，要你憋著。」
「沒有的事！」章昀睿坐起來揉著臉續說：「我對Omega不行，只對你一個人可以！」
「哦？看來這些年有找過別人試試看。」雲安頌抱臂挑眉說。
「沒有！只有你！」章昀睿急忙解釋。
雲安頌睨著他，見他的樣子越發慌張起來，忍不住笑說：「好了，知道你沒有。」
章昀睿鬆了一口氣，像隻水獺一樣用兩手揉搓臉頰，委屈地說：「昨晚臨睡前顏赫找過我，他說俞昭言想請你吃飯。」
「昭言？」雲安頌撐著床坐起來，抱著被子說：「約什麼時候？」
「沒說，他說你決定就好。」
「那不如今晚？」雲安頌拿起一早準備好放在床邊的衣服，慢慢穿上。
「好，反正我今天都不上班。」章昀睿抓起床頭的手機說。
「慢著。」雲安頌怵然望著章昀睿，問道：「這三天你有幫我向學校請假嗎？」
章昀睿被他盯得心虛，搔了搔額角說：「好像……沒有？」
雲安頌一拳揍在章昀睿的肩膀上，咆哮一聲頓時忘了身上的酸痛，撲向自己的手機打電話去。
連續被雲安頌攻擊的章昀睿覺得有一點點委屈，但也收穫到滿滿的甜蜜，笑嘻嘻地給顏赫回訊息安排今晚的飯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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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西餐廳靠窗的位置，從座位上就能俯瞰全城的夜景。章昀睿清楚知道這裡的夜景有多吸引，所以他才預約這間餐廳招待顏赫和俞昭言，但他沒想到雲安頌會一直轉頭望著窗外的夜景，完全不給他半個正面，甚至連側面也吝嗇給他看。
他像個搗蛋惹怒大人的孩子般輕拉雲安頌的衣擺，傾身靠近他說：「安頌，別生氣了好不好？」
「哼。」雲安頌搶過自己的衣擺，從玻璃倒影中看見章昀睿放下姿態討好他的樣子，本來還在氣他胡作非為害自己無故曠工，但一想到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敢擺架子生氣，對方也不會好脾氣哄他，那股氣又淡了下來。
腳步聲漸近，他從倒影看到侍應帶領著顏赫和俞昭言走近。他喜笑顏開地回頭看向俞昭言，揮手道：「昭言，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了，雲醫生。」俞昭言讓顏赫紳士地拉開椅子，坐下來說。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雲醫生」這稱呼一道出，雲安頌頓時想起章昀睿這幾天不斷叫他雲醫生，他不禁瞪了章昀睿一眼，壓住怒氣喝了一口檸檬水。
被瞪的章昀睿心裡樂得開花，他猜到雲安頌心裡在想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憋笑，揚手示意侍應可以上菜。
酒瓶在侍應手中傾斜，緩緩注入玫瑰形的酒杯，映照出瑰麗的色彩。
顏赫先執起酒杯，向章昀睿和雲安頌說：「感謝章總安排這次的飯局，讓我跟內人可以約見雲醫生。」
雲安頌聽見顏赫將俞昭言稱之為內人，遂轉目看向俞昭言投出詢問的目光。
同樣舉著杯的俞昭言靦腆微笑，抬起收在桌子下的左手，亮出戴在無名指上的戒指。
「恭喜！」雲安頌主動與俞昭言碰杯，又向顏赫輕輕舉杯道賀。
章昀睿輕笑，趁雲安頌不注意，伸手過去勾出他衣領下的項鍊，自豪說：「真巧，今晚真是值得慶賀的一天。」
俞昭言瞥見項鍊上的戒指也驚喜地道喜：「恭喜你們！」
雲安頌對章昀睿幼稚的行為感到尷尬，連忙把項鍊塞回衣領內，將紅酒一飲而下。
「別喝這麼急，易醉。」
章昀睿像個愛妻號似的拿走雲安頌的酒杯，又拿餐巾幫他擦嘴。顏赫見了不禁嘴角一抽，嗑了口紅酒說：「我跟章總相識多了，索性不繞圈子了。」
他牽住俞昭言的手，續說：「我們想加入章氏的醫療計劃，昭言一直想要一個孩子，我願意投資研發藥劑，分成方面可以章氏佔大部分收益，我只要一支有成效而且沒有副作用的藥劑就行。」
章昀睿看著難得向他低頭的顏赫，再看向比登台演奏更緊張的俞昭言，心底突然有點羨慕起來。坐在對座的人都是Alpha跟Beta的伴侶，他們能向他求藥賭一次懷孕的機會，但他跟雲安頌卻已失去這個可能。
他一口氣灌下半杯酒，悄然握住雲安頌放大腿上的手，牽起商業笑容說：「顏總說笑了，現在人人都想在我的醫療計劃裡分一杯羹，作為商人我為什麼要特別厚待你呢？」
「憑我能給你最大的資金，無論投資多少錢我都願意。」
「錢我多的是，能走到這一步都是憑我的實力，你現在直接撿好處。」
顏赫掐緊酒杯說：「章昀睿，老同學一場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公報私仇，怪我把你的寶貝抓進實驗室跟別的Alpha交配。」
章昀睿額角青筋暴起，笑說：「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大學畢業都十多年了，還拿出來攀交情你不害羞嗎？現在公器私用的人是你。還有，分一下主客，求人的態度是這樣的嗎？」
「我是在跟你買，不是求。」
「不是求是什麼，乞討？」
「停！」雲安頌跟俞昭言異口同聲打斷他們的爭拗，原本快要吵得屁股離座、劍拔弩張的Alpha都乖乖坐下來。
雲安頌輕咳一聲，先說：「舊事就不提了，只是一場誤會。我知道昭言一直介意自己是Beta，不能發出資訊素安撫顏先生，亦想與顏先生延續後代。」
他轉而輕拍章昀睿的手背說：「我們有幸曾經有過寶寶，但同時已經失去這個機會。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幫昭言這個忙。」
「安頌……」章昀睿見他不露半分傷感，眼神堅定地說著，心底不禁微顫。
俞昭言回握顏赫的手，誠懇說：「或許阿赫說話太直接，但我真的很希望可以有一個孩子。章先生，請你幫幫我們。」
說到最後，俞昭言甚至低下頭來，再拉拉顏赫的手示意他交出誠意。此時顏赫吁了口氣，向章昀睿低頭說：「拜託你了。」
章昀睿沒想到一直高傲自恃的顏赫願意為人低頭，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他看了眼雲安頌，見對方抬抬下巴示意他快點答應，他快速在心底權衡一下輕重，淡說：「好了，我答應你們。不過利潤和投資方面還是要公事公辦，我讓萬榛再聯絡你。」
「謝謝你！」俞昭言高興地說。
顏赫本來臉色不善地抬起頭來，但看到俞昭言這麼高興，臉上的陰霾也煙消雲散。飯桌上的氣氛在美酒佳餚前變得活絡起來，四人輕鬆地聊天敘舊。
吃到甜點時，俞昭言看著雲安頌一臉欲言又止。坐在他對座的雲安頌自然察覺得到，便問道：「怎麼了昭言？」
俞昭言搖搖頭，微笑說：「雲醫生真的不當醫生了嗎？」
雲安頌輕輕一笑說：「除了實習，我從來沒有當過醫生。現在只是個幼稚園的保健室老師，算是半個本行吧。」
「你不覺得可惜嗎？」俞昭言有點緊張地說：「如果我不能以鋼琴為專業，只能當學校的音樂老師的話……我可能會不開心。」
「人生就是要有點不可抗力的遺憾。」雲安頌嘆了口氣，將草莓放進嘴裡，原以為酸澀的草莓竟爆出鮮甜的味道，令他覺得自己今天很幸運。
俞昭言放下叉子，兩手放在膝蓋上說：「雲醫生，我有個不情之請。」
雲安頌跟章昀睿疑惑地看著他，俞昭言有點侷促地看了顏赫一眼，續說：「我希望雲醫生可以加入研究團隊，同時照顧我用藥後的狀況，可、可以嗎？」
雲安頌兩眼圓瞪，愕然說：「昀睿的團隊有很多出色的研究人員，我頂多是個黑市藥商而已，擔不起這個責任。」
「你可以的，當時昭言也是由你照顧，而且你對藥品的認知，相信比研究人員更清楚。」顏赫勸說。
「不行，我只是個沒有執照的醫生。」
顏赫見他再三拒絕，轉而向章昀睿拋骨頭，誘導說：「能跟雲醫生一起工作，一起上班下班可不容易，而且雲醫生也能發揮專長，完全是雙贏局面。」
「豈止雙贏，是三贏，俞鋼琴家還能得到安頌的照顧。」章昀睿暗地裡給顏赫比了個讚，摟住雲安頌的腰說：「研究所不像以前那些醫院和學校，不會有人敢對你說是道非，你又可以發揮自己的專業，這樣不好嗎？」
說實在的，雲安頌在他們的勸說下的確心動了。他本來就是一心打算從醫的人，更以兒科作為專攻，雖然這項研究更偏向產科，但始終是他有興趣的範疇，而且當年他也做了很多關於ABO的研究和製作針劑。不得不說，他在這方面是有才華的。
「但是學校那邊……」
「學校那邊我來處理。」章昀睿牢牢抱著他，笑說：「研究所有不少Beta研究員，我知道你不喜歡特權，我讓你跟他們一起工作，只要做好研究就可以了。」
雲安頌感覺自己像掉進圈套裡的兔子，猶豫地說：「……我考慮看看吧，但就算真的辭職，學校那邊我親自說就好，這種事不能假手於人。」
「可以。」章昀睿親了親他的臉。
俞昭言向雲安頌伸手，笑逐顏開說：「雲醫生，合作愉快！」
雲安頌會心微笑，與俞昭言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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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量了好幾天，在章昀睿軟磨硬泡下，雲安頌最後還是拿著辭職信敲響校長室的門。
「請進。」雲安頌聽到應門聲，深吸一口氣拉開趟門走到校長面前。
正在處理文件的校長抬頭看向他，摘下老花眼鏡笑說：「是雲老師啊，有什麼事？」
雲安頌兩手將辭呈交給校長，低頭說：「校長，承蒙您的照顧。這段時間我為學校帶來很多負面影響，希望您接受我的辭職。」
校長接過辭呈放在桌子上，十指交握輕輕托著下巴說：「雲老師，我並沒有覺得你為學校帶來任何不便，反而很多學生都很喜歡你，你不再考慮看看嗎？」
雲安頌抿嘴淺笑，搖頭說：「謝謝您，但我還是決定辭職。我也很慶幸遇到這群可愛的孩子和同事，你們讓我第一次擁有成功感，但我有更重要的事想去完成，抱歉。」
「不用道歉，追求自己的理想並沒有錯。」校長拿起辭呈，續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離職？讓我安排一下接替的人手。」
「一個月後可以嗎？」
「可以。」校長站起來跟雲安頌握手說：「雲老師，祝你前程似錦，生活愉快。」
雲安頌回握他的手說：「謝謝校長。」
過了幾天，雲安頌離職的消息無脛而走，雖然他在學校工作了幾個月，但他人緣好，不少老師約他吃午飯歡送他，有些老師還送他小禮物，讓章昀睿頻頻吃醋。
令章昀睿吃醋的後果，讓他在床上被對方翻來覆去地報復。這晚酣戰過後，雲安頌推著章昀睿不斷親吻他肩膀的頭，嘆道：「你也該成熟點吧？只是一束花你就發瘋……」
章昀睿反應劇烈地撐起身來，急道：「我怎麼不成熟了？你不是花粉過敏收不得花嗎？但你今天竟然捧著Omega送你的花回家！我送你花你就退，人家送的你就收！我能不生氣嗎？」
雲安頌坐起抱住生悶氣的章昀睿，哄說：「別生氣，這不表示我的花粉過敏正在消失嗎？尚柔姐說過這是心理因素，癥結在於我們的關係，這表示我們現在好好的，我的身心都在重新接受你。」
「哼。」章昀睿抱著手臂，沉聲說：「幸好明天就是你最後一天上班，我陪你回去收拾東西，我看還有誰敢覬覦我的人。」
雲安頌知道怎樣都阻止不了章昀睿，「好，好……我們一起去。」
翌日一早，章昀睿親自駕車送雲安頌到學校，跟他一起走到保健室收拾個人物品。章昀睿拿起搭在椅子上的白袍，披上雲安頌的肩頭，傾身在他耳邊低語：「穿著白袍的雲老師很好看，回家再穿給我看吧，老師……」
雲安頌耳朵一紅，一手擋住他的臉說：「你到底有多喜歡玩角色扮演！」
章昀睿拉下他的手說：「才不是角色扮演，你是雲醫生也是雲老師。」
話畢，章昀睿拉開他的雙手低頭吻向他的嘴唇，就在正要吻上那一刻，保健室的門被人用力從外打開，一道孩子的聲音破空而來：「雲老師！你真的要離職嗎？」
雲安頌被嚇得用力推開章昀睿，拉緊身上的白袍轉身，瞥見唐仲樹一臉泫然欲泣的樣子盯著他。他走上前彎身對唐仲樹說：「是啊，我要離職了。」
「你要去哪裡？是那些記者欺負你嗎？你不用怕，我和媽媽會保護你的！你來我家當我的爸爸吧！」
雲安頌還沒來得及掩住唐仲樹的嘴，一秒化身醋精章昀睿已走到他身後，從後抱住他，對唐仲樹笑說：「誰當你的爸爸？雲老師是我的。」
「胡說！雲老師喜歡我，也喜歡我媽媽！」唐仲樹氣勃勃說。
「你媽媽是誰？能比我高、比我帥、比我優秀嗎？」章昀睿說。
「我媽媽是、是……是世上最好最美的媽媽！」唐仲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強大的Alpha，他只能底氣不足地反駁他的話，眼淚慢慢盈滿眼眶，哭喊說：「我長大後一定是比你出色的Alpha，到時雲老師嫌你又老又醜！你這個醜八怪！」
一看見唐仲樹仰頭大哭，雲安頌立刻拉開章昀睿抱住他的手，蹲下來抱著唐仲樹哄說：「仲樹別哭，這個叔叔跟你說笑而已。」
唐仲樹抱著雲安頌，埋首哭說：「雲老師不要走……我不想你走！」
雲安頌為難地輕拍著唐仲樹的後背，路過的老師聽到哭聲，便走進來說：「哎呀，仲樹你幹嗎哭了？誰欺負你了嗎？」
章昀睿聞言摸摸鼻子向窗邊走去，從來不輕易哭泣的唐仲樹抽抽噎噎地放開雲安頌，淚眼汪汪地說：「雲老師可以不走嗎？」
雲安頌輕輕搖頭，蹙眉笑說：「你明年也要離開幼稚園升讀小學了，我們現在只是提早分別而已。你答應我，好好讀書，乖乖聽媽媽的話，將來我們一定會再見的。」
雲安頌伸出尾指跟他打勾，唐仲樹吸吸鼻子，嘟嘴說：「雲老師不准食言，我會快點長大來找你的。」
「好。」雲安頌笑逐顏開回應，此時他沒想到這番童言童語竟會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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