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順帝聽到那些官員一堆說辭,心裡邊當然不是滋味,但偏偏此時,又有人走出來插一刀,說:「陛下,靖王不竟已立府封王,可行事不能過於放縱。」,官員這樣「自尋死路」的行為,源於天順帝近十年間變得心平氣和,萬事有商量的樣子,再簡單一種說法便是一位慈祥的長者,慚慚大臣們也忘記了本來帝王的威嚴。
再者,過往曾諫言過關於立嗣、某皇族宗親與皇子行事不當,甚至進言選妃嬪等事,但皇帝卻沒有惱火,反而耐心地聽取或實行之,因此官員們於靖王一事上覺得直言不諱也不妨事。可是他們千算萬算,也猜不透今次天順帝竟為大動肝火,顛覆以前的作風:「你們個個都在怪罪於朕嗎?都認為是朕約束皇子不周,是朕有寵壞兒子之嫌?」
全場即時鴉雀無聲,通通下跪求皇帝息怒。天順帝都明白確實表面上有不妥之處,只不過一時間心裡過不去,臉子擱不下,滿腦子只充斥著:「約束皇子除了朕,還有你們啊!如萬事都要朕親身處理,用俸祿供養你們一大群臣子又有何用?」
雖然如此,暴躁的表現總要有收場的時候,天順帝選擇這樣說:「當然有些決定未及時知會一聲,可說是讓眾卿操心了。不瞞大家,靖王於前陣子出發邊境,現以化名投身軍隊中。這樣一來,緒位該滿意吧?如無別的議論,今天就到此為止!」天順帝這一連串話一出,大臣們才緩了一口氣,抹一抹額角的冷汗,亦心中默默將靖王立為禁忌言辭,以免日後再因靖王而觸動龍鬚,惹來橫禍。
眾臣等頂著天子的怒氣,低著剛保下的頭顱說:「吾王,萬歲萬萬歲!」,以恭送皇帝退朝。
回到寢宮,天順帝仍憋著氣,他覺得眾臣以往未曾提出過容天宇的問題,反而千挑萬選,集體於早朝上奏並參靖王一本:「哎…你們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真是奇怪!」,天順帝愈想愈惱火,一連喝下三杯綠茶,並說:「不是太醫說碧螺春味性帶寒涼,怎麼朕喝下去後,卻沒有任何反應。」,天順帝只想借題發揮,讓自己貼身太監胡總管答話,而其則回答:「陛下龍體康健當然受得了涼茶。該茶如若不合味,奴才覺得大概換成另外一種茶才會合陛下的心意。」
天順帝輕輕搖動茶杯,並看著杯內的茶水說:「可真是不合心意,換上另一批茶葉自然更好些,所以方才引出話題的幾個人,你都…記住了名字嗎?」
胡總管早就把事記在心上,因此一問即答:「都記住了。」
天順帝滿意地說:「那你自己看著辦吧。」,並將茶一飲而盡。
既然談及容天宇,胡總管便順勢問:「陛下,請恕奴才多言。要不要派人去通知殿下此事?」
「也是應該的⋯⋯」,天順帝想了想,又駁回指示:「罷了罷了。他多大歲數啊,還要朕這個父親庇護?」,儘管如此,胡總管也私下送信去提醒了一番,而容天宇得知後只是笑笑而已。
只不過程燁卻擔憂起來,他說:「主子,此事不是好兆頭,好不容易不靠尊號建立起來的功名,卻快要斷送。」
「怎麼會?你主子可是實打實幹,你我身上的傷痕難道是假的嗎?難道是我們自己畫上去?」
「當然不是,全是拜真刀槍所賜,每一條痕跡都是有血有淚!」
「答得好!假如我手裡並沒有半點功績,想受封,恐怕難如登天。一切都得來不易呀!」,容天宇感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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