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米英香】短篇合集 - 港中心《只為了自己》- α WORLD

－含性描寫，路人Ｘ港南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hbGz1fUB
－灣視點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0PpZ2Qpo
－《2055年6月20日》及《MR. ARTHUR. WAIT FOR ME.》後續

在那天之前，他還很正常的。

「嗯……嗯嗯……」

可是那一天，自他替老師和菊到英國放下禮物後，一切都改變了。

「你喜歡這樣嗎？臭小鬼。」

放縱、淫亂突然從他身上爆發開來，彷彿他的身體再不重要，彷彿他是可以讓人為所欲為的物品，彷彿他已經沒有從這個世界裡看見希望……不。

「你就只有這點能耐嗎？」從門隙裡看見他做著那種事情，聽著他說這樣的話時，我才發現也許他是想要找到希望才會變成這樣吧？

因為對他來說，他之前的經歷一定比現在他所做的事更差勁了。

但是，我無法允許這件事在眼前發生。

我把門打開，握著一根在旁邊找到的木棒走入房內，然後——

「欸？灣？」

——我舉起木棒，向那個印象中是大人物的人揮去。

人類的血流遍整個地板時，我扔下手上那已經粉碎了的木棒，盯著在地上動也不動的身體，聽見一直在床上目睹整件事的香以非常平靜的語氣道：

「灣，先生肯定會生氣啊。」

他的話刺進了我那正在發燙的憤怒。我瞪向他低吼道：「你怎麼在做這種事？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啊？香！」

他首先露出了訝異神情，接著便回到了冷漠之中，上揚的嘴角顯露出一抹鄙視自己的笑容，道：「香是誰？我的名字裡沒有這個字。」

我用力咬唇，攥緊拳頭。

「而且妳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做。妳有讀過先生的上司所發佈的種族政策。」話落，赤裸的他再次躺在了床上，棕色的眼眸盯著地上那垂死的人類。「我現在已經不是什麼國際都市，也不是什麼重要港口了。人們稱我為港南，只剩下身體值錢。」

我皺起眉頭，不懂得他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為什麼突然要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上個月我見你的時候，你明明還很正常。」

「正常？」他笑了。「這是哪來的正常？抑或這才是正常？」

我聽不懂他的意思，只能問：「這是什麼意思？」

然而，他沒有再正面回答了。他用我聽不懂的語言說了一句話，接著便找一張單薄的毯子蓋著自己，叫我離開房間。

夜晚降臨，時針指向了「10」字時，足以讓世人垂涎三尺的飯香傳遍了整個客廳，我為自己的廚藝引以為傲。然而，我想要接待的主角仍未從房內出來——即使我已經把房間清理乾淨，亦已經找人來接走那個失血昏迷的男人，用被子裹著自己的香還是沒有半點反應，彷彿即使世界毀滅也跟他毫無關係。

到底他受了什麼樣的刺激才會變成這樣？是柯克蘭先生跟他說了些什麼嗎？但按道理那個很紳士的好好先生應該不會跟他說些什麼……

那麼，莫非是他在英國裡遇上了什麼事嗎？

腦裡有無窮無盡的疑問，卻沒有任何人、知識和經驗能夠解答我，使我只能注視著桌上的飯菜悶悶不樂。

或許我應該強硬一點，問清楚——

「砰！」一聲巨響轟來，嚇得我立刻轉頭看去，驚見香一臉難受地奪門而出。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LIioKmDUv
什麼？

他看見我卻沒有時間打招呼。愕然在他臉上一閃而過後，他的右手便用力地掩住了自己的嘴巴，雙腮鼓起，有如要反胃般，只能以飛快的速度直奔洗手間，再撲到馬桶前開始嘔吐，嘔心難受的聲音不斷響起。

我嚇得不懂得反應，只能走到洗手間前注視他那不斷嘔吐的背影，憶起了剛才的對話：

「你為什麼突然要把自己看得一文不值？上個月我見你的時候，你明明還很正常。」

「正常？這是哪來的正常？抑或這才是正常？」

是我錯了。

我吞下了一口口水，然後跪在他的身後，並以輕柔的力度撫摸他的背部，陪著他撐過去。然而，即使他的嘔吐物已經從有形的混合物變成了像水般的黃膽水，他的嘔吐依然沒有停止。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OYokrR8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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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後，我一邊在開放式廚房煮著白粥和泡茶，一邊吃掉自己剛才煮好的飯菜，以醫治自己的饑餓——嘔吐的病人不能吃這麼濃味的食物。香在這個時候安靜地坐在飯桌前，注視著手上的熱水，眼神卻空洞無神。與其說是注視著，不如說他在發愣，因為他的心神根本不在這裡。

我嘆了口氣，在他的廚櫃裡找到了中國茶葉：普洱、水仙、香片……就在此時，一瓶包裝殘舊的茶葉映進我的眼簾，上面那幾乎消失的名字令我聯想到它的身份，心情卻瞬然沉鬱過來。

或許這是他現在需要的。

「妳為什麼還在這裡？」香在我把茶葉拿出來時問。因為這是我預料到他會好奇的問題，所以我沒有為他突如其來的發問感到駭異。

我輕鬆地回答道：「老師叫我來的。」

他聽後頓了頓，然後笑了：「哦？妳也屈服在他之下了嗎？」

我沒有回頭，只是告訴他：「看清楚一點，現在是誰屈服在誰之下？你覺得他可以命令我做事嗎？」

他再次回到沉默的懷裡，顯然不想談及老師。那麼，我就從他的日常生活開始了解吧。

「你最近都沒有好好地吃東西嗎？」

我一邊泡茶一邊問他，他卻花了半分鐘才回答：「我有吃。只是那不是妳想像到的食物。」

這說法很奇怪。「這是什麼意思——」我轉頭看他的瞬間，他盯著我，用姆指和食指做出了一個圓圈，然後放在了自己的嘴巴前，以很小的幅度上下活動著之餘，雙腮還按著他手上的活動一凹一凸的，我馬上就明白到這是什麼回事，胃酸隨即湧上，我立刻掩住嘴巴。

差點就要加入他的嘔吐行列。

「妳懂了。」他放下手，再次觸碰那裝著熱水的杯子。

我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樣的話才是對的，結果衝口而出的是一個更殘酷的問題：「每天一個？」

香聽後笑了——是個我看見後，差點兒令我哭出來的冷笑。「如果這是我的日常食物，那一天一個就太少了，不是嗎？」

我頓時語塞，胸口發疼，只能站在原地盯著他。

我一定是聽錯了。

「妳看起來就像見到鬼一樣呢，灣。」他木無表情地注視我道：「令我有點傷心。」

「抱……抱歉。」我別過臉，決定讓視線回到手上的工序裡，胸口的痛楚卻絲毫沒有減少。我急切地需要找什麼止痛，但吃藥無法醫治心病，我惟有迫自己說些什麼。

「可以告訴我你為何要這樣做嗎？」我一邊把茶葉倒進茶壺裡，一邊問他：「你明明是如此地不願意，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做這種事？」

沉靜在整個客廳裡迴盪，顯然他不想回答這條問題。

也許我不應該強迫他回答。

帶上茶杯、檸檬和砂糖後，我把所有東西連同泡好了茶的茶壺放在一個膠盤上，再把整盤東西送到香的眼前。他看見後頓了頓，鼻子聞了聞，接著空洞的眼神便逐漸回復精神。

他道：「亞……」話還未說完，他便停下來了。

我知道他想要說什麼。格雷伯爵茶葉對於他來說就跟那個名字一樣，是違禁品。

「也許浪費了你的收藏品。」我誠實地告訴他。「我不太懂得用你們——」話說出口的瞬間，我知道自己說錯話，馬上糾正過來：「我不太懂得用『你』的方法來泡茶……嗯。不太懂。」

「沒關係。謝謝。」他伸手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己，吸聞了香氣，那看起來就像要把所有氣味都吸入身體裡，半晌後才輕輕地嚐了一口，本來繃緊的身體隨即放鬆過來了。

「好喝。」他說。

我隨即鬆了口氣，想要回到白粥的溫熱裡，卻沒想到他還有話說下去。

他盯著手上的紅茶說道：「但因為這味道是如此甜美，才讓我選擇了這條路。」

我頓了頓，不明所以地問道：「什麼意思？」

「你知道要怎樣讓一個正處於強勢的存在掉以輕心嗎？灣。」

我不由自主地皺起眉頭，覺得他問得很奇怪：「讓對方認為你沒有任何威脅？」

「對。」他注視我，苦笑：「這就是現在的我。」

我聽得沒頭沒腦。「我不懂啊，香。什麼沒有半點威脅？有誰認為你是他的威脅？你連國家也不是——」話到這裡，我頓時察覺到自己所說的話有什麼不對勁，隨即停了下來。

他所指的是讓一個正處於強勢的存在掉以輕心，而不是在說有人覺得他有威脅。換言之，他的意思是……

老師？那個處於強勢的存在是老師？

「為什麼你要讓對方對你掉以輕心？」我問。

他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頸部和肩膀，然後便向著手上的紅茶展笑，那笑容當中的眼神充滿了複雜卻溫柔的情感，看得我呆在原地，不寒而慄。

他在計劃著什麼，而我必須要問清楚。

「你是為了自己而做這種事，還是為了別人而在做這種事？」冒著有可能被趕走的風險問道：「你這一生為了別人做了太多事了。如果這一次你是為了別人而做這種事，我絕對會阻止你。」

他冷冷地回應道：「那如果這一次，我只為了自己而做呢？」

這瞬間，我錯愕得不知道要怎樣回話，因為我從沒想過香會為自己做些什麼……我知道這是個很奇怪的想法。世上任何人都會為自己行動和生活，這是人類和國家應有的本能，但對於香，我卻覺得這個想法是不適用於他身上的。

而更糟糕的是，我竟然是因為他如此回應我，我才發現到自己早就有這個想法……我到底在做什麼？

「其實妳不用追問到底的，灣。」香在我回應前笑著道：「妳絕對可以認為這是我自作自受，妳在這件事裡沒有半點責任。」

不。我有。「香……」

「再者，我早就知道這是我必須獨自前進的路了。我不想把妳牽連進來。」

他想趕我離開。「不。你別想用這些甜言蜜語趕我走。我今天絕對要弄清楚你的事才會罷休。」

他聽後頓時收起了那裝著友善的笑容。

我告訴他：「另外你不要胡亂猜測我的答案。我可是比你想像中更喜歡多管閒事。」

他木無表情。「這句話是你在國家的立場說的，還是在人類的立場說的？」

真叫人意外的提問。我在廚房裡左顧右盼，尋找想要的東西同時問：「你有被認識的女性用菜刀指著的經驗嗎？」

「沒有——」

他還未說完，我便在廚房裡撿起了一把菜刀並毫不猶豫地把刀扔到他的眼前。刀一下子插進了飯桌裡，停在香那雙捏住紅茶的手的雙臂之間，嚇得他呆了一呆。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xURnFVYH
我命令道：「把所有事都告訴我。」

他看著眼前的菜刀，再看了看我，接著嘆了口氣，道：

「如果被發現了，妳和我都會死。」

死……嗎？

聽起來的確很可怕，但當我知道眼前的人早就已經死了一次，我就覺得這個威脅不算是什麼了：「我知道後，我會再有機會，以那個名字稱呼你嗎？」

賀瑞斯。

此話一出，我就知道自己此生都不會忘記他聽見這問題後的神情了。

他露出了他在今天裡展露過，最真摯的笑容回答道：

「如果那個時候，我們還活著的話。」123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JreIDF2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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