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雨濛濛,各人站在草地上圍成一圈。
望著溫婉的她無聲的躺在冷冰的棺柩裡,炎展風只能雙眼通紅,硬生生的淚水忍下來。他曾經答應過她,如果自己早一步走了,對方也不能因而為自己流淚,不可以為對方傷心,更不容許自己因悲傷而迷失。
但原來,現實總比幻想來得更殘酷。他沒想到她比自己更早離開,沒想到她是因自己而離開,沒想到自己曾經答應她的承諾差點便失守。
「她是如此的美麗動人!」,炎展風腦海裡回憶起他們相遇、相知、相戀、相傳的一切事情。有喜悅的,也有憤怒的;有哀痛的,也有快樂的。他們有著如一般情侶的經歷,也同時擁有只屬於他們倆的回憶。
他一直為所愛的堅持,由最初的傻小子,變為現時最有前途的神勇幹探。花費了不少心機,放棄了不少時間。為的,就只是讓最愛的活得更好更幸福。
這卻反而令他們真正相處的時間變得越來越少。炎展風能清楚記下惡名昭彰的通緝犯身上所有特徵,卻想不起政皓小時候因自己沒有回家跟他慶祝生日而坐在梳發上哭至睡著。
對於面前跟自己一樣強忍眼淚的小子,才驚訝發現他已經長得如此高大,不再是當年又哭又叫的小孩子。而在政皓的臉上,炎展風更看到了一份像透自己的堅強。
炎展風突然明白,更同時肯定,自己當初的決定沒錯!他選擇了溫柔賢淑的她成為另一半,選擇由她不辭勞苦照顧政皓穎遙兩兄妹,選擇放棄相處時間,為的就是令他們兄妹倆學懂了堅強。
就算再痛,炎展風也相信是值得的!
站在父親對面,政皓回想起和媽媽相處的時光。在自己的回憶裡,媽媽是位從不生氣的女士。小時候曾經做過不少頑皮的事情,媽媽就是不會氣得七孔生煙。她總是跟自己說道理,讓他明白需要改正的理由。遇上不愉快的事情,最先想起的傾訴對象,就是現在安靜躺下的媽媽。
她的離開,無疑是個令政皓心痛的經歷,同時而將會是讓他學懂更堅強的理由。
天漸放晴,喪禮的參加者陸續離開。炎展風也無聲的離開,剩下幾個小伙子繼續留在炎媽媽的墓前。
經歷過這些事情,四個小伙子像是各自領悟了某些事情。或許在將來他們會有著更驚心動魄的故事,但至少在現在這一刻,他們四人也明白自己要堅強下來,面對接下來的是與非。
「現在做甚麼好呢!」政皓首先打破沉默,他要回復當初活潑調皮的樣子,讓自己繼續走下去:「是了!不如去看電影吧...聽聞最近有齣愛情電影很好看,故事是說男主角愛上自己好兄弟的妹妹而經歷的浪漫故事。」
政皓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雖然像是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但應該有著很多感動的片段!我說的是嗎,水兄弟?」
視線同時射向正在面紅的水文軒和炎穎遙兩人。
「哎呀!不要只在面紅不說話,我在問你問題呢,水文軒先生!」政皓開始奸笑:「如果你是戲中的男主角,你會好好守護著好兄弟的妹妹嗎?」
「臭小子,你是知道的!」水文軒沒有承認,同時也沒有否認:「就算用盡這一生,我也會令她更幸福!」
說完,文軒用他最堅定的眼神望向站在身旁害羞得低下頭來的穎遙。
「你們倆不要在我身邊這樣肉麻好嗎?去戲院看電影也好,去海邊談情說愛也好!就是不要在我身邊眉目傳情好了!」政皓揮揮手掌,催速他們倆在自己眼前消失。
文軒兩人也敵不過政皓的胡言亂語,手牽手的離開。
「好了!」政皓的視線開始轉向今天特別安靜的詩敏和站在她身旁的程天:「至於你們又如何呢?」
「你們是否要去戲院看‧電‧影?」政皓又在奸笑著。
「去你的!」雖然詩敏想反擊,但自己要對政皓說的說話反而被程天先說出來:「還記得在醫院我跟你說過的話嗎?」
本想戲弄詩敏兩人,反而被程天弄得一頭霧水。
「你曾經對我說過很多話啊...」政皓托起頭假裝沉思,突然「呀」的一聲然後面有難色:「不會是說要把我的靈魂勾走嗎?不要啊...」
說罷,政皓同時雙手擋在頭上同時微蹲下來裝成很害怕的樣子。
「唉...你就是口不擇言!」程天搖搖頭:「我沒有跟你說過我要把你的靈魂勾走,更何況我要你這小子的靈魂幹嗎?」
「或許...我的靈魂在另一個世界會很值錢...」政皓腦裡又開始胡思亂想。
「我說...」程天望著正在胡思亂想的政皓。
「如果給你一次重頭來過的機會...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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