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是天使,那我不就是已經死了嗎?」政皓裝作害怕。
「如果你是天使,那我就是...」政皓嫌自己的笑話還未說得盡興,正想說自己是「如來佛祖座下大弟子」的同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
「還需要懷疑嗎?」程天向政皓展示著剛從自己背後展開的一對白色大翅膀。
「你是魔術師,還是邪魔外道?」政皓雖然害怕而且不能相信自己眼前所見的一切,但也不想在程天面前表現出自己的醜態。
「如果我要把你置之死地的話,你覺得你能問我這些問題嗎?」程天輕軾拍了翅膀一下。
「我是天使的事實無論是誰也無法改變,你亦無需害怕得心跳如雷。你們某些人類相信在這個浩瀚的宇宙中有眾多高智能生物存在,卻不相信有天堂天使甚至上帝的存在?
難道你們沒有曾經懷疑在宇宙之外會不會有另一種或多種的空間形態等存在著?
人類總是習以為常,把自己身邊的一切看成永恆不變。今天不做的,還有明天。明天做不到的,又會有後天。甚麼『今天有酒今天醉,明日愁來明日當』。如果明知自己下一秒將會失去一切,恐怕很多人也只能呆若木雞,然後無奈地迎接那剎那的傷痛。」
政皓沒有說話,沒有承認,同時也沒有否認。
「《九十九分的愛情部落格》之所以成立,就是因為我不會相信人類能夠擁有一種完美包容的性格。或許在愛情上有很多傷害悲哀等的感覺,但當人類學懂放開,不要把所有看成自己固有的。當人們習慣了愛情的無常,很快,就會明白自己身邊的也與愛情一樣變幻。只要人類了解這個顯淺的道理。一切,就一定會有一番新的景象。」
政皓仍然沒有說話,但這次卻是因為正在消化程天的說話而沉默。
「這個部落格其實不自覺產生了不同的副產物,其中一個就是讓我明白到人類的貪婪與自私。只要寫下自己暗戀對象的名字,他就會在三十六小時內喜歡自己。很多人也留下自己的願望,卻就沒有人會寫出自己如何實現這願望。別說我不會就此為他們達成願望,就算真的偶然願望成真,也不會有人會回來致謝。就算真的偶然願望成真,他們又有幾多可以珍惜擁有,還是又是舊樣子的漸漸習慣,然後又為突然失去的哭得死去活來?」
政皓,仍舊沉默。
「擁有所謂『法力』的,不在於那部落格。擁有『法力』的,其實在於我等的同伴以及被看成全能的衪。我可以把時間倒回來,把之前發生的一切重新編寫。只要你願意,我就能輕易的把你帶回去。但我需要同時提醒你,你只有一次機會改寫發生過的歷史。就算被改寫後的未來跟自己所想的完全不一樣,你也只能乖乖的跟著那時間的洪流走著。
要得到,就先需要失去。
你意下如何?」
「我想...」政皓不再沉默。
「我會放棄回到過去的權利!」
說完,政皓深呼吸了一口,彷彿跑完一百米似的。
「或許你說得對。我們人類自古以來就有種習以為常的性格,總是相信自己可以以不同的方式支配身邊的事物來達至千古不變。我們冀求神明,也就是你們這一類,嘗試在短暫的生命中體驗那看似無變的安定。我們使用低微得可憐的科技,換取那一時三刻的永恆。
我不能代表全世界,全世界也無法代表我。我只能說,在我角度裡我們人類之所以有一種看似習以為常的性格,根本就是因為我們害怕失去一切。我們不斷催眠自己以後還會有著以後。或許當初還會小心翼翼,但在不久的時日我們會做到真正的習以為常,習以為常的認為世事習以為常。我們不想失去,我們實在承受不了失去的那份傷痛。
回到過去,或許真的能改變失去她的事實。但當我把這事實改動後,我又需要承受幾多由此帶來的後果?或許後果是美好的,或許後果是悲痛的。與其我對此還是有著懷疑的思緒,何不學懂真正的放下。就如程天你所說的,讓過去的事情過去。我們擁有令人婉惜的過去,繼而讓我們追求不再疑惑的將來。」
沉默的,換了是程天。
「放下現在擁有的,可能在將來反而擁有更多。其實我們早有這種大澈大悟的領悟,只不過不是大部份人類也真的學懂或是願意實現當中的教化。教而不善,也是人類這有趣的物種其中一大特色。
或許你試試用更長的時間觀察人類,可能你會在我們身上找到更多令你驚訝的結果。」
政皓拍拍自己的後腦,連他自己也不能相信剛才的說話是由他口中說出來。
「皓,你真的不會後悔?」程天認真地問。
「我,炎政皓,絕不後悔」政皓認真的答。
「你的選擇,不代表我!」一把少女的聲音從政皓身後傳出。
「遙,不要多事!」
炎穎遙原來一直在偷聽著。
「就算給妳回到過去改變歷史,如果令其他的人或事因自己的貪婪而逆轉至更壞的情況妳又能承擔得起那無償的後果嗎?」政皓首次聲嘶力竭的喝止自己最愛的家人。
「哥,就算回去後會把情況取得更壞,甚至最終的結局是要我放棄自己的生命,我也不會後悔自己這刻的選擇!我不要被命運選擇,我要選擇屬於自己的命運!」穎遙以全身力量訴說自己此生最堅定無比的決心。
「哼!」政皓走上前,把肩膀因飲泣而上下顫動著的穎遙緊抱著。
「我就是知道,就算我們兩兄妹有著兩極的性格,但我們也是流著炎家的血液,一種屬於極其執著的血液。」政皓放開穎遙,伸出雙手把妹妹臉上的淚珠輕輕抹得乾淨。
「去吧!不要讓自己後悔!」
政皓仰望上天,不能在自己妹妹面前展示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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