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天的滂沱大雨,今天的空氣呼吸起來也像是清新了不少。
明林中學的籃球場旁集結了不少學生,除了明林中學的學生外,還有在明林中學旁邊的德輪中學的學生。猛烈的陽光把所有人的臉頰也照得通紅。雖然雙方支持的隊伍各有不同,但所有人也不約而同望向籃球場上的「他」。
明林中學和德輪中學這場籃球賽其實是地區中學籃球賽的總決賽,亦是兩間學校最重視的比賽。明林中學在文化比賽,例如朗讀、作文、辨論、棋藝、歌唱等比賽每一次也是勝方;但在運動比賽,例如羽毛球、足球、田徑、游泳的比賽,德輪學校卻又是勝方。兩間學校也想在對方善長的領域中取勝,但奈何在數十年內也是在僵持狀態。唯一可以爭一日之長短的卻是籃球,這是因為近年來德輪中學缺乏善長籃球的學生。相反,明林中學卻多了不少善長籃球的學生,就例如「他」。
比賽時間尚餘最後的一分鐘,雙方的分數至籃球賽的後半部份一直也是拉成平手,九十九比九十九,如果這個分數繼續維持至比賽結束的話,兩間學校都可能需要重賽。
籃球場突然成了他們的棋盤,站在場邊的兩個教練也如正在對奕,不斷指揮籃球場上的「棋子」走到合適的位置來進攻或防守。就在這危急的關頭中,「他」卻輕鬆的拍著手下的籃球,站在中場分析進攻的路線。「他」知道自己是不能失手,否則就成了「千古罪人」。
「還有三十秒」在「他」心中盤算著的同時,「他」突然發步向比較少人防守的右半場,如入無人之境,對方的籃球員也想不到「他」有這種突擊走法。當「他」跑到三分線上,只需一舉手,籃球就會沿著完美的拋物線飛向籃框,並且為明林中學取下那決定性的三分。
當籃球有如「他」所預計的一樣走進籃框之際,突然有一個高高的影子在「他」面前飛過,而且以十分輕巧的手法把籃球搶走。由於這個影子是背向陽光,所以「他」一時也看不清楚是那個人做的好事。
籃球、「他」與那個影子也是在同時落地,而且更巧的是在同一時間,從來沒有人注意的球證也吹起哨子,說明是次籃球比賽已經完結。
由於今次的比數是九十九比九十九,經過多位幹事的相議後,雙方學校也同意進行一場複賽,但時間就有待兩間學校開會確實。
原本鴉雀無聲的籃球賽,突然響起了不同的聲音;這些聲音其實可以分為兩種:一是德輪中學的學生因為可以複賽而鬆了一口氣的嘆氣聲,二是明林中學的學生因為需要複賽而不服氣的咒罵聲。
「他」鬆一鬆背,在那些不同的聲音下走回更衣室,完全不理會其他人的存在。同一時間,在更衣室內突然有一個男學生走了出來,正正和打算走進更衣室的「他」碰上了一個滿懷。
「炎政皓,你下次走路可以用上你的眼睛來看看前面?」
和「他」碰個滿懷的,就正是炎政皓。
「你不要以為你今天不舒服出不了場比賽就可以橫衝直撞!」「他」笑罵著。
「好了好了,我向你陪過不是!」說罷,炎政皓向「他」躹躬「我還以為比賽時間還有五分鐘,為甚麼那麼快就完場了?是不是我被外星人擄走了進行了不同的身體檢驗,然後清洗了我這五分鐘的記憶?」炎政皓突然面有難色。
「去你的!」「他」走進了更衣室打算來一個舒服的冷水浴,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政皓,你是不是說你有兩個朋友有一些電腦上的難題要問我嗎?一回兒我有空閒的時間,不如你叫他們來吧!」
「他」,可以說得上是一個十項全能的男孩,差不多甚麼的學問也明白,而「他」最善長的就是籃球和電腦。
炎政皓輕輕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是啊!如果你不說,我也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好,我現在就叫他們來!不過…」話到中途,炎政皓雙眼的視線不斷在「他」已脫去球衣的上身遊走。
「他」當然知道炎政皓的腦袋在想甚麼。「他」只是無奈地搖一搖頭,並向炎政皓說:「沒有你辦法!我說的當然是叫你們在學校門口等我,不是叫你們來更衣室找我!」
「我當然知道!我現在就叫他們到學校門口等你!」說完,炎政皓就有如一支箭一樣「飛」出更衣室。
「天哥,你要等我唷…」隨著炎政皓的奔跑,他的聲音也愈來愈小。
「天啊!他何時才會變得正經一點?」「他」笑了一笑,享受有如楊枝甘露的冷水浴。
* * * * * * * * *
炎政皓不愧是明林中學籃球校隊的正選球員,他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就由地下的更衣室沿著樓梯跑上了五樓。明林中學的課室分佈也如一般的中學一樣,一樓是中一,二樓是中二,三樓是中三…如此類推。
對其他同學來說,學校的樓梯有如高山一樣難以攀登;但對於我們的炎政皓,在他的眼中,眼前的樓梯,根本和平地沒有兩樣!
炎政皓雙腳不斷的在忙,上面的嘴巴也沒有一點兒的空閒!在他剛踏上了五樓的地面的同時,他就向五樓的走廊大叫…
「尋人!尋人!尋找我們明林中學最「男人婆」的吳詩敏與及我們的「憂鬱小生」水文軒!你們就好快點出來!我們的天才今天終於有時間,而且紓尊降貴來為我們解決電腦上的難題」炎政皓一面走,仍然一面大叫。
「你們快點出來唷…」炎政皓口吻甚至有點像追討欠債的臭飛似的。
「好了!好了!你想令整間學校也知道我們的名字嗎?」就連平時一向以冷靜作風自居的水文軒也急氣敗壞的從中五甲班的課室走出來;而在同一時間,吳詩敏也在中五乙班的課室中走出來,甚至拿起了粉拳作勢打向炎政皓!
至於吳詩敏為甚麼會在中五乙班的課室裡走出來?
理由其實非常簡單,明林中學的編班方法其實只以每個學生的成績而編班,校方沒有刻意把每班的男女比例調配成各佔一半。所以每班別的男女比例也有明顯的不同;有的是男多女少,又有的是男少女多,也有的是男女均等,甚至也有的是全男班的,或是全女班的─中五乙班就是全女班的其中一個例子。吳詩敏進去中五乙班的目的,只是純粹和中五乙班的女同學研究打扮心得和八卦資訊而已。
「吳詩敏真是『唔斯文』,竟然像一個男孩子般好勇鬥狠!」炎政皓口裡雖然說著話,但在同一時間他的雙手絕不是在空閒著。他以一招「雙龍出海」,雙手同時一出,抓住了吳詩敏的手,而且輕巧的把她的手拍向吳詩敏的額頭,來個「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整個過程也只不過需要兩秒就可以完成,可見炎政皓不論在反應、速度也非在等閒之列!
在同一秒內,三個人的口中也各自說出了自己想說的說話。炎政皓說的是「終於找到你們兩隻馬騮了!」;水文軒說的是「我也正想找你!」;而吳詩敏只是說了一句「哎呀」。
「聽著!你們終於等到了!我們的天才終於有時間處理我們凡間的雜務了!你們現在立刻放下手上的東西,並以九秒九的速度跑到學校門口找我們那位驚天地泣鬼神的明林天才!」平時性急的炎政皓那會有讓一刻空閒的時候,他的嘴巴就有如機關槍一樣連珠炮發。
「是了!是了!我們有腳會走!不用你這個「大聲公」在大催特催!」雖然吳詩敏不太願意聽從炎政皓的說話,但雙腳也不自覺的加快速度…
因為她,終於可以認識「他」…
經過一輪的擾攘和胡鬧,四個人終於一同集合在學校的門口。炎政皓也為各人介紹。當然,在炎政皓口中所謂的「介紹」也一定不會是正經的那種。他的「介紹」也不外乎把吳詩敏說成是「唔斯文」,把水文軒說成是「憂鬱小生」,而且把自己說成是「天下間頂級俊男子」而已!
在晴朗的天空下,「他」只是笑了一笑,然後對著吳詩敏和水文軒簡單的介紹自己…
「你好!我姓程,單名一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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