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殺的!
為什麼塔亞克要阻撓他的突擊?他從來沒有虧待那個國家任何一次,一次也沒有!他們居然是這樣回報他的?
不只是一個星期前的阻撓,在昨日他們還派遣了一隻軍隊直接攻打他的城堡,帶領的還是跟他無怨無仇,在所有人眼裡都看似溫順的亨利蕭格•威瑪森國王。
他不知道是什麼促使那位溫順的老虎攻擊他,但他知道原因十之八九離不開那隻母老虎身上。
柯奈莉絲•威瑪森,那該死的老女人。
要不是索爾•凱瑟連恩將軍提前知曉這個消息,或許這次無意間的攻佔將會成功。
塔亞克的軍隊暫時撤退到離皇宮一段距離的平原處,但塔斯知道,他們不久後就會再次攻擊,因為暴風雪正在持續擴大,他們必須抓緊時間。
即使怒氣攻心,他也絕不會投降。
不只是塔亞克的攻擊讓他心情低落,下午會議談的也是一塌糊塗,大臣談論不出一個好的防守或攻擊政策,所有人都像無頭蒼蠅一般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當想要塔斯想要破口大罵那些正在低頭交談,卻想不出什麼好方法的大臣,因戰事而附傷的索爾•凱瑟連恩將軍走進了會議室,全部人立即安靜下來,他從未如此欣慰將軍的出現。
不過將軍的臉色凝重,甚至充滿血絲的雙眼孕育出怒氣。他一看見塔斯,就大步走向他,每一步都彷彿想踏碎地板。
將軍俯視他,嘴唇抿成一把直線的利刃。將軍照常行禮,卻顯然殺意的氛圍。塔斯試著面無表情。「陛下。」
「凱瑟連恩將軍,聽說你的回來讓我們暫時成功防守了塔亞克的攻擊,為此我很感激。」說客套話總是能讓人放下一些戒心,這是他從小學來的。「不過您為何還拖著疲累的身軀來此呢?」
將軍並沒有感到特別榮幸,他甚至一絲肌肉都沒有浮動。「謝謝陛下對微臣的關心,我是為了一個悲傷的消息來找您的。我的兒子——亞利克在戰場上死了,因為他的指導官——瑞伊羅紋,梅爾公爵的養子沒有救他,儘管他明明有那樣的機會。」
塔斯雖然震驚卻毫不難過,他對亞利克•凱瑟連恩還有瑞伊羅紋一點也不在乎。儘管如此,他還是假裝露出遺憾的神情。
「我很遺憾,將軍。但如果你是要我現在懲罰那位指導官,時機恐怕有些不對。」或許幾鞭就好,畢竟梅爾公爵的養子還是比已逝的亞利克還要有用一些。
將軍眼神閃爍,緊繃的臉部像是被凍結了一樣。「我請求您判他死刑,而且由我本人親自刑罰。我只是需要得到您的允許。」
塔斯皺眉,或許將軍很在乎他的兒子,但他不可能因此判一個公爵的兒子死刑,更何況那是梅爾公爵唯一的繼承人,梅爾家族對皇室的貢獻也很大、家族勢力也不容小覷。
戰場本來就有許多事情會發生,誰知道瑞伊羅紋是不是來不及救他?
「不行。」他還沒反應過來,話就已經脫口而出。不只將軍睜大眼,連他自己都十分訝異。
「陛下,他是——」將軍咬牙切齒的說,非常不滿他的拒絕,那如惡虎的神情彷彿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塔斯不再看著將軍暗沈的臉龐。
「您替國家做得事情十分偉大,凱瑟連恩將軍。但是不代表我會判一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不救人的士兵死刑,更何況此人身分非同小可。十鞭,您可以親自處刑。這就是我的審判,我的命令,不得違抗。」
將軍握住劍柄,散發出來的怒氣像是噴發火燄的火山,熱氣將他活活燃燒。艾略特不安的靠向將軍,等待他出手立即制止。
片刻,將軍退了一步。「我明白了,陛下,恕我告退。」他沒等塔斯回應就昂首闊步的離去。
氣氛仍無法從剛才的緊張脫離,空氣中彷彿存在一根繃緊的弦,就在將軍離開後隨之斷裂。
塔斯放在大腿上的手握緊成拳頭,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恐懼。也許沒多久,自己的狗將反咬自己一口也不一定。
他看著凱瑟連恩將軍漸漸離去的身影,雙手放在唇前,沉默了好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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