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德哥爾摩症候群?」
鄭宗的咖啡才喝了一口,表情看來很糾結。
「是的,又稱為人質情結。」
國際刑警不久派來了專業的心理醫師,而且不止一位,美其名是要治療鄭郁的心理創傷,但實際上還是跟查案脫離不了關係。鄭宗雖然明知這一點,但也無計可施,畢竟他也怕姊姊繼續這樣下去,不是她瘋掉,就是他們一家會先精神崩潰。
「你的意思是說,我姊姊愛上路小楓?」
聽完醫生的解釋,鄭宗不知為何直覺反應是這個問題。
「不一定是,但你要這樣解釋鄭郁的行為也可以。而且先前就聽說了路小楓跟鄭郁的感情本來就很好,若用你的邏輯來推論,鄭郁應該是不知道路小楓真實的身份才跟她做朋友,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東窗事發,鄭郁想舉發路小楓,然後路小楓一氣之下綁架她,經過幾天的虐待餵毒,鄭郁對路小楓的行為產生同情與認同,可是那又跟她自己的原則與職業相違背,所以在如此矛盾的情況下,鄭郁目前的精神狀況才會這麼不穩,甚至是出現自殘的情形。」
「路小楓為何不直接殺了我姊姊?」鄭宗不懂。
「但是照國際刑警的懷疑,他們認為鄭郁原本就是『路天』在聯合三區的內應,目的就是要把雷斌解決掉,然後從雷斌身上得到其他探員的資料。但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鄭郁也許是良心發現,又或許是跟雷斌有感情了所以不願痛下殺手,跟『路天』的合作破局,然後在他們的調查中,路小楓本來就是一個心理變態的罪犯,喜歡用殘忍的方式虐殺那些不合她意的手下或對象,所以鄭郁如今的慘況完全不意外。」
「不可能的,我姊姊不可能是那樣的人。」鄭宗還是堅持著。
「呵,鄭宗,我告訴你,雷斌的妻子是到他死了之後,才從別人的口中得知雷斌原來是國際刑警同時也是國際罪犯的。」醫生無奈笑道。
「所以你這樣的意思,是要我現在開始懷疑我身邊的至親好友都是雙面人嗎?」鄭宗心理難受。
「不,我不是要你懷疑,我是要你相信,相信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是有不願讓別人知道的秘密。」醫生又再放入了一顆糖到咖啡裡。
說到此,鄭宗嘆了一口氣,身後靠上椅背,低頭沉思。
秋季的黃昏來的快,下午四點多,太陽就已經落在遠處的山頭上。醫院三樓的咖啡廳,採光極好,裝潢也弄得典雅舒適,不少病患家屬會來此休息,雖然可能有些病人無法吃咖啡廳裡的食物,但是感受一般健康的人的生活氛圍,至少也會讓心情好過一點。
「姊姊以後該怎麼辦?」鄭宗片刻後才小聲的問自己。
「雖然這麼做可能不太好,但是你總該讓她知道一切。雖然我是醫生,但事實上,能夠治療病人的只有病人自己。而面對傷害,自我療癒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接受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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