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於鐵路站上的長腿購物中心,情況與被其壓在地底的鐵路大堂相若,都是一副十室九空門可羅雀的光景,僅存的商店不是藥房就是日用品店,還有一些獨立經營的食店,不過所有營業的店舖數目加起來連總舖位的一半也不到。
焦土跟隨腳趾不慌不忙的步伐從中心地下開始一層一層的繞著走,「我們連購物中心的部份也要負責嗎?」焦土不禁朝一直面向他的那熊背提出疑問,可是他卻依然固我的繼續走,然後跑進一家拉麵店,門口右方有點寒酸的淺色木招牌刻上深紅色的「赤鬼」二字。
「不,我只是未吃午餐而已,這裡是甘道夫跟空負責。」「來一客特盛叉燒拉麵,湯底要五重地獄辣」整家店除了腳趾跟焦土,就只有位處店家中心廚房的禿頭老伯,跟坐在較深處的兩男一女客人--
「咦--?」深處傳來對腳趾驚訝的和應,兩組人同時轉頭對望,驚覺康古果然是個彈丸之地。「居然這麽巧,你們也是剛剛趴趴走完?」位處三人組中間,戴著黑色圓框眼鏡的文藝青年手中邊握著竹筷,把上面僅有的幾根麵條被吸進口腔、邊說。「哎,麵湯都賤到我身上了!髒了你賠我喔?」位於青年左方,一身名牌加配尖底高跟鞋的長髮女性耍花槍似的捶了他胸口兩拳。「犯不著再買吧?又不是洗不掉。況且現在的境況可沒閒錢買這些,錢都快被雷丘搾乾了。」
「待這仗勝了,我直接買房子給你就好啦。」青年那哄女生入坑的老套承諾,換來腳背的一陣「刺」痛,「最後還不是要求你爹媽付鈔喔?」兩人的打情罵俏,令本來一片冷清的氣氛頓時燃點起一絲火光。
「你們倆閃夠了沒啊?」唯一的例外,就只有位處最深處的男生。「要不是老哥要求,我真的不會跟你們這對流動閃光彈趴趴走,反正我自己一個就可。」對於他的激烈反應,其餘四人無不報以嘲諷的冷笑,「皮卡丘果然還只是個高中生耶~而且還是個連女生手也碰不了的處男高中生。」女性隔著青年朝皮卡丘伸出手,海葵般的晃動著。
「你的臭手我才不要呢,我在學校隨便找個同學手也比你的嫩。」皮卡丘伸手越過青年的肩膀,試圖一掌拍開女性的手,可是她敏捷的縮手,「幹!」皮卡丘的手朝夾在二人中間的可憐蟲的頸打過正著。「連女生的反應也比你快耶~」面對皮卡丘的反擊,女性沒有絲毫收斂,反倒是讓她更想把玩他。「待你可以開學再跟我說這些吧,要是一直未宣佈復課,你想摸「臭手」也沒機會喔,高、中、生。」
正當兩人仍劍拔弩張、中間的磨心依然不知所措、旁邊兩名觀眾繼續看好戲之際,「噗」「特盛叉燒拉麵,地地地地地獄辣。」拉麵店老闆以一碗辣得離遠也感到鼻頭灼熱、山丘般形狀的拉麵,強行終止了這齣修羅場般的戲碼。
「我要開動了--」彷彿剛才一切都沒發生,腳趾若無其事大口大口的吃麵,眾人無不為眼前凡人以血肉之軀挑戰煉獄之火的光景歎為觀止。
「他就是腳趾啊……」皮卡丘一直只在群組跟兄長聽聞過,如今卻意外的碰上面。
「有人叫我嗎?」聽見有人提起自己的「名字」,腳趾一手捧起麵碗左顧右盼邊繼續吸著麵條,此刻才發覺自己一直沒留意遠處的新臉孔。
「你應該是,雷丘的弟弟,沒猜錯吧?」
「對、對!首次見面,腳趾哥,我是雷丘的弟弟,請多多指教。」與剛才的完全相反,皮卡丘一副受寵若驚、恭恭敬敬又帶點戰戰兢兢的態度向腳趾介紹自己。
「別這樣稱呼我,叫我腳趾就好,不然我尷尬癌發作可會把拉麵浪費掉的,我不想白費老闆的心機,現在市道差得很。」雖然腳趾堅持大家都是平等、無分尊卑高低,可是大家還是把他奉為團長般的角色,雖然他本人並不希望這樣。
「不過無論如何,歡迎加入「塞納那發大財」小隊。」腳趾走近皮卡丘,厚重的手掌牢牢將皮卡丘的手包裹於其中,「加農砲跟螺絲倆雖然經常放閃,但都是可靠的資深隊友,他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很疼。」這是皮卡丘承受腳趾盛意拳拳的一握,最深切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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