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次幾乎拆了客廳,卻還沒走。
跟二叔聊完我打給父親,他接了卻沒什麼話說。我告訴他我在廚師營裏,他只是叫我小心點。我告訴他完了後便會去英國,請他不要擔心和生氣,他淡然說:「到時再算吧。二叔可能帶你去其他地方玩。」說要是二叔沒接到工作,應該會繼續留下,也問二叔現在怎麼了:「死掉沒有?」他總是這樣,有時我告訴他接到二叔的電郵和新行程,他也第一句問:「死掉沒有?」兄弟倆總沒說過對方一句好話、給對方一次好臉色看看。
之後我打給母親。她說聽二叔說我入營了,也問我玩得開不開心,和要自己小心點。我說很懷念她做的菜;她說我出營後找一天做給我吃。她不像霞嬸那麼會做菜,只會做些簡單的,例如奄列、三文治,打果汁比較行,可能跟雪糕有關吧,但已經比父親和二叔厲害。我也說找一次把今天學到的菜做給她吃—起碼也學了紫菜魚丸湯!她說好:「不要告訴父親。」
其實我挺想給父親做一次菜,很簡單也行,可是他都不准,說我這對是醫生的手,要小心保護才行;有空便多點溫習,爭取好成績,說我學業有成他便最開心。
大部份同學都是第一次宿營,離開家裏和父母親人這麼久。有些女同學講著電話便哭了;男同學沒哭也說很想家。雖然今晚的晚餐相當好吃,還是比不上家裏的味道。打電話時間過了,大家不自覺坐在一起,各自說起家裏或媽媽最拿手和常見的一道菜。頗多出現的是蜜糖雞翅這一道,但大家都說自己家的最好吃,別人家的都比不上。導師們也坐過來聽,並說找一晚晚餐的菜單便用上我們家的拿手菜,也叫我們先分組設計一下。現在先去洗澡睡覺,明天還有新活動。
接下來幾天我們便去拜訪名廚和他們的餐廳;也有廚藝中心的教師來教我們。因此我們有時坐旅遊巴出去了,有時則在實習廚房學習。
那些在電視機看到的兇惡名廚原來私底下很親切,沒像罵廚藝比賽的參賽者或藝人那樣罵我們,還常常對我們笑。我們看到餐廳的廚房超大,應該有我家客廳連廚房和洗手間那麼大,都譁然起來!裏面非常專業!有很多銀色不銹鋼煮食器具整齊地排列著,每個人都穿著廚師制服工作,忙亂得來也各有秩序。原來整個廚房分為幾個區域,每個專門做不同工作,例如洗滌、清理、拆肉和切割、烹調等,好像一個微型社會。有時有些廚師會給一點我們試吃,例如醃好的酸菜、拆好的蟹肉等。在甜品烘焙這部份胖同學最開心!我們還試試幫忙拆蟹肉、擀麵皮!看起來很簡單的事情,原來做起來很難!我都把麵皮擀到厚薄不均勻,在這裏工作的廚師說我的手臂太幼太無力,加上沒經驗,所以控制不了麵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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