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甚麼是『Rainman』嗎?」
大雨灑著,一輛跑車在山徑公路上駛過。病君被蒙上雙眼,穿著一身便服,坐在乘客座位。駕駛座上是老先生的立體影像,軚盤自己在轉動,沒有人在駕駛。病君沒有答話,因為他真的不知道。
「『Rainman』不只是那個拯救人類的超級英雄,它其實是一個計劃名稱——『雨人計劃』。早在五年前,人類已經無法消滅罪惡,餘下的超級英雄與科學家聯手研發雨人計劃,成為拯球地球的最後方法。」
跑車駛至一幢位於山頂的黑色大宅,十六顆微型裝置組合成一個小扶手,引領著蒙眼的病君走入大宅。
「地球下了一場『審判的雨水』,計劃成功令那些『罪惡』滅亡。而引發能力的『雨人』耗盡生命,這是我們對外公布的歷史。不過,其實雨人還有一個,那就是雨人的原型。」
大宅內極盡簡潔,哥德式設計帶有一種懷舊味道。此時,一道牆壁突然打開,露出了一部極具科技感的升降機,病君被帶進升降機。
「雨人計劃是利用生物科技激發基因突變,我們將技術先應用於機械生命體上進行測試,試驗非常成功,我們叫他『薩特萊爾』。」
升降機一直向下降,病君愈來愈不安,全身不期然的顫抖起來。
「薩特萊爾每次行動前都需要充電,你有十分鐘的時間。」
升降機門打開,病君脫下眼罩,那是一間純白色的地下密室。一個人影站在正中間,純白色機械人——薩特萊爾。薩特萊爾完成無線充電,全身正散發出蒸氣。病君走入密室,升降機門關上,地面慢慢滲水。病君心緒不寧,全身一直在抖震,比起不安,更準確來說,是一種面對恐懼的驚慌感。
薩特萊爾沒有等待病君的回應就立即發出攻擊,一記膝撞,病君連衣服還未換得及,就整個被撞飛,密室牆身被撞至凹陷,病君後腦正中牆壁!病君錯愕,瞳孔一剎間放大,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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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密室內兩個小孩的腦袋撞到地上,水炮不停射向兩兄弟,兩兄弟像皮球般在地上滾了一圈,摔個頭蓋地。
「叔叔……不要……我們知……錯了……」兩兄弟哀求著,身穿保護衣的馬醫生站在一旁,拿著強力水炮噴向只得七歲的他們,哥哥奮力保護弟弟,可惜也只是徒然,弟弟望著受傷的哥哥,心裡一陣內疚。那是地下密室,一個屬於恐懼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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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君回過神來,薩特萊爾已準備好另一波攻勢,地上的水突然震動起來,一個水造的正方椎體從地上憑空出現,以鋒利的刺向病君!病君迅速躲開,望著地面震動的水波,那是用聲音高頻振動來控制水的形態,病君按捺著抖動的身體,拉下衣服,露出底層的黑色繃帶,雙眼眼白頓時充血!
地上的水愈來愈多,引發大量尖刺刺出,病君一邊戴起面罩,一邊躲開薩特萊爾的攻擊。牆身是最好的跳台,病君用四肢抓緊牆壁,用力一蹬,兩旁水花濺起,病君直撲薩特萊爾!
「轟!」
水花四濺,地板被瞬間擊碎!只見病君留在原地,薩特萊爾失去蹤影,病君向上望,原來薩特萊爾倒吊在凝滿水珠的天花,水珠連接著天花與薩特萊爾,振動的水分子配合水面張力竟然可以將一個人黏起!
纏在病君身上的繃帶突然滲血,他知道自己若果再不專心起來便會輸掉。病君雙手浸入水中,清水瞬間染紅,那是改良版的IMNV病毒顆粒。他再以極快速度跳到牆身,然後反彈上天花。天花成為倒轉的戰場,病君像足球射門般一腳踢向薩特萊爾,薩特萊爾用水造成水盾,但力度極猛,薩特萊爾亦被自己的水盾撞飛,薩特萊爾心知不能掉到血水中,便一手抓住牆身,懸掛在半空!
「會不會太小看我?」病君四肢指力十足,抓住天花,笑道。
薩特萊爾不明所以,接著掃描身體,竟然發現身上有染紅的水珠!薩特萊爾向上一望,原來天花上的水珠早就染了血,正沿著牆身流下來……
「凡有生物細胞,都有染病的風險,看來你的功課仍未足夠……」病君道。
IMNV是一種傳染性肌肉壞死病毒,可經由污水傳播。薩特萊爾雖然是由電腦操縱的機甲化身驅,但身體仍然有60%的人造肌肉,那是測試突變的DNA能否透過肌肉發動聲波所致。
肌肉漸漸變灰,繼而萎縮,薩特萊爾的肌肉正在急速壞死!病君沒有讓它等得太久,一個躍身跳到它身前!薩特萊爾用僅餘的肌肉力量配合機甲勉強扺擋,二人在牆壁上高速來回對打,只見薩特萊爾的肌肉逐漸撕裂,機甲連帶鋼骨都被踢碎,薩特萊爾受重創後撞向牆身,手指無力再抓住牆身,直接墜進血水之中!
病君一笑,也隨即跳回地面。
「壞死的肌肉佔90%,四肢肌肉停止運作。」薩特萊爾發出機械化的聲音。
病君看著,不明所以,慢慢走近薩特萊爾。突然,地面的血水出現了兩個小漩渦,漩渦將病君的雙腳緊緊牢住!薩特萊爾站起身子,血水將整個身體包裹,取代了肌肉,然後撲上前並連環施以重拳!
「肌肉壞死確實能令它不能再發動能力……」此時,老先生的聲音從四周傳出,「不過我可沒說過它的肌肉效能有多高……」
只需10%的肌肉都足夠引發能力嗎?戰鬥過了七分鐘,水面不停形成尖刺刺向病君,同時間四濺在空中的水花愈來愈多,試圖凝聚並綁住病君,更甚是薩特萊爾的近距離攻擊,令病君陷入苦戰!
「給你一個小提示,薩特萊爾有一組核心肌肉在中樞神經位置。」
病君聽罷,只能施展渾身解數,中樞神經位置被多重機甲包裹,相信中間還有一層機甲是覆蓋著高強度的消毒啫喱。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病君用盡全力嘗試打破機甲,他以薩特萊爾都追不上的速度進攻,這時病君猛力用兩指一伸,終於插穿了機甲,成功觸及核心肌肉!
「壞死的肌肉佔97%……」
「甚麼!還有一組!?」
此時一條水柱射向病君,將病君撞向牆身,身體被牆身滲出的水珠黏住,形成鐵鏈形狀,從左手腕、右手腕、左腳踝、右大腿,鎖住了病君的四肢,最後是頸項,病君大字形的被鎖在牆身,頭部被鎖緊,大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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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會再……中……那女人的……詭計……」兩個七歲的小孩求饒,馬醫生把水槍關上,走到另一端的機關處,攪動著控制桿。
兩個小孩四肢、頸項的鐵鏈慢慢收緊,小孩大驚,用力拉扯鐵鏈。只見鐵鏈不斷收緊,先是頸項,小孩瞬間被吊高,繼而是四肢,雙腿離地,並大字形鎖在牆壁,頸項上的鐵鏈不斷收緊,直至兩人喘不過氣來。「哥、哥……」兩個小孩開始連呼叫的力氣都沒有,雙目流淚……
「對不起,我不再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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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出現了數個細小的去水口,去水口將病君的污水排走並消毒,薩特萊爾躺在原地,頭部播放出老先生的立體影像及聲音。
「我都說做足了功課……」
被水鎖在牆上的病君掉落,病君站在地上,垂首不語。
「衣服會幫你清洗乾淨,沐浴露,洗頭水,護髮素就在牆邊。洗過身後戴上眼罩,我們會送你回去,謝謝你參加我們的考核。」
「我沒有資格嗎?」
「有弱點就不能成為超級英雄,希望你明白。」
每個人都有能力上的限制,你可以用盡一切方法去突破,但人類先天有一種缺陷是無論怎樣訓練都不能彌補,那就是不能選擇或捨棄記憶,這成為了每個人的心理關口。如果不盡快解開心結,黑暗將會繼續侵蝕你,直至你無力反抗。沒有足夠強大的內心,你永遠都不能發揮你的全力,弱點就是這樣一回事。
這刻病君又記起了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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