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第貳卷：組織 - 覺醒

被學生包圍了，手機拍照怎可能少。

「可以再表演一次嗎？」

蓮華偷親婕妮五秒後婕妮反應過來，沒賞她巴掌，只推開。

這樣一搞尷尬起來，兩位表情都是震驚，婕妮驚嚇突然被吻、蓮華震撼太慢發現現實。

女生親女生不會被揍？怎麼這麼好啊！

上天果然還是待她好的。

可兩人搞基在光天化日下，小屁孩不是瞎子，反給他們鼓掌、起哄、鼓噪。

「再不回去上課，我就親你們。」蓮華說出色狼經典台詞，湊熱鬧的學生嬉鬧跑回上課，邊大喊害羞什麼之類。

「妳是⋯⋯」婕妮用手背擦嘴，疑惑浮現出來。

不知她有沒有發現鬼影，左眼皮不斷的跳，「沒事，如果妳不想去找蘇寧謐，我們就離開吧。」壓低嗓音，補充說：「看看族群出事的地方。」

「噓！」婕妮猛然狠踩她一腳，「閉嘴。」

蓮華喊痛回神，站遠處的蘇寧謐目光看過來了，不妙的是，她露出燦爛笑容並揮手。

體育老師當然有看見，而且還過去關心了，眼角餘光不時飄向她們這，彷彿看見遛鳥俠的排斥表情。

「哇靠，等等，我們現在要逃要跑啊？」

「裝自然。」婕妮低音咬牙切齒，「都妳，沒事引起注意。」

老師在和蘇寧謐交談時，從未離去的鬼影靠過去。

心臟跳動之聲宛如巨雷聲響，一下一奏逐漸逼緊神經，更是發言驚嚇破表的話。

——妳想幫蘇寧謐——

到底要做什麼⋯⋯？

「喂、喂！」隨著蓮華眼神越發空洞、額上冒出冷汗、握緊拳頭彷彿面敵之貓，婕妮再不知情也察覺不對勁。

距離近到只有一公尺，鬼影抬起右手，在於空氣之上，刻下第一痕，深不見底之黑的畫痕。

像它存在的——痕跡。17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7xrL1ApC5

它寫得是「咒」，就是受驚拜拜上拿到符紙保平安收驚上會有的字。

怎麼辦、怎麼辦——

『喵——！』劇情大轉折，貓咪肉球從二樓開放式觀眾台躍下，準確無誤的撲抓上鬼影，發狂的使用利爪狂攻，引起一陣驚嚇尖叫。

——這邊⋯⋯

天人永隔後，再沒聽見的熟悉聲音，如今出現了。

廣傷心透頂，抱持悲憤悔恨走上絕路，如今卻⋯⋯回來幫她⋯⋯

身不由己！

蓮華只遲疑一秒，甩下婕妮，毫不猶豫的朝著聲音來源奔去。

「蓮華！」

她們確實是誤會太多。

因為年輕，社會險惡逼著走向競爭，不管朋友、家人、陌生人⋯⋯是好是壞，合理與否，根本沒人在乎。

她不要、不要最後一面，都受制於社會感官。

「蓮華！」婕妮用力將失控的蓮華撲倒在體育館門口處，手臂和膝蓋擦破皮，「妳究竟在做什麼？」

「嗚嗚⋯⋯」細微悲鳴自那笨蛋發出，婕妮有些錯亂，把她拉起來坐好，果然在哭。無措笨拙替她拍乾淨衣服灰塵，「我講話是嚴厲了，也不需哭成這樣吧。」

「不是啦嗚嗚嗚嗚。」

「好啦好啦，妳乖啦。」怎麼都成年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從口袋掏出衛生紙交給她，「先回去好了，妳在這等，我去跟老師打聲招呼。」

蓮華未回應，消沈低落的抱住自己。

婕妮無奈一嘆，放著她，向老師走去。

「哥哥在難過什麼呢？」和老師溝通完的蘇寧謐，持著手巾前來，蹲下身替她擦淚。

是蘇寧謐盯著蓮華說出這番話，後者才意識到真實性別穿幫了，皺起眉問她：「妳究竟知道多少事。」

「我只是......感受到了......無法釋懷的悲傷......」蘇寧謐平靜地微笑，並未介意失禮回應，情商高的嚇人，「有誰去世了嗎？」

蓮華雙唇一抖，差點掉下眼淚，眼前小女孩就是有種魔力想對她傾吐心事，「......也罷，人死不能復生。」

「哥哥依舊堅強地活著，可能是我的自大，若是我，會原諒。」蘇寧謐伸出雙手握住她的右手，暖呼呼地，「讓我代替她，開個口。」

「她不會——」

——不——

——我原諒——妳——

當背後靈時聽見的悠長回音如今又聽見，蓮華極為錯愕抬頭，看見了，蘇寧謐背後，遙遠在遮蔽物遮著而沒被陽光照射到的陰影底下，半透明的廣在那。

不是鬼影。

記憶中，最熟悉的她。

回音透著濃烈的悲傷，攪和著哀痛，傾訴出最遺憾的言語。

——別人的錯——不要——攬身上——

蓮華嗚得聲，情緒終究是潰堤了，雙手用力摀住嘴，淚水像是開了閥的龍頭，一滴滴掉下，一點點打濕臉龐，「為什麼！妳為什麼連最後都不跟我道別！我討人厭到了什麼程度，連這種話都不能聽？！」

——我想......妳好好......保重......

——一生——可以有許多朋友......妳更是——

「不要胡說八道！——」傷痛被更深的仇恨所覆蓋，蓮華的灰暗，帶上刺痛的陰暗。

放棄人生與生命的絕望，蓮華，從中看見，衰敗。

一個人出生，然後，走向死亡。

「沒事，沒事的呦。」蘇寧謐也能看見，用力深深擁抱蓮華，靠在她耳邊低聲言語：「哥哥，妳，還活著，有朋友，不會孤單的。」

活人的溫度，死人的純白。

接觸到擁抱當下，蓮華醒了，二十幾年來，頭一次真的清醒了。

她一直不願意去接受事實，接受朋友死亡的事實，想像廣活在世界上，只單單討厭她排斥見面。

「對不起......嗚嗚嗚嗚......我，我......」

廣的靈魂看著，動作極輕地點頭，就這麼淡化在空氣之中。

留下了，早該結束的，感情戲。

極端悲傷地雙眼，流著眼淚，瞳孔染上一層青色。

來自遠古暴虐地血脈，充斥腥味獨到生存技法之因子，悄然抹殺身為正常人的特徵。

在這一刻，怪物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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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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