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第貳卷：組織 - 觀望者的任務（下）

蘇寧謐氣也不喘的衝到醫院門口，時間過了五分鐘，「婕妮姐！」她朝著樓上大叫。

——那邊⋯⋯

淡到不能再淡的聲音輕聲細語。蘇寧謐轉過頭，驚訝發現陳振聲正在跟路邊小販買香腸。

來的正是時候！蘇寧謐衝過去，拉過他正面對自己，「青龍！青龍借我，快一點！」

「啊？」

「借我力量，我救人、救人！」

「誰啊？」

「快一點囉嗦啊，快點！」

『不要理他那個呆瓜，我跟妳去救人。』白虎把主人當塑膠的跑出來，模樣一頭小貓咪。

「這邊，快點。」蘇寧謐抱起貓咪就是衝，到戶外的老舊舊生梯，「救哥哥、救婕妮姐、救葵牙哥。」

「蘇寧謐，你在做什麼，危險。」陳振聲跟著跑來，蘇寧謐要往上攀爬時拉住手臂阻止，「都不知道幾年沒有維修了。」

「來不及了啊。」怎麼在短時間解釋那麼一長串？蘇寧謐跳腳，「我先爬上去，先去救人，其他事後再說。」

了解朋友到爆的陳振聲說：「蓮華又搞了什麼？」

「不是哥哥，是葵牙哥哥！」

陳振聲狀況外讓蘇寧謐很懊惱，「小貓咪，你先去到十五樓第七間病房，想辦法進去，我跟他說清楚。」

『好，你們慢慢說吧。』小白虎跳出蘇寧謐懷抱，衝進防火巷，消失了身影。

蘇寧謐轉回頭，表情甚是嚴肅，「你在開玩笑嗎？我記得你和他們相處不少時間。」

「究竟怎麼了？」

「失去朋友的不是你而已，每個人都有過往！哥哥也有，但她從不講出來，那些悲劇要怎麼——怎麼說？你真的認為你最痛，恨世界？」

陳振聲暗暗吃驚，莫怪蓮華對生死看得這麼開啊......

「然後、然後.....」蘇寧謐生氣他平淡反應，「你怎麼這麼笨！當初婕妮姐盯上她把你支開去面對，葵牙哥哥知道，不幫忙，清楚婕妮姐底細的他，什麼都不做，怎麼都沒有察覺不對勁？！」

「妳等一下。」陳振聲意識到不得了的事情。

猛然抬頭向上看，十五樓，第七間的位置。

「......妳說，婕妮、蓮華、葵牙......都在裡面？」

「你不知道？」蘇寧謐起雞皮疙瘩。

「不、不知道....」

兩人對望一眼，陳振聲震撼開口：「他們——竟然全瞞著我們！」

「走！我們走！」

「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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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量給予之中，葵牙和蓮華來到了同一個夢中，還是大草原，有季節的這，草枯黃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站著，蓮華平靜遙望遠方，足足有三分鐘，只聽著草被風擾動的咻咻聲。

『我從.......一開始，你追我的時候，就不信是真的，我猜對了。』

『世界上沒有絕對對錯。』

蓮華竟開心笑了，轉身過來，後倒躺在草原上，『這麼多謊言，這句實話最棒，謝謝你。』

葵牙愣一愣，不能理解問：『謝什麼？』

被騙還說謝謝？蓮華思維真的奧妙。

『......至少，這次，我聽見了......一句實話。』蓮華動了唇，勾起抹苦澀笑容。

然後，夢境碎了。

蓮華睫毛微顫動，茫茫然的睜開眼，背後刺刺的，她靠躺在破損的柱子上，真好運啊，還沒往生，不過視線還有些霧濛濛。

「你收了組織什麼利益？」婕妮的聲音質問。

「什麼也沒有。」葵牙淡漠回答，不像平常溫和語調，「我有必須完成的......事，誰都不能阻礙。」

「必須？」婕妮高著音調狐疑問，「觀望者，現在看來真棘手。」

蓮華揉著眼，眼皮內有不少灰灰屑屑，很不舒服。

是說，現在婕妮站在蜘蛛網命運線上面正好，等一下藉由命運線偷了婕妮的力量就跑！吐幾口水到手上，抹掉灰塵。

磅磅磅——！

婕妮和葵牙差點沒打起來之際，門被撞響，力道像頭大象在撞擊。

薄薄的門板這樣撞絲毫不動，葵牙沈下心去，「妳——」

「對，我不可能信任你們。」婕妮笑得張狂又得意，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內，獨來獨往的她，從不深交朋友，頂多表面上的合作，「我，贏了。」

聽到話的蓮華，心臟如被人用手緊捏著，跳動艱難。眼眶泛濕，雙手在地摸索著命運線。

磅磅——！

「救了蘇寧謐的妳，不懂嗎？剛開始追求利益，妳放棄了。」

「那只不過是蘇寧謐還小！」

「我們在社會，還有什麼撇不開利益？」

蓮華往前爬了幾步，摸到一根命運線。他們彼此都要爭奪，力量取代了所有該珍惜的事，忘記了朋友、忘記姊姊、忘記初衷、忘記......

蓮華雙眼漸染成青色，再也沒猶豫的搶過命運力量。

「！」

「我！都是我搶力量的！」蓮華咆哮，「妳到底傷了誰，究竟在做什麼？他們沒有對不起妳！」

嗑噠、啪啦、嗑嗑嗑——

「妳智障是不是！」婕妮狂吼出來，「這間病房剛剛已經被毀了！妳知道怎麼去用命運力量嗎！」

「......幹。」

水泥牆爬出各種龜裂、破損，石灰如下雪般噴發四處撒，總之就是，比拆葵牙家還要細緻、精緻的崩毀，喔，還要快轉過程。

印象，蓮華逃離了那家醫院時，建築物只剩下......一堆粉塵，加上堅硬的鋼骨，跟大樓同樣高的粉塵，大家都傻眼站的地方變成屑屑。那並不是倒塌、斷裂，只是水泥「轉變」成細粉，倒是無人受傷。

蓮華就是搶到了力量，剛觸碰的她根本不會使用；而婕妮少掉力量也沒差，身手比一般人還要好，順抓著鋼骨從十五樓下到一樓，評估完位置就要出發。

「妳不能追上去。」差不多時間下來的葵牙擋住婕妮的路。

「你究竟在做什麼？」婕妮大感意外。

「不能。」葵牙又再次重複，「妳不能追上去。」

隱藏在內心深處的不安顫動，如玄被繃緊，稍微施加壓力就斷線。婕妮瞪著反常到可以的微積分教授，開始懷疑學校是不是都叫啟智兒教書？

異常的不止如此，葵牙肩頸上的藍色圖騰、紋路蔓延，直到指尖上，並漸漸暗沉。

呢喃細碎聲始終沒散去，環繞在葵牙周圍。

嗑，葵牙咬牙力過大，門牙碎掉一小塊，突發猛力的大咳，血從手沒掩到的縫隙噴濺出來，沾到婕妮臉上。

「⋯⋯喂！」比起蓮華的叛逆，婕妮更驚嚇葵牙。她頭一次遇到這種的，「喂！喂喂！」

不止咳血，葵牙鼻孔亦流出兩行血，呼吸變得混亂，暈眩襲來，他眼前發黑，看不見⋯⋯

但是，但是他有一件事，非得告訴婕妮，一定要——「我⋯⋯我⋯⋯我⋯⋯我只能⋯⋯執行⋯⋯任務⋯⋯」

婕妮兩三步上前抓住他肩膀穩住他，「什麼任務？跟這個有關嗎？」

「我是⋯⋯觀望者⋯⋯」葵牙滿嘴血液，說話變得黏稠模糊，得仔細聽，「我只能⋯⋯執行任務⋯⋯我、我很抱歉⋯⋯」

「什麼任務？什麼任務你說啊！」

體力、心力、腦力到極限的葵牙身體一軟，休克過去了。

婕妮承接住他，二話不說連拖帶拉的找醫療人員。

觀望者的任務，是什麼？

長期待在蓮華身邊看似親暱，危機時刻卻總不在。

最後的舉動，是推蓮華進組織。

徹底否決了他保護女友的立場。

可，除了婕妮，沒人起疑。

觀望者什麼來歷？目的是什麼？

如災難般的謎團，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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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望者的任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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