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第貳卷：組織 - 婕妮 v.s. 蓮華

羽毛這種區區凡人小物怎會是婕妮的阻礙，從病床跳起，一甩手就是黑線襲來。

「婕妮！婕妮！我們要文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蓮華驚恐抱頭滾地板躲過去，狼狽又蠢的手腳併用，像青蛙跳，「妳這樣要賠錢啊啊啊啊。」

「文明妳阿嬤、文明！」婕妮嘴上罵著，黑線攻擊也沒停，一鞭又一鞭的抽打。

還好抽打空隙好捕捉，藉由朱雀幫忙蓮華也是躲了七七八八。

外頭電箱爆炸聲，鐵板爆裂的刺耳聲響好認，不確定切確位置，蓮華雙腳一跳躲過腳下黑線，在婕妮抽上癮之前連忙喊停，「等等！等等！先停手！我是要來跟妳說外面大亂了。」

其實蓮華是想說：別再抽了，虐待狂。

婕妮手劈裡啪啦的握拳，上頭都是青筋......她怎麼這麼暴力？沒再動手了，「我知道光明跟洛狼交易，結果呢？」

「那不是重點，我剛剛看到程安雅。」

「死了，對吧？」

她果然都懂。

蓮華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感覺像是貧血快要暈倒，其實是被打到暈頭了，「她原本不會死......」

婕妮冷哼一聲，「被組織利用的下場就是這樣，腦子全裝仇恨，不被利用都奇怪。」

「婕妮，我不想再這樣下去了，」蓮華委屈的垂下頭，「他們都那麼年輕，有大好人生，只是一時誤會，不是嗎？妳那麼厲害......」

「妳如果要說服我放棄力量，可以。給組織，不行。」

「但——？」

「我跟妳明說一件事情，光明盯上妳的，有可能跟我一樣。」

蓮華眨了眨眼，不解的看著她，是問句。

「夢境裡面妳也知道，到處在亂處處戰爭，沒忘記夢境裡面我們都是有力量狀態也沒有限制的使用吧，那時候殺他個片甲不留就輕鬆了，但戰爭呢，依舊繼續持續延續，沒有休息一分鐘。」婕妮雙手環抱胸，徐徐說著，「看得夠不夠？他們要利用力量的人，都做了什麼。」

「那跟盯上我有什麼關係？」

「夢力量可以搶奪，自從妳拿了朱雀，卻沒失控之後，我查覺不太妙的事情。」婕妮翻一個大白眼，「戰爭後面的走勢被妳控制了，我一直在思考著光明慫恿妳是要幹嘛，怎麼說——一個深諳暴虐之道卻不迷失的人，妳怎麼說都太危險了！」

蓮華錯愕瞪大眼，難以置信的說：「妳都這樣看我的嗎？」

「怎麼，難道妳朱雀是借來的！」

嚴厲的指責讓蓮華頭皮發麻，說不出話，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子，不安的捏捏手指頭，「......對不起......我只是......只是好意......我做錯了......對不起......」

婕妮臉色也難看，她早有預感蓮華肯定動搖，這樣罵是很殘忍，放任蓮華走偏更絕情。

她們兩個都很像，不想看誰出事，寧願自己當壞人。

『妳罵什麼罵啊臭三八！』朱雀張著鳥嘴對婕妮嗆聲。

「妳該回去陳振聲那邊了吧？」

『白癡喔，我是自己跑過來的！』朱雀大叫，『蓮華還顧慮著很多事情呢，程安雅死在我們面前是——』

「朱雀！」

「死在你們面前？」婕妮聽到不對的事情。

「呵。」蓮華再抬頭，只剩下笑容，雙眸泛著青光，婕妮激起她去競爭的慾望，「坦途和蘇寧謐的力量，我得手了。」

「......」婕妮沒有馬上動手，上下掃視著眼前很不對勁的朋友。

坦途和葵牙所探討的資料她知道，可蓮華表現出來的總總卻不怎麼像......失眠，婕妮懷疑那是不是反過來的？

夢境出來看見本人後，相處以來，沒有夢境時的銳利，深沈，疑心。

蓮華少了猶豫，多了戰意，嗜虐的舔下唇，拿捏好該使用的量，夢境裡的鏡片在現實中由水氣凝結出來。

劈裡啪啦的從天花板砸向地。

「要打，我還怕妳嗎！」

蓮華揮出鏡片巧妙擋在攻擊軌道上，順利讓黑線失去準頭，打在頭上的柱子上，暴力的打碎水泥，石灰灑落。

「我們第二次打架，肯定我贏。」蓮華幾乎面無表情，長久的時間早就熟悉了力量，一片片的鏡片如雪花紛飛，擋在婕妮視線範圍之內，輕鬆一次又一次躲過黑線攻擊，「我告訴妳我不是正常人，不是，不相信是你們倒霉！」

「幹，誰說妳是正常人，他媽的我也不是正常人。」早一次栽在暴味手中就讓她火到不行，拉出第一條黑線批在最好逃的動向，第二條黑線削暴窗戶，就這樣一條接著一條像是蜘蛛在築網。

蓮華發現了她的意圖，趕在沒纏死前鑽出去，左腳一踏交錯成蜘蛛網的黑線，同時背後張開半公尺大的翅翼——朱雀的翅膀——沒在現實飛過很驚嚇，不過關鍵時刻也管不了了，好在朱雀飛行經驗深厚，撲打翅翼強力迅速的與婕妮拉開距離。

婕妮不肯放過，躍上黑線再翻身往上。

總是順著他人，說什麼就什麼的軟性脾性......就是無法自救時還為朋友悲泣憤怒世間不公的人......

又一個，放棄理念的，人。

婕妮抓住頭上的黑線，使用臂力再往上翻，對準翅膀就鞭打過去，人再整個往她撲去。

促防不及之下，蓮華躲過翅膀的攻擊，卻被婕妮扯住腳褲管。婕妮做了讓她震撼的事——放掉了另一隻手的黑線，她們已經距離地面有十公尺了，婕妮沒有力量輔助，只要蓮華把她踹下去，就可以順利飛走了。

最棘手的敵人從此都消失了，干擾不到！阻止都是空氣！

「妳說我們當朋友了！妳這樣做算什麼！」婕妮再不掩飾情緒，憤怒狂吼而出。

「萍水相逢，妳幹嘛不去找更好的朋友？！」蓮華不知覺也激動回吼。

「那妳摔死我啊，我笑妳不敢做！」

這一吼，蓮華瞬間心虛，被婕妮銳利捕捉到，勝負，一瞬間。婕妮扯著蓮華腳踝，頭下腳上再也不留情的朝翅膀跺腳去，啪！骨頭凹折時，蓮華也發出撕裂心肺的喊叫聲。

婕妮是狠下心阻斷任何和組織有關的事，真的受夠了！還要被覬覦到何時還要被攻擊到什麼時候，再一個重踢，踢在蓮華的屁股上，把她從十公尺高空往地面死踹。

這頂多讓蓮華皮肉傷，婕妮都徹底觀察過力量者的能耐了，她落在蜘蛛網上，等待——

果然，愛觀察又愛躲的葵牙即時從旁邊的窗戶跳進來，於半空接住了蓮華，體能也不錯的穩落到地面，管也不管婕妮，找乾淨角落讓被痛昏過去的蓮華好好坐下，「蓮華？蓮華？妳醒醒。」

說保護女友，也不是。

葵牙只是在，蓮華懂得期間扮演一位好人，取得她信任。

婕妮早看透了——葵牙在說謊，總是，他都剛巧隱瞞著組織覬覦的利益：力量。

「來了，可真難得，以為你無情到她死都無所謂。」

「......觀望者，太多事......說不出口......」葵牙輕柔的為蓮華擦拭著臉上髒汙，「但我真的喜歡她，能看在我的份上，別針對她嗎？」

「針對？你搞清楚狀況。」婕妮整個覺得荒謬。

「蓮華再怎樣，都不會去傷害人的，我知道，她連螞蟻都不敢踩死，一直說啊說啊，說要幫誰幫誰，不管被罵被說話被嫌......只要別人笑就開心了。」想到相處種種，幫的方式都怪，怪到很難理解。但是為了幫婕妮克服懼高，為了幫陳振聲跟他吵得嚴重，想幫朋友洗白，想......她想了很多很多好事，每一件事都認真看待要努力實現，卻......從不提自己需要幫助。

蓮華一直嫌棄自己，葵牙知道她有自卑感，也很少提少去主動問需要什麼。

一心一意為他人著想的蓮華需要懷疑什麼？葵牙不懂。

「對，沒錯，我知道她熱心善良。」婕妮承認這點，「如果不是她想搶了力量去組織！」

「她要力量？」葵牙茫然抬頭，「為什麼......」

「問她啊，看她到底有什麼問題！」

葵牙視線轉回到蓮華身上，她手上被割出血痕、翅膀凹折、肩膀瘀青⋯⋯要力量，跟他說不就好了？又是要幫誰去弄得傷痕纍纍⋯⋯小心牽起她的手，「她要力量，我給她。」

「什麼？！」婕妮錯愕發展，是腦殘了嗎都說，「你——」

「我受夠她老是被欺負。」葵牙說話音調直降，到達最低點，低沈又平板對比平常輕柔足夠表示他的不滿，「妳最好別在我眼前做什麼，我不會輕饒的。」

「輕饒？」婕妮瞇起眼來，評估他說話的可能性，還有是不是這次太大意了。葵牙是都躲沒錯，但他有辦法躲掉所有——危險。

要真的打起來，她會贏嗎？

婕妮無法肯定，甚至隱隱覺得，會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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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妮 v.s. 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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