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靈魂共舞之夜 - 第二章殉情路上剩孤魂

後來因為時間實在太晚，在小黔接到第二十通電話之後，靈夜終於受不了的把人趕回家去。

「煩死人了......」煩躁地皺了皺眉，目送人被保鑣架走後才繼續往目的地進發。

「別這樣了，他都只是好奇心比較旺盛罷了。」無月見對方那麼不爽，想稍微舒緩一下她的情緒。

「那也是他的事，可以別來煩我嗎？真是的。」

「但妳也不是那麼抗拒呀~」如果是平時，那個人早就被靈夜的氣場冷走了。

雖然小黔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那氣場。

「那是因為他是有錢少爺，沒錢的話我才不理他。」

「是是是.....好了快到了~」無月都不想跟她爭下去，幸好目的地的河邊就在眼前。他跳了下去看了一下才招呼著人在比較乾的草地上盤腳坐下。

「這裡果然沒人。」看了眼四周，一個人影都不見。

「這附近的都市傳說那麼可怕，加上時間都不早，自然沒人。」無月邊說邊在靈夜身邊走了一圈，設了一個小結界保護她。

「對了，不是說會有女鬼的嗎？怎麼都沒出現？」經無月一提醒才想起來。

「時間未到吧？傳說說要到一點三十三分才會見到，現在才十二時多。」默默走回靈夜身前坐好。

「哦......那可以開始了嗎？」

無月點了點頭，引導說：「先閉上眼，專心地感應體內的力量，那正在流動的就是妳體內的靈力。」

靈夜很快就點了點頭。

「感覺到了？很好，接著再找靈脈泉。」

「靈脈泉？」。

「即是靈力較集中的地方。」無月才剛解釋，靈夜已經點了點頭示意已經找到了，他在心裡讚賞了一下才繼續教導說：「找到後便嘗試把靈力慢慢地運行全身，然後發散出來。」

靈夜的領悟力很高，在無月說完的幾秒後，一道紫色靈氣就從她體內飄了出來，並自動地圍著她成了一個圈轉動著。接著一道又一道的靈氣帶都跟著飄散出來包圍著她。

現在的靈夜被這些靈氣包圍著，就好像在發光一樣。

紫色？！居然是紫色......靈夜的實力果然很強！無月在看見後，不禁在心裡驚嘆。

靈力，其實也有強弱之分，共分十級，包括沒有靈力和擁有超強靈力的透明和半透明色，其餘的就是依據彩虹七色來分別，由最弱的紅色到最強的彩色。而紫色則是僅次於彩色的級別，還是天生的，所以靈夜真的很強。

天生紫級的靈能者本來就不多，但也不是說不能以訓練的方法升上去，只是有一定的難度。無月因為體質問題也有研究過好長一段時間，但當他知道級數能升，增加數量的方法卻是未明時，就死了一半的心了。

對，他是量不足，他本身的靈力都到達淺紫級的。

無月默默在心裡為自己哀傷了一下。

「無月，只是這樣？」靈夜不知道對方內心的糾結，以為這樣就完了，不禁有點生氣。

這種事在家裡做都可以，非要她大半夜來到這邊嗎？

「當然不是，妳能不能控制妳的靈力我還不知道，隨便在家裡試的話，不小心打爛了家裡的東西妳又要心痛了。」都猜到對方心裡在想什麼，無月也不避諱地直接反駁道，隨後才接著說：「聽好了，好好控制靈力，然後分一點出來匯聚於手中，其餘的都收起吧。」

「哦。」依照著無月的說，靈夜手上的靈力球慢慢形成，並在大約足球般大時停了下來，在靈夜的手上發著迷人的紫色光芒。

「這是什麼？照明用的？」靈夜覺得差不多了，睜眼看著手中的光球，好奇地問道。

「這是靈氣彈，可以用來照明，但也是最基本的攻擊技能。」無月無奈地說道。

的確可以用來照亮，但總覺得靈夜的語氣有點兒貶義的感覺。

「喔……」了解了，靈夜覺得有趣地把球拋來拋去。

「別玩了，妳先熟悉一下怎樣凝聚，這可是應急用的。」無月覺得對方把這件事看得太輕，不禁有點擔心。

「好了好了，這個很簡單，看。」把手中的靈氣彈收回去，再在幾秒後變回來。

「......好好好，妳學得快妳贏...」看對方又把剛剛變出來的靈氣彈拋來拋去，無月又一陣無言。

就在這個時候後方突然傳來兩聲驚叫，嚇得一人一貓連忙跑過去看，只見在向晴路的路口，有一個黑影跟一個稍微發光的身影，兩個身影正面對面地大叫著。

完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靈夜反射性地把手中的靈氣彈丟向一旁的黑影，黑影隨即被擊中倒下。

「靈夜妳在做什麼？！」為什麼是丟黑影不是丟幽靈呀？

「啊？反射性就......」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丟錯人了。

無月盯了一眼一旁的靈體，就快速跑到黑影身邊，因為他剛剛看得很清楚，這個黑影可不是路人，而是小黔呀！

「怎樣？」靈夜同樣看了一眼旁邊的靈體，它身上的感覺很乾淨，於是都先晾一邊不理。「咦？是小黔？他怎麼又回來了？」

「不知道。不過放心他沒事，幸好妳手上的是靈氣彈。」無月在小黔身上走了一遍，確定對方只是暈倒之後才下來。

「什麼意思？」

「靈氣彈只對靈體有用，傷不到人體多少的。」

「那還算攻擊嗎？」靈夜質疑道，難保想傷她的會是人類呀。

「所以我才說是基本攻擊，難道妳想一招走天涯嗎？」無月冷淡地反問過去，年輕人可以多給點耐性嗎？！

「厲害的話就可以一招走天涯了！」

「妳這個菜到不菜的菜鳥想學什麼厲害的招了！」

「菜又有什麼問題的？我有天資呀~」

「有天資又如何？沒學力都是學不好的~」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想要嚇他的....」一人一貓吵得正起勁，都忘了一旁有一隻被他們晾了好一會的女鬼。

「呃...那個請問妳是...」小黔暫時安全，靈夜決定先關心明明是自己跑出來嚇人卻哭得像受害者一樣的女鬼。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她卻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哭哭啼啼。

「小姐，妳可以先別哭嗎？」

「....小姐，妳是在問我嗎？」哭了半晌才察覺不對勁，女鬼有點茫然地抬起頭來。

「這裡還有其他人或是靈體嗎？」一人一貓表示無奈。

女鬼左看看右看看才望向靈夜他們，有點驚訝地說：「我叫鈴兒.....」

靈夜也接著說：「我叫靈夜，他是無月。」

鈴兒看了地上的貓一眼，無月禮貌性地對她打了聲招呼：「你好，我是死神一族的無月。」

鈴兒明顯地嚇到並往後退了一步：「是會說話的貓！」

「你看你嚇到人了~」

「...」沒理她，無月自己問：「妳都做了幾年的靈，我這種的有多可怕？」

「欸？」聽到無月這句，她反而呆著了。

靈夜他們覺得奇怪，但又不敢輕舉妄動，只是在一旁靜靜看著。

「你的意思是說，我....我死了？」找了好半天才把自己的聲音找回來的鈴兒還帶點茫然地反問。

「......是的。」亡者不知道自己死了也是常見事，但....

「難怪我覺得其他人都穿得怪怪的，景色又好像差很遠的。」

但像她這樣隔了好幾個世代都沒發現的就很奇怪了！

因為對方明顯是穿著民初的服飾，所以他們壓根沒有想過對方居然對自己已死的事毫無自覺。

「以前這裡還有一棵大樹的，現在都不見了......」鈴兒沒有理會他們，旁若無人地開始用著懷念的語調在訴說著：「我跟他就是在那棵大樹下許下諾言的。」

「他？這個他就是妳要找的人嗎？」從中聽到了重要的線索，無月立刻追問下去。

「嗯，他是跟我私定終生的情人，平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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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階級觀念仍然很重的年代，鈴兒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從小就被人口販子賣到大戶人家做僕人，所幸這家人的人並不壞，她也算過得不俗，肯做事就有飯吃，還可能有多餘的打賞，讓她儲起來日後養老。

這一天天氣好，鈴兒抱著一籃髒衣服來到河邊清洗。雖然路途有點遠，但她很喜歡看這裡的花樹，加上位處偏上游的水都比較乾淨，所以她的僱主都允許了她的做法。

邊哼著鄉間的小調邊洗著衣服，鈴兒絲毫沒有留意到在不遠處看著自己的青年。那個人手拿行李箱，相貌清秀，有著濃濃的書卷氣，一看就知道是哪戶富貴人家，在海外留學回來的兒子了。他嘴角勾起淡淡的微笑，為他略微有點木納的臉添了一點生氣及活潑。

鈴兒的手腳很快，幾下功夫就把要洗的衣物洗好，她看看天，時間尚早，想了一下就抱著籃子走到大樹下坐下來，再在衣袋裡找了一個燒餅出來，津津有味地吃著。此時青年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樹後，大樹很大，在後面藏了一個人都不易被察覺，更何況是吃得正高興的鈴兒？

看準時機，「嘩」的一聲把鈴兒嚇到原地跳了起來。

「啊！嚇死人了！」連手上的燒餅都掉了，她有點生氣地瞪著笑到在地上打滾的人：「誰在亂嚇人！......你是......平安哥哥？」

本來還想大發雷霆的，但看清楚來人之後，什麼火氣都消了，鈴兒只是帶著有點高興又有點驚訝的心情看著地上的人慢慢站起身。

「嗯，我回來了。」青年，鄭平安拍掉沾到身上的草屑，微笑著對眼框有點紅的鈴兒說。

「平安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地上的燒餅都不理了，只熱切地關心著人。

「剛剛才下的船，妳歇夠了嗎？我們一起走回去？」鄭平安笑了笑，再習慣性地摸了摸鈴兒的頭。

「夠了夠了，我們走吧！」鈴兒抱起籃子，輕巧地躲開對方想幫忙的手，若無其事地走在他旁邊靠後一點的位置走著。

他們是青梅竹馬。

不對等的青梅竹馬。

她是別人家的僕人，他是鄰家大地主的少爺。

他們門不當戶不對。

所以鈴兒不敢多想，即使懷著怎樣的心情都不敢多說，可以這樣站在對方旁邊已經是恩賜，已經很多了，她不敢再求更多。

她很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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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那天鄭平安在花樹下對她告白，並決定義無反顧地要迎娶她的時候，她簡直覺得自己是被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敲中，還敲傻了。

「鈴兒，妳有在聽嗎？」

深受外國的自由風氣影響的鄭平安，回來之前就已經心念念著這個在故鄉的純樸女孩。他也是遲鈍的木頭，在去了外國，兩人分隔異地時才發現自己的心意，幸好對方還沒被別的人搶走。

「不...不可以的！你是大地主的少爺，而我...我都只不過是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下人，我的身份配不上你，會丟你的臉的......」面對心悅之人的告白，鈴兒當然時高興的，但她都是有自知之明的，她明白自己是什麼身份，明白自己是什麼地位的人，有些事情不能勉強不得高攀，她不想讓對方難做。

「現在都什麼年代，西方大國都追求自由戀愛，一夫一妻，一生一世，什麼身份地位都是廢話，只要我們是兩情相悅，那就沒有人可以阻止我們！」鄭平安緊抓住鈴兒的手，彷彿怕對方會跑掉一樣。

「可是......這裡不是西方，我怕......」

「別怕，相信我，我答應妳，一定會迎娶妳，而且不是當妾是正室，我一生中的妻子只有妳一個！」

「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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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下承諾容易，實現它卻比兩人所想的要難多了。

鄭家是這片土地的大地主，有頭有臉，思想也守舊，打從一開始就嫌棄鈴兒的身份，更覺得她命不好，是天煞孤星剋死了自己父母，未來一定會把自己的丈夫跟他的家人都一起剋死，說什麼都不願意讓她進門。

後來還是鄭平安的母親看不過去，不想他們父子不和，又覺得鈴兒也是個乖巧的姑娘，就好說歹說地費了好大的勁才勸服鄭家老爺答應娶她進門當妾侍。

聽到這個消息鈴兒自然是十分高興，她是什麼身份地位，能嫁進鄭家已經是很幸運的事，只要可以跟鄭平安待在一起她是正室還是小妾又有什麼關係。

然而鄭平安不願意，他跟他父親一樣倔，堅持要娶鈴兒為正室，連鈴兒的話都聽不下去。

鄭老爺很是生氣，於是二話不說的又要把人扔去外國讀書。

鄭平安沒有辨法，最後生出了私奔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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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平安哥哥偷偷給我傳訊，相約我在大樹下匯合再一起到沒有人知道我們的地方重新開始。我又沒有親人，一口就答應了下來了。只要能跟著平安哥哥，我去哪裡也沒問題，只是......我無論怎樣等都等不到他......」鈴兒仰頭看上夜空，似是看著已不存在的定情樹，又似是看著回不去的日子。

「失約了，也很正常不是嗎？於是妳就傷心過頭自殺了？」靈夜對人類的情情愛愛沒什麼興趣，她還比較想找方法讓對方早日離開這裡。

「不會的，平安哥哥不會失約的！」那個可是答應她要娶她為正室的人，怎麼可能會失約。

「最後他不是沒有來嗎？」靈夜反問，事實上是他沒來，失約了。

「我...我不知道...」

「怎麼可能不知道...」靈夜還想說下去，卻被對方打斷了：「我是真的不知道！那天才等了一下下，天就突然下起大雷雨來，我不敢亂跑怕平安哥哥找不到我，就一直躲在大樹下，然後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聽到一聲巨響，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被雷劈死了吧，總算知道死因了。靈夜心想。

「所以我不知道他最後有沒有來，但平安哥哥是一定不會失約的！他一定會來的！我想知道他後來到底怎樣了......」

「所以妳才一直在這裡徘徊，想知道鄭平安的下落嗎？」無月比較有耐心，他察覺到鈴兒有點不穩定，怕出事就阻止了靈夜，自己繼續問下去。

「嗯，可是我無法從這裡走出去......」

「妳的力量太弱了。」雖然一直感覺到對方的靈魂上飄著一點澄淨的氣息，但太弱了，根本起不了什麼作用。

鈴兒聽了，失落地低下頭。

「而且都那麼久了，他是不是還活著都不知道呢。」靈夜毫不猶豫地給予最後一擊。「別找了，早點進入輪迴吧。」

鈴兒沉默了好一陣子，久得靈夜覺得對方差不多該放棄時，她開口了：「......即便如此，我也想知道，當年的真相。」

「......」這次換靈夜沉默了，她想了好幾遍才緩緩地說：「即使真相並不如妳所想的那樣？」

對於人類她是無情的，但對於靈她還多少有一點溫柔。她會這樣問不是因為她知道鄭平安是怎麼想，而是她見過太多的背叛，不管是對她的，還是別人對別人的。

簡單而言就是失望慣了，就不會再有希望跟信任。

因此她才出於好心的提醒鈴兒。

有一些真相不需要知道，糊里糊塗地留著美好的回憶地離去，不是更好麼？

「嗯......但我也想知道，到底真相是怎樣的。」本來還有著點猶豫，但在靈夜問這個問題後，她反而堅定了起來。

「好，妳告訴我鄭平安的資料，我幫妳去找人。25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EK8sLBN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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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殉情路上剩孤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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