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靈魂共舞之夜 - 第五章鄭平安

漆黑覆蓋著前路，潮濕發霉的氣味充斥他們的鼻腔，耳邊不時傳來小生物爬過的聲音，空氣不流通的環境令氣氛變得越發壓抑。

兩人一貓在微紫的靈氣彈照亮下小心翼翼地下著樓梯，也不知道是想專心下樓梯，還是因為情況太令人緊張，一路上連小黔都沒多話，只是默默地下著樓。

樓梯彷彿沒有終點似的，黑暗向著未知的地方延伸，就在無月都要懷疑他們被困在什麼奇怪的結界時，他們終於到了底，看到了靜靜地站在不遠處的門。

「.......」無月盯著眼前的門不發一語，總覺得裡面很不對。

「別浪費時間了，快進快走吧。」打死她也不會來第二次。

靈夜走上前，手輕輕地搭在把手上。

推了推，不動。

拉了拉，也不動。

靈夜煩躁地踢了一下門。

「那個...應該是要用鑰匙吧...」一直沒哼聲的小黔終於找到他能派上用場的時刻，把剛剛無月找出來的鑰匙插進了匙孔向右一擰，「咔嗒」一聲，門開了。

一陣極不自然的陰風從裡面吹了出來，撲向了他們。

小黔不由自主地打了個顫抖。

喜歡靈異事件，但這種帶著危險感覺的，小黔還是頭一次遇到，本來應該一枝箭地衝進去的他都猶豫了，一步都邁不出去。

此時，他感到肩頭一重，無月又跳了上來了。小黔側過頭看過去，發現他口裡還叼著些什麼。

無月發現對方看過來了，立馬示意人把護身符拿著：「是用護身符的時候了，拿著吧。有這些護身符在，我們起碼可以逃走。」

「無月，我不想來第二次。」無月哄到一半就被靈夜冷冷的話打斷。

她盯了一眼那邊還是暖色背景的一人一貓，說了：「你不是說我有天份嗎？我就不信裡面的可以拿我們怎麼樣。」反正對方都只是靈，她有信心可以擺平他。

「行了，總之，小心點。」無月就趴在小黔肩上沒打算下來，看著他臉色是真的不對勁，他只好多顧一點。

靈夜準備了一下，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靈氣彈先在前方繞了一下探路，映照出來的是一個還算大的空間，可怕的鬼還不見蹤影，只有著簡單的桌椅櫃子，還有一張木板床，就像是......

囚室。

兩人一貓心裡第一個冒起的詞。

雖然沒有什麼可怕的陳年血跡，或是殘肢，但一看就知道這裡是一個祕密的囚室。

至於是用來困著什麼人，似乎不用細想就能猜得到。

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心情都帶著點沉重地開始翻找裡面的東西。

其實也沒什麼好翻找的，基本的日常用品大部分都已經壞掉，除了遍地的紙張和掉落到地上的筆就再沒什麼剩了。

無月怕離開小黔後會令他不適，只好繼續趴在他肩上指使他東撿西撿的，把散落一地的，還算完好的紙張收集起來。看了一圈沒發現什麼的靈夜都順手把腳邊的遞給了小黔。

「這......好像是日記？」借著靈氣彈的光，小黔想著把它們按日子排好順序，但卻發現有好幾張都沒日期，字跡還越來越潦草。

「他怕是要瘋了吧...」督了一眼那幾張潦草的日記，無月也不難想像被困在這個不見天日的地方的人，心裡有多崩潰。

把它們放到最後，小黔先看早期字跡還清楚的日記紙，靈夜看不懂也沒多大興趣就小心地提防著四周。

日記上面寫了，鄭平安是因為私奔計劃敗露而被鄭老爺抓進來的，說要他靜思己過。

鄭平安初期還是很理智的，儘管生氣又焦急，但還是想跟鄭老爺好聲好氣地討價還價，還想過該怎樣哄他老人家。但鄭老爺說什麼就是不肯讓步，加上私奔的事，他連讓鈴兒當妾的提議都想收回。

鄭平安後來也不忍了，直指他汙腐，威脅說如果他不認鈴兒當他媳婦，那就連他這個兒子都別認了。

鄭老爺頓時被氣得連話都說不清，乾脆也不說了，直接摔門走人。

只是沒想到鄭老爺這一走就再沒有回來。

鄭平安是感覺到餓了才發現每天都會來送餐兩次的鄭老爺沒來了。

日記頁也是從這裡開始沒有寫日期的。

在不見天日的環境裡根本無法辨別晝夜。

原本還能安慰自己對方只是一時消不了氣才會餓自己幾天，但飢餓和焦慮很快就逼瘋了鄭平安。他試過敲門大叫想要吸引人注意，又試過在房裡找其他出口，甚至試過徒手挖牆想挖出一個出口，可是通通不果。

日記寫到最尾已經認不出他是寫了什麼，絕望逼走了他所有理智，最後看怕是......

「死在這裡了...」無月說完就明顯地感覺到小黔抖了一下，於是蹭了蹭他脖子算是安慰一下他。

但他的表情卻沒怎麼平靜下來，他指著房間說：「那骸骨呢？」

一言驚醒夢中人，難怪總覺得缺了些什麼！

即便是過了好幾個年月日，骨頭並不會那麼快就被腐蝕掉的，加上鄭平安失蹤了，那更沒有被人發現埋葬的可能，那他的屍骨是到哪去了？！

才發現了這點，剛剛還開著的門忽然砰一聲關了起來，鎖上了。

「風嗎？」嚇了一跳的小黔說了一句就被靈夜反問回去：「你剛才有感覺到風嗎？」

「不對...可能真的有！」無月跳到地上，貓鬚微微顫動，似乎是感覺到什麼。「這裡還有其他路，書櫃後面有風！」

「我就說有風！」依言推開了書櫃，後面果然有另一道不算厚重，還有一點腐壞的木門，從那裡正滲著一絲絲微風，裡面肯定有路。

「所以呢？這點風能吹動一扇門嗎？」

「當然不行了，那就可以肯定剛剛的是靈異事件呀！」

看著眼前閃閃發亮的人，靈夜差點忘了對方是個靈異事件控。

「還這麼興奮，這絕對不是好事，趕緊走吧！」無月輕斥道。

最好在前面發現到鄭平安的骨頭，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樣救場了。

「讓開！」靈夜揮手就一個靈彈球砸了過去。

靈彈球不傷活人，但對靈體跟死物有一定的傷害力，門被砸爛的同時，整個空間似乎都震動了一下。

「剛剛的是什麼？」靈夜明顯感覺到了，看著上方問。

「別管了，先跑再說。」無月一馬當先跑出去探路，小黔把日記頁都往背包一塞就跟著靈夜進去那條漆黑的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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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眾人沒一開始的小心翼翼了，速度都快了起來。這條隧道不像進來的樓梯修得那麼好，反而顯得十分粗糙，潮濕發霉的味都是從這裡來的，也不知道是鄭平安自己挖出來的，還是鄭老爺來不及修的另一條密道。

隧道是斜著向上延伸的，而且還越來越窄，他們越爬越吃力，幸好這樣的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到盡頭了。

沒那麼多耐心研究怎樣開門，靈夜毫無預警下又丟了個靈氣彈出去。

「妳白痴嗎？！外面有人怎麼辦？」毛險些被在頭頂掠過的靈氣彈剃掉的無月第一個破口大罵。

「哼。」靈夜不想理會他，還嫌他塞住出口，一手拎起對方就朝出口走了。

無月還想抗議什麼，卻一下子被眼前的景象嚇愣了，靈夜也同樣僵在原地。

「你們怎麼了？」才從出口出來就看到前面兩個石雕，小黔還搞不清楚狀況地問，只是他沒走兩步就感覺到自己似乎踢到了什麼，往地下一看，發現是什麼白白的條狀物。

「這是...骨頭嗎？」上生物課看多了，小黔一眼就認出來，只是不敢，也不想說實，畢竟這裡可是整房間都是骨頭......

沒有一個人敢接話，大家都心知肚明，人頭骨都有幾個在角落了，還能否認說只是道具嗎？

「無月，這是什麼情況，那個鄭老爺是殺人狂還是這房間被殺人狂徵用了？」靈夜口上是這樣說，心裡卻清楚兩個都不是答案，畢竟這房間死了那麼多人，卻沒有一絲怨氣或是靈體，實在是太奇怪了。

「不會，這裡還有一些動物的骨頭，殺人狂不會連動物都拖進來處理吧。」

「...說得有理...」無月對小黔的反應感到有點奇怪，但這個人一向不按理出牌就先不管了。

再說現在的情況有點大條，也不由得無月慢慢思考了。

「那為什麼會有那麼多骨頭？難道這屋還吃人嗎？」

「妳真說對了，鄭平安是被餓死的，加上極大的怨念，即使沒有附在這屋子上，恐怕也變成了一隻窮兇極惡的餓死鬼了。」無月現在只想趕緊離開這裡，他小心避開地上的碎骨，走到房門前。

「餓死鬼？那鈴兒姐姐還能跟他重逢了嗎？」

「哪知道......委託內容是真相，我才不管別的。」靈夜只想盡快搞定這件事，既然不用跟鄭平安打架就知道真相了，那何必要為難自己呢？

小黔心中還是覺得不好，但有兩票都是離開的情況下他也只能跟他們走。

靈夜沒無月那麼小心，隨行隨過也不忌諱，這些骨頭在她眼中都只是死物，靈魂不在了就失去意義跟價值，不存在會對它們不敬的想法。

房門沒有鎖上，一轉動把手就開了。他們打開了才發現，這裡就是一開始門被卡死，進不去的房間，原來都是被骨頭堵住了......

「那班來探靈的人似乎已經不在了？」靈夜很早之前已經聽不到那些吵雜的心聲，無月都聳起耳朵仔細地聽著也聽不出其他人的腳步聲：「應該是沒發現到什麼所以走了吧，我們也趕緊走吧。」

「啊！」前腳才剛踏出房門，身後就傳來小黔的慘叫聲。他們一齊轉頭就看到小黔不知道被什麼拉倒在地上，還一直往他們剛出來的密道口拖。

反應還是靈夜比較直接，丟出一個比較小的靈氣彈把他腳邊的骷髏手打碎。

拉住自己的力量消失了，小黔趕快爬起來想離那條碎掉的骷髏手遠點，卻沒想到才走了兩步又從骨頭堆裡爬出了兩副骷髏。

這次沒上次那麼防不勝防，小黔立馬亮出那堆護身符。護身符的力量弱，但勝在量多，骷髏似乎受到了一點影響的，僵了在原地，進不了也退不了。趁著這個空檔，靈夜莫名配合地扔了兩個靈氣彈，粉碎了它們。

小黔趕快跑到他們那邊，但危機還未解除。眼見那堆骨頭又在微微作動，靈夜想了一下，還是決定把這裡的骨頭都清一清，靈氣彈變成了長條形的，一下子就把房間所有的骨頭都打成碎片。

「小月，這都怎麼了？明明都沒有靈體，為什麼它們會動？」好奇寶寶什麼時候都能上線，小黔覺得現在似乎安全了，又開始發問。

「屋子的主人是不想我們走了，剛剛的應該都是他在操縱的，只是......」無月用貓爪抹走沾到鼻子上的碎片：「技術太差了。」

不然也不會被靈夜有機可乘。

如果一次過操縱好幾副前後夾攻，她也未必能應付到。

無月這樣想著，忽然督到角落覺得有點不對勁，但又說不上是有什麼不對，可是貓毛已經不受控地炸了起來。

都未等無月說些什麼，角落的陰影就開始擴大，他終於知道是什麼不對勁了。

『食物......我的......食物......』

已經不用無月警告，陰影，或說是名為鄭平安的餓死鬼已經從地面的陰影冒了出來。巨大的黑色陰影軀幹連接著部分黑色的乾枯殘肢，乾枯得像樹枝的手撐著地面爬了出來，它一邊嚷著不明所以的話語一邊快速地襲向他們。

靈夜反射性地丟了幾個靈氣彈，但不是被它閃避掉，就是效果不顯著，打中了都不痛不癢。

「它不是剛剛那些骷髏，沒那麼好對付的！跑！」無月咬著靈夜的褲腳催人跑。

靈夜也不是熱血的笨蛋，實力如此懸殊還是轉身逃跑更明智。

他們一路跑，鄭平安一路砸，看似一折就斷的手強而有力地在地面和牆壁開洞，弄得到處灰塵四起。

小黔朝後舉著手上的護身符，多少令它有點卻步。而靈夜則變著方法地投擲靈氣彈，卻也只達到拖延的程度。

無月靈力低，只在關鍵時刻架結界保護兩人已經很吃力，幸好離門口不遠，他們很快已經跑到一樓。

卻沒想到跑下樓梯時，那破舊的樓梯還真的給他們破了一個洞。靈夜眼看快要一腳踏進去了，這個骨節眼如果卡住就逃不掉了！於是她硬是轉了重心，整個人往左傾避開了洞卻來不及平衡，整個人往下摔，直接滾下樓梯。

「靈夜！」

「小夜！」

兩個同時大喊著道。

無月是貓，身手更靈活俐落，兩三下就跳到靈夜身邊關心她的傷勢。

「妳覺得怎麼？暈不暈？痛不痛？」無月非常緊張，但又不夠力扶起人，只好盡力用頭頂起對方的臉。

「沒事...但有點痛...」摔下來時還是有點被嚇到，但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勉強撐起自己坐起來，可是腳踝傳來的痛楚還是無法忽視掉。

「哪裡？」無月幾乎是用吼的，令靈夜不禁愣了一下。

「腳...」

無月看了一下，靈夜的左腳踝向不尋常的方向歪去，不是扭到了就是斷了，只希望不是後者。

「怎麼樣？」小黔都趕到了。

「腳傷了，應該走不動。」

「我扶妳。」小黔聽了也很直接了當，伸手就要拉過靈夜的手，但被對方避開了。

「不用，我能走。」生平最不喜歡被人碰，更不喜歡對其他人示弱，靈夜硬是無視無月的反對，逼住自己站起來。「看，我都說我可以。」

「但...」無月還想反對，但鄭平安卻在這個時候趕上了。

『食....物....』它一邊叫一邊找，只剩黑洞的雙眼很快就鎖定了樓梯下的他們：『食物！』

它大叫著，手腳靈活，四肢並用地衝過去。

「可惡...」靈夜剛想跑就不受控地往下倒，腳傷令她完全行動不了。

「逞什麼強！」無月無奈，小黔什麼都沒說拉過對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扶著人往門口走。

這次靈夜沒拒絕了。

一來她知道自己真的走不動，二來......

她聽到小黔在心裡為他自己打氣的聲音：加油，小黔你可以的！給點力！

她看著明顯不夠力，都滿頭大汗了但還努力地支撐她的少年，眼裡充滿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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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還不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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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夜，放心，沒事的。」感覺到對方在看著自己，小黔回以她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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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不明白了，但她卻接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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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夜討厭人類，因為沒有人類曾真心實意地對待過她。

嫌棄、排擠、欺騙......除了負面就只有負面。

所以她以前很討厭人類。

但離開了孤兒院，她漸漸發現似乎不是全都一個樣的。

例如真心為別人著想，還不顧自己的天真笨蛋。

想到這裡，她的臉上揚起了她自己都不察覺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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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真的不喜歡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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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夜收起目光，猛轉頭，眼神凌厲地瞪向鄭平安，身側冒出了幾個小型的靈氣彈，劃著又快又詭異的軌道射向它。

鄭平安一開始沒放它們在內，直到被第一粒靈氣彈炸爆了一條胳膊為止。

那是......壓縮了幾倍的靈氣彈？無月看著靈夜的攻擊，心裡悄悄震驚了一下。

『啊啊啊！！』鄭平安疼痛地大叫著，少了一隻手，又忌憚著其他的靈氣彈，動作終於慢了下來。

這一波攻擊的成功為他們爭取了不少時間，靈夜在小黔的攙扶下，一拐一拐地走到門口。明明只是幾步的距離，現在卻好像永遠都走不到似的。這時不只靈夜的腳，連小黔的都抖得好厲害，氣都越來越喘了。

「多支持一會兒，離開這間屋子就安全了！」無月推斷這間屋子是鄭平安的據點也是它能量的泉源，只要離開了，它也奈何不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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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到手的食物快要逃掉了，餓了好一段日子的鄭平安都急起來，也不顧忌那些飛來飛去的光球，反正都少一條胳膊，兩條也罷，只要能吃到他們，它就可以得到更強的力量了！

再也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了！

那他就可以離開這裡，去外面......

去外面...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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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月察覺到它有點遲疑了，才想叫兩人快一點時，小黔呀一聲就摔倒在地上。

「小黔，你搞什麼？」無月意外地驚問。

「他沒力了...」靈夜在他摔之前還是聽到了一些內心OS，提前有了準備反而沒摔得那麼痛。

「抱歉...」人家都是讀書人，平常做運動會被人罵浪費時間，所以體能不好也怪不得他。

小黔摸了摸被撞到的下巴，剛從地上爬起就猛地發現背包裡的東西都因為那一摔而散落一地。

「糟了！」他馬上去把東西收集起來。

「別撿了！快逃，你不要命了？」無月還想阻止他，但小黔不聽勸說：「不行！這裡的東西都很重要的！」

「隨便編個故事哄那個人就好，反正他不知道！」

「我們已經救不了平安哥哥了，不能讓這些都沒了，我不想鈴兒姐姐以為自己信錯人，不想她傷心！」

聽到這裡的無月頓了頓，也不勸了，趕緊幫忙撿。

然而鄭平安的停頓只有一下，很快他又追著小黔衝去。

靈夜見狀，立即揚起手又射了幾發靈氣彈出去，但這次的威力明顯減弱了，剛才的消耗加上腳傷的影響，她的靈力都快見底了。

鄭平安沒放那幾顆小球在眼裡，張嘴就想把小黔吞下時，突然僵住了。

還以為自己要死的小黔發現預期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就緩緩睜開眼，小心地看了看靜止下來的鄭平安，還看了看對方正在注視的東西。

那是放著鄭平安生前照片的相架。

因為摔出來了，裡面似乎有什麼突出來。

小黔小心翼翼地把露出一角的紙抽出來打開，上面的是鈴兒的肖像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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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對....我....』鄭平安看到畫像的瞬間好像受到了什麼衝擊似的，他發現了自己似乎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

快要記起來了，但又被什麼阻擋著而記不起來。

到底是什麼？或是說......

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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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平安哥哥？」小黔不自覺地伸出了手，他突然有種想要安撫對方的感覺......

「住手！」忽然一把不屬於這裡任何人的聲音響起，小黔立時回神收手。

『光之精靈！請借我束縛黑暗的力量！鎖！』

都未等所有人回過神來，來者已經唸了一串奇怪的咒令。

隨著他的語音落下，幾條發著白光的光帶立即纏緊了鄭平安的身體。鄭平安起初還用盡力掙扎，但到了後來已經使不上什麼力了，光帶隨即強行把它綁成一個球。

「幸好還是不放心的過來看看，不然都不知道你們要怎樣死。」

「是妳？！」小黔離得比較近，很快就認出來，是他們上次在圖書館遇到的女生！

「對，就是我......」她說著邊灑出了一堆光燦燦的閃粉，再在中間轉了個圈，然後擺了個剪刀手的姿勢說：「精靈使西詩，閃亮登場！32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PevXhNN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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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鄭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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